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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宝鸡城还是眼下的虢县镇,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修葺一新,城池更防御值倍增,靠的就都是土水泥。
青石条加上水泥砌垒,这样的坚固程度根本不是几个炮弹能够打塌的。马学礼和高天德现在是很悠闲地借着瞭望口用千里镜向外观看。
“靠,还真是一群土拨鼠。”
马学礼也不是什么文明有礼貌的人,出口成脏也是有几十年的历史了。看了半响城下杨芳军的举动,就恨声骂道。
清军就像是一群土拨鼠一般,快速的在城下挖掘着地道。红巾军和白莲义军进攻清军城池的时候都会挖掘沟道自抵城墙下,然后打洞填火药什么的都成了惯例,这清军反攻起来用起同样的法子来也一样犀利。
即便现在是数九寒冬,地面硬的跟生铁一样,也挡不住清军的挖掘队。
不过襄阳义军经营了宝鸡这么多天,也不是单单修筑加固城墙的,在虢县镇的外面也围着了三道七尺多深一丈多宽的大沟。
每道大沟面外一侧都是斜坡,上下人很方便,面内一侧则是直壁,七八尺深,一般人根本爬不上去。
这样的大沟是根据红巾军传给他们的堑壕改整出来的,挖的没有堑壕那么规整,宽度深度不提,防炮击的凹壁和斜坡的匍匐位以及台阶也都省了,反正这就是一个加强版的老式沟壑。
三条大沟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清军的陆地冲锋,但是另一方面也等于是给了清军节省了大大的工夫。
杨芳部众把沟道挖到三条大沟之后,大批量的清兵就顺着沟道涌进了大沟,距离城墙一步步的逼近。而且清军也在用铲子在大沟的直壁上掏出一个接一个的凹槽,顺着这些凹槽,只要不是猪一样笨重的人,绝对都能顺利爬上地面。
真正的战斗开始于夜晚,白天这么长时候都是杨芳部在做准备工作,余外的就是双方的炮击。
柯藩在观台上一下午虽然看到的只是挖土再挖土,可是他却没有一丝对杨芳的不满。
两边都打交道这么久了,攻城战该怎么打,双方将领心底都有数。如果杨芳不问三七二十一,就下令他手下全军都抬着长梯进行攻城,那柯藩才该真正要了杨芳脑袋呢
夜色中,清军大营营门洞开,一辆辆双马马车奔驰而出,直向虢县镇而来。
高天德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但他下意识的感觉这玩意最好还是不让靠近的好。刚要下令城头堡垒中的大炮打掉它们,马上就又看见二三十门大炮被清兵从营门中推了出来。
透着清军大营辕门处熊熊的篝火,那大炮炮身泛起的金属光泽铁青色,他看的清清楚楚。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啊那就舍马车打大炮。高天德立马改变了念头,下令城头各堡垒的大炮全部严正以待,只要清军大炮一进入火炮的有效射程范围,就立刻开火拦击。“都注意了,给我打掉它们。”
有限的照明弹升起。
轰轰轰——
接着一枚照明弹的亮光,红巾军的大炮首先奏响了起来。
城头一面的堡垒只有三个,除了北门城门楼处设立了两门重炮外,余下的三个城门楼堡垒和四个城墙角堡垒都只设置了一门重炮。
而在虢县镇这一个点上就布置了十五门重炮城内还有六门,对于重火力严重缺乏中的襄阳义军来说,那绝对是下了血本了。
在高德均看来,十五门重炮价值虽然可贵,但是只要能多顶上清军两三天,那就是绝对是值得的。
连着城内布置的六门重炮,城头的四门重炮差不多同一时间开火,十枚炮弹飞出去,却没有能命中一下。
