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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的陷阱。
“我不会这么算了!”王玉婷一激动,动了下腿,疼得钻心。
安巴利小心翼翼抱起她,侍女们动作迅速,换掉染血的床单。
安娜特亲手为她搭上毛毯。“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仇一定要报,但得等你的伤好转之后。西庇阿没有追逐你们太远,是因为他担心离开比提斯河流域会中我们的陷阱,另外他还有顾虑,到现在他还没遇上我们的主力,他不想因深陷战斗而使自己提前蒙受不心要的损失。他要的是阿斯塔巴,目的已经达到了。”
“我们的主力谁会选回来?”王玉婷问及两位哈斯德鲁巴的军队。
“哈斯德鲁巴会先一步到达,吉斯科在后边。”安娜特回答。
“西庇阿不会等到他们汇合。安娜特,西庇阿可能采用个个击破的战术。”王玉婷说着又坐了下来。
安娜特把她按回去。“躺下!有什么话可以告诉我,或让莫里他们去做。真有急事也得等到能站起身再说,你总不能躺着对士兵演说吧?”
王玉婷愤恨地紧抓薄毯。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要休息到什么时候?等自己站起来,要么战争结束,要么连加迪斯也丢了!
第九十节 一盘散沙(1)
躺着的日子真难受,王玉婷回忆起初到迦太基时,也是受了箭伤躺在床上,那时的天花板还绘有活泼的海豚,可这间屋子的墙壁上连只鸟也没有。安娜特忙于加迪斯事务,没有时间陪她说话;把军队交给莫里和安巴利后,他们俩连影子也见不着了;只有侍女忙进忙出,可是这些女人与她哪有共同语言,总是她说什么她们就答是什么,很少有人告诉她外面的情况,她们也不知道那些事。
有时候她坐着观察窗外涮洗锅碗的女奴,这些女奴会向她打招呼,有时也与她闲聊。她们的话题很无聊,总是问那些所谓的终生大事,王玉婷想回避这类问题,但偏偏腿不用动弹,逃不了。她们认为像王玉婷这般年纪的贵族小姐早已经婚配了,当然王玉婷不是普通女人,不用着急,年龄再大些也能找个好男人。安娜特小姐不也是一样没有结婚吗?
她们也说些毫无根据的八卦新闻,这些下等女奴不像侍女那样有修养,说起话来毫无节制,有时候令王玉婷觉得脸红,但有时她也会愤怒。比如说,她们提起了她那些传闻中的情人。都是些根本不存在的人,王玉婷越解释越混乱,到最后她只求有人能把她从这种折磨中解脱出去。
更多无聊的时候她对着地图发呆,试想着局势的变化。从安娜特那些得知,在得到卡谟那和阿斯塔巴之后,西庇阿又相继占领了几座城镇,现在他已控制住图狄坦尼亚通往东部地区的陆上通道。
西庇阿以突然袭击的方式围攻加迪斯,虽然计划被破坏,但他之后依然节节胜利,使周围的伊比利亚人看到了罗马的强大,同时也看到了迦太基的无奈。西庇阿已经在伊比利亚战斗数年,迦太基的军力比他强大许多,却始终不能将他彻底打败,这种局面持续下去对迦太基非常不利,如果西庇阿再来几场大胜利,对迦太基的能力产生怀疑的伊比利亚人一定会纷纷倒戈。
有人把她从午休中吵醒,她掀开盖着肚腹的地图,睁眼看风了安巴利。其实还没睁眼就已经猜到是他了,酒气太重。
“安娜特小姐请你立刻去。”大叔把她抱起来。
去哪?没说。不过王玉婷却是高兴的,神神秘秘一定发生了大事。不是她想唯恐天下不乱,而是感到终于有事可做了。
进了会议厅大门,王玉婷立刻被震惊住——哈斯德鲁巴、马戈,还有吉斯科,他们坐在里边。他们什么时候到的?她躺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秋天的气温已经转凉,安巴利为她搭上条薄毯,然后轻轻关上门,出去了。
参与会议的人都沉默不语,王玉婷对他们进行观察。哈斯德鲁巴垂头丧气;马戈心有不甘,眼神里还残留着一丝愤怒;吉斯科则若无其事;马西尼萨像是遇上了无法解决的大事;安娜特忧心忡忡。
“怎么回事?说话!”王玉婷猛拍桌面,如果是从前,她还会站起来挨个数落他们,只可惜现在的腿实在无法用力。
“男人们面子薄,不好意思了。还是我来说。”议长之女安娜特发言,“哈斯德鲁巴和马戈打了败仗……”
王玉婷就知道是这么回事。
“不是我们的错!”安娜特还未说完,马戈暴躁地跳了起来,“我和哥哥中了西庇阿的诡计,陷入了包围,但我们顽强地战斗,至少在人数上我们有优势,只是因为被偷袭,一时没反应过来,如果有援军赶到,绝对能反败为胜。吉斯科的军队离我们不远,就在我们身后,我们遭遇困难他是知道的,但他拒绝支援,由于他的不作为,我们才输掉了这场仗!”
