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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明天上午的任务分配一下。”宋廷军提高了嗓音说，“小张，一会我给你一些照片，你去走访一下胡老伯和何大婶，看照片上的人是不是他们见过的小雅；小红，你帮我找两个人的资料，一个是孙健，还有一个是钟爱民；小李，你明天带着跟点的那两个兄弟去监视儿童收容所的动静。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到。
“都回去休息吧，希望明天能有大的收获！”宋廷军笑了笑说。
2006年10月21日，上午。A市警局。
最先完成任务的是陈红，上午九点多她已经把查到的资料送到了宋廷军手中。
“根据资料显示，孙健在1976年就已经自杀身亡，但是自杀原因并没有记录。”陈红简单介绍了一下说。
“那线索岂不是又断了？”宋廷军失望地说，“钟爱民呢？”
“钟爱民的资料可能会给我们带来惊喜。”陈红眉开眼笑地说，“他在1977年高考落败之后在自家开了个小卖部，后来赶着国家改革开放的大好政策下海经商，1995年返回A市以个人资金申请建立了一所儿童收容院。”
“儿童收容院？”宋廷军眼前一亮，“莫非就是昨天晚上跟踪到的那一所？”
“应该是的，我和李队联系了一下。证实他们所在的儿童收容院的位置和资料上记载的位置完全一致，都在南城路。”陈红说。
“怎么会是他？”宋廷军万万没有想到线索会指向预想中的下一个受害人。
“你是怀疑钟爱民才是这几起命案的幕后策划人？”陈红惊讶地问。
“不能不怀疑他。”宋廷军一边思考一边说，“孙健和孙小雅都死了，复仇一说就不能成立。但是，他杀人的动机又是什么呢？难道当年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正在这时，张廷回来了。
“队长，胡老伯证实相片上的小女孩就是他见过的小雅，但是何大婶却说相片上的小女孩并不是她见过的小雅。”张廷向宋廷军报告说。
“果然是这样。”宋廷军笑了笑说。
“队长，那小女孩的照片你从哪里得来的？”陈红不解地问。
“是昨天傍晚跟着齐老探的那个小女孩。”宋廷军说。
“但是为什么有人见到的小雅是同一个人，而又有人见到的小雅不是同一个人呢？”陈红还是不太明白。
“小红，你跟我去趟儿童收容院就知道了。”宋廷军说，“小张，备车！”
三人驱车到达南城路的儿童收养院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迎接他们的是一个年近半百衣着朴素的中年男人，互相介绍之后，才知道他就是院长钟爱民。当钟爱民微笑着领他们进院的时候，陈红小声地对宋廷军说：“这人有点眼熟。”
宋廷军点了点头小声说：“在画展上见过。”
收养院并不大，进门就是一个小型的游乐场，一些孩子正在里面玩耍。宋廷军一眼就看到了昨天见过的那个小女孩，走了过去，抱起她问：“小雅，你还记得叔叔吗？”
小女孩用陌生的眼神看着宋廷军，没有说话。
钟爱民连忙走过来笑着问：“怎么，宋队长见过她？”
宋廷军放下小女孩笑了笑说：“昨天傍晚的时候见过，她说她叫小雅。”
这时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跑了过来，拉起小女孩的手说：“东东，过来，陈姨帮你去把手洗一下，别弄脏叔叔的衣服。”说着把小女孩带走了。
宋廷军感觉那名中年妇女的打扮有什么地方似乎很别扭，想了好一会才发现原来她留了长长的头发，而且是披着的，这对于一个年近四十的女人来说确实有点希奇。不过这是个人的爱好问题，没有必要太过在意。
钟爱民的神情有点惊讶：“她说自己叫小雅？”
“怎么她不叫小雅吗？”宋廷军假装吃惊地问。
“她不叫小雅，她叫东东。”钟爱民赔笑说，“我们这里大部分是智障儿童，有时候他们连自己的名字都弄不清楚。”
“哦，是吗？”宋廷军笑了笑说，“也许是昨天傍晚天色太暗，我没看清楚，认错人了。”
“进屋坐吧。”钟爱民领着三人往屋内走去，陈姨给他们送过来几杯茶。
宋廷军端起茶杯说：“钟先生真是人如其名，可谓造福于民的儒商。让这么多无家可归的孩子能有一个温暖的家，这是大善之举啊！”
“过奖过奖！”钟爱民谦虚地笑了笑说，突然话锋一转，“还不知道几位大驾光临有何要事呢，莫非是为了查案？”
“钟先生误会了，我们不是来查案的。”宋廷军喝了口茶说，“是这样的，最近省公安厅下来一份文件，说是要各地方公安局详细记录未被认领的孩童资料并且要上报上去。所以我们要到市内的各个收容所收养院进行走访登记。”
“原来是这样。”钟爱民笑了笑说，“我一定积极配合你们的工作，不知道需要提供一些什么资料？”
“就是相片，姓名，还有最初发现小孩的地点，以及孩子的亲人可能留下的一些凭证。”陈红打开一份文件说。
“这些东西都是我掌握的。那今天还真算巧，你们没白走这趟，平常我都不在这里，今天周末我才过来看看孩子。相片和最初收养记录我都有，几位稍等一下，我去给你们拿来。”说着钟爱民起身往里堂走去。
不一会，钟爱民便拿过一叠厚厚的资料出来了，陈红和他一起整理了一下，做好了登记。快十二点的时候，几人辞谢钟爱民走出收容院。
一直在暗中监视收容院的李军跑了出来，还没等他说话，宋廷军对他说：“留下两个人监视钟爱民，其他人回局里！”
吃过午饭，大家又围在一起分析案情。
