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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草。
当时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事没事都千万别惹鸟人,他可不是一般的记仇,要是让他真记住你了。。。。。。
“大鸟啊,不不,是海哥。”我嘿嘿笑着:“那啥,你不会记我的仇吧?”
“不会啊,你不就是经常在背后说我像个死人一样然后又经常给我煮过期的方便面吗?我怎么可能记仇呢?”海东青温柔的笑着,但我明显是感觉到了他的杀气。
这年代真的不能做坏事,要不然就是我现在的情况,尴尬外加有种移民的冲动,总觉得海东青这鸟人会趁我不备放我的黑枪,这真不是在开玩笑。
“小佛爷来贵阳四(是)办事?”胖叔脸色很难看,当初小佛爷给他留下的印象绝对不好,现在又知道了我要充当导游,胖叔可谓是一脸吃了屎的表情:“让他自生自灭,他办事关饿们屁事。”
“这样不好吧。”我苦着脸挠了挠头:“行了,这事明天再议,咱们还得等某个孙子来敲门呢。”
话虽这么说,但甭说胖叔他们了,就连我都有了种不耐烦的感觉,如果不是老爷子当初说过震蛊符在放蛊一行里很出名,恐怕我也不会等着那孙子找上门。
按照我的猜想,那畜生感觉皮痒痒了起了红疹,仔细一想便能想到震蛊符这玩意儿,再把最近放出去的活蛊回忆一遍,他绝对能想到我们。
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要是他暂时想不到我们,我也不会有啥不爽的地方,毕竟皮痒痒的又不是我,起红疹的也不是我,对吧?多折磨这孙子一会我很乐意啊。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点乐意也被消磨干净了。
现在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那畜生还是没来,这让我有点心里没底了。
“要是他一直不来。。。。。周雨嘉那丫头可就麻烦了啊。。。。。。。”我点着烟闷头抽着,脸上的焦急渐渐压抑不住,苦着脸站了起来,左右看了看客厅,转头就走进了卧室。
周雨嘉还是一动不动的在床上躺着,看起来没半点不适,她的眼神里全是无奈跟好奇的意味,就她这傻呆的性子来看,估计她现在的想法就是。。。。。。
“孙子,你知道你妹在想啥么?”我笑着走了过去,拍了拍周岩的肩。
周岩要死不活的看了看我,埋下了头,唉声叹气个不停:“她都说不了话了,我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嘿嘿笑着,捏着嗓子叫道:“哇!竟然动不了了!那个人放的蛊真的好神奇啊!”
话落,我自动把语音模式切换了回去,不动声色的问:“雨嘉啊,我猜对了没?猜对了就眨眨眼哟!”
一时间周雨嘉的眼睛眨如光速,眼里的神色除了惊讶就是惊讶,没跑。
“我告诉你啊,你妹跟你一样,都是傻逼呼呼的,你竟然还猜不到她在想什么?丢人!”我鄙夷无比的看着周岩,就在我打算继续调侃他消磨时间的时候,大门忽然被人咚咚咚的敲响了。
孙子来了。
周岩猛的起身,跟我面面相觑了一下,转头就齐齐走了出去,海东青也站了起来,手里拿着的东西好像是。。。。。扫垃圾用的铁铲子。。。。。。
“一铲子过去,他得去半条命。”海东青这么说着,然后挥舞了一下铲子试试手,给了我一个眼神,意思是让我去开门,他做后援。
“别随便动手,先礼后兵。”我嘱咐着他,转身去开了门。
果不其然,门外站着的人就是那放蛊的孙子,与白天相比,他除了脸上起了些许的红斑之外,再除了脸上的挠痕之外,还是很正常的嘛!
说句不装逼的话,我现在真不怕他偷袭我,大不了就一命换一命,符纸烧出的灰还在我那攥着呢,那是解震蛊符的唯一解药,要是惹我不爽了,老子转眼就把纸灰冲进厕所去,还敢暗算我?
