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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我手机响了,接通后是胖叔给我的电话。
“材料搞定咧,剩下的工作你自己干!饿不管咧!恶心!太恶心!”胖叔的声音很愤怒,我很理解他,毕竟听见材料跟亲眼看见材料,那是两码事。
“叔啊,我好歹是你侄子对不对?这种小忙你都不帮了?”我苦口婆心。
“你个瓜皮,真四(是)要坑叔叔咧,四吧?”胖叔怒发冲冠。
我及时挂断了电话,光是猜我就能猜出来,胖叔下面的绝对是得骂街了。
半小时后,车在客车站外停了下来,我刚把车费给付了,还没等我说话,只听一声轰鸣,司机一踩油门就飙了出去,比他吗f1还f1。
“等我。”小佛爷拿着手机看了看时间,拨通了电话,对我们招呼了一声,转身就从客车站大门走了进去,往右一拐就失去了踪影。
我打了个哈欠,突然感觉有人在拍我肩,回头一看,是海东青。
“少跟他说话。”海东青皱着眉头:“看他样子就知道不是好人。”
“我知道,这不是礼貌问题嘛。”我点点头。
“别理他,早死早超生,最好他办人的时候被人给办了,那可就是普天同庆了。”海东青这么说着,嘴损的一面再度让我惊讶得不能自己。
人嘛,总会有那么几个天敌,或者说是怎么都看不顺眼的人。
海东青看不顺眼的人,正是小佛爷。
第十三章 病人醒来
次日清晨。
我本还睡得好好的,却没想到张立国急到了催死人的地步,大清早天还没亮就给我打了电话,叫我赶紧出去跟他去医院一趟。
“那人疯得更厉害了,昨天换口罩的时候差点没咬着医生。”张立国坐在驾驶位上抽着烟,见我上车,摇了摇头:“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大清早就麻烦你。。。。。”
“客气。”我勉强笑了笑,从包里拿出“解药”,把手里装着“解药”的矿泉水瓶递给了他:“治病的东西,喝了保准好。”
张立国愣了愣,接过瓶子打量了一下,疑惑的问:“这就是你昨天说的解药?”
我点点头。
“怎么看起来有点恶心呢。。。。。”张立国皱着眉头看着瓶子,见其中面包虫的残骸还在浮浮沉沉,凝固的鸡血沫子更是和浓浆打得不可开交,张立国忍不住问我:“喝了不会死人吧?”
“甭担心,死不了。”我笑道,虽然我也很担心喝了这玩意儿的人会不会命丧黄泉,但是。。。。试试总是好的,死马当作活马医,这是至理。
刚开始知道这是蛊在作祟的时候,我还以为解这蛊会很麻烦,甚至是要把陈三从湘西请过来,让他做个法什么的,但事实上却一点都不麻烦,如他所说。
“蛊毒蛊毒,这可不是说着玩的,蛊,无论是死活,它都与毒药有相同的地方,做法解蛊只是一种办法,找到相应的解药,一样可以解除人体内的蛊。”陈三说这话时有种教导后辈的感觉。
没再继续瞎想,我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靠在了车窗上,百无聊赖的看着不断的变换的路景,眼神无比平静。
好像现在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了,变得很麻烦,而且充满了莫名其妙的危险。
小佛爷来贵阳,这事不简单,绝对不可能像是师爷说的那么简单。
带路?当向导?
小佛又不是傻子,找个出租车司机问问路不就成了,有必要叫上我?