“住口,小男孩!事实不能任由你来扭曲!”吉斯科极不高兴地反驳,“接到西庇阿围攻加迪斯的消息,我和我的军队不分白天黑夜往回赶,已经非常疲惫,不能再参与战斗。得知你们与西庇阿发生冲突,我其实很放心,无论怎样判断都应该由你们占上风,可结果实在出乎意料,你们失败得如此迅速,以至于我还没来得及组织军队支援,你们居然逃走了!我留下来只会受到西庇阿的接下来的打击,所以不得不跟着撤退。”
“扭曲事实的明明是你!”马戈愤怒地指住吉斯科,“我知道,你更希望我们吃败仗,我们输了,你才有借口剥夺我们的指挥权,自己掌握军队!你的那些无耻想法,还有那些可耻的事,我们兄弟几人早知道了,只是没有揭穿!现在你又想那样做了?你要是有一点儿相同的想法,我们就会不客气!”
“我的什么无耻想法、可耻的事?你说出来看看!”吉斯科的脸色很难看,像被人卡住脖子。
马戈指的事应该是几年前吉斯科串通卡彼坦尼亚反迦太基势力,图谋伊比利亚军政大权。这是叛国重罪,汉尼拔当时已经掌握了部分证据,但在平息卡彼坦尼亚的叛乱后,告诫所有知情人,不许再提这件事。难道马戈想重提这件事打击吉斯科?王玉婷警觉起来,这事或多或少她也有份。当时的证据已经被销毁了,现在旧案重提谁也打击不了谁,只会引起内乱而已。
王玉婷注意到安娜特比她还紧张,议长的女儿不仅是知情人,还是个积极的参与者,她脚踏两条船,如果被揭发出来,处境会很尴尬。王玉婷也不希望再谈及当年的事,她瞪着马戈,这个蠢货如果明着说出来,那么他将会至少同时彻底得罪三个有权有势的人,在接下来的权力争夺中,他将第一个完蛋。
第九十一节 一盘散沙(2)
“你们给我闭嘴!”王玉婷大声吼起来,“我们是来商量对付西庇阿的办法,谁要是再提起无关的事,就给我滚出去!”
“小姐说得对。马戈,请注意你的言词。”安娜特赞同说。
马戈很不服,但还是压住了火气。毕竟王玉婷说得有道理,他们是来讨论怎样对付西庇阿,如果他真想旧事重提,以后有机会。
“西庇阿控制住了比提斯河,这是南伊比利亚的枢纽,必须夺回。各位有什么办法?”安娜特提出问题,但却换来一片沉默。
“那片土地必须夺回,越快越好。要知道图狄坦尼亚人、丘尼伊人世代都是通过那片土地与东部交流,堵死了这条路,将会引起西部各部族不满,他们很有可能倒向控制住这条路的罗马人。”安娜特重申事态严重性,希望能刺激他们一下,可依然是沉默。会议有些尴尬了。
王玉婷盯着这些人,他们不说话不表示他们没有主意,可能是不愿说出来,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王玉婷难免感到厌恶,都什么时候了,罗马人已如把尖刀插胸膛,还在自己人斗自己人?
