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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马老大第一次见到这么凄惨的事,对自己这个小兄弟的手段顿时有些颇不以为然,就在此时,他惊愕的发现,地上那个原本应该已经死了的道人,竟然又重新站了起来,微微一笑,伸手在脸上的抹,顿时所有毒针全部落入他手掌之中,而他此刻竟然仿佛变了一张脸似的,原来的面容在他一抹之间,变成一个中年儒生的面孔,凤目斜飞,剑眉入鬓,英俊潇洒,淡淡一笑,随手就把那些毒针扔到了地上。“扑扑”几声,完全插入地面之中,消失不见。
所有人都惊试得张大了眼睛,马老大不敢相信的瞪著面前这个英俊的中年儒生,刚刚明明见到他中了自己小兄弟的毒针,怎么一刹时间竟然变了一个人,什么事了没有的就站起来了?
那黑衣少年看著那中年儒家生,冷冷一笑,说道:“我就知道,七煞魔君怎么可能被我薛临凡的小小一把毒针就弄死了,那也太过容易了些,想不到凤七先生,居然也会故意吓人呀!”
那七煞魔君凤七“哈哈”一笑,说道:“薛临凡,你真应该感到荣幸才是,本座出道江湖之时,你尚在襁褓之中,便是教过你几招武功的然吾苍,也要比我小上一辈,不过看在他是一门宗主的份上,大家撕开面子不好看,我看你还是认罪放过这事,大家既往不咎,如何?”
这七煞魔君凤七可是江湖中一号极为难缠的人物,身份变化莫测,武功诡异玄奇,他若非是因为一件旧事,决不可能来帮助一个小小的金万来,只是那件事他曾经立下重誓,答应别人一件事情,这次金万来以那件旧物请他前来,无法可想。
他说得倒也没错,他出道江湖已经近三十余年,比之然吾苍确是高上一辈,只是他也太抬举自己了一些,然吾苍身为江湖三大圣地之一的魔道教主,天下八大宗主之一,又岂是他凤七所可以比拟的。
然吾苍的地位,是魔教第一人。虽然同是位列天下八位大宗师之一,但这八人之中,可与他匹敌的,也就玄教教主张天宗以及海外散仙级的奇儒半壁江山,人称江湖夜雨十年灯的蓑衣人,所以他其实是天下三大高手之一,凤七根本连一位宗师都算不上,他自抬身价,对这然吾苍却著实忌惮,不得已而来,只想草草了结此事,他对面前这个黑衣少年自然是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刚才接他一记毒针,便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难而退而已。
不想那黑衣少年丝毫不领情,冷冷笑道:“不可能,除非让金万来吐出这许多年巧取豪夺的五十万两银子,这与他只是一件小事吧,你何不卖个情面。要不然咱们就没什么话好讲了。”
凤七面色一变,五十万两银子确是不算什么,但是这关系到的是一个大家族的面子问题,有的时候,在他们眼里,命可以不要,面子却不能丢,因此颇感为难,他心下当然不愿意跟然吾苍的弟子动手,但面前这个少年却不知好歹,一意求战,真是让他非常为难。
那黑衣少年却不耐凡道:“既然你不愿意,那就动手吧,磨磨蹭蹭的干什么?”知道面前这个人极不好惹,他不敢大意,第一次抽出了腰间的软剑,那是一柄如同灵蛇一般柔软的宝剑,他伸臂一抖,那剑就立得笔直。
凤七知道这一战不可避免了,他心想:“待我施展虎鹤奇门手,拿住他,到时自然让他自动退开!”看著薛临凡手中的宝剑,赞道:“好剑!”
那黑衣少年面色严肃,一抖手中宝剑,看了看跟在那七煞魔君凤七身后的二三十个打手,其中最起眼的就是一个女子,一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持著一对臣锤,再就是一个青衣的少年。手中把玩著一把折扇。
他知道这三个人也不是好相与的角色,因此一时只想速战速决,当即低喝一声:“看剑!”
