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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可不是病号。”
我将信将疑的活动了下胳膊,果然好使,精力充沛之极。可是被子上还有那种小虫子,看着让人很是不舒服。胡不归察言观色之快,我才这么一想,他已然眼疾手快的给我把拖鞋找来,再掀开被子,让我起床,这样一来,我反而还不好意思了。
胡不归要我去阳台外面和他说话,我瞟了一眼卓玛央金,她眼里隐然有泪,嘴唇一张,想说什么,但看了看胡不归,又止住了。她肯定有事,不过还是等下再和她说吧。
胡不归真是个奇怪的人,他似乎能读懂人的心思一般,在阳台上一站定,他就立刻道:“你现在心里肯定在想卓玛央金为什么那样的神情,欲说还休的。”
我一愣,随即起了好胜心,道:“你怎么这么肯定?可是我现在最感兴趣的是为什么我自己这样子的状况。”
胡不归意味深长的看着我,戏谑的道:“你自己的情况,想必你自己都已经猜到了七八分,要再问我,不过是核实一下而已。而她——是个女人,要知道天下没有比女人这种生物更难猜的东西了。”
我偏偏不遂他的意去,也不问卓玛央金究竟在想什么,只问他:“你那个鼎,可是用来炼这种小虫子的?”
胡不归也和我不计较,温和的道:“是。这个鼎很有些来历,不过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总之你知道是它把你身体里的所有虫子招出来的就是。还有,罗练,我知道你还有些小孩子心性,不过现在你已经不是以前的罗练,你的身体里有着许多关于古格王朝的记忆,这是你在抚仙湖底下惹来的,你要用它们帮助八十七,还有卓玛央金,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我听得“古格”二字,脑子里立马浮现出许多场景来,都是陌生的藏民和各种生活场景,可是又好像很熟悉。这就是刚才胡不归说的我猜我自己的情况了,不错,自从唐明浩胡言乱语的说一些白袍人这类的事情以后,我就隐隐约约的害怕自己会变成他那样,尤其是出来以后,整个人都觉得不舒服,但是具体是哪里不舒服,又说不上来。成日提心掉胆的。尤其是八十七他们找到我以后,我就有这种感觉,只是见自己一直再正常不过,也不敢去往真的想。
刚才醒来过后,第一念头就是肯定了自己以前的想法,理所当然的,也不觉得害怕,好像是与生俱来自己就应该有的一样。
胡不归静静的等着我盘算了一会儿,然后又道:“卓玛央金一直害怕除掉你身体里的虫子以后,你会变得冷血,对她不屑一顾,所以才会胡思乱想,这点你要明白?”
我点点头,心里忽然没来由的一阵痛,非常的痛。
胡不归见我这样,叹了口气,没头没脑的道:“你们两个……何苦呢!何苦呢!”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我和卓玛央金何苦这样猜来猜去的,不把彼此心意说明白。可是刚才那阵痛,就是因为脑子里很清楚的知道和她没有将来,才会这样。
我装作没事人一样,笑了笑,道:“没事。对了,你说刚才地上床上所有的虫子都是我身体里的?”这话说出来,心里就在想,自己应该觉得惊讶一下,毕竟那么多的虫子竟然会是在自己身体里,可是又做不出惊讶的样子来,那些似乎本来就应该是从我身体的血管里出来。
胡不归点点头,肯定的道:“是。这些都是血泉水引来的虫子。你在底下应该受过伤,而且浸泡了血泉水。”
我立时想起在遇到大王鱼的时候,我左手受了伤,还跳进那池子里去救耿卫,后来还是燕子在我鼻子边熏了点什么东西,我才醒过来的,原来源头竟在那里,这点我倒没想到。
胡不归忽地不说话,细细的打量了我一会儿,然后才道:“那些虫子已经出来了,你也免去被它们吞噬大脑的厄运,也算是一件好事吧。不过你多出来的记忆,也是它们遗留给你的,不知你喜欢不喜欢,总之……嗯……你去吧,我是不会害你的,卓玛央金更不会害你。”
直觉告诉我,胡不归不是一般人。我脑子里的多是不仅仅是一些现在就像与生俱来一般的记忆以外,好像还有其他东西导致自己更加聪明了,是的,聪明多了。撇开其他不说,单是这个胡不归,直觉告诉我他肯定大有来头,而且天上地下,仅此一人。“恕我冒昧,你是什么人?”我道。
胡不归坦然的道:“我的来历,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因此不说也罢。”然后顿了顿,又改口道,“我和卓玛央金他们有点说不上关联的联系,只有大祭师才知道。我自己对于这些很是讨厌,也不想和任何人说,你要是感兴趣,可以去问问大祭师。”
他这样一来,反而吊足了我的胃口,不过看样子,估计他也不愿意多说了。
因此也不再多问。
屋子里面,卓玛央金已经将那方圆鼎盖好了,正拿起扫帚在扫地上的虫子。我看着她,心里依旧觉得难过,悲哀,有些东西是命,明明知道结果,却饮鸩止渴一般义无反顾的全心付出。比如她对我,而我对她?我喜欢她吗?好像不,可是为什么又会很心痛?