“不说话就给我散会!别浪费你姐姐的宝贵时间!”王玉婷气愤地直拍桌子,“谁来对付西庇阿?站出来啊!”
难道是她说话没号召力?居然还是没人说话。“一个西庇阿就这么难对付?”王玉婷大声说,“你们不去,我去!你们姐姐瘸了腿照样能踢翻他!把你们的军队给我指挥!”
“凭什么给你?”马戈立刻不服气地吼叫。
王玉婷惊住了。怎么问都没人答应,一提到要兵权,立刻有人响应了?“你们不去打西庇阿,我要去,军队不给我给谁?”
“谁说我们不去了?”马戈说得理直气壮,“你是什么身份?还以为自己是将军吗?你已经被议会撒职,有什么资格率领军队?严格地说,你连坐在这儿的资格也没有!我哥哥哈斯德鲁巴才是伊比利亚最高指挥官,所有军队按理说应由他率领,应该是你们把军队交出来才对!”
马戈的话快把王玉婷气炸了。说什么她连坐在这儿的资格也没有,如果没有她识破西庇阿的诡计,恐怕他们现在仍在往北跑,加迪斯早陷落了。这个马戈更加狂妄起来,接着进一步,索要将军们的军队。谁理他!王玉婷听见吉斯科发出声轻蔑的浅笑,吉斯科绝对不会交出军队,她也不可能交出来。马西尼萨没有任何表态,不过想也知道,这个时候他更希望自己在军事上保持独立。马戈的话连他的二哥哈斯德鲁巴也听不下去了,使眼色叫他闭嘴坐下。
安娜特感到有必要缓和气氛。“从目前的形势看,我们有必要集中力量。现在罗马人的攻击集中在南北两个点,北方有英狄比利斯防御,他是个有能力的人,尼利薇也并不难对付,我们可以放心,但关键是南方的西庇阿兄弟率领的军队。我们不一定必须将军队集中到一位将军手下,只要我们配合默契,与一个将军指挥没有两样。所以我才召集诸位进行这个会议,我们要统一战术。我们的敌人是西庇阿,不消灭他,什么也进行不了。”
议长女儿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当务之急是消除罗马人的威胁,你们要争权,等消灭了罗马人,怎么争都行;罗马人不消灭,争也没用。
王玉婷为安娜特悲哀,她虽有影响力,却没有实权,压不住将领们。这些人怎么可能统一得了战术?他们总认为自己才是对的,而且利益冲突十分严重。统一战术必须得有一个有能力、有权力、有说服力的人出面,这样才能把这些自以为是的将军们镇住,否则谁也不服谁,只能是无休止的争吵。这个会议从一开始就无法继续下去。
急论不出结果,安娜特只能请将军们回去。不过她却在夜间造访了王玉婷。
油灯下,议长之女的美丽面容显得憔悴。可以想象,自加迪斯被围后,她就操了不少心,现在将军们聚在一起,更加烦恼了。
“你都看见了,我的话他们认为对才会听,一旦牵扯上根本利益,用你的话说,那就是放了个屁!”安娜特说得充满委屈。
王玉婷只能遗憾地叹气。“我很想帮你,可是你也知道,我的力量太小,又刚打了败仗,我的意见更没人听。其实我也赞成集中军队,我们这样各自为阵,只会被西庇阿挨个吃掉。”
“可你也不一样,不愿意交出军队。”
“不是不愿意……”王玉婷犹豫了一小会儿,决定说出实话,“如果是汉尼拔,我会交出来,但哈斯德鲁巴……他不行。交给他,还不如我自己带。”
“如果是吉斯科呢?”
“吉斯科?我不会交。他是绣花枕头。而且马戈更不愿意,要他把军队给吉斯科,他宁愿打内战。”
“你怎么样?”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