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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几乎就是都市人的垃圾坑,长江地下暗流涌动,会把大城市的垃圾,冲刷到下流来,什么废弃的收音机,自行车,偶尔会有一些报废的解放卡车之类的,废铜烂铁倒也能卖不少钱。
这天,高大壮和王老汉夫妇像往常一样去江水中捞金。将近傍晚准备收班的时候,他们的铁犁子忽然钳住了比较重的东西上边。
偌大的打捞船,都一下被拽的摇摇晃晃差点侧翻。
三人非但不害怕,反倒是兴奋起来。因为根据丰富的经验判断,这是勾到什么大家伙了。
今天他们几乎没什么收获,所以勾到下边这庞然大物自然是兴奋。
他们准备连夜将下边的东西给弄上来,只不过下边的东西着实是沉重无比,他们三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把下边的东西拽动丝毫。
“这下边他娘的啥子东西哟。”王婆娘最先不耐烦的骂了一句:“明天再来吧,天晚了,江上不能多呆。”
“啷个婆娘害怕了就回去嘛。”王老汉儿和高大壮却对下边那东西兴趣十足,哪里会离去,训斥了王婆娘一句,那王婆娘也不敢废话了。
“我看下边这东西,是个直升机壳子都有的可能。”高大壮分析道:“说不定是个大铁皮(铁皮大货船)呢。”
一个铁皮货船,勾起了他们的贪婪之心。
沉没的铁皮货船,上边肯定有值钱的货物,或其余的一些宝贝,金银首饰之类的,要是能碰上一条铁皮货船,他们就发达了,至少下半生就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了。
金钱的诱惑,让他们忽略了危险,最后决定下水去看看。
晚上下水,同样是捞金这个旁门的禁忌。不过下边那东西诱惑太大,再加上两人都是大胆之人,所以一拍即合。
原本王婆娘是不用下水的,但后来他们发现土潜水瓶子出了一些问题,需要第三个人的辅助,才能潜水下去,所以王婆娘也跟着下了水。
黑漆漆的江水,时不时的咕咚咕咚冒大泡泡,啪的一声在水中爆破,那动静都是能清晰传入他们耳朵中的。而且江水下边乱流相当急促,稍稍不注意,就可能被江水给冲的无法控制方向。
另外还得特别防备某些水草,一旦被水草给缠上,就算经验再丰富的人,都可能丧命。
所以他们下潜的十分小心翼翼,顺着铁犁子的缆绳,一直摸到了铁犁子。
而当他们看见铁犁子勾住的东西时,立马就愣了。因为铁犁子勾住的,竟是足有人手臂那么粗的铁链子。那铁链子就横在河底,被固定的死死的,延伸向远方。
他们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铁链子肯定是某处古墓里的东西。顺着铁链子,说不定能找到某个古墓。
这个想法让他们相当兴奋,毫不犹豫的就顺着铁链子,游了过去。原本以为今天能有一个大的收获,但谁能想到,当他们来到铁链子末端之后,发现并不是通往某处古墓,而是死死的拴在了一块木牌子上边。
我愣了一下:“木牌子?一条铁链子,只是锁住一块木牌?那木牌在江下边,不得腐朽啊。”
高大壮却是摇头:“不,那木牌子非但没烂,反倒看起来还很结实,一段插入泥沙下,也不知道深入地下多少米,无论我们怎么用力的拽,就是拽不动。”
我就纳闷儿了,什么木头在江水下浸泡着,还能这么新鲜呢。
“那木牌子上有什么东西?”我问道。
一问到这个问题,高大壮的表情立马变得惶恐起来,牙齿都开始打哆嗦:“那木牌子上雕刻着一个太岁,八岐太岁。”
“八岐太岁!”这就对上了,敢情拉李寡妇下水的东西,就是高大壮他们放出来的。对,以前那八岐太岁都没有出现过,偏偏高大壮碰到了那木牌子之后,八岐太岁就出现了,这高大壮肯定是动了木牌子。
我立马表情严肃的看着高大壮:“高大壮,你们是不是动了那牌子?”
