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着深不可测的神秘。整个队伍一天一夜没休息,疲劳的战士们睁着爬满血丝的双眼,当他们看见远处微弱晨光下熟悉的却又面目全非的建筑轮廓时,立刻抖擞了精神,酋长抑制住他们愤怒的兴奋,以免在昏暗的黎明中暴露自己。他先派出一队人靠近查探。
焚毁的村庄里还冒着股股浓烟,只有刚被熄灭的火焰才能冒出这样厚实的烟雾。有人影在烟柱旁晃动。侦查队里的一个战士立刻一箭射去,箭矢插上焦黑的木柱,柱旁的人影手里的木桶滑落了,影子发出了女人的尖叫。她的叫声引来更多的人影,他们提着木棒、铲子,任何可以防身的东西。天色亮了起来,人的面容也渐渐清晰了,战士们从藏身处走出,与废墟里的人面对面,泪水很快包裹了他们满布血丝的眼球,那些手持钝器的女人是他们的同族同胞。
阿克果酋长走近那座曾经属于自己的,现已化作焦炭与灰烬的村庄,看着焦黑的房屋残片,阴沉的面容使得浅色胡须也失去了光彩,族人们围在他的脚边,女人的哭诉组合成了凄婉的哀歌。
“小妖女在哪儿?”酋长低沉的问话更像是愤怒的低吼。
跪在酋长膝边的女人抹去眼泪,抽咽着说:“她已经走了。昨晚她和她凶残的爪牙们突然离开了。因此我们才敢回到村里,虽然它已经成为废墟,可我们离不开它。”
酋长把目光放得更远些,从前常与族人议事的空地里摆放着一具具死尸,用布盖着,浅色的粗布上还可以见到浸透的斑斑血迹。“她到哪儿去了?”
另一个女人回答说:“我知道。我听见他们说英狄比利斯已经到了,他们要赶去汇合,然后去找哈斯德鲁巴。”
“到北边去了?”阿克果瞪大双眼。被欺骗的感觉扩大了他的愤怒,风火赶回,那个女人却悠闲地逃走了。
但很快,更多的紧张盖过了愤怒。他一路归来,并没有与小妖女遭遇,也就是说她与英狄比利斯已经选其它道路绕过他们北上参加会战了,可能他们曾一山之隔,平行行军过,巧妙地错过了。而他与奥来尔却带着两万多人在这个没有敌人的地方虚耗。
“上当了!”阿克果酋长为被欺骗而怒吼,握紧的拳头暴起青筋。那个半大女人的真实目的根本就不是向他寻仇,而是阻止他的增援行动。酋长大步跨出,冲向那些卸下行李的人群。“别卸了,放回去!马上准备,立刻出发回北方!”
所有人在酋长的大吼声中愣了一下,他们有疑惑,但酋长的命令不敢怠慢。
阿克果接着对身边的随从命令,“你去给奥来尔送个信。告诉他,英狄比利斯和小妖女已经北上,赶到我们前面去了,叫他立刻调头回去,我随后赶到。”
随从接到命令,选了匹健壮的马,先于队伍出发了。
阿克果看了看渐渐升高的太阳,虽然被小妖女兜了个大圈子,但幸好没有人员损失,只希望现在往回赶还来得及。
太阳升上树梢,日光穿透树叶间隙,斜斜照射进路旁幽深的森林,落叶覆盖着树枝下的地面,枯叶层层叠叠,从腐坏的最底层,到还带着死气的灰绿,厚度足以埋下一个人。一只黑蚁离开巢穴四处觅食,交错的枯叶对它来说如履平地。突然,树叶下卷起一股狂风,极速的风暴使它站不往脚,身体离开地面,飞走了。