胡不归对我道:“她真是一个勇敢的女孩子,虽然金枝玉叶,但一点也不拿架子。”言下是我罗练为什么还不去争取呢。
我苦笑,就像他们大祭师早说过的那样,我们注定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胡不归叹了口气,眼里又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来,道:“罗练,你要知道,其实有时候,一个人,活得太久了,总是件孤独的事。尤其还是为别人活着。”
我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了,“你是说,你?”不会吧,他还这么年轻,不过三十五六的样子,正当好的年龄。
胡不归摇摇头,立即笑道:“我随便说说罢了。不过也算,我是答应了自己的爱人,要活下来,虽然孤独,但已经习惯。”说的轻描淡写,云淡风轻。
我深信他背后一定有个凄凉哀怨的故事,不过,这未必是他愿意说出来的,而我也未必愿意去打探。就算他所有的繁华热闹背后,全是孤独和不堪,我也只会假装一切都是安好。
至于胡不归,我相信他该来的时候来了,做完他要做的事情,他立即会走,不会多停留一秒。
果然,就像现在,他又交代了我了句没头没脑的话,道是:“你遇到的那些都是失败的试验品,包括没脸的魔鬼,包括古格遗址底下的茧人,抚仙湖底的白袍人,那些都不过是试验品而已,有人遗失了长生不死最重要的配方,所以不停的拿他们做实验。”
我还没回过神来,他已然施施然的进到屋子里去,拿起装满小虫子的方圆鼎,揣在怀里,同我们告别,道:“两位保重了。我先走了。”
我刚要开口挽留,卓玛央金已经开门送他出去了。
“我还有好多事没问他呢。”我略有些责备的对卓玛央金道。她没理我,叫旺姆等人上来把屋子彻底收拾了一遍,然后还布置了一番,颇有些像个家的感觉。
现在的卓玛央金完全是强颜作欢的样子,她越是平静,我越是心痛。马上就要去大峡谷了,她说跟着我们一起,可我还是难过,仿佛随时自己都会死,或者她会死,总之最后不会是好结局。
也许我死了会更好些,这样才会免去许多俗世的痛苦。
然而八十七根本没有给我多少时间来伤春悲秋,他说唐明浩已经来了,我也正常了,那准备马上出发去大峡谷。
第十章饮鸩止渴
第十章饮鸩止渴
一股说不出来的舒坦劲儿瞬时从四肢弥散至全身所有毛孔里,胡不归又在我耳边缓缓的道:“睡一觉吧。、”不知怎地,我竟觉得自己就应该听从他的话睡一觉,虽然皮肤下面好像有一点点的不舒服,但这不影响我睡觉。
“嗯。”我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地上的情况把我吓了一大跳,只见床边竟密密麻麻的全是一些细小黑褐色的小虫子,它们细细的四足不停的慢慢爬动,也不知哪里来的,连被子上都是。我固然不像小女生那样见到一只毛毛虫就要花容失色,可是这场面还是让人觉得诡异。
还好,卓玛央金和胡不归都在。两人正在带着黑黢黢的手套,往那所谓的方圆鼎里放地上的那种小甲虫。
“央金。”我叫了一声,不料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完全不像此前那种要死不活的样子,自己先骇了一跳,“这……这……”脑子仿佛被重新安装了一遍,非常的清醒,像刚出厂的新车,随时都可以欢快的跑起来。
卓玛央金抬起头看着我,人呆一呆,不知是喜是悲。胡不归扭头看见我,极是高兴,道:“你这么快就醒过来了,真没看错。”说着把手套扯下来,递给卓玛央金,叫她带上,再放一点虫子在鼎里面,他有事要和我说。
我完全被自己现在这太健壮的情况弄糊涂了,傻乎乎的坐在床上。胡不归走过来,微笑着看着我:“你起来啦,现在你可不是病号。”
我将信将疑的活动了下胳膊,果然好使,精力充沛之极。可是被子上还有那种小虫子,看着让人很是不舒服。胡不归察言观色之快,我才这么一想,他已然眼疾手快的给我把拖鞋找来,再掀开被子,让我起床,这样一来,我反而还不好意思了。
胡不归要我去阳台外面和他说话,我瞟了一眼卓玛央金,她眼里隐然有泪,嘴唇一张,想说什么,但看了看胡不归,又止住了。她肯定有事,不过还是等下再和她说吧。
胡不归真是个奇怪的人,他似乎能读懂人的心思一般,在阳台上一站定,他就立刻道:“你现在心里肯定在想卓玛央金为什么那样的神情,欲说还休的。”
我一愣,随即起了好胜心,道:“你怎么这么肯定?可是我现在最感兴趣的是为什么我自己这样子的状况。”
胡不归意味深长的看着我,戏谑的道:“你自己的情况,想必你自己都已经猜到了七八分,要再问我,不过是核实一下而已。而她——是个女人,要知道天下没有比女人这种生物更难猜的东西了。”
我偏偏不遂他的意去,也不问卓玛央金究竟在想什么,只问他:“你那个鼎,可是用来炼这种小虫子的?”
胡不归也和我不计较,温和的道:“是。这个鼎很有些来历,不过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总之你知道是它把你身体里的所有虫子招出来的就是。还有,罗练,我知道你还有些小孩子心性,不过现在你已经不是以前的罗练,你的身体里有着许多关于古格王朝的记忆,这是你在抚仙湖底下惹来的,你要用它们帮助八十七,还有卓玛央金,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我听得“古格”二字,脑子里立马浮现出许多场景来,都是陌生的藏民和各种生活场景,可是又好像很熟悉。这就是刚才胡不归说的我猜我自己的情况了,不错,自从唐明浩胡言乱语的说一些白袍人这类的事情以后,我就隐隐约约的害怕自己会变成他那样,尤其是出来以后,整个人都觉得不舒服,但是具体是哪里不舒服,又说不上来。成日提心掉胆的。尤其是八十七他们找到我以后,我就有这种感觉,只是见自己一直再正常不过,也不敢去往真的想。
刚才醒来过后,第一念头就是肯定了自己以前的想法,理所当然的,也不觉得害怕,好像是与生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