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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说会下雨,就会下雨。”
木梨子本来想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可是郭品骥此时脸上的表情却异乎寻常地宁静。
面对这么一个好像是有着调控自己表情和所有情绪的能力的人,木梨子一时间居然有了无从下手的感觉。
郭品骥听着外面渐渐密集起来的雨声,说:
“趁我现在心情好,我给你们讲讲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
十五年前的那个雨夜里,古小月的病再次发作了,这次发作得很不是时候,是在半夜。
古老板只有在古小月睡着的时候,才捡着机会能睡一会儿,那天他实在是累极了,简直可以说是睡昏过去了,连古小月什么时候张开眼睛,什么时候下了床都不知道。
在睡梦中,古小月拿起台灯座,照沉睡着的古老板的脑袋上狠狠地砸了一下。
古老板闷声不吭地便被砸晕了过去。
等到他再醒来时,是因为听到了古小月的笑声。
她的笑声很古怪,嘻嘻嘻嘻的,听起来有种天真的诡异感。
古老板听到这声音,撑开被血模糊了的双目,前额上传来的剧烈的疼痛,远不及他现在眼中所看到的事情可怕。
古小月正用一个奇怪的东西戳着自己的手掌,无比疯狂,十个指甲已经被掀翻了,鲜血横流,手腕上也被刺破了,而且大概是伤到了动脉,血正一跳一跳地从她的动脉中奔涌而出。而且她似乎已经丧失了痛感,倒像是在玩游戏一样,甚至边刺自己边嘻嘻地笑着。
古老板想要扑过去。却因为手脚发软,几次试图站起来都扑倒在了地上。睁着被血模糊了的眼睛,嘶哑地吼着“不”,却无法起到阻止古小月的作用。
他好不容易爬起了身,跌跌撞撞地朝自己的女儿跑去,压在了他的身上,试图夺下她手里的东西,可他现在也还没有清醒过来。哪里争得过发狂了的古小月,不仅没能阻止她,反倒被古小月狠狠地戳了几下。
在这个时候,紧闭着的房门被门外听到了异常响动的人打开了。映入他们眼帘的,就是疯狂的古小月被濒临疯狂的古老板压着,两个人都是浑身是血,从外人的角度来看,完全看不出来是谁在动手。
在争抢中。其他的人都被吓傻了,吐的吐,尖叫的尖叫,观望的观望,只有郭品骥。在一片混乱中一个人走了进去。
当时的他,只是觉得很有趣罢了,眼前的血腥对他起不到任何的威吓作用。
只不过,涉入战局的郭品骥,在外人看去,是去拉架的。
在靠近了缠斗在一起的两个人时,郭品骥当然看得分明,是古小月要自杀,古老板要阻止,只是他还没看清楚古小月手里的那个凶器是什么。
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他往前又多走了两步。
一个不小心,他就中了一招,胳膊上被添上了一个新的口子。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伤口,那是一个用细尖的利器头才能划出来的口子。
在他观察自己伤口的同时,古老板已经彻底陷入了崩溃状态。
其实,应该说,他从被古小月砸了那一下的时候,脑部就受了伤,在他还未清醒过来的时候,又目睹了这样的场景,他脑中那根绷紧了的弦,嘣的一下,就这么断掉了。
古小月失血过多,休克过去的时候,古老板也晕了过去。而在郭品骥忍着伤口的疼痛感走上前去,探了探古小月的呼吸时,发现她已经是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而她的胸口,基本要被自己扎烂了,从她手腕动脉中一跳一跳涌出的血,也渐渐干涸掉了。
郭品骥当时心中就产生了感叹:
能把自己的血放完,这是个多么有勇气有创意的死法啊。
从小就见过人的死亡,而且亲手杀过人的郭品骥,对于死亡的感觉是淡漠的,对于死亡的过程却是很迷恋的。
他看着一个晕倒的古老板,一具渐渐丧失了生机了小尸体,陡然冒出了一个在他看来充满创意的想法。
他俯下身,把古小月手里的东西抽了出来,把上头的血用手指擦尽,藏在袖子里,转身,走出门去,对他们说:
“小月好像是死了。不过你们先别报警……”
……接下来的事情,便是他对旅馆中的众人做了集体催眠,当然,这其中少不了黎朗的帮助。
有不少古老板目睹的东西,都是黎朗后期对古老板催眠时问出来的,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
在郭品骥讲述的过程中,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冲刷在土壤上,沙沙作响,再加上时不时扯响的雷声,配合着他讲故事时平静的语调,有一种极度的阴森感。
讲述完毕后,郭品骥似乎也不打算继续耗费木梨子和修的调查时间了,他把自己的脑袋倒仰过椅背,看着木梨子和修,说:
“我能提供给你们的信息,也就这么多了。可别说我故意浪费你们的时间哦,我已经剧透很多了。假如说到这份儿上,你们还是找不到凶器的话,那么,就不要怪我心狠啦。林家旅馆,已经被方宁那家伙装上炸药了,引爆装置在他手上,如果你们到时候没能解决这件事儿的话,他就会放上一场盛大的烟花,作为你们被别人操控的命运结束的贺礼,还有你们那些个朋友,这些旅馆里的人,都会死。对了,可别想着跑,如果你们一旦想跑的话,就视作你们放弃游戏的资格。你们不想自己死了,还搭上你们所看重的那些人吧?”
