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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愚蠢的,监察官自然也不会忤逆。
“将军,有件紧急的事。”门外说话的人身着平民的便装,大半身体浸没于夜晚的黑影中。
这是一位潜伏城里的密探。汉尼拔立刻走出了屋外。没多久,迦太基的将军回来了。本来因事件告一段落而稍微露出喜悦神色的汉尼拔又恢复了凝重的心事。屋里的人看向他,不知道密探提供了怎样的信息。
“诸位,我们的行动出了点儿小意外。”汉尼拔解答了他们的疑惑。
阴谋的参与者们面面相觑。他们并没有出差错呀?
“加乌达监察官抓住了王玉婷。在宴会上,她收取礼物的时候被抓住了现行。”
“加乌达,监督官员风纪的监察官?他掺和什么?是巧合吗?”腓莱尼监察官的胖胖圆脸上露出了惊讶。
汉尼拔对眼前出现的意外状况很失望,他平时极少这样明显地表达内心的情绪。“是受人指使。三十人委员会里的塞德巴尔议员的姻亲,他那贤淑妻子的弟弟——希普塞尔。可能因为王玉婷曾得罪过他,这位大商人竟然请监察官去对付她,宴会的主办者估计已经被希普塞尔收买,联合为她设计了陷阱。明天,加乌达监察官就会得意地向我汇报今晚的功绩了,并要求我做出处理。”
“加乌达与我不同。我与巴尔卡家族有深厚的友谊,而他为巴尔西德党的老对手汉诺议长效力,不可能向你妥协。这件事恐怕会扩大。”胖监察官为汉尼拔忧虑,将军想要维护的人将会有危险。
汉尼拔沉默着,手指轻敲桌面。一件非常简单的事,因这个小小的意外而复杂了。
第九节 亏心事
王重阳习惯性地把手伸进怀中,之后失望地缩了回来。衣服内侧既没有口袋,更没有香烟与打火机。尽管来到古代后他已戒掉烟瘾,但在烦恼时依然会下意识地做出这个动作。
这几日,烦恼困扰着中年人。王重阳整天想着怎样将王玉婷从监狱里弄出来,他几次想与安娜特商议,但议长的女儿总是处于忙碌中。他无法弄清那位女士忙碌的是什么,不过他知道她也为王玉婷的事着急。王玉婷出事的第二天,在安娜特秘密会见曾在宴会中抓住王玉婷受贿现行的监察官后,事态的发展变得不可收拾,加乌达监察官似乎为找到更多女军需官受贿的证据,几乎招见了伊比利亚的大半商人。出人意料地,女军需官的“同谋”,哈斯德鲁巴的儿子小汉诺被人检举利用父亲和家族的势力为女军需官的犯罪行方便,接着也入狱了。
如果王玉婷的入狱可以想象为汉尼拔的策划,那么小汉诺的事件绝对是这位将军不想见到的。王重阳了解汉尼拔对小汉诺的疼爱,事件的意外发展应有其他人在推动,目前只能猜测为汉尼拔的政敌借着这件事打击巴尔西德党。但那人是谁,王重阳不得而知,毕竟他对高官之间的恩怨不熟悉,而熟悉这些关系的安娜特在小汉诺被捕的当日,带着几名贴身侍女匆匆出门了。她走时什么也没交待,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王重阳认为不能在这样等下去,他应该积极行动,至少应先取得探监的机会。他匆匆回到屋里,从床底的箱子里取出了钱,立刻出门了。
王玉婷坐在牢房的角落,这里黑暗、潮湿,什么也没有。一面石墙顶部开着一道小小的通风口,唯一的光源来自那里,微弱的光在黑暗环境中显得很亮,斜斜地照射进来,像在黑布上拉出了一条白色直线。
光在牢房的地面上投出长方形的光斑,一只蟑螂摇晃着触须,从光斑下经过,它在同类的尸体下停了停,恐惧地往前奔跑。王玉婷注视着它,刚被关进这里时,她看见蟑螂跑过,还会踩上两脚,以发泄心中的愤怒,不过现在她已经厌烦了。
没想到汉尼拔会亲自对付她。她以为会是某个眼红的小人,或者没从她这里捞到好处的奸商,也或者是那个马戈因不服气而去投诉,她的行为才会曝光;她以为汉尼拔因为担心小汉诺被牵连的关系,不会对她出手,没料到他出手比谁都要快,这次是她失算了。
