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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富贵在考虑如何措辞,如果直说统一以后就必须把你们当作同胞来看待,而不能再简单的视为经济掠夺的对象当然太伤人,“武力的统一终究会给国家带来伤痕,我倒是希望能够通过民意把南中国重新捏合到一起。”
“民意?”左宗棠不明白如何单凭民意就能统一。
“在两江议员有很大的权力,安庆发生的变化相信季高你也看到了,在我这里议会就代表了民意,议会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它的权力是分散的,没有什么老大,所以如果你们湖广也搞议会,那么湖广的议会和两江的议会是可以合起来的,这里面没有谁吞并谁的问题,反正都是选出来的。”
“西方的代议制我也听说过,具有些人说那是好得不得了的政策。”
“也没有他们说得那么邪乎,不过议会的有些特性还是可以利用的,就现在的中国来说组成一个统一的政府很难,但是组成一个统一的议会却很容易。”
“其实组成统一的政府也不难,”左宗棠咕噜了一声,不过马上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毕竟统一战争将会有巨大的死伤,如果真的能够通过更温和的手段来促成中国的统一他也是愿意看到的,“我这就回去说服伯函,要是他不同意我湖北就单干,说起来如果王爷振臂一呼,我再声援效果应该更好。”
第二部 二鬼子汉奸李富贵 第一百四十四章 李叔的身世
正如李富贵所言远东国际法庭的建立绝对是一件非常吃力的事情,因为察觉到这回可能成为国际法成型的一次契机,所以各国都对此事颇为重视,上海现在已经来了一大堆法律专家在那里进行着永无休止的辩论,仅仅是司法程序他们就争了差不多有一个月,倒是西班牙对此事一点也不着急,还在为自己王国的命运展开奋战。
李富贵不得不在法庭召开之前就将大部分俘虏释放,本来李富贵觉得这些人还有些用,一方面扣在手中可以当作人质,另一方面在战争赔款的问题上他们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可是现在谈判找不到对手,而法庭已经开始的听证调查让李富贵觉得把这些人继续关押多有不便。正好法国因为与西班牙传统的友谊而出头说情,李富贵就在第一轮听证结束以后卖了他们这个面子把那些与案情没有多大关系的小兵全部释放,这种做法当然得到了那些帝国主义侵略者的好评,不过有意思的是在国内这种行为也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认可,其中主流的观点是自出洞来无敌手、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们中国人还是太善良了,说到底还是必须让他们明白创立规则也好,遵守规则也好,说到底还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不管已经建立起多么美好的制度,本质都不能忘。”六八年入冬以后李富贵为了国际法庭的事忙前忙后,在第一轮听证结束之后才算是喘了一口气。
看到李富贵难得有了闲暇赵婉儿问起了国际法庭的进展,自从生下一大堆孩子之后她已经不大过问王府外面的事情了,有时候李富贵还真的很怀念过去那个什么事都要跟着搅和一下的小姑娘,“真是头疼,这些家伙也看出国际法是个好东西,千方百计地要把自己那一套给赛进来,我看还有的争呢,不过能开庭对我来说就算是胜利,后面的事情我暂时还控制不了。”
“别太累着了,你也不年轻了。”
“放心啦,自从我当上这么个王爷应酬已经少多了,其实工作还真的不是那么累人。”
给李富贵沏上一杯茶赵婉儿似乎想起了什么,“我上次跟你说李叔的事你还记得吗?你去探望过了吗?”
听到赵婉儿又提起这件事李富贵有些奇怪,“我去看过了,我看李叔的脸色还好,可能年纪大了病了以后有些虚弱,应该问题不大。”
“但愿如此,可是他这段时间还是一直没有上过我们家的门,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这段时间一直没来过吗?”
“没有。”
李富贵也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李叔一直把李璹他们当作孙子看待,可是现在这么长时间不登门确实有些异常,“我再去看看。”
很快李富贵的马车载着他和江苏省立医院的院长黄宽来到了军工部的办公大楼,见到了李叔之后李富贵直奔主题,“李叔,听说您身体最近不舒服,我给您请来了一位专家看看。”
李叔看到突然闯入他办公室的两个人有些惊讶,咳嗽了两声之后表达了他的不满,“我哪有什么事,无非是年纪大了咳嗽几声,干什么要这样兴师动众。”
李富贵没有注意到李叔说了些什么,因为他已经察觉到黄宽的脸色不对,“怎么样?”
“启秉王爷,我想我需要为李大人做一次全面的检查。”
“李叔,今天就放半天假,”李富贵压下心头的不安,笑着去架李叔的胳膊,“我今天也有些头疼,咱们爷俩就一起去一趟医院。”
李叔的反应相当激烈,“我自己走。”
高亢的声调把李富贵下了一跳,他有些迟疑的把手收了回来,李叔反常的表现再加上他始终不肯再去王府,这让他多少猜到了一些。到了外面李叔坚持要乘坐自己的马车,黄宽也建议李富贵与他同乘来时的马车,在上车的时候李富贵低声问道:“传染病?”
黄宽点了点头,“很可能。”
时钟还是那样一秒一秒的划过表盘,在院长室里等待的李富贵已经开始揪扯窗台上的植物了,这个时候黄宽急急忙忙得走了进来,“怎么样,很严重吗?”
