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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茜重重地倒在我跪着的脚下,她的脸上多出一道砍狠。我右手握着的刀在颤抖。
雪花落在地上,瞬间融化。血从刀尖滴落在地上,瞬间融化。
紧接着我便不省人事了,我倒在她冰冷的尸体上。脑袋嗡嗡作响,双眼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
“我见过那种眼神。”有人说,“那种意味着他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的眼神。”
“带回去?”
“带回去吧,看看山爷怎么安排。”
。。。。。。
我在梦中发出一声闷哼,胸口疼痛得厉害,像压着石块一样让我呼吸困难。
“飞哥。”有人在我耳边轻唤。
谁在叫我?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一定死了,如果我死了,那我又会在哪里?是天堂还是地狱?
我睁开眼睛,一个可爱的女子站在我身边,她穿着厚厚的棉袄,把自己裹得厚厚的,带着毛茸茸的手套。双手捧着一个瓷杯,小嘴朝着杯子里的热水吹起,升起阵阵白雾,让我有种宛若在梦中的感觉。
“飞哥。”她眨了眨水灵灵的眼睛,似乎前不久哭过,“好点了吗?”
我没有回答她,整个人还没有回过神来,我往屋子里看看,自己所在的屋子一定是一个女生住的,打理的整整齐齐。
应该是个可爱的女生,我望了一眼摆在角落里一张凳子上的洋娃娃。
“飞哥?”她朝我扑来。
“别靠近!”一个瘦弱的中年男子拦住那个女生,“别靠近,先等大家来。”
那个白衣白衣男子脖子上还挂着听诊器,带一副眼睛,显得弱不禁风,两撇八字胡和狡黠的眼神把他的精明展露无遗。
“他是我哥呀。”那女生焦急地喊道。
“不行,山爷吩咐过的,要是小雪你出了什么意外,我还有什么脸带着全家生活在山爷的庇护之下?”那男子一双绿豆大小的黑眼珠在眼眶里转动,把我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
“走开啦!”女生推了那个医生一把,冲到我床边,小心翼翼地喂我喝茶。我早已经口渴难忍了,所以并没有抵抗。
喝完茶,她不顾那名医生的阻挠,硬要坐到我的床边抽泣,期间我一直睁着迷糊的眼睛看着她,望着她那熟悉的脸蛋。又开始用手轻抚我的脸,温柔地像对待自己的儿子一般。
手摸到了我脸上的那道疤,那里已经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疤印。
“你干嘛?”我冷声问道。
她被我突然的反应下了一跳,手一缩,正好碰倒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杯子。
温水溅到我的身上,杯子滚落到地下,摔得四分五裂。
“对不起。”她连忙掏出纸巾为我擦拭。
“滚啦!”我推了她一把,她没站稳,一个踉跄往地上摔去。
“好你个小畜生!你死定了!”那个医生扶起她,一跳,跳离三步之外。指着床上奄奄一息的我:“好你个黄眼狼!还敢动粗?”
他摩擦双掌,不断变换的作战的姿势,双脚前移两步,在后退两步,再一跳。已经离我床五米之外,死死拉着泪流不止的女生。“看来是个练家子。算你有种,打了山爷的宝贝女儿,就算他不砍死你,她哥也会砍死你!你就躺那儿,你躺好咯别动,看看你待会怎么死。”
你他妈逗逼吧?我在心里骂道,老子躺在床上连翻身都难你他妈从哪里看出我是个练家子?还有,你离我那么远干嘛?