王玉婷一口气吹跑了爬向她的讨厌蚂蚁。由于长时间掩埋在树叶里,现在她感到全身发痒,不知有多少小虫爬进衣服里了。她趴在枯叶里,两手托着望远镜来回张望道路两端,漫长的道路见不到半个人,她的心里焦急起来。
更早些的时候,当阿克果带着一万多名战士匆忙从她面前经过时,按原计划,埋伏在树林里的部落联军战士将进行突袭,当时天色未亮,正是时机。可这时,收到侦查回报,奥来尔带着一万人跟在后面,他并没有与阿克果在一起。这一突发状况使得王玉婷改变了计划,如果此时出击必然会受到随后赶来的奥来尔的包抄,她选择按兵不动。可是,直等到阿克果的人消失在道路尽头好一阵后,也没看见奥来尔的一万人经过,再派人查探,奥来尔已经不见踪影了。
通向南方的道路尽头又出现了人影,之前跑过去一个像是送信的人,为不暴露伪装,王玉婷没有拦截。这次越来越多的人影渐渐浮现出来,应该是大部队到了。
“来了!”王玉婷差点儿惊呼起来,终于等到了。她伸出脚,左右踢了踢,身旁的树叶堆翻动着,冒出两张人脸。
“在哪儿?”安巴利擦了擦红鼻子上的土,目光凝视远方。莫里也左右张望着。
王玉婷举着望远镜说:“是阿克果,看来他已经知道我们离开的消息,想要赶回北方。叫在大家准备,我们打他个措手不及。”
阿克果现在急于赶路,他知道所有人都因来回赶路而很疲惫了,但这是关系到全族人,甚至整个同盟存亡的事,不能耽误。对这条路他并没有多少戒心,今天经过这里时没有遇上敌人,而英狄比利斯与小女孩已经选别的路到他们前面去了,大可以放心前进,等到与奥来尔汇合,两万多人聚在一起就更加安心了。
阿克果酋长在最前方领路,率先踏上那条旁边有森林的大道。
莫里弓起身子,想要冲出,王玉婷拉住了他,同时也阻止了身后与他有同样冲动的人。“再等等!我们攻击他们的侧面与背面。”
阿克果策马在树林处飞奔,这片树林透出股奇异的气氛,使他忍不住回望。大片树林竟然连鸟叫也听不见,如果说黎明时鸟儿还在睡觉,那么现在难道是他的马太快了,没有留意吗?
队伍尾端,几个勉强跟上行军速度的家伙把他们的注意力全惯注在如何不掉队上。深邃的森林里突然飞出只浅色身影,跑在最后的人以为是只鸟,当他胡思乱想着是只怎样的鸟时,剧烈的冲击与剧痛像高速冲刺的老鹰般迅速贯穿了他的脑袋,他的颈骨在这道冲击下发出一声脆响,他感到身体飞了出去,喉咙里发出撕裂声带的叫喊。
惨叫惊动了前面奔跑的人,当他们回过头时,他们的同伴已倒在地上,头上插着根光滑的木制投枪。
有敌人!可这样的想法还未来得及出口,嘶哑的叫声就已从他们各自喉咙里挤出,从树林里飞出无数投枪和箭矢,刺穿了他们要害。右侧与尾端的人倒下一片。
“是敌人!”
有人指着树林深处大喊。林子里以震天喊声作为回应,幽静的森林里突然跃出无数凶悍人影,他们奔跑时卷起的风搅和着身上掉落的叶片,就像群从地底钻出的怪物。
后面的人最先发现敌人,他们立刻调转过来,但他们也是最疲惫,排列最零乱的部分,力量单薄,又毫无准备,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躺下无数。
“首领!有伏兵!”
