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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大眼睛，长枪使往后退了一步。
他的呼吸沉重，瞳孔之中开始溢出眼泪。
“我，我，我不过是为了活下去而已！”
站起来，有些摇晃的身子扑向夏目，不过被再次躲开。
看到扑在地上的男人，夏目闭上了眼睛。
“道歉。”
“恩？”
混杂着抽泣的声音，男人望着夏目，他似乎听到了奇怪的话。
“跟我走，去第一层的黑铁宫，生命之碑那里记载着逝者的名字，和我去那里向你杀掉的人道歉，随后自己去监狱。”
“要我，道歉吗？”
“如果你想要见到你的孩子的话，那些被杀害的人，如果怀有和你同样的愿望，你那双手过去的杀人行为，知道到底摧毁了什么吗？”
“我道歉，我会向他们道歉，我记得住他们的名字，只要那样可以活下去的话，什么都可以做到。”
夏目拿出水晶，他伸出手紧紧抓住了男人的胸襟，收起剑，握成拳头的右拳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脸上，叹了一口气。
“这次就这样吧。”
出现一块淤青，男人没有任何过激反应，而是点了点头。
白光一闪而过，从二十一层瞬间传送到了第一层的黑铁宫。
眼前有一块巨大的石碑，周围的玩家在看到两人之后纷纷往四周逃去，男人并未因为在圈内就反抗，而是十分顺从的跪在了石碑面前。
双手握在一起，朝着石碑祈祷。
随后，男人站了起来，不需要夏目的提示，他自己朝着监狱走去。
接着，反过身子。
“我或许，真的做错了。”
如果为了自己的愿望而扼杀他人的愿望的话，那只会玷污自己的愿望而已。
夏目没有回答，转身离开。
一块告示牌的旁侧，站在那里的少女一脸无奈。
“还是一如既往的乱来啊。”
亚丝娜跟上了无视自己的夏目，同时说着“这是第几个人了？我想想，应该是十六个了吧，你啊，从其他方面真的十分厉害。”
第34章 夜之谈，红之眼的杀人玩家和闪光白剑士
艾恩葛朗特第一层的面积十分广大，是整个游戏世界之中范围最广，城镇最多的一层。
一些不想要面对这个死亡游戏的玩家都会待在这里等待攻略组不断的往上层攻略，期望他们能够结束这个游戏。
因为它的直径约有10公里，所以根据如此广大的面积，有许多玩家会将商店设在这里，作为一个固定的初始据点，给上层玩家和普通玩家提供各种辅助道具。
SAO之中没有魔法的存在，将其取而代之的是‘剑技’这个被设定成接近无限数量的必杀技。
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想让玩家运用自己的身体，令玩家体验到完全潜行环境的最大魅力。游戏中也准备了像锻治、裁缝、钓鱼、料理与音乐……等多样化的非战斗用的技能，在游戏内也能体验生活的感觉。
走在路上，月色之下，夏目看到了不少忙活的玩家，从这边看来，那些人的确是在‘生活’。
由于这里的锻治公会固定不变，就算是上层玩家打到宝物也会拿一些到这里进行锻治，因此很多锻治师都会在一天之内忙东忙西，寻找锻治需要的材料。
其实夏目除了研修‘剑技’之外，还是提升了一下关于裁缝的能力，身上的一些衣服和装备都是他自己缝制的。
不过这种技能太过没用，夏目从来没有告诉别人。
虽然一开始打算学习锻治技能，可是因为自己已经用了‘魔剑’类别的稀有宝物湖中剑。那种技能研修过来也是无用。
视野不断移动，夏目寻找今晚能够休息的地方。
他的据点一直没有固定过。哪里有杀人公会的出没，他就会在哪里落脚。
从之前的情报来看，这次的橙名公会【亡灵】并非是那一天杀害【无名旅团】的杀人公会。
可是就算如此，夏目也没有放弃将其剿灭的想法，只是今天需要休息一下而已。
继续往前走去，等到走到了一个拐角过后，夏目才反身开口询问“那么，血盟骑士团的队长大人。攻略组的精英成员找我干嘛？”
从后方跟上来，一脸不满的亚丝娜指着夏目。
“刚才跟你搭话你全部都无视了吧。”
“最优秀的公会，攻略组的主要人员派出团体，要是其中的队长向着一个橙名玩家搭话，这种情况被看到了难道不糟糕？你差不多也可以停止来和我说话了。”
“只是刚好有空而已。”
用手锤了一下脑袋，早知道之前就不该将她加为好友，现在将其去除的话肯定又会变得十分麻烦。
进退两难的夏目思考着将亚丝娜甩开的方法。一边望着头顶的夜空。
“你们攻略组最近把第二十四层攻略了吧，只花了一天时间，这也太离谱了。”
“那是当然，我们的行动速度可是有着绝对的保证，比起这个，你还在找着犯下那起事件的杀人公会吗？如果继续下去的话。”
“继续下去的话？”
“可能会有顶层公会发布你的通缉令。”
这是作为减少犯罪的一种手段。
强大的公会以赏金或者是宝物当做报酬。让其他玩家去追捕那些犯下罪行的玩家，将其关入监狱，这样一来就可以得到赏金，同时打压犯罪活动了。
听到亚丝娜带给自己的信息，夏目也知道也这意味着什么。继续下去对自己来说也相当不利。
可是这些都无法让夏目放弃，只有找出那个犯下罪行的公会。夏目才会停下来收手。
不知道夏目在想些什么，亚丝娜指着前方街道说“要不要走一走？”
“亚丝娜大人说的是。”
“你怎么老是喜欢挖苦人？小心下次在野外教训你，现在的我可是等级和你一样了。”
听着少女的言论，夏目率先走了出去。
这是一条铺向中心都市的街道，再过不远处就是一条横跨三十公尺的巨大石桥。
