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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雨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
杨宇清给童雨沏了杯茶，笑着问：“小雨，与Frank的约会怎么样？”
“没什么啊，就是聊聊天嘛。”童雨轻轻喝了口茶说。
“聊了些什么啊？”杨姗坐到童雨身边坏坏地问。
“随便聊啊，你怎么这么八婆啊！”童雨没好气地对杨姗说。
“哦，随便聊？”杨姗嬉笑到，“Frank有没有对你真情告白啊？”
童雨的脸“刷”的红了：“臭姗姗，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着把茶杯放在桌上，就要去抓杨姗。
杨姗早笑着跑开了，边跑边说：“被我说中了吧，脸都红成猴子屁股了哦！”
童雨又羞又泣，一边骂一边追杨姗。
“姗姗，别闹了！”杨宇清说，“还有正经事呢。”
“什么正经事啊？”杨姗跑到杨宇清身边坐下问。
童雨不好意思在杨宇清面前瞎闹，也坐了下来，看着杨姗双目圆瞪。杨姗也不甘示弱，对着童雨做鬼脸。
“小雨，Frank就是周文康的养子周乔吧？”杨宇清问童雨。
“是啊，你怎么知道？”童雨惊讶地反问。
“哦，新闻里面说周乔从英国回来处理周文康的遗产问题。都是从英国来A市，应该没有这么凑巧，所以我猜想Frank就是周乔。对了，他有没提到周家的事？”杨宇清问。
“提过。”童雨回想了一下说，“他说小时侯周文泰经常虐待他，想把他赶出周家，后来周文康就把他送到了英国。”
“哦。”杨宇清点点头笑了笑说，“看来他在你面前还挺真诚的，这样的事情也跟你说。”
“是啊，肯定对我们家小雨有意思。”杨姗在一旁说，“说不定会留在A市追求我们小雨呢。”
“朋友本来就应该真诚相待嘛。”童雨辩解到，“他已经处理好遗产的事，明天上午就会回英国去了”
“明天就回去？”杨宇清惊讶地问。
“是啊，他跟我说的。”童雨说。
杨宇清连忙拿出手机，拨打宋廷军的电话。
“怎么了，哥？”杨姗奇怪地问。
杨宇清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我给宋队长打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
“杨先生，有什么发现吗？”宋廷军一接到电话就迫不及待地问。
杨宇清没有直接回答，问：“宋队长，你们的结论是不是周婷是凶手？”
“证据显示是这样，但是我还没有做最后结论。”宋廷军说，“我觉得这件案子还有疑点。”
“周婷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杨宇清问。
“伤势已经没有大碍了。”宋廷军说，“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对，我怀疑周婷只是这件案件中的一枚棋子，而真正在幕后操纵整盘棋局的人可能是周乔。”杨宇清说，“如果真是这样，我们的时间就不多了，他明天就会回英国。”
“我也对周乔心存怀疑，但是这个人我们不能轻易动他。因为市委比较关注周乔回来处理周文康的遗产这件事，对他的做法赞赏有加。”宋廷军说，顿了顿继续说，“除非……我们能找到确切的证据。”
“我想见一下周婷，希望能有所帮助。”杨宇清说。
“好的，我马上开车来接你过去。”宋廷军说。
“不用了，我直接开车去医院，你在那等我。”杨宇清说。
“好的，电话联系！”宋廷军说着挂了电话。
“哥，你说Frank跟周文泰父子的死有关？”童雨惊讶地说，“这怎么可能，案发的时候他还没有回国。”
“小雨，我现在没时间解释了。”杨宇清说，“你把Frank的QQ号写给我，还有，我要查看一下你们的聊天记录。”
“好的，上去开QQ查一下。”童雨说着站起身来。杨姗也起身，两人赶紧跑上楼来到卧室打开电脑。杨宇清查看了一番，然后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收拾好。童雨则把Frank的QQ号码写好拿给杨宇清。
杨宇清拿着写着号码的纸条和笔记本电脑赶紧出了门。
杨宇清到达中心医院时，宋廷军，陈红，李军和张廷早已经等候在那里。
打过招呼之后，陈红把案件的调查结果都向杨宇清细说了一遍，然后五人来到了周婷的病房。
“你们是来抓我的吗？”周婷茫然地看着他们问。
“不是，这位杨先生是想来证实你是无辜的。”陈红说。
周婷惊讶地看了看杨宇清，感觉有点眼熟：“是你？”
杨宇清笑了笑说：“是我，我们在学校里见过面。”
“你能证实我是无辜的？”周婷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杨宇清问，“我没有任何好处给你。”
“我要的不是好处，而是真相。”杨宇清笑了笑说，“希望你能配合我们。”
“要我怎么配合？”周婷问。
“我记得你说过你有一个叫Frank的网友，能否将他的QQ号码告诉我？”杨宇清问。
“莫名其妙，你就是这样证实我是无辜的？”周婷白了杨宇清一眼说。
“杨先生是为了帮你，请你配合一点！”陈红严厉地说，“如果杨先生真的帮不了你，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别人能帮助你。”
周婷冷笑了一声说：“不需要了，你们的种种证据和推理让我自己都有点相信自己是杀人凶手了。”
“那是因为你自己也解释不了所遭遇的事情。”杨宇清笑了笑说，“为什么一觉醒来身上的睡衣会沾上血迹，为什么凶器上会有你的指纹？”
“你知道？”周婷惊讶地看着杨宇清问。
“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但是你必须先告诉我Frank的QQ号码。”杨宇清说，“一个号码换一个真相，应该很合算才对。”
“我不记得了。”周婷说，“我没记过他的号码。”
“没关系，你现在就可以登陆QQ。”杨宇清拿出笔记本电脑说，放在病床上，安装好无线网卡，打开系统，说：“请！”
周婷登陆了QQ，找到Frank的头像，调出他的个人资料说：“他的号码就在这里，真相呢？”