黄宽点了点头,“其实我第一眼看到李大人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八九,回来之后只是请专家确认而已,李大人自己想必也知道了。”
“不要说那些没用的,到底是什么病,有没有办法治。”
“是肺结核,也就是肺痨。”黄宽再不在说别的了,他觉得不必再做别的解释了。
李富贵长出一口气,“还好,肺结核能治。”
这个观点大出黄宽的意料,“王爷,肺痨没法治。”
“胡说,我上小学的时候就知道肺结核不再是不治之症了…”说到这里李富贵才意识到自己在情急之下错乱了时空。
看到李富贵张口结舌的样子黄宽赶忙宽慰他,“肺结核是不治之症这不假,不过这种病是富贵病,要是真得好好调养再活个十年甚至二十年也不是没有可能。”
黄宽的话让李富贵的情绪得到了一些控制,李叔现在已经快六十了要是能再活个十几二十年那在这个时代就算是绝对的高寿了,“真的吗?怎么一个调养法?”
“可以用中药固本培源,膳食上也要注意,另外海拔1000多米的高山上,夏季气候凉爽,阳光充足,空气新鲜,对肺结核很有好处,我们两江的黄山、庐山都是疗养的好去处。”
“那冬天呢?”
“冬天嘛可以去南方的海滨,也可以止咳、催眠。”
李富贵想了想,“南方的高山是不是更好?”
“那当然更好了。”
“是不是靠海的高山更好一些?”
“应当是这样吧。”黄宽有些支吾,他对于这种苛刻的条件有些没有把握。
“好吧,今年冬天就在海南岛凑合一年,等到明年冬天我一定要找到一处热带疗养胜地,李叔的病情你们要派专人负责,出了问题我唯你是问。”
“这个不用王爷吩咐,我们自当竭尽所能。”
站在李叔的病房外李富贵有些踌躇,虽然他相信李叔已经知道了这一切,但是李富贵还是不知道究竟该如何面对这件事情,屋里的这个老人把一切都献给了中国的改革事业,李富贵曾经几次就报答李叔的事情征求当事人的意见,可是李叔总是说:“我一个孤老头子还能要什么,能有今天绝对是上苍对我的眷顾,要是我还不满足,只怕自己的良心就先过不去了。”
当时李富贵也觉得这番话说的过去,可是现在看来自己几乎没有为李叔做过任何事情,这其中的亏欠让李富贵感到很不是滋味。
李叔看到李富贵走进来神色有些紧张,“你既然已经知道是肺痨就不应该来了,这病传染啊。”
“没事的,我种过牛痘。”李富贵宽慰李叔。
“牛痘应该是防治天花的吧。”
“是吗,那就是我弄混了,反正我小时候打过很多防疫针,肯定有针对肺结核的。”
“那就好,自从我发现自己的了痨病以后就一直担心这件事,害怕把这病传染给你们一家。我现在虽然不去王府,可是一直很关心李珏他们的身体。”
“不说这些了,几个小崽子都很好,我马上为你准备疗养的地方,大夫说了:这病虽然不能治,但是能养,养得好的话再活个二三十年没问题。”
李叔笑着摇了摇头,“我今年已经五十八了,已经比大多数人活的长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当年先生不也是得肺结核死的吗?好像逝世的时候还不到我这个年龄。”
“哪个先生?”一丝奇怪的感觉在李富贵心底升起,就他所知被称为先生而又死于肺结核的知名人物只有一位。
“当然是鲁迅先生。”看到李富贵脸的惊奇李叔露出开心的笑容,“本来我是打算将这个秘密一直带到棺材里去的,不过我不希望你为我的死太过悲痛而耽误了正事,告诉你这个是想让你知道李叔我一生坎坷,能在晚年见到中国有这样一番局面绝对是含笑九泉了。”
绝顶荒唐的感觉冲淡了李富贵心中的悲痛,“您见过鲁迅先生吗?”
李叔脸上露出了幸福的表情,“我曾经在书店见过先生一次,先生还送给我一本书。那一天是我前半生最快乐的一天。”
“像我们这样的时空穿梭者很多吗?”
“这要看你怎么看了,反正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得多,你是我见到的第二位时空穿梭人。”
“你一见到我就知道我来自未来了?”
“那是当然的,你那时候的装束有多特别啊,本来我是想给你一些帮助,让你能更好的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可是没想到真得让你找到了一条路子。”
“您来到清朝难道没有想过要改变这一切吗?”
“我怎么没有想过,要不是为了改变中国的命运我也不至于那样穷困潦倒,最后我告诉自己:你省省吧,一个电车上卖票的还想干什么大事业。心灰意冷之后就在码头上混口饭吃,直到遇见了你。”
“既然有很多时空穿梭者就没有一个成功的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那要看你怎么定义成功了,如果非要坐到你这样才叫成功好像是没有,要知道你的成功除了自己脑子灵、胆子大之外,跨越的两个时代也给你提供了最好的条件,要不然只怕你也未必能做到今天这个样子。”
李富贵点了点头,“不错,除了时代的局限之外年龄也有限制,如果掌握权力的时候已经六七十了恐怕很难再从老的圈子里跳出来了。”
“我还记得我来的这个时代的时候是道光十年,算起来也就是一八三零年,不如就拿这个题目考考你,我不知道你处在我的情况下如何改变这个国家的轨迹。”
接着李叔把他前半生的经历仔仔细细的向李富贵讲了一遍,李富贵听得很认真,他知道这实际上是李叔在回顾自己的一生,虽然这个时候做这些似乎还有些早。
在听完李叔的陈述之后李富贵沉思良久 ,“李叔您的际遇似乎比我要好很多啊,起码来到这里不久就遇到了贵人,虽说是你救了那个什么王员外,但是对你来说这也是很难得的一次机会,他能委任你做帐房那就代表着相当信任你,你为什么要走呢?”
“王员外的确是个好人,不过我要救国那干的就是杀头的事情,我不想连累他。”
“原来如此,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走。”
“留在哪里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