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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尽揽”的秘境之内,若非有人指引,绝对无人能够进入其中。
揣摩半天,还是毫无结果,江清彦也就没有再想,他此时还没有出道,只是一介无名小卒,这座“紫阁”画舫,在大江之中船行甚速,约行了四天,船上上来十几名少女,将众人的眼睛全部蒙上,江清彦只感觉到左折右拐,不知行了多少路程,船才靠崖,下得船来,入目所见,众人无不惊呼。
面前所见的,完全只呈现在过人的梦境之中,那些云生云灭之中,矗立的,仿佛全部都是由玉石水晶制成,琼瑶楼阁,金宫玉阙。
这完全就如同传说中的天宫一样,让第一次走进这秘境的人,都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饶是江清彦读过不知多少奇闻怪谈,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它让人怀疑,那些传说中的仙境是不是真的存在?难道世间真的有神仙?
江清彦从来不相信这些,可是到了这里,他差点就相信了,若非仙神之力,又有谁有能力,把这里建设得如此瑰丽神奇。
这里就是“青教”的总坛,江山尽揽。
有人为江清彦安排了住处,冯紫嫣则被领去见她的哥哥青教教主冯紫轩去了,江清彦抚摸著居处的墙壁,依他的眼光见识,断定这全部是那些据说年产不过百斤数百斤的和田温玉,而这里,一眼望去,那么多的楼阁亭榭,若全部是由这种玉石建成,那样何止百万斤?
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见识是那么的浅薄,有人称他见多识广,无所不知,他虽然谦虚不应,却也没有遇到过什么多么神奇到他不能相信的地步。
晚上,他被请到一处小院子中,这里枫叶通红如火,而外面此时应该正是冬季,江清彦似乎已经麻木了,他知道,下面他要见的是谁。
果然,一个青衣男子正在等著他,丰神如玉,他就是冯紫嫣的哥哥,此间的主人,青教教主冯紫轩。
冯紫轩看了他半晌,方才说道:“我观公子行事处世,到处都显出才华横溢,不知公子打算如何过一辈子?”
江清彦说道:“教主谬赞了,到了这里,清彦才知道自己的见识是多么的浅陋,清彦生来只不过一介书生,此生但愿能踏遍天下山川,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此愿足矣。”
冯紫轩沉默了一下,方才说道:“公子过谦了,在我面前,不必如此,江山尽揽虽美,终究只是一个秘境,所控也不过巴掌大的一块地方,难道公子就没想过,有朝一日,要登山群山之巅,笑傲天下风云么?”
江清彦一呆,说道:“江某素无大志,这些倒未想过。”
冯紫轩叹了一口气,良久,方才缓缓说道:“那就请江公子离我妹妹远一点,以后不要再接近她了。”
江清彦眉一轩,忍怒道:“为什么?就因为我无权无势么?”
冯紫轩笑道:“年轻人何必动气,你可知道,天下有五教,东方青教、西方魔教、南方景教、北方玄教、中央正教,合称天下五教,是江湖百门之宗。”
江清彦皱了皱眉头,说道:“这倒不曾听说过,只知江湖之中,魔教、玄教、莫愁湖三派鼎立,天下五教之说,却不见流传。”
冯紫轩转过身去,看向壁上悬挂的一幅大气磅礴的壁图,江清彦顺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大江一线,激浪如山,右上角五个大字:江山入画图。下面不知何时,还被人题了一首小楷:不挂云帆懒读书,生涯未肯效鸿鹄。风波静处人回首,一脉江山入画图。
江清彦震惊道:“这莫不是当年四公子李痴水于青枫画馆留下来的那幅《江山入画图》?”
