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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星起身准备外出迎接,却见阿三一脸愁云,满肚委屈,立刻知道事情不妙,忙追问道:“阿三,出什么事了?”
阿三哽咽着道:“公子,车队遇袭了!”
什么!
林星风一样地冲了出去。
车队就停在外面,眼前的情景一片狼藉,令人怒火中烧,恨意滔天。
出发的是八驾马车,回来的却只有四驾。车上骑手非伤即残,大多满身鲜血,还有几个断臂瘸腿,躺在马车上痛苦地呻吟。这些人完全不像是凯旋归来,更像是历经劫难之后垂死挣扎爬回来的,回想起他们出发前的意气风发,再看看眼前的悲惨模样,林星心中滴血的痛。
石明倚靠在马车上,他脸色苍白,面无血色,手臂缠着绷带,看样子受伤不轻,看见林星之后,强自打起精神,挤出一丝笑意,声音沙哑道:“小人不辱使命,完成了大人交代的任务!车上装着的是郑员外的银子,一共两万一千两,分文不少,请大人过目。”
都这个时候了,石明还惦记着银子,因为那是自己交代的任务。林星感觉到他身上有着一股军人般的忠诚和无畏,正是这种忠诚和无畏,驱使他视死如归,拼死护住了银子。
林星大喝一声:“来人!快将他们抬进去救治。”
一众家丁忙将伤者抬进屋去,清洗淤血,包扎伤口。
石明躺在椅子上,四箱银子就摆在他的旁边。林星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想到这是兄弟们用鲜血和生命换回来的,不由心中一沉,问道:“石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石明回忆说道:“小人按照郑员外的指示,到广州卖了货,收了银子,马不停蹄地赶回韶州。一路上风平浪静,相安无事,谁知快到韶州地界,路过青竹林的时候,忽然遭到一伙蒙面强盗的袭击。强盗有二十多人,个个手持大刀,一照面就往死里杀。我们猝不及防,被强盗杀了个措手不及,等我们抄起家伙的时候,已经折了七八个兄弟。敌众我寡,小人不是他们的对手,只好拼死突围。就这样,弟兄们一边抵抗,一边逃跑,和强盗血战到底,总算夺路而逃。连番战斗下来,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只回来我们几个。”
林星狠狠地拍了拍桌子,怒道:“可恶!竟敢对我的车队下手!”
郑铁山沉声问道:“石明,你们一路回来,有没有发现有人尾随跟踪?”
石明摇了摇头,道:“没有!凭我的直觉,强盗早就埋伏在青竹林,等候我们入彀。那里林深树密,最适合伏击,而且青竹林位于韶州和英州的中间,两头都不管,最是强盗出没之地。”
林星捕捉到他话中的一丝信息,问道:“你是说,一路上没有人跟踪,强盗是在韶州边界设下埋伏,然后偷袭得手的?”
石明点点头,道:“正是!”
郑铁山见他若有所思,道:“贤弟,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林星一边整理思路,一边分析道:“大哥,你听我分析:一路上没有人跟踪,可以排除强盗是广州人的可能。选择在青竹林下手,证明强盗对那里的地形很了解,又知道车队一定会从青竹林经过,说明强盗掌握了四通快递的行车路线和返程时间。很明显,强盗就是冲着四通快递去的,绝不会是碰巧劫到了四通快递头上。”
郑铁山觉得分析得很有道理,沉吟道:“贤弟说得对!强盗是冲着四通快递去的。嗯?什么!冲着四通快递去的,难道是……”
这个时候,连阿三也明白过来了,他义愤填膺道:“一定是四大赌坊的人干的!他们选择在城外动手,是想掩饰自己身份,却不知这是欲盖弥彰。这帮天杀的,为了报复公子,竟然不惜血洗车队,害了这么多条人命!我要找他们拼命去!”
“阿三,回来!”林星拉着了往外冲的阿三,冷静道,“虽然我敢肯定是他们干的,但无凭无据,就算你去找他们,他们也会矢口否认。”
郑铁山阴沉着脸道:“何况他们绝非善类,你去找他们,说不定正好落入他们的圈套,一旦动起手来,让你有进无出,有去无回。”
阿三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气愤道:“公子,难道就这样放过他们,任由这帮恶人逍遥法外么?”
林星脸上泛起寒意,语气虽平静,却仿佛是宣判一般,道:“阿三,你放心,杀人偿命,血债血偿,四大赌坊一定会付出代价的。敢动我林星的人,我会让他后悔做人。”
这番话说得很满,但没有人怀疑林星做不到,所有人都相信,林星言出必行,说到做到。随着林星和四大赌坊的战争揭开序幕,四大赌坊的末日不远了。
郑铁山听完石明的述说之后,取出银子,道:“这些都是弟兄们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血汗钱;阿三,帮我把银子分给弟兄们。”
石明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忙道:“郑员外,这怎么行……”
郑铁山按住石明,道:“大家都是兄弟,自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的银子,就是弟兄们的银子,我郑铁山说过要让弟兄们过上好日子,就一定不会食言。”
林星见他义薄云天,豪气慷慨,心中益发敬佩。
安抚好伤员,已是半夜时分。这一晚,林星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中盘算着如何对付步步进逼的四大赌坊。
三更过后,困意袭来,林星小寐片刻,正要沉睡之时,忽听得外面有人尖叫:“不好啦!着火啦!快来救火啊!”
林星跳了起来,冲出门外,抓住一个乱跑的下人就问道:“哪里着火了?”
下人答道:“公子,是三味书屋着火了!”
什么!三味书屋着火了!