阿克果勒住缰绳。速度快的骑兵队在赶路中已不自觉地到前边去了。阿克果酋长打出手势,他和他的精英部队立及调头加入战斗。
森林里吹响号角,这声号声代表战斗的突袭阶段已经结束,进入了第二阶段。已经杀死许多敌人的伏兵们听见信号,他们毫不恋战,在前面的敌方强悍主力调转时,全体退回了森林。
骑兵们距离战斗地点最远,却是最先赶到,他们追击逃走的敌人,可到了森林边沿又徘徊不前了,密集的树木挡住了他们。
恼羞成怒的阿克果酋命令所有骑马的战士下马作战。他们和随后赶来的步兵冲入了树林。
虽然遭遇突袭,死伤了不少人,但数量上他们仍占优势。小妖女的后退命令在酋长眼中看来也不过是在他的优势下的退怯,尽管开局有些失利,不过发展下去这种优势就会显现,胜利依然是他的。
森林里的王玉婷看见阿克果命令部下追进森林时,差点笑了出来,果然如莫里说的那样,阿克果是个草包,她从前因高估他,而过于谨慎了。森林外围传来惨叫,简直像是失败者的求饶。
冲入森林的人们在树木间搜寻敌人,跑在前边的几人突然脚下一空,他们连同脚底的树叶一起掉入坑中,坑底挺立的尖桩贯穿了他们的身体。后面的人发觉了有陷阱,很小心地注意地面,但在随时会杀出敌人的情况下,即使再优秀的猎手也难以专心察看陷阱,尽管已有了警戒,却仍有人不断死于平时狩猎野兽的陷阱中。
那些躲过陷阱的人疑神疑鬼,脚步已有了畏缩,他们谨慎前进,注意脚下与四周。忽然,一阵箭雨袭向他们,移动减速的人成了弓箭手最好的目标。还没有倒下的人慌张地四处张望,可都没能看见敌人。第二轮箭雨立刻射中了他们的胸膛,当他们仰面倒下时,终于看到了放箭的人——他们在树上。
有人从树林逃出来了,他们把森林里的情况向他们的首领报告,阿克果酋长愤怒加倍了,随之而来的还有耻辱,他不信,自己会输在一个还没发育成熟的女人手里。他又一次估计错了,她没有北上,而是在这里埋伏了一天,就等着他最疲惫的时候消灭他。他想把树林里的人招回来,可那样即使到了大酋长那里也不是增援的朋友了,只是吃了败仗来投奔的难民而已。
北路尽头出现了一队骑兵,大约十几人,快速向阿克果冲来。阿克果最初以为是小妖女的骑兵队,当他们靠近时,阿克果认出了其中一人,那是他的朋友奥来尔。
奥来尔已没了酋长的神采,脸上粘满泥垢,衣服也有了破损。他的狼狈让阿克果奇怪,“我的朋友,你怎么了?”
奥来尔酋长一脸疲态,神色慌张地回答:“我中埋伏了!这里全是英狄比利斯的伏兵!”他看了看阿克果的情况,“你也中伏了?快走吧!英狄比利斯的主力快到了,到时我们一个也逃不了!”
阿克果很惊骇。远方这时响起了号角,似乎一支大军即将赶到。阿克果立刻招回他的部下。奥来尔已经急不可耐地想逃走,远处号角响起的地方出现了若隐若现的人影,有一大群,或许还有更多。
“快!这边!这里走!”奥来尔领头,带着阿克果离开了大道。
“谁在吹号?”树林里的王玉婷听到了远方的号角声,这不是她的号声,也不是发自阿克果的。她疑惑着,可能是附近的英狄比利斯的号声,但她更担心的是这声长号来自那个失踪的奥来尔。
负责侦查的战士边跑边向王玉婷大喊:“首领!首领!阿克果逃跑了!”
“跑了?”这真是出人意料的失望。
“是的,还有奥来尔。他们一起跑了!”
“首领,是否要追击?”安巴利问。
王玉婷想了想,突然冲着身后的随从大喊:“把马牵来!”她接着吩咐,“莫里,这里由你指挥。安巴利,你带上一队人跟我追!我一定要亲手砍下阿克果的人头,顺便带上小人奥来尔的。”
“是!”莫里与安巴利遵命。
阿克果与奥来尔两位酋长骑马插进山脚下的一条小路,随行的有奥来尔十几个随从。阿克果的人要么仍在与王玉婷的人纠缠,要么被马蹄甩在了后面。
不甘与耻辱全写在了阿克果酋长脸上,他愤怒地抓着缰绳,注视前方的双眼快要冒出火。树枝间渐渐现出飘动的旗帜和错落的帐篷尖顶,树林尽头的对面山上有一大片营地。“那是什么?”阿克果警觉地问。如果说是大酋长的营地,也未免太快了。
阿克果酋长没等到回答,他的坐骑发出悲惨的嘶鸣,一把投枪插进了它的脖子,它倒下了,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