冯紫轩赞许道:“江公子见识高明,不错,这就是四公子当年留下来的那幅《江山入画图》,后人根据他的生平,题下这首七律,冯某却觉得大谬不然。”
他指著那图画之中仿佛激浪排空似的大江,说道:“你看这江山,如画,却不可入画,画在画中再美,也不只是方寸之地,青枫画馆当初将它作为镇馆之宝,如今青枫画馆又何在?它的镇馆之宝还不是落入到我青教手中。”
“大浪涛天,胜者为王,败者寇,这涛涛江水,将一切都说得明白,历史总是会掩埋掉失败者的足迹,所以当年雄霸天下的五教,如今也只剩下西方魔教、北方玄教二教还鼎立江湖而已,南方景教、中央正教早已涅没不知所踪,我青教也落得隐入山中,无人知晓,那些小门小派,居然都敢到老虎头上来掳虎须,谁知道当年五教之中,青教是何等的风光,而如今呢,莫愁湖崛起江湖,天下人已经只知莫愁湖,而不知五教之名了。”注:红袖青楼、四公子李痴水、江山入画图、西方魔教人画魔宫、北方玄教大昆仑宫等事,详见《出云间》。
江清彦默然不语,冯紫轩接著说道:“天下五教,像江山尽揽这样的地方,哪个没有,如今在世人眼中,竟然成了仙境天宫,魔教四分五裂成为八宗,人画魔宫之名也已无人知晓,只留下几派小丑在世间横行无忌,玄教势力大减,也早已不如往前,竟然被莫愁湖那样的小地方并肩,实在是我五教的耻辱,江湖之所以不兴,就是因为朝廷屡屡对江湖狠下毒手,不管哪一朝帝王,上位之后便是开始对江湖教派下手,是以五教涅灭,或躲入深山,或彻底无闻,或四分五裂,或不问世事,而我们青教每一代的教主,最大的任务,便是推翻朝廷,夺取政权,这样青教才能迅速发展,重振昔日那种万丈的雄风。”
他看了一眼江清彦,冷酷的说道:“紫嫣身为青教教主的妹妹,注定不可能嫁与一个平凡人为妻,就算我不需要拿她换取助力,但青教四周,危机四伏,每走一步,都是毁家灭门的大罪,这些年青教一忍再忍,像天涯海阁那样的小鱼小虾也敢欺到头上来,如今我冯紫轩既然已经继位,又岂能容忍这种事再继续发生。”
说到这里,他语声一转,冷声道:“所以,只要我一日身为青教教主,紫嫣身周就将是危机四伏,要不然我又何必把她接到这秘境之中来,停云山庄早已不安全了,如果一个男人,连保护自己的女人都办不到,那么,他就不佩娶我妹妹。”他紧盯著江清彦,说道:“你的志向只是遨游江湖,不理世事,而这,又怎么能保护到我妹妹,当她遇到危险的时候怎么办,你拿什么来保护她不受伤害,我不要求我妹妹嫁给她不爱的人,但至少,这个人要有保护我妹妹的能力,你既然不愿惹上纠纷,不会踏入天下这局棋之中,那么,我妹妹的安全我就不能交于你之手,你明白么?”
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一眼就看出我妹妹对你动了真情,我也不想阻止她爱上什么人,她从小天真,不谙世事,第一次出停云山庄,遇到你,我也不会阻拦,只是你既然选出择了那条道路,就请你迅速离开,你们相处时日不多,过些时日不见你,她自然就会将你忘记。长痛不如短痛,我既不能在你们结婚之后让她跟著你漂泊江湖朝不保夕,就只好如此做了,希望江兄明白冯某做哥哥的这一番苦心。”
江清彦低下头,久久不语,眼前浮现出那个红衣红袖,仿佛百花一样娇俏可爱的女孩子,忽然抬起头道:“我明白,我会走的,且请你代我向她说声告辞!”
冯紫轩道:“既然已经要走,又何必非得说离别,就让她彻底忘记你不好么?”
江清彦心中一痛,退后一步,苦笑道:“是啊,既然已经决定要走,又何必再让她牵挂。我只是一个浪子,无家可归,浪迹天涯。”
他转身离去,脚步跄然悲哀,是啊,她身为青教教主的妹妹,又岂能嫁个平凡人为妻?