高大壮哆哆嗦嗦的点了点头:“我们……我们试图把木牌子破坏掉,把铁链子给拽上来卖钱。不过没成功,那木牌子很结实,结实到我们根本弄不断,不过那整块牌子倒是晃了几下,我好像……好像……”
说到这里高大壮不再说什么,反倒是陷入了良久的沉思,和无尽的惶恐之中。
“好像什么?”看高大壮不再说什么,我忙问了一句。
高大壮哆哆嗦嗦的道:“我好像看见,牌子摇晃了两下之后,我们身边一下多出了很多的人。影影绰绰的,漂在我们周围。”
“可若是我仔细的去看,却什么都看不到。我觉得这事儿玄乎,心里头害怕,就赶紧带着他们两口子出来了。我似乎……似乎感觉有人一直跟在我们身后。可定睛细看,却什么都发现不了。”
高大壮表情痛苦的回忆着:“王老汉儿死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因为王老汉儿是洗头的时候,把脑袋扎在脸盆里,把自己活活淹死的。”
“你想个嘛,那么小的脸盆,怎么能把一个大活人给淹死?这不是有东西在作怪嘛。”
“然后今天王婆娘又发生了这怪事儿,我觉的肯定是那东西找来了,下一个就会把目标伸向我。小哥,我是真的害怕……我还没讨的老婆,就这样玩完了,也会变成孤魂野鬼的。”
我怎么都没想到,猛人高大壮这会儿竟脆弱成了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一点‘高大壮’的痕迹。
在死亡的威胁面前,再牛逼的人也得脆弱三分。
实际上,我对高大壮是有些恼怒的。若不是高大壮的话,怕是玲玲的母亲也不会含冤而死了。不过这高大壮也是无心之过,甚至他也是受害者之一……
玲玲也能想通这其中的猫腻,顿时眼圈红红,看高大壮的眼神,多了几分憎恶。
我看着玲玲,想看看玲玲在这件事上是什么态度,我们是救,还是袖手旁观。
我知道身为行江子,我应该抛弃这些外来因素,全力维持这条大江的安定。
但我也是人,还没那么高的思想觉悟,我只是单纯的觉得,为了一个陌生人而让自己陷入危险境地,伤害喜欢自己的人,有些不划算。
我不是圣人,我必须为自己考虑。
玲玲知道我在征询她的意见,她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九哥哥,灭了那八岐太岁,替我妈报仇。”
“好!”我答应道,玲玲毕竟是太善良了。
我对高大壮说道:“走吧,先去看看阿婶儿。既然那东西瞄准了阿婶儿,我担心还会继续伤害她。咱们来一个瓮中捉鳖,灭了那东西,你自然也就安全了。”
高大壮连连点头:“要得要得。”
第十九章打鬼鞭
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晌午了。出殡的所有东西都准备齐全,众人又吃了一顿肉烧菜,我们就匆匆忙忙的开始准备出殡。
高大壮的本家人,都穿着白衣白帽,手持孝棍,呜呼哀哉的哭了起来,那场面着实叫一个壮观。
而邻居帮忙的,则赶紧扛着棺材走在最前边,还有扛着纸扎的,打着引魂灯的,抬着过阴桥的,等等等等,数不胜数。
墓地是早就已经选好了的,所以一行人浩浩荡荡,丝毫没有停顿。
江边上的人有个习俗,坟地越靠近大江,来世投胎成人,也就越富贵。
而在出殡的时候,也碰到了一些诡异事件,在靠近江边的时候,那棺材忽然变得沉重许多,据抬棺的人说,好像下坠力一下增多了很多,好像尸体猛的在里边蹦达了一下似的。
偌大的棺材,砰的一声就砸在地上,愣是把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虽然这事儿诡异,不过大家都没说出来,依旧是继续往前走。
然后接下来的一段路程,棺材生生坠地了四五次。他们心中清楚,这其实是死者不甘心离开,所以才‘捣乱’的。
最后高大壮怒了,亲自抬着棺材,一路上骂骂咧咧,把那王老汉儿给骂的体无完肤……
接下来的路倒是出奇的顺利,只是在即将下葬的时候,那棺材缝里边竟流出了大片的江水来。
这大片的江水出了奇的腥臭,所有人都掩鼻躲开。高大壮叫了几个壮汉,用衣服捂住口鼻,麻利儿的把棺材给葬了。
之后是烧纸人,点引魂灯,过阴桥,一切都很顺利。
纸扎的灰,随着江水汹涌滚落,散落成了一堆堆的。我叹了口气,这些纸扎是被江鬼给分了啊,王老汉儿估计也得不到多少。
我注意了一下江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就跟着众人回去了。
高大壮也没走,跟我一块呆在阿婶儿的家中。
阿婶已经知道白天出殡时的事了,而且高大壮还把八岐太岁可能继续害人的猜测,给说了出来。
通过高大壮对八岐太岁的描述,我也发现了一件惊奇的事儿,原来一路跟踪我们的瓜子脸,竟就是他们所说的八岐太岁!
