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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没有任何声音。
“你?”晓雨抬起了头,不在吃饭,不在咀嚼,直直的看向梁飞,那目光贯穿了梁飞的心,瞬间让他忘记要说些什么。
“梁飞,我鄙视你。”
晓雨,站起身,骄傲的如同一个战士,走向远远躲在一边的梁飞同事。
“警官,你好,我吃完了,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我了。”
梁飞呆坐在凳子上,晓雨已经随着一名警察离开了食堂,另一名同事,有些犹豫的走到了梁飞的旁边“梁队,她走了,我们接下来”话憋回了嘴里,“去哪”两个字,硬生生的咽在肚子里。
面前的梁飞,怒睁着双眼看向他,用手扒了扒自己的头发,因为长时间为修理而有些长的头发,被弄的乱糟糟,但是再乱也比不上此刻梁飞的心情。
“她鄙视我?她鄙视我?她凭什么鄙视我?”梁飞拎起了同事的脖领,食堂里本来就稀少的人,这次只剩了几个人了。一时间都退到了食堂的门口,好奇的看着警察发飙。
“你说,她凭什么鄙视我?”恶狠狠的对着同事喊着,同事的脸因为领子被卡住,呼吸困难,变得涨红,“梁队,你冷静,你别理会她。她什么,咳咳,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鄙视我?我忙的都没时间吃饭,还然后特意去给她买手机,知道她被困在北开实验楼里,我爬上爬下,挨个屋子找她,又等着她醒,结果给来了一句,她鄙视我!”梁飞越想越生气,手下的力气变得更大了。
“咳咳,梁队,我,我喘不上气了。”同事终于挣脱了梁飞的“魔掌”,坐在一旁,不住的咳嗽。
梁飞的目光渐渐的从愤怒变得深邃,紧盯着桌子上晓雨剩下的残羹。
每份菜除了胡萝卜、西红柿、红辣椒、其他的都被吃光了。
红色,是啊,她是应该鄙视我。
红色,血腥之色。而我却一直无能为力阻止它的发生。
、第三十五章 目的地:幸福里
三天后,北开大学4号楼里,张晓雨在一群男孩好奇的目光中来到了一间寝室中,男生在女寝中,是流氓。但是女生在男寝中,则会让那些平时大大咧咧的男孩立刻变得绅士了起来,哪怕脚下的拖鞋颜色不一样,哪怕随手拿过的衬衫上都是破洞,都青涩的有着专属的年轻烙印,挠着因为连着通宵而好几天没有洗的头,那油亮的颜色和头皮屑,让晓雨会心一笑,想起曾经也有个大男孩,经常早上都是这样昏昏沉沉的装扮,在自己的寝室楼下,大喊着自己的名字,让自己中午帮他打饭。
“晓雨老师,老高什么时候能出来啊?”作为寝室里的哥们,少一个人他们都是觉得很别扭,他们只是听说,去招聘会的高新文被吓着了。
于是更是找个理由,继续挥霍时间,招聘会什么,果然还是很可怕啊。
“没什么,只是突然受到了强烈刺激,自我防御而已。”随意的坐在了下铺的床上,晓雨很享受现在这个轻松的氛围。
“哈哈,我就说嘛,老高那厮,想有事都难,祸害活千年。哈哈。”嘴上不饶人,说出来的话里,却是关心,眼前这个个子高瘦的男孩,浅黄色的头发,嘴上叼着烟的姿势,看起来实在是不能算是一个好学生,但是那紧张朋友的心,让一向不以外貌取人的晓雨,笑容更加灿烂起来,弄的面前这个叫做王辉的男孩有一种被窥视到内心的窘迫。
“我过来帮高新文收拾下带走的衣物,同时看看有没有能帮助他恢复意识的东西,毕竟他现在这样的逃避,如果世界太长的话,对记忆和心理都是严重的损伤。”晓雨看向整个屋子里唯一整洁的书桌,上面的笔记本电脑合在放在桌上,和屋子里的脏乱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
“整个老高,什么都好,就是有洁癖,一天天的,东西碰一点就和我们急,有一次他去厕所,没关电脑,我就碰了一下,回来被他给揍了一拳,哼,那臭小子,不恢复就不恢复吧,那倒霉脾气,一天天的,也就我们能受得了他。”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却用湿纸巾擦了一次又一次手,然后去衣柜里小心的拿出来高新文的衣服。