杨宇清拿出小纸条核对了一下号码，笑着说：“OK，我现在就告诉你真相是什么。在说出真相之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在发现你的睡衣上沾有血迹的前一天晚上，你是不是都在和Frank聊天？”
“是的，这并不奇怪，我每天晚上都和他聊天。”周婷说。
“但是奇怪的是，你记不起来聊完天到睡觉前你做出什么，甚至有没有关掉电脑，是不是？”杨宇清笑着问。
周婷回想了一下，脸上逐渐露出惊讶的神情：“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时候你已经没有意识了。”杨宇清说，“我现在可以告诉你，警方的调查结果说你杀了你哥哥和你爸爸是非常准确的，但杀人之举这并不是你自己的意愿，而是被人利用。”
“我被人利用杀了我哥和我爸？”周婷觉得这个说法简直难以置信，“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如果你知道了，还会被利用吗？”杨宇清反问到，“你知道Frank是谁吗？”
“他只是我一个普通的网友。”周婷说。
杨宇清摇了摇头说：“不，对周家人来说他并不普通。他就是周文康的养子，从小受尽你爸爸虐待的周乔。”
“什么，Frank是周乔？”周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个对你爸爸恨之入骨的人却成为你的网友，这难道会是巧合？肯定不是，他一定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杨宇清说。
“他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他要我杀害我的亲人？”周婷惊讶地问。
“不错。”杨宇清点点头说，“借你的手杀死你的亲人，然后你不明不白在一栋颇具非议的‘鬼宅’自杀，三人死状相同，这样的案子根本没法查出真相。这就是他设计的完美计划。”
周婷痛苦地瘫坐在床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想不到自己交一个网友竟然会给家人带来杀身之祸。
“那周乔是怎样借周婷的手杀人的呢？”李军疑惑地问。
“催眠。”宋廷军听完杨宇清的推理已经明白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周乔在读心理学博士，催眠对他来说是一种常用的手段。”
“不错，就是催眠。”杨宇清说，“催眠需要一定的情境，如果我没猜错，周婷和Frank应该是视频聊天，而且开通了语音。”
周婷黯然地点点头：“视频聊天之后我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直到第二天醒来却发现睡衣上沾着血迹，然后就得到亲人被杀的消息，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在你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杀人的举动，也没有碰过凶器。”宋廷军对周婷说，“但是你撒的一个谎却差点把自己变成凶手，那就是嫁祸给童雨。这一举动反而让我们把怀疑转换到了你身上。”
“我不是嫁祸，我心里确实把童雨当成了凶手。”周婷说，“特别是你们说在鬼宅里只有我和她时，我就觉得一定是她刺伤了我。但是我根本没有记忆，我害怕你们会放走凶手，才对你们撒谎。”
宋廷军点点头：“其实童雨出现在鬼宅只是个巧合。她被你哥哥赶进鬼宅之后受到惊吓，从那以后就患了梦游症，每天晚上都会梦游去那栋鬼宅。”
“不错，童雨也是一个受害人。”杨宇清对周婷说，“我希望你能解除对童雨的误解，一个同学是不可能因为和你的矛盾杀害你的家人的。”
“我承认是我误解了童雨。”周婷环视了一下房中的人说，“现在你们已经知道真相了，那就赶快把周乔抓起来！”
“证据！”宋廷军看着周婷说，“我们必须有证据才能抓人。杨先生所说的只是推断，虽然是最接近事实真相的一种推断，但是没有证据就只能是推断。所以我们才连夜来找你，因为明天上午Frank就会回英国。”
“我愿意作证！”周婷果断地说。
宋廷军摇了摇头说：“你是受害人，你作证解决不了问题。除非我们能找到确切的依据。”
“那怎么找？”周婷着急地问。
“我想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查看你们的聊天记录，看能不能从你们的聊天记录里找出你被催眠的证据。”杨宇清说。
“我愿意提供，你们需要什么我都愿意提供！”童雨急切地说。
“我们需要你的个人电脑和QQ密码。”杨宇清说。
“没问题。”周婷说着拿过纸和笔，写下自己的QQ帐号和密码交给杨宇清。
“谢谢！”杨宇清对周婷说，和众人匆匆走出病房向周家赶去。
第十二章 成长之痛
“杨先生，有一点我还不明白。你刚才说，周乔的计划是先让周婷杀了周文泰和周涛，然后再自杀。可为什么每次出手都准确无误的周婷却没有杀死自己呢？”在去周家的路上陈红问。
杨宇清笑了笑说：“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周婷没死这不能不说是这个计划的败笔，这应该也是周乔没有想到的。究其原因嘛……”杨宇清看了看陈红说：“打个比方，你脖子上有一颗痣，你照镜子时一定看到过，对吗？”
“那当然。”陈红毫不犹豫地回答。
“现在我要求你马上用手指指出这颗痣的确切位置，而且是手指接触到脖子的第一时间碰到的就是这颗痣，你做得到吗？”杨宇清问。
陈红伸手往脖子上摸去，并没有马上摸到那颗痣，而是偏移了一点，又在脖子上摸索了一会，才找到那颗痣的确切位置。
“我看到了，你第一时间并没有摸到那颗痣。”杨宇清说，“但是如果那颗痣在我的脖子上，你会一下子就摸到吗？”
陈红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说：“我明白了。这就是周婷能够准确无误地对周文泰和周涛下手却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