之所以我没多说什么,那就是因为师爷这孙子太聪明了,守口如瓶那都是必须的,哪怕是我旁敲侧击或者是打破沙锅问到底,他都决计不会说些靠谱的东西。
指不定我这么一问,他那边立马又有了对策,再给我下一个套,到时候我可就真麻烦了,毕竟那孙子比我聪明,我动脑子动不过他,只能顺着他来。
“麻烦。”我挠了挠头,拿出烟递给了张立国,自己则点上一支,慢慢抽着。
这次答应帮师爷一把,原因就两个,第一,这是贵阳,张立国海东青他们都在这儿,我还真没什么好担心的,第二,卖个人情,免得那畜生以后找机会为难我,我还欠他一个要求呢,要是他以后看我不爽,让我摘个月亮给他。。。。。
“我草,那孙子不会这么干吧。。。。”我冷不丁的颤了一下,往窗外抖了抖烟灰,继续抽着烟压惊,欠钱的感觉不好受,欠人要求的感觉更不好受,只能用提心吊胆来形容。
二十来分钟的样儿,我们又到了昨天看望“疯子”的那病房外,走廊上的武警还是那几个,见到我跟张叔一起上来,也没多说什么便让开了路。
进房,关门。
“疯子”依旧被绑了个结实,似是没什么变化,可仔细一看,这明显是比昨天绑得更紧更结实了,昨儿我来看他的时候,这人还能动弹几下,现在可真跟死尸一样了,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瞪着个眼睛就看着我跟张立国。
床边又多了几个高科技的机器,电影里都有,就是那种病危的人床边特摆的显示器,上面有一条不断变化的波折线,嘀嘀嘀的声音听起来特高端。
那“疯子”身上貌似被插了好几个管子,目测是在输液,具体是在干嘛我还真不知道。
张叔拿着瓶子走了过去,低声问我:“怎么喂他喝?”
“放心吧,这事好办。”我笑了笑:“摘了口罩,把瓶口塞他嘴里,然后一切就简单了。”
张立国点点头,弯下身,立马就将我的话付诸于行动了。
此时此刻我们都忘了一点,那就是。。。。。。
“啊!!!!”
刚摘下口罩的瞬间,这病人霎时间就惨叫了起来,不对,应该是嘶嚎!
他的眼睛死死的瞪着我们,牙龈上都有了些出血的迹象,吼声吓得我一哆嗦,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场中情况。
张立国不愧是刑警大队的大队长,这心性可是够稳的,那病人吼的一嗓子也只是吓了他颤了颤身子,脚步照样不退。
在扭开瓶盖后,便要往那人嘴里灌解药,我扭过了头,不忍再看。
如果我是那人,宁愿死都不愿意喝这玩意儿,绝对的。
几年后我意外的看见了一部纪录片,名叫《荒野求生》,里面的男主角就是号称站在食物链顶端的贝爷(贝尔·格里尔斯),当时我就想起了今天的这病人。
“张叔,他在这儿这么嚎,不会把外人引过来吧?”我皱着眉头问道。
“没事,都打招呼了。”张立国一边说着,一边拼命拿瓶口往那人嘴里塞,脸上的表情异常难看,皱了皱鼻子:“这味儿太臭了,你是在里面加了些啥玩意儿?”
“秘方,能治病就行了。”我捂着鼻子说道。
等张立国千辛万苦的把瓶口塞进了那人嘴里,“解药”已经被洒了不少出来,见此情景,我也没怎么担心,陈三说的半斤就够用了,但我就是怕量不足搞不定,特意多来了半斤,别说洒一点在地上了,只要洒出来的解药不超过半瓶就成,一切都是轻松随意。
“吼!!!”
“喝!!快喝!!!”张立国眼睛瞪得很大,死死的按着瓶子,瓶口估计都被塞到那人喉咙管那儿了,嘴被撑得老大,虽看起来不人道,可这却是最有效果的办法。
那人又不是正常人,中了蛊后神志不清,你叫他喝他就喝?开玩笑呢?
只能往喉咙管那儿塞,让人本能的有吞咽举动,然后就顺理成章了,虽然时不时会被呛出来一些,但大部分的“解药”还是被张立国强行给那人灌了下去。
忽然,我意外发现了张立国有点不对劲,他好像。。。。。。
“吗的!!吗的!!!”张立国双眼通红的看着那人骂着,眼泪不停往下流,骂声里没有怨恨也没有怒意,只有难掩的惋惜。
“张叔。。。。。您。。。。。。”我刚开口,话没说完就被他给打断了。
张立国重重的喘着气把瓶子扔到了边上,里面已经空了,而那病人则是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一点动作都没,如果不是看见他胸口略微有着起伏,恐怕我都得认为他是被解药呛死而挺尸了。
“这孩子才他吗二十八啊,刚结婚就遇见这种事,吗的。。。。。。”张立国的表情我真的无法形容出来,似在笑,但又在哭,点着烟狠狠的抽着:“他病好了,但他吗得被送进精神病院,下半辈子他就别想出来了!”