晓雨坐在高新文的凳子上,拉了拉桌子上的抽屉,上了锁。桌子上除了新闻方面的书就是法律方面的书,果然当记者是他的梦想啊,可惜,希望他能平安挺过这个难关吧。
随手拿了几本书,和笔记本,还有桌子上他和父母的合照,拿着王辉收拾好的衣服,晓雨离开了男寝,离开前,王辉那没有问出的担忧,让晓雨坚定了要治疗好高新文的信心,一定要让他恢复,走出恐惧,他还有大好的人生可以过,一群朋友在等着他。
北开精神病院里,高新文笑眯眯的在纸上写着什么,时而思考,时而微笑,时而皱眉,大夫带着晓雨进到了高新文的屋子时,看到的就是的他,这样优雅的样子,似乎比之前几次看见他还觉得像个大学生,但是一看到那空洞的双眼,晓雨知道问题远没有那么简单。高新文那时笑时皱眉的优雅表情,在空洞的双眼映衬下,只觉得寒意布满全身,仿佛被鬼魅操控着身躯。
“新文。”晓雨在门口轻轻的喊了一句,高新文抬起头,双眼没有焦距的看向了张晓雨。“晓雨姐姐,你来了,太好了,姐姐,你看我这个稿子写的如何?我一直想做一个专题,采访我的母校,我希望能靠着这篇稿子拿普利策新闻奖,哈哈。”笑呵呵的说完,低下头继续写着,一张纸,上面被用铅笔密密麻麻的画着一团团的圆圈,越画越密,而高新文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兴奋。
“高新文。”晓雨突然大喝一声,高新文那呆滞的双眼,突然有了一股波动,但是电光火石间,又归于呆滞。
“晓雨姐姐,我要来不及了,我要去电视台了,今天要和灾区连线。”说完马上整理下衣服,仿佛身上穿的是西服一样,打好并不存在的领带,接着向晓雨走去,快到门口之后,又向右边靠墙那里移动,到了墙角,坐在地上,整个动作,流畅自然,仿佛已经做过千遍了一样。
“大家好,我是高新文,众所周知,几天前,我国南方多城市连日暴雨,致使水位上涨……”字正腔圆的播音口音,仿佛面前真的是电视台的直播间,一颦一笑,如果不是在这个环境,如果不是他双眼的毫无焦距,或许就是最完美的直播连线。
“高新文。”轻叹一声,关上了屋子的房门,带来的东西,没有留下,现在这个情况,或许这些东西对他并没有什么作用了,他早已不是简单的心理疾病,逃避而已。
挫败的走下了楼梯,一楼,警察正在办理高新文的相关手续,接待处那里,梁飞似有感觉的抬头,楼梯上,晓雨停下了脚步。
四目相对,梁飞收回了目光,毫不分神的注意在手中的材料上。晓雨突然感到了一阵空虚,低着头,走下楼,在梁飞的身后,走出了北开精神病院。
向左,还是向右,男人没有回头,女人没有驻足,仿佛几天前,那亲密的相拥,只是一个错觉。
回到家的晓雨,疲倦的瘫软在了浴盆中,无论是身心,这几天都严重的透支,水温柔的包裹着自己,如同那个人的怀抱。
“stop!”喊了一句,瞬间从浴盆中起来,水滴顺着光滑的肌肤滴落了下来,凝脂的洁白,脸颊上却染上了一抹绯红,扯过浴巾,紧紧包裹着自己的身体。
“stop!Stop!不许再想了,不要想那个自大狂!那个笨蛋!不许想,哼哼!”躺在床上,经过水的滋养,而变得粉嫩的拳头,恼羞成怒的砸了砸床,随手抱过一个玩偶,用力捏着它的身体,当成某人一样摆成各种形状,心中的气闷好了许多。
疲倦席卷着身体,没有关灯,就这样慢慢闭上了双眼,桌子上那新款手机旁放着一张火车票,目的地:幸福里。
就在这时,衣柜的门毫无声息的开了。
、第三十六章 女儿、哥哥、父亲
白炽灯下,浴巾包裹的身躯,是那样的柔软,香氛的气息中,那平和的呼吸让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芬芳,衣柜的门缓缓的开了,睡梦中的晓雨,感觉到一阵凉意,裸露在外的皮肤因为寒冷,双臂抱在了一起。
“嘿嘿,嘿嘿。”几不可闻的笑声充满了淫邪,衣柜中的双眼贪婪注视着床上身躯的轮廓,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突然,手机的铃声响了,衣柜的门,警觉的关上了。
铃声响了很久,床上疲倦的人在抵抗了许久的铃声后,终于忍不住拿过了手机,放在耳边,被吵醒的声音,带着沙哑的睡意:“喂,谁啊?”