牢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狱卒时常来回巡视,这种声音她已经习惯了。但没多久,链条被拉动与开锁的声响传来,这让王玉婷警觉了。牢门被打开。“你出来!有人想见你!”门外的狱卒大吼。
王玉婷撑着垫坐的破布站了起来,她来到门前,从那扇矮小的如同狗洞的门爬了出去。外面的人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拽了起来。
穿行于迷宫般的监狱走廊,王玉婷被带到另一扇牢门前。狱卒打开牢门,把她往前推了一把。王玉婷厌恶地蹲下身子,爬了进去。牢房里很黑,只看得见有个不动的人影坐在她的对面。突然有光亮了,狱卒放进了一盏灯。牢房一下子变亮,王玉婷不习惯这样的强光,眨了眨眼睛,她看清了对面的人影。
“是你……”王玉婷没有太多惊讶,这个人是意料中的。但她却突然有了想要逃走的冲动。
对面的少年以没有热情的目光冷视着她。他没有说话,注视着王玉婷。
“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王玉婷想要快些结束见面。
少年轻声地缓慢地说话了,“我已经知道事实了。他们说你一直在利用我,你故意让我与商人们见面,把我牵扯进你的罪恶勾当。你从没把我当朋友,只是利用我牵制汉尼拔舅舅,对吗?”
“既然已经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王玉婷顿了顿,然后嘟哝着说。
小汉诺听到了她的低语,这激起了他的愤怒,少年高喊起来,“可是我把你当作真正的朋友!”
“朋友?我从来没有朋友。一切都是你自作多情!你愿意崇拜我,愿意被我利用,愿意把我当作朋友!全是你自愿的!”王玉婷大声回答。
“你无耻!”
“是你太天真!我本来以为你有很大的价值,想不到汉尼拔依然会把你扔进监狱,他对你的疼爱也只有这样而已。”
“你别想挑拨我与舅舅的关系,他是受到政敌的胁迫才不得不这样做的!”小汉诺反驳了王玉婷的话。他突然降低了语调,“我知道我做了错事,我给整个巴尔卡家族带来了困扰。这一切只能怪我轻信了你的谎言,我以为你是个善良正直的人,就算知道你为议会做事,我也认为你与他们不一样!现在总算看清你的真面目了,你跟他们一样卑鄙,为了达到目的,以出卖和利用作为手段!”
王玉婷没有说话,仿佛默认了。
“这就是你的本意?我以为你会为自己反驳,申明自己是无辜的,我的话说错了。你滚吧!你不是我的朋友!滚!”
王玉婷依然没有说话,面对小汉诺的愤怒,她沉默了一会儿,转身钻出了牢门。
回到自己的牢房,王玉婷又坐上了有破布铺垫的角落。她盯住通风口投下的光斑,小汉诺的愤怒可以理解,她奇怪自己的反应,面对有人朝自己发火时,她居然没有愤怒。
牢门外又响起链条扣环叮叮当当的声音。门又一次打开了,王玉婷好奇地看向门外,这次狱卒没有叫她出去,而是有人进来了,那人蜷缩身体,举着火把,吃力地挤进狭小的牢门。王玉婷看见了他的黑头发,他渐渐抬起头,上腭的浓密胡须使人一眼就认出了他。
王玉婷惊讶到差点叫出来,“爸爸?你怎么来了?”自己的父亲该不会也被捕了吧?
王重阳拍了拍进门时,在门框上粘下的灰,“我不是被捉进来的,只是来看看你的情况。给了不少钱!”中年人轻轻瞥了眼门外。
“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她急切地想知道事态的发展。
王重阳摇了摇头,“很糟糕。小汉诺也被捕了,似乎是安娜特向监察官告密才变成这样。这也是你们计划中的事吗?汉尼拔迫于监察官的压力,不得不处理小汉诺,但他对你们的积怨可能会因此加深。而且安娜特也失踪了,这个女人难道害怕被牵连,逃走了?”