四里地,距离实在太远了。这才只是到了有效射程的边沿,真要是有目标射击,那至少也要到两三里的距离才有点看头。而且这又是黑夜中,照明弹虢县镇里也没有多少,只能陆续的打出来,根本不能观察的清清楚楚。而且能够直接瞄准的只有城头的四门重炮,城内的六门重炮想要射击都需要看城头传来的消息。
时间一点点过去,几十辆奔驰的马车已经全部停住马蹄,它们尽量隐在黑暗中,尽量避开照明弹……
ps:这两天都有陪着朋友逛庙会。两章变一更,抱歉
第二卷 烽火连天 四百三十五章冬季——嘉庆的反击(二)
四百三十五章冬季——嘉庆的反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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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三十五章冬季——嘉庆的反击(二)
炮弹正中一门清军大炮。
远远地高天德看到,嘴角微微的露出了一点笑意,但是转瞬间这点笑意就僵硬在了他脸上。因为那门被炮弹命中的清军大炮瞬息间就整个分崩离碎散开了架来,而且其后半截炮管更是直接被崩飞出了一两丈高远。在照明弹的亮光下,高天德看的清清楚楚。
“瓜娃子的,耍老子——”
被炮弹一下子就打的粉碎,半截炮管都能蹦起五六米高远的东西,还可能是铜浇铁铸的大炮吗?很显然,自己是被人耍了。
高天德破口大骂,心神也瞬间想到了之前那队马车。“调转炮口,快调转炮口——”
但是可惜的是已经晚了,就在高天德醒悟过来的时候,那队马车已经一分为二停驻在了虢县镇东北、西北两处城墙角的顶尖方向。
这样的角度不是城墙上的重火力可以打击得到的,城墙四角的堡垒第一要考虑的是坚固,所以只能在两面各开一个射口,而不可能在夹角上也来一个窟窿。那样的话会破坏堡垒的整体坚固度数的。
马车上装载的都是清军仿制的俄式六磅炮,这些大炮现在都已经被炮手卸载了下来。虽然体积已经不小,可毕竟只是些六磅的轻型火炮,而不是十二磅陆战重炮,所以人力还是能够升任的。
一边各布置了十门,且本身又占据了城墙顶尖点这样的有利位置,二十门六磅陆战炮稍作准备就立刻喷出了怒火。
一枚枚炮弹打在城墙上或是炮台堡垒上,要么就是越过城墙直接落在了城内,不管是那一种结果,都虢县镇的襄阳义军来说都是一种伤害和压制。
“冲啊——”
“杀啊——”
城下响起了杨芳宁陕镇绿营兵的呼杀声。几百名举着盾牌披着简易铁甲的精兵从沟道里涌上。在他们的身后,跟着的则是为数更多的普通绿营,他们都在抬着攻城长梯。
一下午的时间,杨芳部已经越过了三道大沟最内的那一条,在距离城墙不足百米的距离内挖出了宽宽窄窄十多个口径不同的斜坡出口。虽然也为此付出了好几十条性命的代价。可是看看现在,这几十条人命的付出完全是值得的。
“火枪,射击,给我打——”高天德大吼。
他手中有一个大队的火枪兵,此刻除去分散在余外三面城墙做守卫的外一百五十名外,剩下的一半火枪兵全都集中在了北城。
“砰砰砰——”
五十名火枪兵打出了一个标准的齐射。
声势不小,但是效果很差。城下冲锋的清军只是微微一顿就再度蜂拥了起来,这一轮倒下的连一只手掌都数不满。
“砰砰——”清军的火枪兵也在射击。
两边只有一百米不到的距离,城头火枪兵虽然连续的打出了齐射,也有照明弹帮忙,但是火力实在太微弱。
清军冲锋的精兵又都配有重盾跟铁甲,不打中要害,一枪很难要人命。而连连穿透盾牌和铁甲的弹头,其杀伤力也令人质疑。
当清军的长梯打下城头,连同普通的绿营兵一块,这一路上倒下的人也最多是百人。
“轰轰轰——”几声沉闷的炮响。这是直射短炮。
