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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高祭司阿米利乌斯宣布婚礼开始,大部分宾客才弄清了新人是谁。原来是西庇阿的儿子与从小订亲的姑娘完婚。他们中许多人弄错了,还以为是利略元老的养子与鲍鲁斯的女儿结婚。
两位新人被亲友们推到了一起,站在祭司面前。祭司念出祝词,客人们举着火把,圈住新人欢庆。新娘的脸被薄纱遮挡,朦胧的轮廓仿佛露着笑容;普布利乌斯始终不露声色,如同参加父亲的葬礼一般。
利略元老今天很高兴,为一对新人腾出了房间,普布利乌斯几乎是被如推拉犯人般推入新房。科尼利娅已经坐在床沿,掀开了遮盖容颜的薄纱,化了妆的脸很艳丽也很漂亮,普布利乌斯喝了点酒,恍惚中直白地露出厌恶,那张上浓妆的脸怎么看也觉得俗气。
科尼利娅主动为他解开斗篷上的金扣,却被他推开。普布利乌斯自己脱了外套,倒在了床上,陪了大半夜的客人,他累极了。科尼利娅跟了上去,在他身边躺下。她很害羞,但思量后还是贴了上去,抱住她的丈夫。普布利乌斯从她的怀抱中挣脱,翻身,留给她一个冰冷的背脊。
第七节 小利略的婚事
普布利乌斯天没亮就逃了。姑母们早晨进屋询问新娘昨夜的情况,科尼利娅大哭起来,仔细追问,姑母们无不叹息。
陈志看着西庇阿家的人接走新娘。昨晚的婚礼如同闹剧,这个主意是最高祭司阿米利乌斯想出来的,利略元老成了积极帮凶,如果不是普布利乌斯顾全大局,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但这场婚姻不会是喜剧,陈志听见了新娘的哭声。
“新娘走了吗?”利略元老面带笑容问。
“已经走了。”陈志回答。
“那位小姐很漂亮吧?贵族的女儿,品行和仪态都很好。她是阿米利娅的好朋友,阿米利娅你已经见过了吗?”
陈志点头。“只见过几次,相处时间不长。”
“你认为她怎么样?”
陈志为难地皱了皱眉。利略元老昨夜参加了婚宴,一定由此想到他的婚事了。他与阿米利娅早已经订了婚,只不过他找出各种借口,将婚礼一推再推。这次从西西里回来,陈志早已预料到元老会再提婚事,但他还未想到新的推脱借口。
“阿米利娅小姐不仅人漂亮,也很有智慧,不像普通女孩那样平庸。”
“是啊!多好的女孩子。如果不是我提亲提得快,与她父亲又有交情,早被别的家族抢走了。尽管她的父亲已经去逝,但我们两家的婚约依然有效,你们的年纪不小了,婚事不能再拖,我是这个意思,她的叔叔也是这个意思。”
“父亲,现在还不是时候,罗马的局势并不稳定……”陈志想了想,“结婚的事还是推一推,再等段时间。”
“还要等多久?”利略元老垮下脸,盯住了他,“你能等;可再过一、两年,阿米利娅年纪就大了,有哪个女孩到她这个年纪还未结婚的?”元老握住了陈志的手,“虽然我已收你为养子,让你入籍成了罗马公民,但只有你娶了贵族的女儿,才能在罗马扎根,成为真正的罗马贵族。”
陈志明白元老的用意,全是为了他的将来,让他这个外国人在罗马更好地立足。因此陈志不便强硬拒绝,也忍不下心。
老管家捧来了只小木盒,里边放着只乳白色的象牙梳子。
“你带着它去鲍鲁斯家,送给阿米利娅。”元老嘱咐说,“那位小姐昨天突然病了,连她朋友的婚礼也没能参加。你去问候一下。”
元老这样吩咐没别的用意,只是想让他们再见见面。元老了解他这个养子的心意,他之所以拖延婚期,是因为他认为自己与那位小姐没有感情,婚姻不会幸福。所以利略元老为他们创造了若干见面机会,但贵族有贵族的家教,男女间的会面是有限的。
陈志无可奈何,捧着礼物去了鲍鲁斯家。阿米利娅的弟弟见到他来拜访,欢天喜地把他迎入内庭。陈志知道,如果他不是阿米利娅的未婚夫,这个内庭是无论如何也进不去。
女管家领引他见到了阿米利娅。此时的阿米利娅坐在花园内的葡萄架下,绿藤衬出白裙,加上她的黑发,三种色彩幽远素雅。她的精神不太好,不过看气色不像突染疾病。
“听说小姐病了,身体好点儿了吗?”陈志捧着木盒问候,“这是利略元老托我送来的小礼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阿米利娅看也不看,就说:“既然是父亲朋友送来的,我很喜欢。”让女管家收下,拿走。
她双眼红肿,如果没有眼病,那么一定哭过,并且哭了很长时间。“我的朋友科尼利娅完成婚礼了吗?”
