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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有命令的意味,而且对于别人的命令有顺从趋势,吃饭和走路都很快,而且拿枪时手很稳,不是接受过特殊训练,就是个惯犯。但显然,如果你是个惯犯,副院长是不会答应让你上车的。就算你和你弟弟是被司司机引荐来的,不管怎么说,她也会把你们提供的身份信息录入电脑,一一对照各项信息,假如你们提供的是仿冒的信息,是绝不会让你们上车的。”
吴瑄的眉头皱了起来,嘴角抖动了一下,可这个表情只是转瞬即逝,夏绵甚至分辨不了他是在生气还是在笑: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是个货车司机?”
安似乎压根感觉不到吴瑄话里面的恶意:
“你是的。刚才你打夏绵的时候,我看到你手上拇指食指内侧有老茧,而且臀部较为宽大,一看就是长期坐着而形成的身体变化。假如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在退伍之后当了货车司机,这样也不难解释,你拿枪的时候为什么手连抖也不抖的原因了。”
车厢内除了仪表盘之外,全都是黑暗的,只有吴瑄的脸沉在夜色里,显得格外诡异。因此他的声音听起来,也是诡异万分的:
“那我弟弟呢?”
安轻松地抖抖肩膀,说:
“这我猜不出来,现在我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但既然你对于你现在的工作没有撒谎,那你的弟弟,也许真的是名体育老师。”
吴瑄肩上的肌肉紧绷了一会儿,听安这样讲,就放松了下去。
的确,安只猜出了他们的职业,更何况他们的职业并不难猜,而且有很大可能是误打误撞,吴瑄没必要草木皆兵。
安看到吴瑄的表情恢复了正常,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吴瑄抬腕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五点半,估计距离他理想的“行动时间”还有一段时间,他抬起头来,说:
“只有一个问题?”
安点点头,确定说:
“只有一个问题。”
吴瑄把枪藏回袖管,说:
“好吧,但回不回答,得视我心情而定。”
这句话吴瑄回答得很巧,他想不想回答,全凭他的兴趣,选择权在他,不在安。
安也理解了吴瑄的意思,不过她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就是了:
“我想问,我们孤儿院和你们有什么恩怨吗?”
第十三节 疯子的逻辑
看来,自己想到的,安也想到了。
夏绵把目光投向吴瑄,吴瑄则在一心一意地抽烟,像是压根没听到安的问题一样。安也不催促他,看他手里夹着的烟一点一点烧尽,最后只变成隐约的一个红点后,吴瑄终于开口讲话了:
“没有恩怨。”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回答,却叫夏绵更加摸不着头脑。
既然和孤儿院没有恩怨,为什么要绑架孤儿院的孩子?
为钱的话,在绑架他们得手之后就可以和孤儿院方取得联系了,从目前来看,两个人谁都没有这么做的打算。
那么,就只有恐怖袭击一种可能了吗?
这样一问,车内有炸弹的可能性就更上升了一层!
吴瑄和吴瀚两兄弟,可能真的是想用这一车的孩子的性命,去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安的想法显然和夏绵相差无几,她继续问:
“你们的目标是哪儿?”
吴瑄竖起一根手指,朝安摇了摇:
“你说过,只问一个问题的。”
安的回答依旧淡定:
“因为你的第一个问题是在骗我,我当然有权利换问下一个问题。”
吴瑄把烧到了尽头的烟丢掉,口气更加不善了:
“你的意思是,我撒谎?我需要对快死的人撒谎吗?”
安的眉眼轻轻朝上一扬,隐约还真有些风情万种的韵味:
“那就不知道了。你说你跟孤儿院没有恩怨,何必要把司司机扯进来,你们明明是在恨他吧?想要报复他?”
