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方宁叔从后视镜里打量了一下修。指了指自己的额头,说:
“你先把你脑袋上的汗擦擦。真是的,我有那么可怕吗?还有。你破坏公物可是不道德的啊,这车子虽然不是我的,是我抢来的,但人家还得把车还给出租车公司呢。你瞧瞧,现在被你弄坏了,你说怎么办?”
修的拳头攥紧了又松开,紧盯着方宁叔的后脑勺,问:
“你来这里做什么?是学院安排你来的?”
方宁叔舔了舔嘴唇,笑眯眯地说:
“是啊。没错,学院派我来监视你。顺便看看你们的调查进度。”
说完之后,车内有了片刻的冷场,修没有接方宁叔的话,木梨子也并不想把自己引到风口浪尖上去,方宁叔等了半天。都没人来接他的话,无聊地撇了撇嘴:
“都不搭理我……算了,没什么好说的。喂,修,你可别打我的脑袋。我现在时速挺高的,你要是一拳把我打晕过去了,我可不保证你们两位乘客的生命安全哦。”
闻言,木梨子扭回头去,对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修也不傻,对于方宁叔的威胁,他深呼吸了一口,把攥紧的拳头从弯曲的围栏间放了下来。
注意到修的动作后,方宁叔满意地点点头:
“这才是师父的好徒弟嘛。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的,我就是来探探班。”
修冷哼了一声,说:
“那你刚才拿刀做什么?”
方宁叔随意地看了一眼自己右手上的小刀,把它在手指间轻盈的甩了几甩,做出几个花里胡哨的动作后,才把刀收于掌心,轻描淡写地说:
“我开个玩笑。”
修仍然不放松紧绷着的神经,把拳头握紧放在了膝盖位置上,只要方宁叔有了什么动作,他绝对会在第一时间里出拳,尽管他对打赢方宁叔没有什么把握,可是,他也不得不拼命了。
自从失去安后,他的精神就失去了重心,但神学院的安排,再次给了修生存下去的重心,或者说,神学院掌握了逼迫修不得不活下去的筹码,就是木梨子他们五个人的性命。
在这关头,修不能接受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再出事!
他总觉得,方宁叔这次莫名其妙的出现,有着内在的某种深意,绝对不会仅仅是他所谓的“探班”而已。
修的口气冷冰冰的,拳心却渗出了汗珠:
“你冒充出租车司机,就是为了开一个玩笑?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方宁叔的嘴角静静地向上扬起:
“没错,我的确有话要对你说。说得更准确一点儿,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不需要你立刻回答,你只要听就可以。明白吗?”
方宁叔难得如此干脆利落,修皱了皱眉,轻声应了一声:
“哦。”
方宁叔也不耽搁,问修:
“你记得我父亲吗?”
修毫不犹豫地答道:
“记得,方虎。”
“那我妹妹呢?”
修的眼睛一眯:
“你有妹妹?”
方宁叔把方向盘转动着,拐过了一个路口,从他的口气中听不出特别明确的情绪:
“对了,我没跟你说过。她叫方窈。”
方……方窈?
木梨子震愕地和修交换了个眼色,修示意木梨子乖乖地呆在副驾驶那里不要动,免得方宁叔一时间心血来潮又给木梨子开什么玩笑,还是由修向他发问比较好:
“方窈?郭品骥的女朋友?”
方宁叔却没理会修的问题,换了个问题,说:
“你知道当初把你接走的人是谁吗?”
是谁?
修也想过这个问题,可他当时因为喝醉了,半点自主能力都没有,现在回忆起来,也只能有一个模糊得不能再模糊的印象,他只能记得,那是个年轻的男人。
方宁叔突然提起他来做什么?
修反问道:
“是谁?”
方宁叔仍不理会修的问题,继续问:
“你知道当初是谁跟踪舒子伽,是谁炸掉了洪城第九公寓,是谁带走了舒子伽和左伊人吗?”
木梨子也细细想了起来。
记得她和安一起去洪城调查时,碰到了那个胆小怯懦的男孩雷彤,据他所说,他见过那个跟踪舒子伽的人,是一个年轻的男人。
都是年轻的男人?
木梨子听修说过他的经历,这时被方宁叔集中地一提问,她的心思便活动了开来:
方宁叔是不是在暗示修什么?
不会啊,他不是神学院的人吗?
这样想着,木梨子把视线投到了方宁叔的脸上,发现方宁叔的双目平视,直盯着前方,面上的表情可以用“淡漠”二字来形容,但木梨子敏锐地捕捉到,他的眼角和唇角的肌肉都是紧绷着的,看得出来,他现在的心情略微有些紧张,也有些愤怒,从侧面可以佐证,他提出的那些问题,是至关重要的,绝不会是毫无意义。
修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微蹙起眉,问方宁叔:
“你问这些问题,但又不给我答案?”
方宁叔脸上紧绷着的肌肉终于松弛了些下来,他挑起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说:
“对。我说了,都让你去想。我只负责提问。”
方宁叔越是这么说,木梨子越觉得方宁叔的确是在暗示些修什么。
当年炸掉第九公寓的人,绑走当年的舒子伽和左伊人的人,还有把修从方宁叔手里买走的人……
毕竟据木梨子所知,男孩雷彤目击的跟踪舒子伽的人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第九公寓附近的人目击到,在公寓爆炸前夜进入第九公寓的,同样是一个年轻的男人。
把修买走的,也是一个年轻男人。
起初,木梨子以为这些人全都是神学院派出的手下,可听方宁叔的意思,这些人都是同一个人?
