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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失败呢?
如果他想让人们都知道她的失败,那她应该在场才对。这几种情况都不合理,所以它说明了一个问题:在表面现象的背后还隐藏着更深的意图。
她的心跳因激动而加速。如果“升级”先生只是想玩弄她,那他昨晚就可以得手了。他没有这样做。也许他昨晚说的话并不是要表达如此强烈的欲望,也不是要显露出他脆弱的一面,而是找个借口退出。
阿曼达忿忿地想,自己不过是个卒子。如果真是这样,阿曼达对象棋的知识足以提醒她:卒子也可能成为王后。她希望“升级”先生注意到她是如何做到的。
“早上好,布坎南小姐。”莫卡向她问好,满脸笑容。“您都看见了吧?没有出现……问题。带保镖来是对您的庇护人的侮辱。”
“谁是我的庇护人,莫卡?他叫什么?”
莫卡耸耸肩,“有许多传言,但谁也说不准。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
“好吧,我的庇护人让我跟他呆在一起。你们继续替我做事,莫卡。我猜想逃走是不明智的。”
莫卡吓得直发抖,“千万不要动这种念头,公然拒绝他的好意会给我们大家招来杀身之祸的。”他的眼睛骨碌碌转着,给他的话增添了分量。“你很受尊敬,布坎南小姐。”
阿曼达觉得这种尊敬很可疑。
莫卡想了想,又说:“我买的宿营设备不够好。”他指指那顶帐篷。“我算是开了眼了,我没料到扎·西拉克的要求会这么高。”他的微笑很有感染力,“相信我,布坎南小姐,我是家里的智囊。下一次我会干得更好,我的一个远房亲戚是野营设备进口商。”
“我肯定他是,”阿曼达冷淡地说,“现在听我说……”
莫卡仔细听她面授机宜,然后逐字逐句地重复了一遍。他不断向她保证,一切都会准备就绪。
他们会对水晶洞进行预探,但阿曼达不在场时他们不能进去。
也许他还要给她弄来更多的设备,还要为她买一个特别的帐篷。为一个持有扎·西拉克手令的小姐做什么都不过分。
阿曼达想起“升级”先生给她列举的罪状。她态度坚决地告诉莫卡不要再买东西了,他只能按吩咐做他的事。
她把那张地图交给陪着莫卡的柏柏尔人,他昨天扮演的是代言人的角色。阿曼达猜想他一定会严格控制莫卡的过度挥霍行为。
她的包里还有另一张地图,比她交出去的那张重要得多。没人向她要,她也不打算把它交出来。其他人可能已经搜索过水晶洞的大概位置,但阿曼达不相信他们复制了这张标出具体位置的地图。也许她还有机会反败为胜,她需要的只是机会,然后抓住它。
在她父亲临终前,她曾答应过要尽一切努力还他清白。她从未想过也许不这样做反而是合乎道理的。这会使自己放弃在父亲临终前所做的承诺吗?
阿曼达多年来一直对自己很有把握,现在却不那么肯定了,她的意志被腐蚀了。她走向“升级”先生时思绪很乱。他昨天曾说过,他们之间会存在许多障碍,现在大概已经出现了,而且是他设置的。
马已经牵到空地上了,他正站在那匹纯白色良种马旁。一匹漂亮的黑牝马挨着白马站着。昨天女仆搬进帐篷的行李已捆在驮马的马背上。柏柏尔骑兵列队等候在通往村子的小路两旁。
她的女仆也站在那儿,胳膊上搭着一件黑斗篷,手里拎着一双马靴。阿曼达知道她要骑马远行了。她没发一句怨言就换下了脚上穿的短角羚牌运动鞋。
“你怎么知道我会骑马?”她问这个掌握她命运的男人。
“你在费萨参加过这种娱乐运动。”他边说边帮她上马。
“我们去哪儿?”
“去完成我的意愿。”
这正是她想听到的话。不是扎·西拉克的意愿,而是他的意愿!她并不确切地知道他们要去哪儿,但她肯定那是他的意愿。
“我不喜欢别人不和我商量。”她试探着发出一个小小的挑战。
“你自己会发现,还是不商量的好。”他平静地回答,这使她灰心丧气。
她从马背上瞪了他一眼,“当你摆出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时,我一点也不喜欢你。”
他不理会她这句会引起争议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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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曼达很想知道他的秘密,她对他几乎一无所知,他的生活完全是一个谜。他的家庭情况怎么样?他从哪里来?他是何时与扎·西拉克联盟的?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这次旅行肯定能给她一些答案。
她在马鞍上坐稳后,他开始为她调整马蹬,好让她骑马时舒适一些。她认为他这样做不妥,一个首领不该做这样的事,况且他的部下都在不远处看着。
“你怎么能干这种活?”她问,敏锐地感到周围的人都怀着极大的兴趣看着他们。
他停下来抬头看着她,黑眼睛在兜帽下闪闪发光。“珍贵的东西必须细心呵护。我不允许其他男人碰你。”
阿曼达顿觉一股热潮袭遍了全身。在这个国家里它意味着宣布占有一个女人。他的女人。所以他要坐在莫卡和她之间,所以晚上让她独享一顶帐篷,阿曼达恍然大悟。尽管他今早的态度很生硬,她肯定还是在他个人的保护之下。
他从女仆手中拿过连帽斗篷,递给阿曼达。“穿上它,”他命令道,“这样闲人就不会注意我们的行踪了。”
他没解释闲人会有什么问题。阿曼达猜想他不愿意让其他男人看到她,转念又一想,假如他打算违背扎·西拉克的意志,连帽斗篷是非常有用的。
阿曼达看他身体轻轻一旋就坐在了马鞍上,他的身体是那样灵巧、柔软、强壮和优雅。她的腹部又传过一阵轻微的颤抖。他是个值得拥有的男人。
尽管这种风俗原始得难以置信,她还是渴望被他宣布拥有。
他双腿轻轻一夹马,向前驰去。阿曼达骑的黑牝马根本不用催促,白公马刚一迈步,它就紧紧跟上,两匹马刚好并驾齐驱。
这很自然,阿曼达心想,一向如此。
柏柏尔骑兵排成队伍,有些走在他们前面,大多数跟在后面,但他们都保持一段距离,好让他俩有足够的空间独自交谈。
他们走的不是通向村庄的路。他们沿着雪松林中的小道穿行,绕过了村子。她听见汽车引擎的嗡嗡声渐渐远去。骑在身旁的男人打了个手势,柏柏尔骑兵与他们分开了。他猛地勒住马,黑牝马也立刻停下。
“出什么事了?”阿曼达问。
“我们自己进山,我们得赶快走,一路上会很累。可我不会怜香惜玉的。”
他停下来想了一会儿,又说:“你要我信任你。那好,我信任你。”他紧紧盯着她,“我希望你值得我信任。对背叛的惩罚是死罪。”
阿曼达感到一阵恐惧。他是指他自己对酋长的背叛,还是指如果她背叛了他的信任,他就会如此报复她?
