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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超乎寻常地整齐划一,就连他们走路时,都尽量踏着一个步伐,我坐在村子里的水泥台子上。看着他们,一切都是那么清楚。他们义愤填膺地声讨着那个推我下楼的人,我觉得如果真的揪出了真凶,村里人绝对会一拥而上,把那个真凶大卸八块。我相信一定会是这样的,”
“该怎么形容他们的眼神呢,如出一辙的狂热,愤怒,难以想象他们衰老的身体里会潜藏着这么恐怖的能量,而且。村里没有一个年轻人,没有一个孩子,所有的人……都是老人……”
这句话。看得木梨子一下子寒意窜满全身!
的确!
虽然自己自从来到北望村,出来不过两三次,但除了小陈姐,她确实没有在村内见过一个年龄在五十岁以下的人!
在没读到老太太的日记之前,木梨子只认为村里面的年轻人大多出去打工了。总还会有一些年龄不大的人留在村里帮忙打理田地,却没料到,这个村里,从十年前开始,就不存在什么年轻人了!
只有老人!
被启发之后,木梨子的思维不受控制地向外延展开来:
怪不得。她这几天一个年纪稍轻的、甚至连个中年人都没看见!
怪不得,在田里看到的耕作的人全都是老人!
怪不得,小陈姐说。当年老太太失踪的时候,连翻墙上去查看的都是老人!
……
但是……木梨子再度回忆起了自己和小陈姐的对话。
记得她曾经跟自己讲过,村里的墓地是禁止提起的话题,一旦有小孩子跑去墓地玩,还会被大人打骂。
从她的描述里至少可以得出一个信息。就是村里是有小孩子的,应该是记日记的老太太没有看见。
按照小陈姐的说辞。她应该是从小呆在村子里的啊。往前倒退十年,她的父母顶多也就是四十来岁,怎么会像那个老太太描述的那样“基本全都是老人”呢?
想到这儿,木梨子的心稍微放下去了一些。
说不定,当时的集会只有赋闲在家的老年人参加,而年轻的人都去下地干活了。
一定是这样的,一个村子里,怎么会只有老人呢?
但老太太接下来的陈述,把木梨子刚才的推想完全推翻了:
“我看着底下吵吵嚷嚷的老人,有点儿害怕了,就对小伙子讲,这些人里面应该没有推我下楼的人,村里面的年轻人呢?”
“小伙子笑了一下,这么对我说:‘老太太,咱们村里就只有这些人,一共60口,一口不多,一口不少,加上我和您,就是62个。而且北望村很少有外人来,是外人干的可能性几乎没有。您快认认,看是哪个推您下楼的?’”
读到这句话,木梨子后背的汗毛全部倒立起来了:
真的没有年轻人!
那么,小陈姐是从哪里来的……
木梨子不敢想下去了,她一把把日记本合上,可老太太那混乱而潦草的字迹还在她眼前晃悠着,久久不肯散去。
她猛地摇了几下脑袋,想把那些杂乱的思绪从脑中甩出去。
算了,不能在这里看日记了。在这样的环境下,自己的情绪实在太容易被影响到了,如果在阅读时头脑不能够保持百分百的清醒,那还谈什么做出准确的判断?
木梨子刚刚想到这里,突然,一阵闷雷从她头顶上轰隆隆地滚过!
她一惊,抬头往上看的时候,才发觉到天色早已暗了下来,翻卷的乌云涌到了北望村的上空,一只乌鸦正嘎嘎地惨叫着从这红色大宅的四方天空上飞过。
木梨子盯着那只乌鸦的时候,一瞬间居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幻觉:
刚才,那只乌鸦好像冷冷地看了自己一眼!
顿时,一种极其强烈的不祥预感如这漫天的乌云一样,席卷着布满了她的心头!
这北望村的一草一木,包括这象征着不祥的乌鸦,包括村里的人,都太诡异了!