我心中很震惊,没想到这八岐太岁竟跟了我们一路。我就纳闷儿了,我们和八岐太岁无冤无仇,这孙子干嘛老跟着我们?还有,当年爷爷的船上,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只八岐太岁?
这些谜底,都等着我去探索,揭开。
阿婶儿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整个人都傻了,嘤嘤哭了起来。
但阿婶儿的坚强,还是超出了我的想象。她咚咚咚的跑进房间拿出了一根打鬼鞭,咬牙切齿的骂道:“我男人是被那个东西害死的,我要为我男人报仇。来吧,我要杀了它。”
这打鬼鞭,是捞金偏门祖传的宝贝,用生牛皮和泡了盐水的壁虎尾巴缠成。碰到一般的江鬼,打鬼鞭一鞭,就足以震慑对方,两鞭,差不多就能驱逐掉大部分的邪怪。若是两鞭都不管用,那就彻底没用了。
我觉得,这打鬼鞭对八岐太岁,是没有多大用处的。
我劝阿婶儿道:“阿婶,待会儿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一切交给我吧。若是你打草惊蛇,吓跑了八岐太岁,到时候想追都追不上。”
高大壮也连连劝阿婶。阿婶儿最后还是勉强点头答应了:“若是你不能制服那八岐太岁,我还是要出手的。”
若是连我这个行江子都制服不了八岐太岁,想必阿婶儿的打鬼鞭更没用了。不过为了安抚阿婶儿,我还是点了点头。
只要那东西敢来的话,是一定会到这里来的。八岐太岁盯上了高大壮和阿婶儿,而阿婶儿和高大壮都在这里,它不上这儿来上哪儿去?
我让高大壮和阿婶儿在房间里等着,而我和玲玲,则在窗外等着。至于小英,早早的就在她的房间睡下了。
隔着一个院子,往前走不久,就是长江了。我可以清楚的听见江水哗啦啦流动的声音,江边人都习惯听着江水声入睡,这对他们来说,是世界上最奏效的安眠曲。
有江水,他们就不担心衣食住行,他们的一切,都是长江给予的。这是他们的母亲河,生命河,祖宗河……
但我怎么都没想到,这条看起来犹如母亲一般慈爱的大江,其中竟隐藏着如此多的危机……它是慈祥的,同时又是残酷的。
哺育了生命,也会夺走生命。
长江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返。这天上来的水,其中蕴含着天道,有仁慈,也有惩罚。这就是平衡,只有平衡,才是长江水奔流不息千年而不止的基础吧?
玲玲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目光惬意的看着脚下的小草。
“哥,真想永远这样坐下去。”玲玲说道:“没有烦恼,不想那么多的忧愁,听着江水的声音,闻着小草的香气。”
说着说着,玲玲又叹了口气:“哎,可惜,这一切都是不现实的。”
我抓住玲玲的手,细腻柔软,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