“飞哥。”那女生哭了,泪水划过可爱的脸蛋总让我有种特别的熟悉感,她挣扎着想向我冲来,却被死死抓住。
“他的眼神。”那医生一只手突然指着我,嘴里阵阵有词:“你快看他那色狼般的眼神,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你好好呆着,你哥哥就快来了。”
“我哥不是故意的,他是不小心推了我一把的!柳医生你放开我。”
我冷笑一声,独自睁着眼睛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床头柜的一把医用剪刀。
没有任何前奏,我也没有事先谋划,仅仅是一种求死的冲动在操纵着我的行为,我只想让那把剪刀扎进自己的喉管,从此天下太平。
我不要再为茜儿的死而感到难过,我不必再为营地的覆灭,同伴们的死亡而感到自责。
“小飞!!!”那个女生不顾一切地朝我冲来,此时那个瘦弱的医生完全拦不住她。
剪刀一扎,扎进了她的手套,毛茸茸的手套上渗出血迹,好在我及时手力。
“你滚!!”我再一次无情地推了她一把。
那个可爱的、可怜的女生就摔倒在床边。
与此同时,门口传来一声怒吼。我完全来不及反应,也没能力反抗,因为自己连稍微大一点的动作都牵痛着全身。
“打我妹妹?!”那人一拳砸到我的脸上,“啊?你他妈再打一下试试!!”
紧接着我又被他从床上扔到地板上,他咬着牙,脸上的青筋暴起,狠狠地踹着我的屁股。
“啊。。。”我呻吟一声。
“哥,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女生大喊道,却被医生拉着不让靠近。
那个突然冲进来的青年对我拳打脚踢,又把我从屋内拖到走廊上。
我只能咬着牙发出一声声闷哼。
“呀,别打了别打了。”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嚷嚷着要看着我被砍死的医生却在这个时候冲了过来,赶紧拉住青年的一只手,“快别打了,再打真的要死人了,他伤已经很重了。”
“呸!”那青年把叼在嘴里的烟吐出来,一脚踢到我腰部,骂道:“臭小子,要死死远点!”
看来他还是没有解气,此时正叉着腰看着我,嘴里呼哧呼哧地吐着粗气。一脸的阴狠模样。“柳医生,帮雪儿包扎一下。”他谩骂着说道。
我在地上扭动,试图爬起来。用手撑着地,由于左手的缘故,试了几次都没能爬起来,只能用右手撑着地板,爬到屋子的角落。
那青年看了看我的手,突然一惊。表情并没有太大变化,但我在末日中已经生存了这么久,慢慢开始学会观察人的表情,他的眉毛刚才突然抖动了一下。
我艰难地靠着墙,小雪再一次冲过来扶我。我直接无视了她,擦了擦自己嘴角的鲜血,冷声说道:“何启。”
“小飞,你怎么样了?发生了什么你和我说好不好?”她捧着我的手,“你和我说吧。”
我没有说话。
“忘恩负义的小兔崽子,你原来还记得我呀?啊?”何启骂道。
“我不用你们管。”
“不用我们管是吧?那好,这次救你就算是救错了,我就当是救了一只狗!你现在滚出去!”
“哥,不要说了!”
“让他自生自灭,他不是要自杀吗?行啊,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哪个男子汉要自杀的,你滚出去,我看着你自杀。只要你死远点就行!!!”何启少有的骂出这么一连串的话语来。
在我的印象里,他一直很冷漠,而且双眼总散发着一股杀气。而这次不同,他眼神里只有愤怒,而不是凛冽的杀气。
“我就知道你还活着。”小雪抱着我的手,“你和我说吧,怎么了?他们谁也别想赶你走。”
、第二章 何家农场
当时我蹲在墙角,浑身疼痛难忍,让我连站起来都特别吃力,但我好歹还是站了起来。我撑着墙,甩开小雪拉着我的手,再推了她一把。“你走开!”
我推得很轻,毕竟我没有那么大的力气了,这一推,我自己差点都站不稳。
但就是我这一推,还有那句带着极大憎恶的话语,似乎让小雪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她可怜兮兮地望着我,长长的睫毛一颤,泪水就从脸庞滑落了下来,“飞哥。。。你怎么了?。”她说着又想上来扶我,又不敢上前扶我,进退两难地站在我身边。
原本站在门口骂骂咧咧的何启这个时候再次发怒了,“你他妈推谁?你再推一下试试?!!”他伸出手来指着我大骂:“你冲谁吼?!!”