嘈杂的声音,仿佛古旧磁带录播的卷轴声,记忆中的一块突然清醒,在某一天,她接过这样一个电话,在电话中,她听到了两个男孩的对话,其中有一个是范东,诡异的电话内容,却是来自林海儿的电话号码。
“当你接到这个电话时,我想我已经死了。现在,张晓雨,请录音哦,要不你会错过很多事情,嘻嘻。”声音有些熟悉,只是记忆中的那个声音并没有这样的悦耳和清脆,下意识的按下手机录音键。
“你是不是一直在想,我是林海儿?嘻嘻,你猜错了哦,虽然,我真的想成为她。”果然,是她,晓雨坐了起来,这个今天在礼堂里留下最后身影的女孩,晓雨奇怪的是对她同情居然大于责怪,或许是看到了她临死前那眼角的泪水,那样的绝望和孤单。
“我生在一个山村里,在那里,我有一个不算快乐,却也幸福的童年,我没有父亲,只有母亲,母亲说,父亲已经死了,但是我知道,父亲还活着,从舅舅和同村人的辱骂中,我知道了,我是母亲外出打工后,被雇主给强奸后,所生的。母亲含辛茹苦的把我养大,我懂事的藏住自己的自卑,每天都让母亲觉得我是开心的,直到我考上了北开大学。”
手机里,停顿了一会,晓雨想,如果此时能看到女孩,应该是在叹息吧。
“在北开大学里,我遇到了同父异母的哥哥,可笑的是,同是一个父亲所生,一个是苟延残存活在世上,在歧视和唾弃中,过了十多年,而另一个,却是锦衣玉食、奢侈到极点的生活。就是这样的两个血脉相连之人,居然在这里相遇了。可悲的是,我居然遇到了和我母亲一样的命运,我虽然知道那个人是我哥哥,但是我一直躲着他,结果这样的做法,在他眼里,变成了欲擒故纵,变成了他征服的理由。从鲜花、甜言蜜语到威逼利诱,我的躲闪和恐慌,终于让他失去了耐心,在一天晚上,他,我的亲哥哥,居然想要,呵呵,真的,很可笑。而就在这天,我遇到了林海儿,一样从农村出来的苦孩子,她却有我所没有的坚强,她敢爱敢恨,追求自己想要的,她呵斥走了我哥哥,保全了我的清白,她温暖的怀抱,让我有了想哭的欲望。从此,我和她成为了最好的朋友,她寝室的人欺负她,我没有能力帮她,只能是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第一次,我吻了她,但是,她却告诉我,她已经有了爱人,一个叫做林卓群的老师,我很难过,第一次那样难过,哪怕差点被亲哥哥强奸,也没有那样的难过。”
晓雨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话筒里的话,仿佛看到了面前两个辛苦活在世间的少女,相互支持痛哭的泪水。
“我没有说什么,还是那样的信赖她,但是她却疏远我很多,我很苦恼,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她,我好怕她不要我了,那样,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但是没过过久,突然有一天,她主动来找我了,脸色惨白的和我说:她怀孕了。是林卓群的。”
林卓群,那个现在还躺在医院中的“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