陈志确定那是痛哭后的双眼,他不敢猜测原因,以点头回答了阿米利娅的提问。
“他们在你家过了夜?”
陈志又是点头。
“科尼利娅很开心吧?”
科尼利娅哭了。陈志不动声色,自己是否应该说实话?告诉她科尼利娅并不开心,会不会让这位小姐伤心?
“怎么了?她不开心吗?普布利乌斯在新婚之夜就与她吵架了?”
昨夜很安静,只不过普布利乌斯天没亮便独自离开了。“没有。他们很幸福。”陈志回答。
“是吗?”阿米利娅不信任地看着她的未婚夫,眼里甚至有几分失望。“叔叔在催我们的婚事了。”她说。
陈志没作出明确回答。
“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阿米利娅冷静而直接地问,“你已经数次延后婚期,更进一步主动要求跟随马塞拉斯攻打叙拉古。你是不是不想娶我?”
陈志一惊,没想到阿米利娅的提问这么直接。他并不想迎娶这位小姐,尽管她漂亮、聪明,可他对她没有感情。陈志犹豫不决的一个原因就是担心突然提出退婚,会伤害到这位很有自尊的小姐。
他不说话,阿米利娅继续说,“我知道你没有与我结婚的心思。实话告诉你吧,我不喜欢你,更不愿嫁给你。你的态度呢?”
陈志更吃惊了。不过吃惊的背后却流露出一股踏实的力量。他点头,“我也一样。我不能耽误小姐的终生。”
“那就好。既然我们都不愿意,这个婚约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小姐想退婚?”陈志情不自禁地透露出惊喜,但惊喜之后又感到着难,“婚约是长辈订下的,哪有那么容易反抗。普布利乌斯就是个例子。”
阿米利娅也不禁轻叹了声,“的确。他们不可能同意。”少女的黑眸凝视向花园远方,“一出戏,总得有人扮‘坏人’吧!”
陈志听明白了她话中隐藏的信息,“我来做‘坏人’怎么样?”
第八节 退婚
普布利乌斯十分惊讶,“你们真的退婚了?成功了?”
陈志腼腆头点。
“怎么做到的?”普布利乌斯迫不急待地想知道过程,或许对他大有帮助。
“很简单,只要肯破坏名声和形象,不难做到。”陈志有些害羞,“做点浪荡的事……”
“你能浪荡到哪儿去?要是浪荡能退婚,我已经退满一百次了。”普布利乌斯不相信,这个朋友不够意思,都不能再说详细点儿,传授真经验。
陈志笑了起来,“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即使成为罗马第一花花公子,科尼利娅不与你配合也不行啊!”
科尼利娅,那个女人虽然脾气易怒,可又特别能忍,普布利乌斯这几年与别的女人在一起,但科尼利娅除了怒吼几声,将那些女人打一顿,她还能干什么?她不会对普布利乌发火,以前不会,结婚后更不会。
“别提那个女人,如果她与我大闹一场,也算随了我的心愿,有了离婚借口,偏偏她现在对我极顺从,像奴隶一样,除了离婚,什么都答应。”普布利乌斯至今对这场婚姻仍然头痛,连家也不回了,“你说阿米利娅愿意与你配合?她不愿和你结婚?”
