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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上前去,直向御阶之上一步一步上去,每上一步,脚下鲜血就将染红一丈地毯,然后无数骷髅头从御阶之上滚下来,落到他的脚下,堆积成山。
然而就在他走到御阶最上,离那龙椅只有一步之遥时,他却忽然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那龙椅背后,是一座深不见底的悬崖,无数的毒蛇猛兽从石壁之上伸出头来,仰望著前顶,期待著有什么东西落下来,好让它们饱餐一顿。
他蓦然惊醒,背上已经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张开眼来,四周的烟雾不知何时早已完全消散,他正站在一座悬崖前面,这一步走下去,那可就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转过头,却发现在他身侧,一位青袍老者闭目坐在原地,额头之上已满是汗珠,而青袍老者对面,正是那个一进入这里便消失不见的奇怪白衣少年。
只是那少年却神色平静,滴水不惊,绝没有像他这样背上都浸透的狼狈。仿佛停云花开,还是那样一幅清淡的样子。直让风裂云现在都开始怀疑他还是不是个人类了。
不过当他以为这少年现在应该退出了的时候,却发现蒋琬不但没有出去,反而径直向著第五重天而去。
风裂云大讶,忍不住追上他,奇怪的问道:“兄台,难道你不是选的第四重吗?”
却不料白衣少年似乎根本没听到他的话,风裂云虽然惊讶,见他不回答,倒也没有再继续追问。直到第六重天,当蒋琬依然先他一步,进入第六关之时,他忍不住又问了一遍,据他所知,这一次只有他一个选择了第七重啊,还有两个人选择了第六重,莫不他就是其中之一。
然后当连续闯过第五重名关、第六重生死关,见蒋琬依然毫不犹豫,踏进第七关忠义关之时,风裂云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结结巴巴的问道:“难道……难道你就是那个选择了第九关的疯子?”
那白衣少年“呃”了一下,站在第七关门口,却不由得有些犹豫。忠义关,故名思义,很显然是考教一个人的忠诚,可是蒋琬自已心知,自己对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什么忠诚。也不抱有一丝感情。
他连自己都已经放弃了,又怎么可能还为别人忠诚,然而忽然想到身边的这个少年,不由得笑了一下,第一次跟他说话道:“这一关,你去!”
风裂云此时居然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在世人面前,他是傲立山巅的不世强者,然而在这个奇怪的少年面前,他觉得自己连他的一个小小的属卒都不佩。
让蒋琬所没有想到的是,风裂云的忠义值竟然会达到了那样恐怖的高度,他心中第一次开始警惕这个少年。此时为友,日后必成大敌。
不过他本来就不在意什么官场,除掉穆家之后,他就要携情儿归隐而去,再不问人间世事,所以并没有对风裂云动什么手脚。与我,所有的事,都再没有关系了。
站在第八关的门口,风裂云神色古怪,看著蒋琬的背影消失在山的尽头,他的心中竟然隐隐自责起来,犹豫半晌,咬一咬牙,忽然大踏步跟上了蒋琬。进入到第八重天。
蒋琬感觉到身后有人,不由得奇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不是已经过了第七关的么?”
风裂云道:“我……我担心你。我们都已经是好朋友了,一起闯过了那么多关,你看东西不方便,我来帮你!”
蒋琬淡淡道:“我们什么时候成朋友了。我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你可以回去了。”
风裂云一路上早已见识到了他的性子,因此笑笑道:“好好好,就算我们不是朋友,那我们一路走来,总算是认识了,我帮帮你,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其实你发觉没有,我们两个一文一武,好像天下之大,都再没有敌手了。如果我们是好朋友,携手行走天下,那该有多好。”
蒋琬皱了皱眉头,淡淡的道:“我不需要人帮!也没兴趣行走江湖。”
风裂云看著蒋琬,半天无语,无奈道:“好了好了,那你在前面走,我在后边跟著,一句话不说,总可以了吧。”
蒋琬道:“这路不是我家的,你要走随你便,只要不要跟著我就好了。”风裂云听了,顿时松了一口大气。蒋琬在前徐徐而行,他就跟在身后,亦步亦趋。
第一重天是杀手天、第二重天是五毒天、第三重天是色欲天、第四重天是权剑天、第五重天是名利天、第六重天是生死天、第七重天是忠义天,那么,这从无人敢选,没有人进入过的第八重天、第九重天,将会是什么?
然而打死两人也没有想到的是,第八重天是才智天,凭蒋琬的能力,轻松过关;第九重天竟然是天道天。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鲜花与美酒,以及无数妙龄少女穿梭花间,第九重天,根本不需要考量什么,之所以设这一重天,只是为了,检验一个人是否有勇气,敢踏入别人所不敢踏足的地方。你自己,把自己是定位在什么境界层次之上。
第三卷 冠盖京华 第六十一章 寸寸死域(下)
如果你连前七关都过不了,你已不佩拥有这种境界,那是自大;如果你过了前七关,却没有进第九关的勇气,那你最多也就是一个比较不凡的人物,只有你通过前七关,然后走入第九关,那就说明,你不但自视甚高,而且有那种自负的能力。
何为间,首先,你要做的,就是成为非间。
而进入第九重天的人,已经不需要刻意追求,他的那种自负与天性,游刃于上位者之间,更能得到有价值的秘密,也更难于被人发现。
隐藏自己,这是间的首要目标,而一般的人,都没有做到这一点。
所以当蒋琬与风裂云走出天道天的时候,风裂云忽然觉得,面前这个少年,一下子完全变了,变得他都不再认识,现在的蒋琬,静静的伫立在那里,早已掩去了他的绝世才华,若水气质,变得仿佛一个普普通通的山间少年一样,清淡,闲散,仿佛道童。
他的样貌本来不错,可是此刻,却完全敛去,只剩下平凡。青囊卷的气息本来是收敛他的气质,此刻却在这平凡的身上,凭添了一股出尘。仿佛画龙点睛,让他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脸上,现出一股灵秀。
蒋琬这柄藏剑于匣的名剑,终于彻底变得毫不起眼了起来。然而,风裂云却明显的感觉到,面前这个少年,已经更加危险。当然,那危险也是对别人,不会对我。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咧嘴一笑。所幸蒋琬看不见。
走出“死域”,路口上,蒋琬忽然停下,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递给风裂云,说道:“他年你我若是为敌,凭此玉佩,你可以要求我帮你做一件事。”
风裂云奇怪的道:“怎么可能,我们两个怎么可能为敌呢,你不知道,我真的很佩服你呀。你做我的兄弟,好不好?”
