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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捏了捏拳头,心里暗自庆幸,对方宁叔以前逼他看的野外生存书,他还有一些印象,要在这里生存下去,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只是……
他看向了身后的左伊人,心里无声地叹息了一声:
她也算是个拖油瓶了,但愿她这些日子练的体能有些效果。
不过这一看之下,修发觉到左伊人的面色有些古怪,她的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说着些什么。
修直截了当地问她:
“你念什么呢?”
左伊人顿了一下,似是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才说:
“我在想‘狩猎’的意义……所谓‘狩猎’,是我们把对方抓到就算完呢,还是……要杀掉?”
第二十八节 所谓“狩猎”
被左伊人这样一提醒,修才意识到,关于“狩猎”,“神学院”并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概念。
在他的潜意识里,所谓“狩猎”,就是杀掉就好。
可是左伊人,好像并不希望杀掉那些人。
长久以来形成的价值观,不是凭这一个月的时间就能改变的,从小修就觉得,人命是个卑贱的东西,栽到自家井中溺死的母亲,从墙头跌落便死去的刘家老人,再加上长达三年的如机械一般的训练,早叫修对于生命的概念淡漠了许多,而左伊人现在的态度,叫修不免觉得有些奇怪。
这种问题有什么可讨论的呢?
于是,他停下脚步,站在齐膝盖深的草里,随口问道:
“这没有讨论的价值吧。抓到杀掉不就行了?”
没想到左伊人的反应十分激烈:
“怎么会没有价值?我们如果能让他们失去反抗能力,又何必非要杀掉他们?”
修觉得左伊人的思维方式有问题,否定道:
“你根本没有搏击的经验,杀掉对手往往要比制服对手要容易得多。为了保他们的命,我们说不定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我劝你脑子清楚一点儿。”
修这番话说得很不客气,口气也相当不容商量,可是他再往前走了几步后,发觉后面并没有脚步声跟上来。
左伊人好像在原地站住了。
修回过头去,发现左伊人正脸色苍白地盯住了修的脸,嘴唇轻轻地哆嗦着,问:
“你什么意思?你真的要杀了他们?”
修的脸色沉了下来。
“你要杀了他们”,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根本没有做好要杀人的准备?
在他看来。左伊人突然冒出来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简直是在给他们自己找麻烦。
在这种环境下,杀人才是活命的最有效的途径,无谓的慈悲心肠完全是在自我毁灭。
修咬着牙,语气非常不好地瞪着左伊人,冷冰冰地道:
“你别忘了,咱们两个人的命是一体的,一会儿遭遇到什么人之后,我能自保。你呢?要是你死了,我也活不成!还有,你不杀人,可别人就不会杀你了吗?这种事情完全不用商量,你这个时候想这种事,你脑子坏了还是进水了?”
无视了左伊人越发惨白的脸色,修继续说:
“再说了。就算我们不杀他,到比赛结束后,你觉得学院会怎么处理这些失败者们?总不会以为还能叫他们活下去吧?方宁叔告诉过我,失败者,没有存活下去的价值。”
左伊人咬着嘴唇,瑟瑟地低下了头去。
当时的修完全不明白左伊人的心情,也无法理解,一个正常人突然要面临这种事,总归会有一定的侥幸和逃避心理。即使她清楚所有的规则,也知道“狩猎”基本上就等同于要杀人,他们如果不杀的话,就相当于自杀,可她仍不希望真的让自己的手沾上鲜血。
但左伊人一低头后,脸色陡然变了,并一下子跳出了好几步远。立即抬手捂着自己的嘴防止自己叫出声来,但她的眼睛瞪得老大,褐色的眼珠在眼眶中恐惧地震颤了起来。
修一下察觉到了不对,几步赶上前来,站到左伊人刚才站着的地方,四下一看,脸色也倏地一下变青了。
在草丛里,躺着一具男人的赤身**的尸体,面朝下地倒在草丛里,但是因为这周围的草的确很高。两个人刚才路过这儿的时候完全没有察觉到。
这具尸体看样子早已腐烂了,而且背上被泼上了硫酸一类的腐蚀液体,面目前非,身边聚集着一堆蚂蚁,正在缓慢地分食着尸体身侧的腐肉,而且。在尸体的周围,洒满了白色的粉末状的东西。
更叫修在意的是,这尸体的脚上,戴着一个和修脚上戴着的一模一样的蓝色脚环!
这种似乎象征着不祥的状况,叫修也变了脸色!
他看了左伊人一眼,轻声问她:
“是已经死在了对抗赛的人?怎么这么快就烂了?”
左伊人困难地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挪到了那具尸体边,蹲下身,先是捻了捻洒落在尸体边的白色粉末,放在鼻边轻轻嗅了嗅,又皱着眉弯下腰凑到了尸体边,小心地推了推他的脑袋。
男人的脸无力地侧了过来,露出了一张阴白的死人脸。男人的双目圆睁,而且面颊上遍布着成片成片的恶心斑点,有一只蚂蚁从他的鼻孔里钻了出来。
左伊人站起身来,倒退了几步,面上有些隐隐的不适感,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胃,面色痛苦地忍了忍,好像是在忍耐胸腔中翻涌的呕吐感,过了一会儿,她才抚了抚胸口,说:
“我这些日子看了不少这方面的书,也算是有点经验。从尸斑……就是他脸上的斑点来看,这个人死了小半天左右了,7小时左右。他身上的腐烂,大概是由于他的身上被人浇了石灰,又浇了硫酸而造成的。那个人似乎是要加快他**的腐蚀速度,可是……”
左伊人抬手敲了敲自己的左眉骨,自言自语地叨念着:
“……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让他的尸体腐烂速度加快?是因为想要混淆我们的对于尸体死亡时间的判断?还是……嗯,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就是为了混淆我们对于死亡时间的判断,让我们以为这个人已经死了许久了,可是他真实的死亡时间其实是在7小时前。这个人脚上戴了脚环……戴了脚环……和我们一样的脚环……是神学院参加比赛的人?他就是提早醒来,然后被杀掉的参赛者?对了,还有,可以让我们害怕,我们……也会遭遇到这样的事情吗?死到野地里?并且死无全尸?”