天色越来越暗,气温也越来越低,木梨子打了个哆嗦,掏出手机来看时间,发现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
她本来打算在这里待到七点,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她正在收拾摊在地上的笔记本,豆大的雨点就纷纷落了下来。
木梨子措手不及,生怕弄湿了那些本子,损失什么证据,就把几本日记本胡乱地抓起来,搂在怀里,先躲进了堂屋内。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木梨子把乱成一团的笔记本重新整理好,塞入了随身的背包内,望着外面瓢泼的大雨和时不时扯起的闪电,心里也挺没底的:
在这样的大雨天里,怎么回去才能保证包里的日记本不被淋湿呢?
刚才的雨下得太急,她从土路闪回到房间这短短的一条路上,身上的衣服就被淋了个半湿,由于她把日记本护在怀里,基本湿掉的全都是后背的衣服。
她的病才刚刚好,怕再次受凉,索性把湿了的衣服脱下来,搭在了堂屋的太师椅上。
此时,她眼角的余光一转,视线集中在了堂屋的一角。
那里摆放着一个冰箱。
在她第一次看到这个冰箱的时候,并没有多想什么,但在进过那个充斥着诡异的卧室,尤其是在见过五斗柜第五个柜子里的东西后,她对于这种可以藏东西的地方就有些敏感,尤其是电冰箱这么一个在恐怖悬疑片里常常用来做藏尸地点的工具……
想到这儿,她不由自主地走向了冰箱。
在离冰箱还有三四步的时候,她顿住了。
该不该打开?
在脑海中冒出这个理智的念头之后,她还是把颤抖的手伸向了冰箱的把手。
对于探究秘密这种事情,她无法保持理智。
冰箱门大概是许久没人开过了,内侧的把手处满满都是灰尘,木梨子捏着把手,缓缓地拉开——
吱呀——
冰箱门尖声呻吟了一声,慢慢张开了口。
里面黑漆漆的,什么光亮都没有。
木梨子眯着眼睛,还是看不清冰箱里面的状况,只能依稀看出里面有好几个推拉式的箱隔,大约是储存肉、菜一类吃食的。
冰箱里面没有飘出木梨子预想中的饭菜发霉腐烂味道,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这证明在老太太失踪之前,她没有再做菜。
为什么?
她咽了咽唾沫,把沾满灰尘的手从冰箱门把手上拿下来,掏出口袋里电量所剩不多的手机,摁亮之后,朝冰箱里扫了一圈。
看了一圈之后,她果然发觉,冰箱里的东西有异常!
不过,不是像恐怖电影或是悬疑小说里面写的,一打开冰箱,发现里面有切剁下来的手或是碎好的尸块。在几个箱隔里面,似乎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什么东西,而且形状大小都差不多,像是一张张码好的纸张。
木梨子伸手把其中一个箱隔拉开。
出现在她眼前的东西,让她吃了一惊:
照片!
在冰箱的箱隔里,满满当当塞着的全部是照片!
木梨子拉开其他几个箱隔,发觉无一例外,全部都是照片!
她从这些照片中随便抽取了一张,瞄了一眼,眼睛顿时就直了——
照片中,应该是一个小孩子的嘴部特写,而且这个小孩子有可能还是个婴儿。他正张着嘴哇哇大哭,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但木梨子却浑身战栗地盯着这张照片,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一片一片地冒了起来:
这个小孩儿大张的嘴里,乍一看,居然长着两个舌头!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木梨子在仔细看过之后,发现那并不是两个舌头,而是婴儿的一截舌头被切了下来,和他剩下的半截舌头一起,硬塞在了他的嘴里!
小孩子也许是因为疼痛而哭,不过也有可能,被自己舌头断面流出的血呛哭的!
第十一节 发作的恐惧!