林星的第一反应,就是四大赌坊又发难了。只有他们才有这份胆量,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肆无忌惮地挑战自己的权威,此时已来不及多想,林星赶忙率领一众护院前去救火。
赶到三味书屋,火势已被扑灭大半。原来,韩文等人昨夜看书看得太晚,没有回家,就在三味书屋睡下,听到火烧声,立马起来打水救火。因为发现及时,火势被迅速扑灭,没有蔓延开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合力将火扑灭,略一盘点,发现烧了几十册《码经》和《鬼故事》,那些收藏的经史子集都完好无损。虽然损失不大,但墙上烧焦的圆木,却和典雅的三味书屋显得格格不入。
林星问道:“韩文,火是怎么起的?”
韩文摇头道:“不清楚!好像就是在我们睡梦中起的。”
阿三看着满目疮痍的书屋,恨恨道:“大人,不用问,肯定是那帮恶人干的!”
华胜燃起同仇敌忾的悲愤,道:“大人,点子都欺上门来了,我们不能再忍了!让华胜带领兄弟们杀上去,宰了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龟孙子吧!”
华强亦是战意高昂,目中期盼地等着林星的发令。
林星默然沉思,考虑要不要发动反击,如何反击,何时反击。
此时天已渐亮,东方微吐鱼肚白,街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正在三味书屋处理善后的林星,再一次听到了下人不安的回报道:“大人!不好了!彩票站让人泼了油漆,门口还摆放着两口黑棺材,太吓人了!”
林星听得双目圆睁,眼中折射出强烈的杀机。
站在彩票站门外大街的林星,漠然地看着写有大大的“奠”字的两口黑棺,他负手而立,晨风吹拂着他的脸庞,此刻他的心中早已没有恨意,只有杀意,浓浓的杀意。
正要下令集合反击之时,忽听得街上健马狂奔,马上骑士远远大喊:“报!禀大人,城郊矿场发生矿工暴动,场面失控,请大人速速前去平息暴动!”
矿工暴动!
一时间,风声鹤唳,危机四起。
林星意识到,考验他的时候到了。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七章 国退民进
书接上文。
林星闻言一惊,正要策马奔去矿场平定暴动,忽听得一人喝道:“贤弟且慢!”
原来是郑铁山,此时天色尚早,但昨夜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他哪会不知道,是故天未亮就赶了过来,及时地制止了林星下一步的行动。
“大哥,你拦住我干什么,救人如救火,我要立刻赶过去!”林星不明白他为何喝止自己。
郑铁山摇摇头,若有所思道:“贤弟,你若是赶去矿场,只怕正好中了敌人的圈套。”
中圈套?
林星心念急转,脑中像电影回放般将这几日发生之事串联起来:从组建洪兴开始,敌人似乎料到林星会在三味书屋布防,于是转向城外的四通快递下手;当石明等人重伤逃回后,敌人料到林星会加强府第的巡逻,于是选择在三味书屋纵火;等到护院倾巢而出前去救火时,又乘虚而入偷袭了彩票站;当林星忙于处理彩票站的善后工作时,敌人又在城外挑唆矿工暴动。
这看似独立的几件事情,其实是敌人精心设计的连环圈套。敌人非常狡猾,好像能未卜先知一样,处处牵着林星的鼻子走,在整个事件当中,林星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原来敌人使用的是声东击西,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敌人的阴谋环环相扣,林星若是不能从圈套中跳出来,掌控全局,就会被敌人引入歧途,落得惨败收场。
郑铁山见他若有所思,提醒道:“贤弟是不是想通了什么?”
林星点点头,和他说了自己的看法。
郑铁山脸色铁青,恨恨道:“这些阴险之计肯定是孙承庆想出来的。此人工于心计,善于揣测和利用人的心理,并针对人的常规思维,制定出毒辣的计谋,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奸诈小人。我曾与他打过几次交道,吃了不少哑巴亏。”
林星想起孙承庆曾经告诫过自己不要后悔,现在想想,当日鸿运楼谈判破裂之时,孙承庆就已经开始酝酿这些毒计,此人心肠之歹毒,可见一斑,若不是郑铁山提醒,自己一错再错,糊里糊涂钻进他预设的伏击圈中,到最后可能连怎么死都不知道。此刻既已明白个中玄机,更加坚定了铲除孙承庆的决心,道:“此人自恃有点小聪明,但聪明反被聪明误,像他这种利用智慧来陷害别人的人,留在世上只是个祸害,我若不铲除此人,天理难容。大哥既然吃过他的亏,那么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我要让他后悔做人!”
阿三见他动了真怒,知道以他的性格,势必会以雷霆万钧的手段对付孙承庆,只是不知道具体手段,道:“公子,那现在怎么办?还去矿场么?”
林星果断放弃这个打算,下马道:“我既已知孙承庆的诡计,就不会让他得逞。若我没有猜错,此行去矿场肯定又会扑空。矿工暴动不过是为了引我出去,抽空洪兴的防守力量,这招调虎离山之计,我岂会看不穿?”
他嘴角溢出一丝微笑,道:“你们猜,孙承庆的下一个目标是哪里?”
阿三和郑铁山不约而同道:“林府!”
林星点点头,随即吩咐道:“不错!他想要袭击林府,我就让他有来无回!华强、华胜,你二人带领弟兄们出城,假装奔赴矿场,然后悄悄地折返城内,潜入林府布防,发现有可疑人物,立刻拿下!”
华强欣然允诺,抱拳道:“遵命!”
说罢轻骑快马,飞驰出城。
待到华强一行远去之后,林星将阿三和郑铁山邀至后院,三人在树旁坐下,共商矿场之事。
林星曾经翻看过案卷,知道矿工暴动之事时有发生,很不解道:“阿三,我在州府档案中看到过,最近几年常有矿工暴动,依你看来,根源是什么?”
阿三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