第五十二节 不要命的怪物
郭品骥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再次恢复了他死不正经的样子,神情和口气都和开玩笑没什么区别,只是木梨子很清楚,只有这个时候,他说的话才是最可信的。
木梨子扯了扯修的衣角,示意他可以跟自己一块出去了。
在她关上门前,郭品骥突然开口哼唱起一首歌来,调子很含混,词也含混,只是木梨子很快分辨出来,那是一首叫做《time》的英文歌。
不用他提醒,木梨子也知道,现在对于他们来说最紧迫的是什么。
但是门刚刚合上,修就开口问木梨子:
“她到底怎么样了?”
木梨子心里一惊:修居然还在在意这个?
不过她面上仍旧保持着如常的神色,说道:
“她就是那样呗,上次我去看她的时候,她说胳膊疼得厉害,不过还能支撑得住。你别听郭品骥瞎说,她没糟糕到那个地步,他只是想把咱们俩分开。”
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木梨子一直在观察他的神色,生怕他发现了自己声音中那一点儿没来得及藏好的心虚。
但事实证明,如果要骗修的话,不需要花费太多的精力,只要给他一个在逻辑上过得去的借口就可以了。
修不再去问安的事情,只是转过头去,盯着那扇紧闭着的杂物室的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木梨子扯了一把修的胳膊,说:
“好了,我们去找找看吧,能不能找出凶器来。”
修讶异地看了一眼木梨子:
“找?能找得出来吗?”
木梨子一听就知道修刚才没在听郭品骥的话,她耐心地给出了解释:
“肯定能找得出来,你没听到刚才郭品骥说吗?黎朗和他都曾经接触过那个凶器,而他们都把这个凶器藏了起来。没有丢掉,也就是说,这个凶器现在还有可能存在于这个旅馆里。”
修轻轻皱起了眉头:
“这么说也是有可能的。但是……”
木梨子打断了他的话:
“别但是了,从古老板……古小月当年出事的房间开始找起吧。咱们俩只是站在这里的话。就什么也做不了。”
修在离开前,还是多看了一眼杂物室的门,才跟着木梨子一起走向了那间曾经发生过凶案的房间。
而在他们离开走廊后大概三分钟之后,一条黑影无声无息地从一侧的阴影中闪了出来,轻捷无声地来到了关押着郭品骥的房间门口,压下了门把手,一点儿多余的响动都没发出来。就潜入了房间里。
郭品骥似乎对来人的到访早有预感:
“那个小姑娘藏好啦?”
来人,也就是方宁叔,靠着墙壁,娴熟地点起了一根烟。吞吐了一番云雾后,才不紧不慢地说:
“藏好了,和夏绵关在一起。卓格格在看着。”
郭品骥“哦”了一声,侧目看向方宁叔,嘴角扬起一个暧昧的笑容:
“喂。其实你很想叫他们赢的吧?让他们杀掉我,你的仇也就可以报了?”
方宁叔把手上烟的烟灰抖了抖,毫不避讳地说:
“没错。等他们发现什么是凶器的时候,按照契约,我和你的合作关系就终结了。我会杀了你的。”
郭品骥一点儿也不紧张地吹了声口哨:
“你对他们这么有信心啊?”
方宁叔用牙齿咬紧烟的过滤嘴,口齿不清地说:
“嗯,还好吧。至少杂物室里的那位,已经知道凶器是什么了。”
郭品骥终于端正了点儿态度,不过他眼中流露出来的表情,不是恐慌,反倒是发现了一个有趣的长江七号一般的惊喜表情:
“真的啊?”
方宁叔舒服地倚着墙壁,光看他这个懒散的姿势,完全看不出他是一个技能精湛的杀手:
“当然是真的,不然我来找你干嘛。”
郭品骥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
“我还以为她现在都该报废了呢,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居然培养出来了一个这样的怪物啊。只要她现在叫起来,那游戏的确该终止了。哎,你不是告诉我,她现在正在发高烧吗?”
方宁叔呼出一口烟,说:
“没错,她的确在发高烧,而且嗓子好像已经哑了,刚才跟我说话的时候也是有气无力的,别指望她会突然叫起来,把那两个人吸引过去。除非修那小子丢下木梨子去看她,否则不会从她嘴里知道真相的。不过就我对修的了解,他怎么着也不会是那种丢下别人的人。”
郭品骥的表情更加放松了:
“啊,这样的话,那游戏还有得玩,不急。对了,你刚才说,她跟你说了话?她说什么了?”
方宁叔瞥了郭品骥一眼,似乎是在回答郭品骥的问题,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怪物培养出来的,全都是怪物。不要命的怪物。”
郭品骥又开始装迷糊:
“什么啊,什么怪物?”
正常人要是知道郭品骥是个那样心狠手辣的人,再看到他这副故作天真的样子,都会恨不得揍上他一拳,而方宁叔的反应只有淡漠而已:
“你们都是怪物。”
想到杂物室里,她带着一脸虚弱的笑容和自己说的话,还有她正在做的事情……
简直不是女人……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郭品骥看着方宁叔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也笑了:
“行啊,既然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一切按照原来的计划实施,再过五个小时,叫你的宝贝徒弟消失,留木梨子一个人继续调查。”
方宁叔把手头的烟掐灭:
“靠什么?硬抢?我徒弟可是块难啃的硬骨头呢。”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他的表情却完全看不出来有任何的紧张成分。
方宁叔这句话明显是在开玩笑,但郭品骥却像是当了真,他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后,说:
“那样也简单。让他们天下大乱就行了。”
方宁叔很感兴趣地把身子直起来了一些:
“什么天下大乱?”
郭品骥咬着嘴唇,认真地寻思了一会儿,下达了指令:
“五个小时后。把他们放了。”
方宁叔把烟头塞进了兜里,用脚底把落在地板上的烟灰胡乱蹭了蹭。说:
“谁们?”
郭品骥用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着方宁叔,说:
“当然是朱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