看着他暴怒的样子,我几乎吓得摔回地下,他就要冲过来了,我知道自己禁受不了他的拳头。但我也没有说什么,我仍旧站着不动,等他冲过来,然后打死我。那样没有什么不好。
可就是在那个时候,那名医生冲出来拉住他。雪儿也在第一时间拦在我身前。
对于雪儿,我十分内疚。我看了看她的手,此时手套已经摘去,我能看到她手上的伤口,好在只是划破了一点皮。我本不该对她发怒,我不应该把自己的怒火发泄到他人的身上。但我做不到,现在我想起来,像自己那样的傻X样完全没有可能做一个老大。
一中的混混头儿也好,营地的头领也好。我压根就没那个资格,更别说才能了。但我为什么能够做到?是运气吧。运气让一群凶猛彪悍的兄弟聚集在我的身旁,是运气让我阴差阳错地做了一中老大,末日后又阴差阳错地做了营地头领。
然而事实终于证明我不配。我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兄弟,我没能带领一起逃出城的同伴活下去。我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
也许真像黄刚所说的,一直以来,我能够保住自己老大的地位是雪儿在暗中帮我。我没有在放学的时候被真正的黑社会套上麻袋乱刀砍死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护着我。不久后我的猜测也得到了证实。
就说当下吧,当下我正站在屋子里,我的手撑着墙,左手揉着自己的胸口。何启正嚷嚷着要剁我的手,而小雪焦急地看着我。
我突然打了一个激灵,我想起茜儿来了,她呢?!!
“茜儿。。。茜儿。。。”我嘴里喃喃道,扶着墙朝门口走去。
“飞哥?你。。。你要去哪儿。。。”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飞哥!你不要走,你还有伤。。。”
“让他走!让他去死!雪儿你给我老老实实站着,敢拉他连你一起打!”
走过何启身旁,出乎我的意料,他没有打我,只是骂骂咧咧地挥舞着双手。当通过他身旁的时候,我才松了一口气,一瘸一拐地往阳台上走去。
突然,我背后一疼,整个身子一麻,摔倒在地。我在心里咒骂,次奥,你他妈不是说让我去死吗。。。。。。
当我再次醒来,自己的衣服已经被脱了个精光,只留下一条内裤,手脚死死绑在床上。
“飞哥,你就别动了。”小雪在用热毛巾帮我擦拭身子。
“茜儿?去。。。去帮我救茜儿!”我神志不清地喊道,“快去呀!!”
“飞哥。。。”小雪怔住了,“茜儿?”
“李茜!!是李茜!!!去找啊!”
“。。。她。。。”
我奋力挣扎,整个床都被我摇动。
何启搬着椅子坐在我的床边,只见他不慌不忙地吐出一口烟,手操起摆在一旁的板砖,斜视我一眼,“还跳?”
我完全没注意到他,下一刻一块板砖便砸到我的脸上。
“哥!”小雪在大喊。
“放心,我有分寸。”
很快我又悲剧地昏迷了过去。
这一次昏迷我并没有那么快醒来了,我仿佛睡了很久。在这次昏迷之中我也思考了很多问题。
当然,其中大多都是一些令人伤心、让人绝望的事情,伤心得足够让自己撞一百次墙,甚至更多。
而在这漫长的过程中,我也渐渐慢慢清醒。至少不再像刚才那般歇斯底里,我能够慢慢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最为重要的,我不再想自杀。
“一人得生,众人皆活。”这一句我原本无法理解的话语在这个时候变得越来越清晰。
。。。。。。
“醒了?”小雪问道。
我木讷地点点头,表情痴呆看着她。
“小子,你还跳不?”那个医生学着何启的样子,手里握着板砖。我鄙视了他一眼,就凭他那害怕的样子,估计杀只蚂蚁也要睡不着觉,更别说用砖头砸我了,一定是何启叫他这样做的。
“你还跳不?”他举起砖头,看着一动不动的我。我确信他手中的板砖不敢砸下来,所以并没有回答。
“好,这样才听话。”说着他才如释重负地扔下板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