阿曼达赶紧向他保证,“我不会背叛你。”
“公鸡打鸣叫三遍。”他挖苦道。
阿曼达觉得这是种痛苦的感觉,好像自己正在做的和以前的背道而驰。她不知道到最后是否会背叛对父亲的诺言。“你那样想我很遗憾。”她平静地说。
这温和的回答似乎刺激了他继续说下去,“我们已踏上一条未知的路——或者上天堂,或者下地狱,没有折衷,不能回头。你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只要你说声再见,我们就在此分手,永不相见。你可以在蒂尔哈姆等你的车队。现在你选择吧。”
他内心的紧张感传染给她,她的心揪紧了。凭直觉,她知道他在下一生中最大的赌注,赌的是什么她只能猜测。无疑他希望她跟随他,让她证明自己的勇气;然而他的内心在犹豫,也许因为她是女人?他认为所有女人都比他柔弱。
她想起来昨晚在帐篷里的对话,他说过“你仍是一个女人”。今天早上他的态度冷淡,说出的话都是命令。他是否有意避免情感上的影响,好让她无拘无束地作出选择?
阿曼达觉得受了侮辱。
“你的话真是可爱极了,哪个女人能拒绝你的请求呢?”她嘲弄地说道,“我的选择当然是跟着你走。”
他的眼中又出现了尊敬的神色。阿曼达渴望看见这种眼神,哪怕死也值得。往日被当作嘲笑对象的痛苦经历已变得无足轻重,赢得这个男人的尊重就平息了阿诺德之流的恶言毒语。
她望着这张永不显老的脸,看到背后隐藏的孤独。她知道自己并不孤单。她渴望有一个真正的伴侣,为此冒任何风险都是值得的。
“我跟你往前走。”她又说了一遍。
“就这样定了。”他回答。
在他转过头去之前,她看到他眼中赤裸裸的欲望。阿曼达的心一阵狂跳。她刚才的选择是冒险,她觉得自己应该感到害怕,而她却没有这种感觉。她只觉得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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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纳闷他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他提供的选择居然是天堂或地狱!不管这条路通向何方,她都义无反顾。她骑在马上,一只手松松地握着缰绳。
如果要让她的牝马飞奔,就得放松缰绳。这是她头脑里最主要的想法。
尔后,她对自己的举动感到惊奇:她如此轻易地作出了选择……与他同行……无论他想带她去哪儿。
第十章
阿曼达下决心决不退缩。接近傍晚时,她全靠意志力的支撑,才勉强骑在马上。
他们一路疾行,他一点也没有怜惜她的意思。山间小路崎岖难行,而且越来越窄。骑马走着都很难,更不用说慢跑了。而让马在这种山路上快跑那简直太危险了。
她身上的每根骨头都像散了架,每块肌肉都尖叫着表示抗议。幸亏她的黑牝马不用鞭策就紧紧跟着白雄马。阿曼达不得不咬牙坚持着。还要走多远?她很想问问,但自尊心不允许她承认自己的软弱。
几小时前他们停下来吃午饭,那时她还感觉很好。上午他们骑马的速度要快得多,但远不及下午这般劳累。他们钻出森林走上山坡,这里是一片片果园,里面种着杏树、苹果树、无花果和橄榄树。他们继续向上走,上面是高山牧场,绿色的草地上点缀着雪白的羊群。一切都那么赏心悦目,好似一幅美丽的画卷。
现在那些美景都落在了身后。在裸露的岩层中间,这一片那一片地生长着栎木林,但在弯弯曲曲的冲沟里和突出的石灰岩上只长着稀疏的植物。阿曼达根本无心欣赏风景,她猜想她正通过那条路的地狱部分,希望天堂部分能给她作一些补偿。
他们终于到达了宿营地,它就像沙漠中的绿洲。有好几分钟,阿曼达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她使劲眨了几下眼睛,这才相信确实有一个天然的岩石区潮水潭;松林中有一块空地,长满了绿油油的牧草。
“我们在这里过夜。”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惟一的问题是,阿曼达已经无力下马了。她眼睁睁地看着“升级”先生轻松利索地跳下马背。他的双腿依然灵活自如,他的臂膀依然强壮有力。
用意志战胜身体,她严厉地对自己说。
但那没有用。大脑发出的信息根本传不到脚上,她的脚不听指挥,还是牢牢地套在马镫里。她好不容易才松开握住缰绳的手指,又急急抓住马鞍的前鞍桥。
“恐怕我动不了了。”她沮丧地宣布。“我从来没有骑马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