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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慌乱的样子同样落在了修的眼里,他的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然后立刻回归原状,但他的脸色显然变得难看起来。
他双手插兜,朝夏琪的房间走去,却被江瓷叫住:
“修……你去哪儿?”
修回过头来,他的脸色仍非常不好看:
“去看着夏琪,她再失踪的话,就难办了。”
说完之后,他继续往夏琪的房间走去,木梨子却在他背后幽幽地来了一句:
“是啊,她要是再失踪了,那真的很难办了。那就证明,在这个别墅里,让她们一个接一个消失的,很有可能在我们这边的人里啊。”
修往前迈的一只脚停下了,他就保持着这个动作,大约过了半分钟。
死寂的半分钟的心跳骤然加快,木梨子的话正击中她心中的疑惑:
是啊,彭瑞笺、兰任心接连失踪,贺喻真、路婴诡异的死状,一次又一次地造成这些诡异事件的元凶,除了还在房中的夏琪,也有可能就是他们这边的人。而和那些失踪的人交恶的,确实只有修一个……
难道,真的是……
修那个机械的姿势终于恢复了活性。他侧过头来,问木梨子:
“什么意思?”
木梨子仿佛开玩笑一般,重复了一遍:
“真凶,有可能是我们这边的人呢~”
江瓷察觉到气氛已经全变了,马上开口制止木梨子:
“梨子,别说了……”
然而,木梨子似乎是铁了心要把所有事情都撞破。她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江瓷的话:
“得了吧,江瓷,大家把话说开挺好的,也省得都在心里各猜各的。反正现在安也不在,我们该说什么就说。江瓷,别告诉我你一点都不介意姓名牌的事情。”
木梨子这一句话就点中了江瓷的死穴,更是撩拨起了龙炽的回忆,他的脸色也变得铁青起来。
木梨子自顾自讲下去:
“修,你维护安,我们一点意见都没有。但是从你的表现看来,你为了保护安,甚至不惜牺牲我们。所以我们没道理还得无条件信任你,彭瑞笺失踪的时候,你一直守在她门口,你说没听到什么声音,当你进去的时候就发现彭瑞笺不见了。但是我们赶到后看到的情况是,你站在彭瑞笺的房间里,房间里已经没人了,窗户大开着,我实话实说,当时我的感觉。就像是你刚刚把彭瑞笺推下去了一样。”
修只是侧着脸听木梨子说话,没有想要反驳的意思,只是他的眼睛略略眯了起来。脸色还是很差。
木梨子还在侃侃而谈:
“……刚才,兰任心跑出去的时候,你跑在最前面,她跑出去后,门被风吹上。如果那时候你能够直接推开门的话,我们说不定还能看到在兰任心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实际情况是,你居然第一下的时候没推开门,接下来我们听到兰任心发出了尖叫……修,你倒是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平时那么强悍的你,在那么关键的时候却犯了这种低级错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猜测,那个没推开门的动作,是你假装的,目的就是拖延时间,让兰任心陷入你布置好的某个陷阱中去,制造出神秘失踪的假象?”
木梨子的质问已经是相当直接和辛辣的了,她所问的都是大家心里的疑惑和猜想,他们都希望听到修的解释。
“哦。”
在听完木梨子的长篇大论后,在大家都期待着修能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以消解他们对修的怀疑时,修的回应却只有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语气助词,连点语气波动也没有。就连刚才发出一连串疑问的木梨子也不大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重复了一遍:
“你说‘哦’?修,你的意思是……你承认了?”
其实,木梨子做出这番推测,一来是心里确实憋得慌,正好这时候安不在,一些问题可以直接宣之于口,二来,她和大家一样,是期望修解释给他们听,其实事实是如何如何,他们完全想错了,这样她也能安下心来。
然而,修这一句“哦”,简直是把他们的疑惑又往上提升了一个等级。
修,你解释啊,反驳啊,哪怕是随便找个借口也行,只要说得过去,我们都会尽量接受的,但是你这样暧昧不明的态度……
总不会真的是你吧?
“我说‘哦’,是说你的怀疑很有道理,我没有承认什么,我也没必要去承认什么,你刚才说的那些,我一个都没做过,没做过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去认?”
这时坐在一边的龙炽实在忍不住了,他厉声责问修:
“没做过?你敢说小瓷和队长的姓名牌不是你换的?”
修的眼睛眯了一下,眉毛也难得地动了一下,他的表情很迷惑:
“什么换姓名牌?姓名牌可以换吗?”
江瓷的眼睛一下子睁圆了,她转过头去看木梨子,木梨子也是一脸的震惊:
到现在修还不知道姓名牌是可以换下来的?这也太……
龙炽也明显被修抛出的这个问题问住了,他呆愣了半天才想起来要反诘:
“修,你不会不记得了吧?当时咱们俩……打的时候,我不是把门口的一块姓名牌拆下来砸你么?”
修还是那个表情,不过看起来他正在思考什么事情,听到龙炽的问话,他回答说:
“我以为是你凭力气拆下来的,”
问话进行到这里,本来是火药味十足的严肃气氛被完全搅乱了。
大家对修有所顾忌的起因,就是因为修换了安和江瓷的姓名牌。让大家感觉修为了维护安,是会不择手段的,才会形成接下来的一连串推测,但是从修的反应看来,他竟完全不知道姓名牌是可以拆下来的,那建立在这个前提上的一切怀疑,几乎可以在瞬间土崩瓦解了。
而且,回想起来,修就压根没承认过安和江瓷的姓名牌是他换的,龙炽和他交手、木梨子疾言厉色地指责他后。他还是一副很迷糊的样子,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
这样看来,修的嫌疑……
木梨子讪讪地坐了下来。还往后缩了缩,修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但表情还是很凝重。她知道刚才自己的口气,简直是句句带刺,她在心里默默地祈祷修千万没听进去。否则……蓝马山庄里的郑欣惠……
木梨子想到这里,后背的汗毛直竖起来,她偷眼看着修,修突然开口讲话,倒把她吓了一跳。
修问了一件事:
“你们是怎么知道姓名牌可以换的?”