吴瑄啼笑皆非:
“恨他?报复他?他一个窝窝囊囊不思进取的家伙,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还是一个小虾米,谁能看得起他?我们就为了碾死这么个小虾米,用得着动用枪和炸弹?要不是因为这次要去干大事,谁用得着这样的……”
话说到一半。吴瑄噎住了,像是在想着些什么,然后,他突然笑出了声:
“你这个女人脑子挺好使的嘛,想诈我?干得不错,你的确骗到我了,但是……”
说着,他猛地一记拳头挥过来,不偏不倚地捣在了安的肚子上。
安的身体痛得猛一蜷,弯着腰半天直不起身来。但她没叫出声来,只是闷闷地咬住了嘴唇,硬是忍住了没叫出声来。
吴瑄无视了夏绵仇恨的眼神。把拳头收了回来,冷笑道:
“抱歉了,我不会怜香惜玉,你最好闭紧你的嘴巴。否则,我下次可就没这么客气了。”
他坐回了原位。安还弯着腰,轻轻地喘息着,一听就知道她痛得不轻,好半晌她才能直起腰来。
夏绵伸过手去,捏了捏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手心里也已是冷汗密布。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疼的。
安发觉了夏绵的动作,也回握了夏绵的手,示意自己没事。
看安真的没什么大事情。夏绵提起的心才放了下去。
两个人的确是在筹划一场大的阴谋!
可即使明确了这一点,他们也无能为力。
他们的实力悬殊太大了,枪、刀和炸弹,他们一样也抗衡不了。
难道,现在只有坐以待毙?
吴瀚估计已经把司司机绑好了。走到了车厢前,从外面打开了紧闭的车门。刚准备进来,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问话声:
“这是你的车呀?”
听声音,像是个年轻人,夏绵抬起头朝外张望,发现,那人居然穿着一身警服!
不是保安服,是警服!
吴瑄显然也察觉了这一点,他刚刚放回袖口的枪一下子又回到了他的手上,同时,左手也反手握住了刀柄,几乎是严阵以待,只要警察发现车内的异常,就立即对他动手!
显然,吴瀚也是这么想的,他僵硬地回过头去,脸上堆上讨好的笑容:
“是,是我的车。”
其实,如果忽略了吴瀚嘶哑的声音,他的外表还是蛮憨厚朴实的,夏绵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从年轻警察的声音来判断,他并没有生疑:
“怎么这么早就来这儿停车啊?”
吴瀚回头看了一眼车内,车门敞开着,车内黑着灯,里面的景象都看不清,就连车里面离车门口不远的吴瑄的身影都模模糊糊的,不留意都看不清,更别说里面的孩子了。
猜想小警察可能看不到车里的状况,吴瀚的胆子就大了些,他掏掏衣兜,摸出来一盒烟,递给年轻警察,年轻警察也就笑眯眯地接了。
给他点上烟后,吴瀚大大方方地说:
“咳,哪儿是这么早出发啊,昨晚压根就没睡。看到没,孤儿院的车。昨儿下午拉了一帮孩子去野营,然后又被院里调度着跑来跑去,一下子忙到现在,困得不行了都,正打算随便找个地儿眯一会儿。这不,找到这儿来了。”
车里的夏绵和安都不敢喊,即使他们能看到那个年轻警察,可吴瑄的枪口已经对着他们了,如果他们真的喊起来,估计小警察和自己都活不了。
所以,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年轻警察和吴瀚相谈甚欢:
“我也是,刚出完一趟差,才回来,当警察不比你们司机轻松。我家其实离这儿挺远的,但家里附近没停车位,就停这儿来了。”
年轻警察倒完苦水,才想起来吴瀚到这儿来是想“眯一会儿”,就露出了抱歉的笑容:
“我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
吴瀚陪着笑脸,哈哈笑了两声,又递过去一支烟,年轻的警察才离开。
好不容易出现的求助机会,又失去了。
吴瀚眼见着年轻警察拐了个弯,消失在停车场里,才擦着汗上了车, 重重地一屁股坐在了驾驶座上:
“哎哟天哪,真他妈吓死我了,我都不知道。万一这个愣头青非要上来坐坐,咱怎么办?”