“议长的独生女需要逃走吗?如果她被牵连,不知道有多少人为讨好议长而主动替她顶罪。”王玉婷解释说,“她需要去与一些人取得联系。我能不能摆脱现状,全靠她了。”
“你们的计划是什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安娜特要去联系哪些人?”王重阳追问。
王玉婷想了想,说:“其实这些人与小汉诺也有关系,安娜特应该能说服他们。我们的计划很简单,就是继续利用小汉诺,让汉尼拔向我们妥协。现在我与小汉诺在一条船上,只要小汉诺没事,我就没事。”
“可是你还有三十塔兰特的假帐,别忘了这点。即使汉尼拔不再追究受贿的事,那么三十塔兰特的空洞怎么办?”
“放心好了,爸爸。只要证明帐本是伪造的,三十塔兰特的漏洞自然不存在。而我正好有办法证明帐本是假的。”王玉婷自信满满地说。
似乎感到王玉婷安排得不错,王重阳也放下了几分担心。“对了,我听说小汉诺也被关在这座监狱里。真可怜,习惯了舒适的房子,突然却要搬来这里。他根本是无辜的,我想他已经知道了被利用的事实。”
“我们已经见过面了。”王玉婷低下头,失落地说,“他……我觉得自己做了件亏心事。”
第十节 让步
“我们的战船制造进度怎么样了?”汉尼拔卷好一份卷轴,用细线将它重新绑好,之后又在桌旁的成堆卷轴中随便抽出一支,把它打开阅读。
马哈巴尔回答说:“是的,将军。一切按照您的计划顺利实行。我们已将消息传遍各国,我们的代表四处招募有经验的水手,制造船只的木材因我们的需求,价格已上涨好几倍。”
“很好,继续筹备海军的计划。现在罗马人的情况怎么样?”汉尼拔一边阅读,一边询问。
骑兵统领马哈巴尔恭敬地站着,继续说:“罗马人的备战意外地迅速,他们似乎早已准备和我们一战了。执政官西庇阿和塞姆普罗尼乌斯各自率领两个军团,其中西庇阿获得六十条战船的指挥权,塞姆普罗尼乌斯拥有一百六十条战船,目前他们仍在罗马附近待命,随时可能出发。”
“他们在等待间谍将我们的最新情况带回去吧!”汉尼拔停止了阅读,“罗马人打算分头攻击我们,一名执政官会渡海进攻迦太基,另一名执政官将踏上伊比利亚的土地,与我们对抗。”
汉尼拔的话使马哈巴尔情绪激动,骑兵统领握紧了拳头,“不管是哪一位罗马执政,西庇阿或是塞姆普罗尼乌斯,都将成为笼子里的俘虏。就像当年的雷基路斯那样,扯掉他的紫边托加,让他穿上我们的服饰。
马哈巴尔的亢奋情绪只让汉尼拔无声地浅浅一笑,“我对我们的军队相当有信心,他们会击败罗马人。而负责迦太基防御的是吉斯科,无论是罗马人,还是企图趁机反抗迦太基的西法克斯,他都将有办法应付,不会让信任他的议员们失望。”
“这应该是您将吉斯科赶回迦太基的原因之一吧?不仅是要清除巴尔西德党的对手,同时也让他担负迦太基的防卫?吉斯科很适合这份工作,他受到议会信任,没有猜忌,效率会高出许多。”马哈巴尔连连点头。
“你们怎么认为呢?罗马人就快来到家门前了,你们就没有看法吗?”汉尼拔突然问向沉默着的两个弟弟。
哈斯德鲁巴与马戈今天出人意料地不多语,他们几乎没说话,两名青年有心事。马戈拉扯哈斯德鲁巴的衣角,暗示由他来解释沉默的原因。哈斯德鲁巴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