“起码比被枪毙好啊。”我安慰着他,张立国瞪了我一眼,把烟头扔到了我脚下,咬着牙说道:“你懂个屁!!他们几个同事的感情特别铁,就跟亲兄弟一样,要是你忽然清醒了,外人都说你把你自己兄弟吃了,你会怎么办?!”
我无言以对。
“不是听你说害人会折寿吗?那么下蛊的那个人是不是也折寿了?”张立国冷不丁的问我。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说不准,看他是不是在那段特殊时间内放的蛊,如果是,那么就不会折寿,如果不是,那么就会。”
“都害死人了还有机会不折寿?!老天爷瞎啊?!”张立国不甘的骂道。
闻言,我沉默不语。
其实我知道,那人肯定不会被折寿,但这话我不敢明说。
第十四章 斯巴达300勇士
曾经我以为一切都像是我所想的那么和谐。
无论是这个社会还是我所遇见过的事,很多很多,我都以为很和谐,起码不会出现太多让人难以接受的情况。
事实告诉了我,你他吗太天真了。
在花圈店外,张立国把车靠边停了下来,抽着烟,哑着嗓子说:“他说他一直都是清醒的。”
“什么意思?”我问。
“吃人的时候,我们说话的时候,包括我们在病房里做那些事的时候,他都是清醒的,只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行动而已。”张立国眼睛通红,在几小时前他就曾痛哭失声过许久,但现在他已经缓过来了些许,只是说话的声音略显嘶哑:“一条命啊,还没等我们拦住他,这***就直接撞烂窗子跳下去了,草他吗的。。。。。。”
“要么进精神病院,要么被枪毙,就只有两条路。”张立国咬紧了牙,重重的砸了一下方向盘,似笑非笑的表情莫名怪异:“你知道吗?他已经没有第三条路了,只有这两条路可以选,你让他选哪一条?”
选择前者,进了精神病院,肯定会被严加管教,杀过人的“精神病”在院里可不比人坐牢舒服,更何况他才刚结婚,家里人的那些事怎么解决?
选择后者的话。。。。。。。。
张立国咬紧了牙,沉着声音给我说起了当时的情况。
几小时前。
“张哥,再给我一根烟。”那穿着病号服的年轻警察乐呵呵的看着张立国,要了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
“其实我一直都看着呢,身子忽然不受控制了,然后就现在这样了。”年轻警察笑着摇了摇头:“你们给我喝的东西真恶心。”
张立国当时没说话,静静的听着这年轻警察的讲述,其余人也从门外走了进来,见到张立国跟那警察在抽着烟闲聊,顿时就纳闷了,估计是在想这精神病咋好得这么快呢?
“刚结婚还没多久呢,度蜜月的地点都选好了,海南三亚,穷嘛,出不了国,只能在国内玩玩。”年轻警察的笑容很坦然,而张立国,则发现有点不对劲了。
没等张立国说话,这年轻警察打了个哈欠,一边伸着懒腰一边站了起来,拿过了床头柜上的水杯,似要到窗边的饮水机那儿接杯水,可。。。。。。
“哥,我先走了。”
年轻人说出这话的同时,冷不丁的就冲向了窗户,动作之快完全没有给其他人反应过来的机会,等张立国冲到窗边,人已经下去了。
张立国呆呆的看着楼下血肉模糊的尸体,似乎能清楚的看见那人死气沉沉的双眼,他手里夹着的烟头已经掉落到了一旁,依旧燃烧着。
说到这里,张立国又砸了一下方向盘,刺耳的喇叭声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