木梨子一下子把照片倒扣起来,闭上眼睛,让眼前这血腥的残影稍稍退去后,才把照片塞回了箱隔里。
她按照从内到外的顺序,拿起了已经拉开的那个冰箱箱隔最靠里的一张照片,用手机照明,看了起来。
照片的像素很清晰,每一个细节都能尽收观者眼底,照片里拍摄的东西和拍摄的角度,都是极度匪夷所思的:
一个女孩子,把一个大约一岁左右,还躺在襁褓里的小婴儿用力夹在自己的胳膊间,用婴儿的身体挡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手里则举着一个相机。
木梨子看了半天,才看出来,女孩拍摄的是镜子中自己和婴儿的影像。
可是,那孩子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双腿裸露在外,一个劲儿地挣扎踢腾,脸憋得通红,哇哇大哭,粉嫩的小脸上满是肮脏的污物,像是刚刚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孩子一样。
女孩的脸几乎看不见,但她的头因为是微微倾斜着的,半边嘴没有被婴儿的身体挡住。
木梨子看得清清楚楚,她嘴边挂着一缕幽微的笑容,还有一串明显的血迹!
她胆战心惊地把手机的光芒对准婴儿的颈部,仔细查看之下,木梨子自己的脖颈也顿时凉了!
在婴儿胖胖的颈部,赫然有一圈肿起来的牙印,而且襁褓的一角也沾上了疑似血的红褐色液体。
木梨子在拿着照片看的时候,手指无意间触摸到了照片背面。
她感觉,照片背面有些凹凸感,好像是有人在上面写过字!
木梨子把照片反过来,果然看到,照片背后有一排用孩子的稚嫩笔迹写下的字:
“我可爱的弟弟。”
这句话,配合着小女孩嘴边恐怖诡异的笑意。看起来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木梨子全身都僵了,她迅速地把照片塞回原位,手指在那一大堆照片上转了一圈,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了第二张照片。
第二张照片的底色黑暗模糊无比,木梨子本以为这拍摄的是黑夜,但仔细看了之后,她受到了比第一张照片更加巨大的视觉刺激:
那片黑暗不是黑夜,而是眼睛中黑色的瞳仁!
这是一张眼睛的特写照片!
而且,不止如此。这只黑色瞳仁中所见的景象,也随着特写而放大了无数倍:
木梨子看不清眼睛中出现的人是否还是那个婴儿,姑且算是他吧。
他的脖子正被一双稚嫩的手掐住。颈部的皮肤都变形了,眼珠凸出来,几近爆裂!
如果没有错的话,这个照片应该是一个孩子掐住婴儿的脖子时,另一个人拍下来的、在这个孩子瞳仁里映出的景象吧。
木梨子一把把照片塞了回去。随手甩上了冰箱门,但因为冰箱里的箱隔没有关好,门啪地一声又反弹了回来。
木梨子已经顾不上善后的事情了。
在木梨子来时,对秘密的渴望,已经全然转变成了逃离此地的冲动!
她无法再在这个令人窒息的环境下待下去了!
她把放在堂屋地上的包捡起来,不顾大雨的倾盆之势。几步就跑到了房外。
在她冲出房间的瞬间,一道刺目的闪电炫目地亮起,把木梨子的脸色都照耀得和闪电一样惨白了起来。
她眯着眼睛。在让人连一米开外的东西都看不清的大雨中寻找可供攀登的东西。但雨实在太猛烈,她怀抱着包,几乎像头困兽一样,毫无目的地在院里打转,寻找着一个逃跑的出口。
此时。她才真真正正地体会到了这个红色大宅的恐怖。
四面不借助工具就无法攀登逃离的宅院,如同一个看守犯人的监狱!
木梨子在茫然地转了几圈后。终于在墙的角落中找到了梯子。
那副梯子跟小陈姐家的梯子差不多高,所以木梨子只要像进来时那样如法炮制就能顺利出去,可是可能是因为心态发生了变化,下面又没有人扶着,她站在梯子上,蹦了好几次,都没有够到墙顶,而且梯子长久没有人使用,已经有些腐朽了,经不起木梨子这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