“我查看了一下孩子的资料，东东是去年10月在南郊鬼宅被发现的，这会不会和孙小雅有什么关系？”陈红发表自己的看法说。
“暂时还很难说。不过从这些孩子的照片可以看出，七到九岁的小女孩只有两个，就是东东和北北，而且她们两个都有点智障。”宋廷军分析说，“我想凶手最完美的计划应该是让五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同时假扮小雅分别去骚扰罗建国，何志坚，张显贵，易祥林和齐老探，如果他们能够同时在预定的计划内死亡，那么这个计划就变得天衣无缝。不过他并没能同时找到五个满足要求的小女孩，而只有两个，所以他的计划不得不分三步进行。第一步是让东东和北北分别去骚扰罗建国和何志坚。等有了效果之后，马上把进行第二步，那就是再让东东和北北分别去骚扰张显贵和易祥林。事成之后再进行第三步，那就是骚扰齐老探。”
“看来凶手的计划还是不够完美，最终还是被我们识破了。”李军得意地说，话语中有着胜利的喜悦。
“是吗？”宋廷军笑了笑说，“我看未必，我们能有现在的线索完全是侥幸得来的。如果不是因为在五年前的案子中发现齐老探对鬼宅的恐惧，我们就不会想到下一个受害人会是他。如果我们晚一天去找他，三十年前的那个秘密就不会再有人知道，案子也会变得无从查起。”
“不错，凶手唯一失败的地方就在于，他没有考虑到我们会在他的计划没有完成前找到了下一个受害人。”陈红分析说，“或者他的计划步骤改换一下，如果先对付齐老探，再对付其他人，我们也很难找到有用的线索。”
“凶手不敢首先对付齐老探，因为齐老探是查案高手，他的计划中如果有漏洞会容易被齐老探察觉。”宋廷军说，“所以凶手首先对付其他人，既是对自己实施计划的一种试验，也是为了造势，造成一种因果报应冤魂索命的假象。”
“不管怎样到了现在，案情基本上已经清楚了。”李军说，顺手掏烟出来，看到宋廷军不满的眼神，急忙又放了回去。
“我觉得还不够清楚。”张廷发表意见说，“就算我们认为是钟爱民在幕后操纵，但是他的动机会是什么呢？而且我们现在也没有直接的证据。”
“要证据很简单，把东东和北北带来问一下，什么都清楚了。”李军说。
“我想在找证据之前我们还需要做另外一件事，”宋廷军说，“那就是弄清楚三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齐老探不是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吗？”陈红奇怪地问。
“虽然齐老探说得比较明白，但是我总觉得有些东西被忽略了，而这些东西应该就是今天凶手要杀人灭口的动机。”宋廷军说。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陈红问。
宋廷军点点头说：“我是想到了一点什么。但是需要证实一下，走，我们去鬼宅！”
第十一章 再探鬼宅
下午两点，宋廷军率队来到了鬼宅，穿过小院，直奔屋内。
屋内多年没有人居住，布满灰尘和蜘蛛网，不过看起来还比较空旷。门对面的这面墙壁足有十米长，三米多高。宋廷军命人把这面墙壁打扫了一遍。
“队长，你看，这里的墙面和其他地方有点不同。”张廷站在屋内左边两面墙的连接处说。
宋廷军走过去一看，墙面果然有一扇门大小的面积与其他地方不同。这里的砖块颜色略浅，而且堆砌的方式也有所不同，手法比较粗糙，想必是有人在匆忙中砌筑的。
“砸开它！”宋廷军下令到。
几名警员马上拿起铁锤开始工作，不一会便打开了一扇门大小的一个洞。
宋廷军拿着手电筒探头进去看了看。大家都屏住了呼吸，因为如果小雅死在里面，必然能看到一副完整的骨架。
宋廷军往里看了看，退了出来，再次下令：“把这面墙全部砸开！”
“队长，这样会毁坏骨架的。”李军吃惊地阻止到。
宋廷军笑了笑把手电筒递给他：“你自己看看。”
李军疑惑地拿过手电筒，走到洞口探头进去，顺着手电筒的光束看过去，墙缝中间有一件白色的连衣裙。
“队长，真的在里面！”李军紧张地说。
“看清楚一点！”宋廷军厉声说。
李军再次睁大眼睛向连衣裙的方向望去，除了裙子，并没有看到裙子里有骨架。按理说尘封了三十年的骨架应该是白色的，被光一照就会非常刺眼，不可能看不到。
李军退了出来，来到宋廷军面前，小声地说：“队长，没看到骨架。”
“你呀，做事太马虎！”宋廷军用略带怒气的口吻说，“当年罗建国一看到墙缝里的连衣裙就认为小雅死在里面还说得过去，因为那时侯他很紧张，而且又闻到了恶臭。可是今天你是来查案，怎么可以犯这样的错误！”
李军无言以对，耷拉着脑袋不敢说话。
“李队，你组织一下兄弟把墙砸开。”陈红故意把李军支开。
李军见有台阶下，很积极地组织警员做事去了。
“难道小雅没死？”李军一走，陈红对宋廷军说。
“有可能。”宋廷军沉思了一下说，“也有可能已经死了。小红，你觉得那一种可能性比较大？”
“我觉得小雅没死的可能性比较大。”陈红说，“她一定是在钟爱民走后跑了出来，但是又怕他们会回来抓她，所以把自己的衣服卡在墙缝之间制造假象。三十年后，她再利用小雅的身份进行报复。”
“那假的小雅出现在钟爱民的收容院又该怎么解释？”宋廷军问。
“我觉得钟爱民并不知道孙小雅利用收容院的智障儿童假扮她复仇的事情。”陈红分析说，“因为钟爱民今天说他平常不在收容院，只有周末的时候才会过来看孩子。”
“你说的的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