道路两旁有着路灯，明亮灯光掩盖了头顶的月光，为两人照明了前方的路。
艾恩葛朗特其他楼层的环境很不错，可是第一层的这个起始之地也有着其独特的风貌。
古朴的房屋和矮小的民居，外加热闹的氛围也相当不错。
并肩前行，亚丝娜双手背在后面。
“我啊，可是从前线偷偷溜出来的，明天早上就要立刻展开攻略行动。”
“所以说，是害怕了吗？我可不会安慰你。”
“谁需要啊！”
带着一些努力，亚丝娜加快脚步。
金棕褐色的长发留下一道轨迹之后从眼角消失，少女已然跑到了更加遥远的地方。
一旦找到那个公会，夏目就会立刻开始练级和攻略，不会再在这里浪费时间，只是现在还未到达那个时候，他所要做的只有等待和寻找罢了。
只是第二十五层的BOSS十分强力，恐怕对于他们来说是一场相当困难的苦战。
不过只要是亚丝娜参加的话，攻略组就能够做到。
这位将会成为SAO最快的女剑士，必定会将胜利引导至前端的攻略者们。
将那种担心的心情放在一边，夏目为了不被落下而提高了一点速度。
自己曾经追逐的人可能是电影中的英雄，而现在，却变成了前方那个看上去普通而且强大的少女，之间的差距让夏目露出了不知道是否可以算作高兴的表情。
街道结束，转而和亚丝娜一起走上了桥梁。
在途中停下，她将双手撑在栅栏上，目光落在漂浮着磷光的水面。
“夏目你就没有感到担心过吗？”
“担心，指的是……”
“自己在这个世界死去。”
硬要说的话，夏目的确没有想过。
要问为什么的话，他只是单纯的绝对自己不会死而已。
夏目认为自己一定要完成任务，并非是什么救世主的心理在不断作祟，只是很简单的想要完成，想要改变而已。
走到现在，这双手这已经杀了不少人了，就算会被杀死，也不会轮到眼前的亚丝娜。
身为罪人的自己理应得到惩罚，因为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人存在着剥夺他人生命的理由。
只要双手沾上了血，那就是毫无疑问的‘恶’。
所以——
夏目走到亚丝娜身边，将手也撑在了栅栏上。
“如果是亚丝娜的话，绝对活下去，然后，从这个世界离开。”
并非承诺，只是预言。
因为夏目认为，这或许是自己能够给她的唯一的支持。
第35章 绯之夜，彼此的世界到底是……
承诺和誓言拥有同等的效果，然而和支持却存在着巨大的差异。
前者是为了让人安定下来，给予对方的一个希望；而后者却是单纯的文字而已，让人无法信服。
为什么呢？
比起语言上的支持和加油，肯定是精神上的鼓励和许诺更加有效果。
不过此刻，听到来自于旁边的人那并非承诺，而是普通的语言的时候，她却笑了出来。
毫不做作的语言，没有任何夸耀的成分，就是这份太过纯净的文字让她感到安心。
虚拟世界之所以是虚拟世界，那是因为它是虚假的，是不现实的。
就算此刻是完全潜行，让玩家觉得这就是自己的世界，从根本上来说，还是无法改变这一现实。
自己不属于这里，而是属于更加真实，更加充满各种可能性的外面的世界。
从那一天开始，究竟有多少人放弃了攻略，心甘情愿的在这个世界生活呢？
在这里不需要工作，不需要承受他人的视线，就算不吃饭也可以活下去，那么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人们想要离开呢？
很简单，那就是最根本的一样东西。
属于自己的现实，属于自己的世界，只有在外面才可以感受得到。
喜欢的人的触感，冰冷的水的感觉，还有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是无法在假想世界中得到的。
因此，她想要出去。想要攻略这个死亡游戏，战胜被虚拟侵蚀的恐惧。
“曾经想过。在这里生活的自己，真的是真实的吗？付出的情感，表达的语言，这些，都是真实的吗？对于那边的我们来说，恐怕只是一场梦而已吧，一想到是这样，就发现自己放佛将要消失一样。”
“当做梦来看待就行了。亚丝娜，将这个游戏看做一场梦，让你作为主角在这之中奋斗。”
听到亚丝娜刚才的询问，夏目接着立刻补充。
“就将其当做一场梦，一场所有人共同幻想的梦。”
“所有人的梦？这种比喻也太……”
难到不行？
打断了亚丝娜的话，夏目和她一起享受着晚风。
吹过街道，经过河面。最后吹拂在脸颊上的微风像是在轻抚自己的脸庞一样，感觉十分温暖和惬意。
稍不留神，就会被这种舒适所吞噬。
夏目接上了之前的话，他只是想要告诉眼前的少女一件事情，那就是最好自己当下应该做的事情。
不管是否是虚拟，不管是否是真实。只要自己接受了，是并且在这之中奋斗了，就是属于自己永远的记忆的一部分。
在这里所付出的感情也是属于自己，这么去思考的话，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不需要去想太过杂乱的东西。你只用看着注视着眼前的东西就好，迈开脚步。踏上你所认知的道路，并且在这上面前进就行了。”
“笔直的前进吗？可能你说的没错，既然自己的世界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的话，也就只有接受了。”
说到这里。
亚丝娜收起了那份愁容，转而变成有些严肃的模样。
从栅栏上抬起身子，双手往上伸去，伸了一个懒腰。
“我来到这里并非只是想要和你谈这些事情，除此之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