城头堡垒面积虽然不大,但也不是一门重炮就可以塞满的,剩余的空间除了要储备一定的弹药和降温用的冷水外,每个城角堡垒就都要另外放置一门直射短炮。而四门城楼堡垒因为空间较大,直射短炮的配置就上翻一倍,这样做为的就是对付那些冲到城下的敌人。
各炮台堡垒全力开火之下,弹药和冷却用的凉水消耗都不会小。如果用老式的人工走城楼台阶一步步运输的话显然麻烦不会小,而且在炮火中运送火药桶就更加的危险。
然而,这个难题对于红巾军来说却是早早就已经解决了。当初梁纲守当阳的时候就已经在堡垒身后配起了滑轮绞车,有这东西在,一切补给就都不在话下。
而且滑轮绞车都安放在堡垒的背后,安全上也绝对是一流。
“轰轰轰——”又是一连串的爆炸。
与刚才的炮声相比,现在的爆炸声小了一点,但更加的清亮。因为这是手雷在爆炸。
无论是城下的杨芳部,还是城头的襄阳义军,火器化都严重不足。两军所拥有的火力都不足以压制对方,所以刀兵战在未来是必不可少的,而襄阳义军现在用手雷去炸城下的长梯,也是双方刀兵战之前的一种正常演化。
一枚枚手雷爆掉,几门直射短炮夹杂其中,很快城下涌动的一千多清军就飞快消退了下去。而没退下去的则都已经变成了城墙下满地血肉中的一员,些许清军重伤员痛苦的呻吟声清晰地传进两军的耳朵中。
一夜中杨芳发动了三次攻城,总体伤亡了一千多人。
黎明时分,一队挑着白旗的绿营兵抬着担架走到了城墙下的血肉之地,陆陆续续从战场上抬走了好一批伤兵。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照射在虢县镇北城墙下,那层叠不一的七八百具尸体和一具具破烂的长梯,就是清军忙活了一夜后唯一剩下的。
城墙两角处,与城内六门重炮对轰了一夜的清军六磅炮也都撤了回了营去。只是来时的二十门整,走时候变成了十四门。
与城内的同行相比,他们虽然不受城头火力的威胁,可更是聋子瞎子。城里的红巾军炮队好歹也有城头代为观察,他们可是真就一点都不知道城内的布置了。
一夜下来平白毁了虢县镇内不少房屋,也着实毙伤了好几十号人,但是大炮的毛都没有摸到一根,自己反而减损三成。
“军门,末将请罪。”杨芳一脸冷然地走进了柯藩的中军大帐。一千多人死伤,宁陕镇损失不小啊
“诚村(杨芳字),快快起来,快快起来。”柯藩连忙说道。这可是他的爱将。
多年征战下来,杨芳给陕西绿营挣了不少颜面,虽然是一个汉人,柯藩却极为看重,也十分倚重。
“虢县镇为教匪苦心经营之地,岂会轻而易举克下。昨夜失利,兵家常事。”
话是这么说,柯藩内心却也是颇为苦酸。不过一夜工夫就搭进去了三成的宁陕镇。心疼啊也头疼
“夜中一战诚村有何感触?教匪近期与红巾逆匪通联,得了颇多的火器,跟之前相比战力大大提升。诚村以为城内地教匪战力如何?”
杨芳习惯性的站起身来禀,不过马上被柯藩给阻止了,伸出手来虚空里按了按,“不必多礼,就坐着说”
“谢军门。”杨芳心底有些感动,这些年柯藩对自己实在是厚爱。拱了拱手道,“军门,昨夜一战宁陕镇虽伤亡惨重,可虢县镇内的虚实却也差不多都试了出来。”
“其城头上火枪只有一二百杆,按照红巾逆匪的一贯编制,镇子内的火枪兵应该只有一个大队。
而重炮也不会超过二十门,城头的那些大炮不用说,单是镇子内的重炮绝对不足十门。就是麻烦他们弹药充足,特别是手雷。宁陕镇的伤损,一半都是出在手雷上。”
杨芳似乎又想到了虢县镇北城下的那片血肉尸地,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丝淡淡的苦涩。
柯藩也短叹了口气,目光跟一旁的老将七十五相对,四目中涌现出的却是无比的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