“是的,那位小姐也不赞同我与她的婚约。”陈志微笑,把事件经过讲了一遍。
他怎样“迷”上了著名交际花卡西娜夫人;又怎样被阿米利娅小姐“碰巧”遇见;两人怎样在长辈面前大闹,陈志怎样数落阿米利娅种种过失,甚至不惜动手;阿米利娅怎样可怜地表现她对未婚夫的不满。双方长辈见到实在无法挽回,只好废掉了婚约。
“就这么简单?我与科尼利娅从小吵架,也打了她不只一次,怎么就没退婚呢?”普布利乌斯眼中充满羡慕,“这件事能成功,不仅你与阿米利娅要配合默契,还得有卡西娜夫人的支持,我与卡西娜相好了几年,她就没帮过我……更重要的是长辈们思想开通,他们要是像我父亲那样心里长石头,你们仍是白忙。”
提到父亲,普布利乌斯眼中的神采暗淡了几分。“你真的打了阿米利娅?那么漂亮的人。”
陈志看了看那时扇阿米利娅耳光的那只手,心里还是有几分后悔,“的确真打了,我演不好,不逼真不行。不过阿米利娅小姐的演技一流,那眼泪,说掉下就掉下。”
“我猜她是真的被你打哭了。”普布利乌斯嘀咕。“对了,是谁的馊主意?”
“阿米利娅小姐一手策划。她还嘱咐我,在叔叔面前对她下手要狠要重,叔叔们都是聪明人,一旦手软就会有破绽。”陈志自愧不如地摇头,“这位小姐有股男人的魄力,连对自己也这么狠。”
说到男人的魄力,普布利乌斯眯住眼睛,想到了另一个女人。
“你打算在旅馆住多久?”陈志问。
普布利乌斯新婚之后后就逃了出去,之前躲在别处,被找到后再逃,换了好几个地方才到了这家旅店。普布利乌斯也明白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可要他面对现实更难,他是依照父亲的遗嘱成婚,所以短时间内离婚不可能。
他倒在床榻上,无神地盯着屋顶,“我说我要回军团,为祖国而战。他们就连这么正当的理由也要反对,一定要我与科尼利娅弄出了孩子才允许离开!”
陈志笑出了声。
“今早一个家里的女奴经过时,好像瞧见我站在窗边,她可能会出卖我,这里也不能呆了。”普布利乌斯似乎在思考下一个藏身之所。
陈志觉得这真是一出悲剧中的喜剧。告别朋友,他往回走,退了这段婚约,感到轻松了许多。马塞拉斯将军的军团准备开赴南方,点名要他跟随,所以他也即将起程离开罗马。
又见到黑衣的神殿卫兵,这些阴沉的家伙让他不禁产生想要闪躲的冲动。他们从铁匠铺出来,抬着两大捆细软的铜丝,只不过没有陈志在现代见到的那么细那么圆,而是扁扁的,还有些宽度。另外他们还拿着几根细长铜棒,这些东西在罗马太少见了。
“请问,这些是什么东西,有什么作用?”陈志追上他们,问。
神殿卫后见他是个外国人,但身着贵族青年的服饰,立刻猜出了他是谁。客气地说:“是奥斯佩克斯要求我们订做的,他说要给神殿装上什么针,以后就不会遭雷击了。自从那次因雷击着火,烧毁神殿后,重建的神殿又被雷击中过几次,很不祥。也不知道奥斯佩克斯的办法行不行。”
“神殿建在山顶,本来就容易受雷灾,朱庇特又是拥有雷电力量的神,很容易使人联想到神之怒。”陈志小声笑道。但这个避雷针的办法既然是赵弄潮提出来的,他也因此想看看怎么回事。
自在叙拉古城外与赵弄潮产生严重分歧后,他们就没再说过话,见面也少。陈志回罗马后总是提防着赵弄潮,担心他再以历史的名义害人,不过赵弄潮还算老实,什么也没干。现在他搞出避雷针这种大事,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