吴瑄在察觉到威胁消失了之后,也把枪收了起来,但刀还在手上,他用袖子试了一下刀锋,漫不经心地说:
“上来的话,杀了不就好了。”
吴瀚也被吴瑄的果断狠毒镇住了,闭上了嘴。
悄悄地观察了一会儿吴瑄的脸色后,吴瀚还是开口问:
“咱们明天真撞啊。”
吴瑄把刀凌空挥舞了几下,淡淡道:
“为什么不?”
吴瀚也不顾及安和夏绵还在听。脱口而出:
“说实在的,我不怎么想和这群小鬼一起陪葬。”
吴瑄瞅了安和夏绵一眼,反问他:
“这么多人。还不够?你这辈子不就是想轰轰烈烈地干一件大事么?要不这么做,你告诉我,吴瀚,你的价值是什么?窝在不知名的学校里安安心心地当一辈子体育老师?”
这话说得很不中听,吴瀚的脸也黑了下来。反击了一句:
“吴瑄你不也是?当个兵被开除,只能在家里不务正业,现在不也是在替别人开货车打工挣钱?”
话刚脱口而出,吴瀚就后悔了,张着一张嘴,看向吴瑄。
吴瑄却一丁点儿也不生气。他静静地回看了一眼吴瀚,说:
“这不就是我们的目的吗?世界看不到我们,我们就让世界看到我们。不管用什么方式。”
听着二人的对话,夏绵和安立时就明白了:
这两个人应该都是生活得很不如意,所以才想要策划这么一场劫持案,而且,他们应该是想制造一场惨烈无比的事件。借以博得世人的关注。
希望博得关注,是大部分人的通性。不过这个社会很现实,能给予的关注总是有限。所以,总是不乏有人在这方面走极端,用极端的方法来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面前的吴瑄,看起来像是个冷静持重的人,其实说白了,也就是了冷静持重的心理疾病患者而已。
只不过,他们当真要拿这一车孩子的性命,去满足他们的欲望?
似乎是注意到了夏绵在看自己,吴瑄回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夏绵,突然笑了一下,并问夏绵:
“你在学校里很受欢迎吧?”
这人想要主动聊天?
虽然不明白吴瑄的目的,夏绵还是回答了:
“还好。我是我们班的班长。”
吴瑄的嘴向两边咧了咧:
“一看就是,长相好,很讨女生喜欢,学习看样子也不错,优等生的脸。我也读过书,一眼就能认出哪些人是优等生。”
他想说什么?
夏绵不说话,任凭他讲。
吴瑄突然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那你会记得你们班长得最普通,成绩最普通,经常会被大家忽视的某个学生叫什么名字,长得什么样吗?”
夏绵用古怪的眼神看了吴瑄一眼,没有回答,吴瑄也舒了一口气,语带嘲讽地说:
“不记得是不是?我就知道,像我们这类人,不做些轰轰烈烈的事情,是没人能记住我们的。我猜你们也能想到,我们明天……哦不,天亮以后,要去做的事情有多大,这事儿发生之后,我敢说,明天下午,全国都能知道我们兄弟俩的名字。”
果然,单单是因为这个,他们就要14个孩子外加4个大人和他们一起陪葬。
夏绵的面色冷了下来。
吴瑄看到夏绵这个样子,嘴角的笑意愈发畅快,他抬起手来,用袖口里露出来的一截刀背拍了拍夏绵的脸:
“怎么样,是不是吓傻了?你这种优等生,怕是不相信世界上有我们哥俩这样的人存在吧?名字普通,人也普通,扔到人堆里都找不出来……对了,你这种人是不会体会到这样的感觉的。你……”
夏绵紧盯着吴瑄的脸,嘴角下垂,狭长的眼睛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