蒋琬摇了摇头,淡淡道:“我没有兄弟。”
风裂云皱了皱眉头,说道:“其实你表面上冷漠难以亲近,心底却是一个极其柔软的人,要不你为什么要给我这玉佩。只是你为什么非要装作一幅冷漠的样子呢?”
蒋琬冷冷道:“你要这么自以为是,我也没有什么法子。既然你不要,那就算了。”说著便准备将玉佩塞回怀中,被风裂云一把抢过,说道:“要,谁说不要,怎么可能会不要呢,哈哈,这是我兄弟第一次送给我的东西,我怎么能够不要。一定要好好收起来才是。”
蒋琬撇过头去,懒得理他,风裂云却也从怀中掏出一枚铜钱,递到蒋琬手上,说道:“我身上没有什么好东西,哈哈,这铜钱比之你的玉佩,那是不值一提,不过既然是兄弟,互相送的信物,怎么我也得掏点东西不是。这个铜钱就算作是我送给你的信物好了,以后有机会我再给你换个。”
蒋琬道:“我不是你兄弟,你的东西我不要。”
风裂云笑道:“既然这样,那就算是我给你的信物,以后你拿这个也可以让我为你办一件事情。怎么样,不然不公平的哦。既然我收了你的,那你也得收下我的才是。不过在我心里,还是把你当作兄弟的。你虽然不承认,但也没法让我不这样想对吧。”
蒋琬推拒的手忽然停了下来,略一沉吟,竟然真的将这枚铜钱小心翼翼珍而重之的收了起来。
风裂云见他终于收下了自己的铜钱,心下不由得大是高兴。却不知此刻的两句戏言,日后却对整个天下,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一枚玉佩一枚青钱,成为了扭转整个局势的重要棋子。
走出谷口,一个青衣老人恭候在侧,后面停著两顶华丽的八抬大轿,身旁一队白衣武士列队相迎,风裂云看得不由得大讶。见蒋琬出来,青衣老者当面迎上,极其恭敬的说道:“恭迎青主!”
风裂云奇怪的道:“什么青主?”
那青衣老者看了一眼风裂云,微笑著解释道:“书剑江山阁一共分为七层,分别是最上层的令主,然后就是令主手下的四大紫衣主人,紫衣主人之下,就是十二大青主。青主之下,依次还有香主、白衣主人、墨衣主人以及最下层的五种间使。一般的间使都是由各大墨衣主人自己挑选,以及前届的属下组合而成。”
“而从‘死域’之中出来的人,出来之后,最低级的也至少是一个墨衣主人。第五六重天出来的,则直接可以任白衣主人。第七重天出来的人,可以直接任香主。至于‘死域’至今尚未有人能够进去过的第八九重天出来的人,则可以直接担任书剑江山阁青主之位。掌握一方重权。当今江山令主闵如水,开始也只不过是担任了一个小小的白衣主人而已。像两位一出来,便分别担任本阁十二大青主之一与香主职位的人,从古至今,香主也只不过有一人而已。恭喜两位了。”
书剑江山阁青主、香主。便连风裂云这个一直脑筋大条的人都吓了一大跳,且不说书剑江山阁这样一个神秘强大组织,仅在四大紫衣主人之下的十二大青主,其实才是各地实际的负责人,拥有著可以生杀予夺的大权。便是书剑江山阁的香主,都是外界相传的极为恐怖的一个存在。
一般的小县,最多安置一名墨衣主人,那已算是奢侈至极。一个州府,能有一位白衣主人坐镇,那还得这个州府有足够的实力,不可小觑才有行,有的时候只有几名墨衣主人便算是了不起了。而一个郡治,往往只有一名香主坐镇。
想想堂堂南唐一国,都仅只有四大郡治,书剑江山阁香主的地位,可以想见。而青主与紫主,更是书剑江山阁近乎神迹的存在。
第三卷 冠盖京华 第六十二章 匣剑帷灯(上)
书剑江山阁的紫主直接听命于各大令主,神秘无比,从来没有人见过。而青主,则手掌重权,没有什么固定的事情,时常游走各国,暗中监控著手下各地每一名香主白主的行为,一有不对,格杀勿论,可以先斩后奏。至于更低级的墨衣主人与五种间使,更是生杀予夺,根本就不需要向令主禀报。
他们,才是实际上掌控著整个书剑江山阁运转的枢钮人物。直接听命于各大令主。
各处出现异常情况,一些高难度的任务,都是他们去完成。虽然各大令主手下均只有区区十二大青主,然而他们的能力,个个都是恐怖到令人胆颤心惊。他们接近的,是各国王侯帝卿。有的小国,都仅仅只需要一名香主便可。可以想见这些人的恐怖。
各大青主的身份,比之令主更加神秘,因为他们执行的,往往是一些关乎天下大势的绝密。而令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