冯紫轩望著他离去的背影,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两年后,某一日江清彦来到建业,他本来以为他真的没有什么,他从来没在乎过那个女孩,然而这些年走遍天下,心中那种刻骨的思念,才知道一切只不过是在欺骗自己,本来从不喝酒的他,开始借酒浇愁起来,行金用尽,衣衫破烂,人人厌避,唯恐不及。
去酒楼,没有人愿意赊酒给他喝,肚子饿了,遭尽世人白眼,这时,他走到琅圜阁下。
听到人们议论纷纷,谁谁谁又赢了多少金子,而这里,是建邺城中,唯一一个,不需要赌本,却可以赌出天大的价码的地方,众人看他站在那里,不由得纷纷讥笑:“就这样一个乞丐,也想来赌这英雄榜,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就这样的人,若是也能上了英雄榜,那天下的英雄都是狗屎了……”说著便哈哈大笑。
江清彦现在最讨厌人说瞧不起他,冲上去便揪住那人,那人瞧见他凶神恶煞的表情,不知为何忽然害怕起来,江清彦拳头攫起,便要揍下去,却忽然肚中一阵“咕噜咕噜”的叫唤,浑身无力,这一拳再也砸不下去,那人见状,登时胆状,忍不住一把推开他,将他推倒在地,厌恶的拍拍衣襟,指著他向四周众人道:“看到没,又一个疯子,没胆鬼……不敢赌拿人出气,真他妈的倒了十八辈子霉,这件衣服花了我十七两银子呢,这下只有扔给家里下人穿了,呸……”说罢还往地下吐了一口浓啖。
江清彦爬起,瞠目指著那人道:“你说谁没胆鬼?”
那人吓了一跳,生怕他又扑上来,弄脏了自己的衣服,徒惹人笑话,不由气怯,说道:“你有胆,上去赌啊,赌出个万两黄金出来,要吃什么没有。”
这时四周看热闹的众人也纷纷起哄:“是啊,上去赌啊,去啊……输了又没什么,干个杂役也比你现在做乞丐强些,若赢了,那可就发了。”
江清彦想到冯紫轩的那些话,一时热血上涌,怒道:“赌就赌,我江清彦何曾怕过。”
众人道:“那就去啊,去啊,不要光说不练。”
江清彦在众人的怂恿之下,冲上了琅圜阁的二楼,当时正掌庄的是琅圜阁十位掌庄人中的“玉燕”南宫飞飞,看到他冲上来,往桌子上一拍:“我赌我自己!”
那些下面的人跟著一齐涌了上来,看热闹,四周众人越聚越多,一个乞丐在琅圜阁下了最重的赌注,登时轰动了整个琅圜阁。
南宫飞飞开始也不由得为之一愕,她也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试探著问道:“你知道这种赌注的规矩吗?输了可是要任由我琅圜阁处置的。”
江清彦拉著一张脸道:“你赌不赌?输了这么多人都看著难道我还会跑掉不成?”
南宫飞飞也不由有点火了,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嚣张的家伙呢,人家公子老爷们拿著十万两百万两的金票来,对本姑娘我还是要恭恭敬敬的呢,你倒好,居然敢冲著我大吼大叫,让我叫你好看。
她瞪著那个乞丐似的男子,说道:"好,赌什么,随你选?"
江清彦目光在大厅中扫了一下,拍拍面前的桌子,道:"就赌最简单的,赌大小!"
南宫飞飞道:"好,赌大小就赌大小!"一摇骷子,说道:"猜吧!"
旁边一人提醒道:"还没定赌注呢?"
南宫飞飞一惊,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忘了这茬,真是给这家伙气糊涂了,瞪著美丽的大眼睛向江清彦皱了皱眉头,打量了他一阵,浑身上下破破烂烂,乱发也好一阵没洗过了,说道:"依你看你自己这把值多少?"
江清彦不耐凡的道:"随便!要赌就快点,不要磨磨蹭蹭的。”
这倒好,还是第一次有人催促庄家的,南宫飞飞也不信就他这样一个人能在自己手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