“哟,高人,您来了啊。”我笑嘻嘻的说着,但眼里的怒意显然是没有压下去:“看您脸上挠的,出去找小三被自个儿媳妇撞着现场揍了吧?”
中年人的表情很难看,跟吃了胖叔似的,一脸的腻味。
“谁弄的震蛊符?”中年人自顾自的问道,冷冷的看着我:“谁弄的?”
“你还跟我装逼呢是不是?”我眉头都皱死了,心说这人是被谁给惯出来的?一副半死不活的造型,装逼都快装出国际范儿了。
“装逼呢?”胖叔走了过来,站在我身后,虎视眈眈的盯着中年人,估计是准备要动手了,至于海东青。。。。
嗯,他好像已经动手了。
“大鸟!!别急着动手!!”我大喊道,及时喊住了一铲子正往中年人腿上拍的海东青。
“先礼后兵,他没给礼。”海东青默默的把铲子收了回去,站在一边。
就在此时,中年人抬了抬手,我急忙往后退了一步,笑道:“你动手试试?你的皮不要了是不是?你动一下你就等着挠破皮吧!”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这中年人很“配合”的就把手放进了脖子后面,一言不发的挠着,冷冰冰的瞪着我问了句:“湘西这片会弄震蛊符的人几乎没有,想当年也就只有易大喜神会弄这东西,你是从哪儿请来的能人?”
我当时就乐了,感情这孙子还以为我是拉外援了?
在听见易大喜神这四个字的时候,我心里满是怀念跟感慨,老爷子的名号果然还是没在这片土地上没落。。。。。。。
“你认识易大喜神?”我试探着问道,如果能借助老爷子的名号把他给镇住,那可就美了,毕竟我早晚都得回贵阳,要是我前脚刚回去后脚赵叔他们就被弄了。。。。。。
这种情形我可不愿意见到。。。。。
解决这事的方法很多,最干净利落的还是杀人灭口以绝后患,当然了,这种事想想就行,当真了就傻逼了。
“易大喜神我当然认识,当年还在一起喝过酒。”中年人挠着痒说道,忽然,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皱着眉问我:“你也认识易大喜神?”
“你今年多少岁了?”我没回答他,反问了一句。
第八章 陈三那点事
客厅里的气氛吧,很和谐。
除了赵叔跟赵哥周岩三人的谩骂之外,除了那下蛊人的一腔标准龙山脏话之外,气氛还是很和谐的嘛,起码没动刀。。。。。啊不对。。。。。
“收起来收起来,别急,好好说说。”我拉住了跑厨房拿菜刀的周岩,死死的将他按在了沙发上,瞪了他一眼:“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周岩气呼呼的看着我,扭过头不说话了。
“陈叔,暂时这么叫你吧,你为什么给赵阿姨下蛊,不介意说给我们听听吧?”我坐在了沙发上,点了支烟抽着,想了想,又客气的递给了陈三一支烟。
“谢谢了。”陈三左手挠着痒,右手伸了出来接过烟,点燃后便狠狠的抽了口,摇摇头:“我是被人叫来下蛊的。”
据陈三说,叫她来下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几天跟赵阿姨闹矛盾的张丽红。
在陈三听来的版本,这个故事是这样的。
“那女人为人尖酸又刻薄,上次因为一点矛盾就叫了外人下蛊害我儿子,师父您帮帮忙吧!”张丽红是这么给陈三说的。
至于他们俩是怎么认识的,那可就有说法了。
四年前。
那时候陈三刚好遇见了个麻烦,很棘手的麻烦,算是个接来的活儿吧。
陈三运气真挺差的,解决那事之后差点就在荒山野地里挺尸了,如果没那位路过的人救起了他将他送去医院,恐怕现在坐在我们面前的陈三就早成一堆骨灰了。
救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张丽红。
“张丽红其实人不错,在荒山野地里还能送我去医院,这点就足够了。”陈三笑着:“她是跟自己男人还有儿子野游呢,谁知道半路就遇上我了,这人还是有善心的。”
我们全都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不管怎么说,她于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来下蛊了,多的也没问。”陈三很平静的说。
“你平常也给别人下蛊吗?”我皱着眉,想着他先前来赵叔家耀武扬威的场景,忽然觉得那种神态跟他现在说的话有点不相符。
陈三点了点头:“解蛊,下蛊,都干,不随便害人,你别乱猜。”
“那么你前面。。。。。。”
我话说到一半便被他给打断了,只见陈三笑了笑:“不装得厉害点,谁能怕我?”