修自然无法解答左伊人的疑问,但目前的状况显而易见,这尸体就出现在这“狩猎场”内,再加上这脚环,基本上就能证明他的身份,应该是神学院的参赛人员。
左伊人自言自语了一会儿,按上了额头,单薄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好像是说不下去了的样子。
当这真真实实的死亡景象出现在他们眼前时,别说是左伊人,就连早就做好了杀人准备的修也有点儿受不了,他的喉咙滚动了一下,抬手拽了一把左伊人的衣服,说:
“走了。”
左伊人似乎是好像仍未反应过来,被修拽得好几个踉跄才站住了脚步,修头也不回的拖住左伊人的胳膊,径直把她拽拖到一个小土坡边,自己先跳了下来,随即转过身来,冲左伊人张开胳膊,说:
“你下来。”
左伊人试了试,还是没敢跳,蹲下身来,坐在地上,沿着小土坡滑了下来。
可左伊人刚刚落地,远方就传来了一声清脆的枪响声!
两个人的警惕心顿时升到了顶端,他们迅速藏身在这个小土坡下,修抱着左伊人的头,把她牢牢地箍在怀里,手捂在了左伊人的口上,手上不自觉地用上了力。
他听到这枪声,全身的细胞也紧张了起来,因此抱着左伊人的时候,他用上了大力,甚至可以清晰地感到她背部的每一处骨头的形状。
左伊人被他的手勒得很痛,可是她很懂事,知道眼下的局势不容乐观,一动不动,一声都不发出来。
那声枪声响过之后,也没有下文了。
修渐渐松开了捂住左伊人的手,而等他的手一松开,左伊人马上蹲了下来,不停地喘息咳嗽着,捂着嘴尽量压着自己咳嗽的音量。
而一时间,两人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他们在沉默中,达成了一致的共识:
现在的他们手无寸铁,别说是对抗枪支,就连对抗把菜刀的能力都没有。修的能力虽然很强,但在远距离的对峙中,凭一双血肉做的拳头,是根本无法与枪抗衡的,二人索性就暂时躲在这里,等着风头过去好了。
躲藏的时候,修回忆起刚才站在高处的时候所观察到的地形:
他刚才依稀看到了狩猎场的边缘。根据远距离的简单估测,边缘上镶嵌着约有三人高的铁丝网,要想爬出去,自己倒是能做到,但是看左伊人的身体素质,那是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况且,要是那铁丝网带电的话,自己往上撞,无异于自寻死路。
修对于时间还是很敏感的,他估摸着大概还差五分钟,就到了十五分钟的、出木屋只能防御的期限外了,在这五分钟内,自己需要在附近活动一下,找到些趁手的东西,就算找不到枪,好歹也能通过那些武器,做到自我保护。
刚才的那声枪响,已然把他所有的警惕心调动起来了。
现在,武器是修最渴盼的辅助工具了。
修想到这点后,拍了拍蹲在地上还没缓过气来的左伊人的肩膀,用动作示意自己要去找点防身的东西,左伊人点了点头,又埋下头去,捂着胸口,不知道还在想尸体的事情而没缓过那阵恶心劲来,还是被修勒得太重没恢复过来。
修离开后,轻捷无声地钻入了附近的一丛草丛里,无声地翻动着草丛,试图从里面找出一些可以防身的东西,左伊人则留在了原地。
他们两个一点没察觉到,土坡的旁边的草丛动了一下,一只手慢慢地从草丛中伸了出来,并且猛地一下,抓住了左伊人的脚踝!
第二十九节 送上门来的猎物
左伊人没控制住,一声惨叫了出来,转身想跑,那只手却抓得很紧,她失去了平衡,一跤跌倒在了地上,膝盖被一块坚硬的石头磕破了老大的一块,血沁了出来,染透了她的裤子。
修听到响动,迅速从草丛里钻出来,一把先捂住了倒在地上的左伊人的嘴,防止她再发出什么声音,才把视线投向了抓住她脚踝的手……
这一看之下,修登时就急了。
那只手抓的正是左伊人戴着红色脚环的那只脚,而且他正试图扯断那脚环!
修二话不说,放开了捂住左伊人嘴的手,一脚抬起来,直接踩到了那人的手腕处!
而在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清楚地听到了嘴被解放的左伊人发出了一声叫喊:
“别!”
可修的动作已经收不住了,脚准确无误地踏在了那只手上,咔嚓一声,那人的手腕骨头明显是碎了,成一个扭曲的角度弯曲着,而手的主人,也因为剧烈的疼痛,而从草丛中发出了一声低沉的怒吼!
这声响和刚才左伊人因为惊恐过度而发出来的尖叫声动静不相上下!
修这才意识到,刚才左伊人阻止他的意思,就是叫他先不要下死手,而要先采取些举动,让对方安静下来,这样才不会弄出过大的动静,毕竟刚才左伊人已经失误了,这时候再弄出什么响动来,万一附近有人,他们的目标暴露的可能性就翻了倍!
可木已成舟,那人的手腕已经被修踩坏了,那声凄厉的吼叫声也在四周形成了回声,再想挽回已是不可能的了。修只好咬牙,把那胳膊一拖,一个失去了反抗能力的人就从草丛里被拽了出来。
修惊讶地发现,那只手属于一个少女,她的后背有一个明显的匕首扎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