“哎?”
修完全转了回来,眼睛盯着木梨子。木梨子的心里隐隐出现了不好的预感:
“……你们好像很早就知道姓名牌可以换了吧?”
木梨子先是迷糊了一下,然后就醍醐灌顶了:
当初,安和修是不住在同一个房间里的。是江瓷暗地里偷偷换了姓名牌,才强行把这两个人拉在一起的。
木梨子看向江瓷,看来她也想通了,冲着木梨子一个劲儿地摆手摇头,示意她千万别把实情说出去。否则她就死定了。
木梨子也不会选择把实情说出去的,因为她本人就是同案犯之一。她没道理自己往火坑里跳,就心虚地扯了个谎:
“那个……很常见的吧,那种带磁性的姓名牌?我见过很多次的,江瓷,你们说是不是?”
江瓷忙不迭地点头,修看了看江瓷那表面坚定、但内里虚得要死的表情,相信了木梨子的说法。
这一闹之后,大家对修或多或少都产生了些愧疚,在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的前提下就捕风捉影地任意推测,险些让修背负了本不属于他的罪名……
话说回来,不是修,又是谁?难道是她们联合起来,想要玩一出集体失踪的把戏?
不像啊,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们又是怎么失踪的呢?彭瑞笺的失踪,是修守在门口的时候发生的,除非她跳崖,否则凭借她那样的体型和笨拙的行动,怎么能轻易脱逃?
比彭瑞笺更加诡异的,就是兰任心的失踪。
从她发出那声“我不要下去”的惨叫声后,她就如同融化了一样,融化在了这倾盆的暴雨中,不知所踪。而她从跑出门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到他们推开门,才不过短短的六秒钟罢了……
那串在半路就中断了的泥脚印,实在是太诡异了。
对了,安大概是在外面做什么调查吧,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不会是……
木梨子有些着急了,刚才她一心想借着安不在场的机会,和修当面锣对面鼓地把事情说清楚,竟然一时忘记了,安可是单独行动的,她是那些女人的目标,这样贸然的行动,会不会……
木梨子刚想起身出去看看,就听见江瓷在那边话中有话地说:
“梨子,你也别出去了,安她不会有事的,你想想啊,彭瑞笺和兰任心一个接一个地失踪了,是不是证明这个别墅挺眷顾安的,让和她有关的人一个接一个地都消失了,但是说不好啊,万一这个别墅里面驻扎的神鬼抽风了,把安带走……”
修还没听完江瓷全部的话,脸色就变了,他几步就跑到了门口,推门而出。
听到门砰地一声被甩上的声音,江瓷长长舒了一口气,摊摊手道:
“警报解除。丫居然还能记得当初咱们换姓名牌的事,太神奇了。”
江瓷调侃的语气让气氛好歹变得轻松了些,但是大家内心的疑惑还是没有丝毫消解。
这一切,究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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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节“去找夏琪”
修出去的时候,安正打着伞,蹲在地上查看兰任心最后留下的那串脚印。
其实伞在这样的大雨中完全起不到什么具体的作用,风把雨丝吹得横飞成一片,伞骨都被刮得发出了轻微的嘎吱嘎吱的声响,她的上半身已经湿透了,可她还是认真地伏下身查看脚印的状况,连修的靠近都没察觉到。
修看到她还在,心也放下了点儿,他重新把脸上的表情调整了一下,恢复了原先那种面无表情的淡定神情,朝安走了过去。
要是他这副样子被大家看见了,肯定会无比统一地对他比出鄙视的手势:
丫装什么淡定啊!刚才想到安可能会有危险,连伞都没顾上拿就颠颠儿地往外跑的家伙是谁啊?
他走到安的后面时,安才回过头来,她被雨水打湿的头发结成一绺垂在她的额前,给她多添了一种湿淋淋的、梨花带雨般的美感。她的声音混合着雨声,也有了点别样的温柔,尽管她嘴角那丝狡黠的笑容还是出卖了她:
“审讯完毕了?”
修先是眯了眯眼睛,然后才如梦方醒;
安很清楚修已经被大家怀疑了,从当时大家盯着修的背影的目光就能看出来,所以她才故意装作对修产生戒备的样子,一是为了让大家有机会把心中的疑虑问出,二是她也有时间来调查一下兰任心消失的现场。
她刚才的表演显然非常成功,修就算再天然呆,也感到不对劲了,更别提其他对修心存疑虑的人了。修久久没有跟出来,恐怕也是在和他们对质,安想也能想见,十有八九是木梨子第一个公开提出疑惑。只要把话讲开,修的嫌疑就能被洗清了。
从头至尾,安就没怀疑过修,他或许有暴力的一面, 但是让他真的去杀人,他还做不来。
想明白安的用心后,修一方面放下心来,一方面也有点莫名其妙的庆幸感。
刚才安退后一步,一脸戒备的样子,确实对他的心理冲击非常大。这在以前,从来没有过……
他立刻控制住了自己思维的自由发展,把关注点迅速转移到眼前的现场。他一手扶住被风吹得几乎要横飞出去的雨伞,一边俯下身问:
“发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