“你家老爷子没跟你说过行当的规矩?”陈三看着我问了句,我沉默了半响,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过去老爷子跟我说过的一段话,顿时哑口无言。
术士,在六十年代后又叫捞偏门的,要么被人敬仰,要么被人惧怕。
是善是恶,走的都是这两条路,想赚钱,那就必须得从中选一条,除非你有别的活儿能养自己过日子,要不然,还是顺着现实走吧。
老爷子选的是前者,易大喜神在西南地界的行当里无人不知,这点就是他的本事。
陈三,选的是后者。
“人的病我的蛊不一定能治好,医院是大头。”陈三脸上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很自然的说:“驱鬼镇邪不是我在行的事,我顶多就能收拾个畜生,风水相术我不会,我想谋生计,但没路走,我走到现在这步也是无可奈何。”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人类进步的迹象似乎不只是科技的进步,人的“思想”也是在进步。
六十年代的时候,大多数人还是在为了吃喝发愁,没那么多的心思去祸害别人。
七十年代,吃饱了,开始进化。
八十年代,人们正在蓄力当中,蓄势待发。
九十年代,两千年,再到现在,人与人之间好像就没那么和谐了。
从年初南京徐老太那事就能看出来,有时候人的心眼还是挺坏的,这个任何人都否认不了。
只不过有的人有良心,所以他坏不起来,有的人没有,所以他能坏起来。
坏起来的人常常就爱祸害别人,比如,看谁家不顺眼了,跟谁闹了点矛盾就爱在背后下脏手了,这种事实在是太多了。
无论怎么说,好人还是占大多数。
虽然坏心眼的人不算多,但还是有一部分的,就因如此,陈三的生意一直都不错,虽然折寿也折了不少,但在他看来,这比饿死好。
“你家老爷子当初救了我一命,我一直都没敢忘。”陈三说道。
“他怎么救你了?”我满脑子雾水的问道,按理说陈三的本事也不小,就算是穷也不会穷得走投无路,哪怕是下蛊害人也能赚不少外快不是?
陈三叹了口气:“那时候我刚巧碰见了点事,身上就几百来块钱,本来打算找机会赚点外快过日子的,可谁想到老天爷逼我逼得太紧了,走大街上我就忽然肚子疼,强撑着去了一趟医院,我发现我的钱就够挂个号跟检查的。”
“疼得半死,医院也不给个优待服务,就说让我叫亲戚来交钱,我又没什么亲戚,这不是为难人么,没交钱想看病真的比给人解蛊还难。”陈三的笑容里全是无可奈何的意味,摇了摇头:“我他吗也得要点脸啊,不可能没脸的在医院里赖着,我就回大街上找个长椅躺着休息了,然后就遇见你家老爷子了。”
在这时,我忽然想起了三年前回湘西玩时的某件事。
那时候老爷子还在世,是个冬天,我们就在湘西呆了不过四五天而已,但就是这么短的时间,据说老爷子就莫名其妙的花了四千块,我一度认为他是拿着钱去寻找黄昏恋了,可联系上陈三的话这么一看。。。。。。
“那时候是冬天,特冷,你家老爷子应该是出来散步的,说来也巧,你家老爷子还就看见我了。”陈三眼里全是感激:“二话没说就送我去医院,要不是他,我估计都得冻死在大街上。”
我点了支烟抽了口,皱着眉头:“他认识你?”
“不认识,但我认识他。”陈三摇了摇头:“曾经在一个给活儿的户主家见过,但你家老爷子恐怕都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