一个年轻的男人……
不由地,木梨子想起来了江瓷在调查安的家里时发现的那张照片。
一张池城山精神病院的照片,一个和卓格格酷似的少女,以及一个被太阳眼镜遮掉了半张脸的年轻男人……
又是年轻的男人啊。
木梨子正出神地想着,方宁叔却踩下了刹车,把车子停了下来,之后,他收敛起刚才的严肃,嬉皮笑脸地对木梨子伸出了手:
“小姐,请付车钱吧,一共二十块零五毛,看在你长得漂亮,身手也不错的份上,零头就不要了。”
木梨子从钱包里摸出一张一百元,塞给了方宁叔,在递钱的过程中,她相当谨慎,生怕方宁叔再动什么手脚。
但方宁叔似乎压根没有这样的打算,他找回了80块钱,连着发票一起递还给了木梨子,笑眯眯地对已经来到了车外的木梨子和修说了句“祝你们乘车愉快”。
说着,方宁叔发动了车子,在发动机轰隆隆地响起来的时候,他突然抛出了他的最后一个问题:
“修,你知道我的老爹是因为你小子挂掉的吗?”
留下这个叫修完全愣住了的问题后,方宁叔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第三十四节 抢劫犯的证言?
木梨子把视线转投到了修的身上,而修的心思一直放在驱车远去的方宁叔身上,直到那辆绿色的出租车消失在了夜色中,修才转过脸来,问木梨子:
“你没受伤吧?”
木梨子摸了摸自己的手肘,苦笑着摇了摇头。
她的确没因为方宁叔划过来的刀锋而受伤,现在回想起来,方宁叔拿刀的手法也是很巧妙的,就算是木梨子不闪不躲,那刀也只能堪堪划破木梨子的袖子。
然而,在修喝令她闪开之后,修怕方宁叔对木梨子做些什么,就一脚踹到了后车座上,这一踹把一块塑料挡板撞得横飞了起来,木梨子伸出胳膊挡了一下,顺利地把胳膊磕青了。
可她总不能说出实情吧。
况且,她更关心方宁叔临走前留下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个叫做方虎的老板,是因为修而死的吗?
为什么?据修所说,他和方老板的交集并不多,怎么会因为他的缘故,而导致方老板被杀?
木梨子想问得更详细些,可修听到木梨子并没有受伤后,就把原本拿在手里的衣服往肩上一搭,说:
“你要来这里调查什么?”
得,他又要岔开话题了。
木梨子这次可没轻易把这个问题绕过去,直接问:
“方虎的死,和你有关系吗?”
修挑了挑眉,无比直接地回应道:
“不是我杀的。”
“……”
虽然这个回答和修一贯的风格一样,满叫人无语的,可修好歹给出了个明确的答复,从他的表情上判断,他可能真的不知道方虎的死和他自己有关系。
不过,方宁叔既然这么说,就不可能是随口开开玩笑。
木梨子费力地回忆起那张报纸上,在报导方虎的死亡时是怎么说的:
方虎的死因,是被人用枪击中头部?
枪击啊……
刚开始看到这则消息的时候,木梨子的想法很简单。因为她只知道方虎是因为赌博而入狱的。就猜想,或许是他曾经在入狱前结下了什么仇家,那个仇家耐心地等了数年,等方虎再度出狱的时候,就一枪干掉了他。
但听了修的讲述之后,再结合着方宁叔刚才所说的话……
难道是那个把修带走的神学院的年轻人,一手策划了方虎的入狱,同时导致了方虎的死亡?
的确啊,这样一来,修就能够彻底划清楚与黑拳赛场的界限。除了方宁叔和修自己之外。再也没有人能证明修以前是一个黑拳赛的拳手。而现在。方宁叔又被神学院拉拢了过去。
到头来,这一切的一切,又和那个年轻的男人挂上了钩。
木梨子现在敢肯定,这个年轻男人必定是神学院的重要人物。搞不好,他还有可能是神学院的老大。
虽然这个推测有些大胆,而且也有点不大合理,毕竟一个组织的老大,东奔西跑地去找人,感觉不大对劲,可眼下,任何有可能的推测都不能被放过,知道神学院背后的人都有谁。也对他们的调查不无裨益。
修应该把他知道的都说出来了,现在的他,算得上是和神学院势不两立,他也没什么对他们隐瞒的必要。
想着,木梨子便朝着漆黑的楼道里走去。修自觉自动地尾随在她身后,一言不发,留给木梨子自己的思考时间。
楼道里漆黑一片,灰尘的潮湿气味弥漫其间,给人一种阴冷诡异感,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回响着。
这次到这里来,木梨子的目的地并不是安的家里,而是在楼道里上上下下地转悠着。
修见木梨子并没有进安的家的准备,怕自己的脚步打扰到木梨子的思考,索性站在了楼梯的拐角处,垂着头,思考着自己的事情。
木梨子知道,修看样子对什么都不在意,可是方宁叔的话,他不可能不在意。
她也给修留出了思考时间,自己缓步爬到了楼顶,不知道做了些什么后,又从楼上走了下来。
下来时,她的脸色沉浸在黑暗中,看不甚清楚,但她的声音含着些奇怪的感情:
“走吧。”
修直起了背:
“调查完了?”
木梨子低下头去,在黑暗中说:
“差不多。明天,如果夏绵能把那个人带来的话……”
话说到一半,木梨子已经越过了修的身旁,朝楼下走去,嘴里喃喃自语着,而修也跟了上去。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木梨子到这里是来调查什么的。
不过,木梨子所谓的验证的办法,他在第二天就彻底清楚了。
这是第四天的清晨了,距离神学院留给他们的时间,还有三天。
一大早,大家就在木梨子的电话召唤下,早早地来到了安家的楼下。
等到来后,就只差夏绵一个人了,而木梨子看了看表,给夏绵去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