手中长剑一抖,一伸一缩之间,宛如灵蛇吐信一般,直向那中年儒生凤七双眉之间刺去,那凤七淡淡一笑,对这一剑根本看都不看,单掌一立,变作一只鹤形,便点向黑衣少年剑脊之上,对这灵活自如,变动不休的软剑,他的手竟然奇准无比的落到那黑衣少年的剑脊之上。
黑衣少年只觉手腕之上猛然一震,“磴磴磴”猛退了三四步,马老大急忙伸臂托住他,他不知道凤七的厉害,上前怒道:“好不要脸,大人欺服小孩!”抓起自己的大砍刀,拔刀出鞘,便向那傲然而立的凤七身上劈去,势带劲风,怒中出手,竟然“呼呼”生响。
那黑衣少年被那一弹,只觉得胸口血气翻涌,一见此景,大惊,叫道:“小心!”
那凤七对薛临凡手存忌惮,不敢下过重的手,但对这马老大,却是毫无故忌,冷笑一声,道:“你自己要找死,怪不得我!”猛然之间,一欺而上,左手章掌,直往那马老大头上劈来,那马老大只觉眼前一花,一只轻飘飘的手掌,已经印到了他的头上。那黑衣少年正值浑身麻痹的时候,眼睁睁的看著,只吓得目眦俱裂。'
这一掌下去,别说是那个毫不会武功的马老大,便是自已,这一掌只要落实了,也是必死之局。
就在此时,一个白衣胜雪的身影,宛若游龙一般从天上如同一只白蝶一般落下,猛然倒掉在横梁之上,伸手从发间,拔下绾发的玉器,右手中指微屈,拈成兰花状,屈指一弹,那枚白玉簪,就仿佛一条银线,从那七煞魔君的眉心直穿而过,七煞磨君致死都没有想到,自己因为一时大意,竟然会死于一个连面也没有见到一面的少年之手。
他直直的倒了下去,手掌依然保持著拍出去的姿势,“砰”的一声,猛然砸在地板上,双眼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第五卷 江山如画 第一百一十七章 满堂花醉.一剑光寒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那个黑衣少年薛临凡,甚至二楼雅间的羽然。
是的,这个少年就是今天上午方才见到的玄教张天宗首徒——白衣胜雪。
她的心中“砰砰”直跳,这时她第一次看清那个白衣少年的面容,那是一张俊秀优雅得如同古之名士的风度从容,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剑眉星目,薄唇微抿,脸宠轮廓清秀俊美得不可思议。
他没有第一次相见时的那种冷漠,宛如春风解冻之后,吹过冰封的湖面的暖风,竟然破天荒的微微笑了一下,向那黑衣少年说道:“薛临凡,你杀人无算,本该就地处决于你,但是看在你是为了天下万千生民请命的份上,虽然手段不够光明正大,但所死的都算是穷凶极恶之人,我也就不追究你了,只是,你若再敢阻挠我拿到断肠琴,可就不要怪我跟你不客气了。”
那黑衣少年面容一冷,说道:“白衣胜雪,你不要仗著功夫高便欺侮人,别人怕你,我薛临凡可不怕你,玄教魔教势不两立,总有一天要对决的,迟到早来都是一样。而且,断肠琴,那也是我势在必得之物。”
白衣胜雪这才恍然,说道:“原来你要的也是‘断肠琴’,我还以为你是看我不顺眼,故意跟我作对,才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挠我拿到‘断肠琴’的呢,不过你要那个干什么,要不你别捣乱了,回去吧,就算我白衣胜雪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你可以以此要求我为你办一件事情如何?”
薛临凡心中“怦”然大动,这个条件可谓极为宽厚,断肠琴他也不是非要得到不可之物,明显那白衣少年是怕了自己,不想再跟自己纠缠下去了,其实凭他的武功,便是对付自己与琴楚楚联手,那也有五成胜算,可是那个琴楚楚恪守门派之见,死活不肯跟自己合作,因此自己除了捣蛋之物,故然白衣胜雪一直得不到断肠琴,便是自己,也绝对没有机会得到它。
如果能够得到白衣胜雪的一个承诺,那可是相当于以后随时有一个宗师级别的高手可以听自己的吩咐办一件事了,只是看到那个白衣少年那一幅以正道自居的样子,他心中一火,偏过头去,冷冷道:“不希罕!”
白衣胜雪一愕,随即微笑起来:“算是,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不过我是不会再一次手下留情的。”
薛临凡不屑道:“我需要你手下留情嘛,不怕说大话闪了舌头,等我收拾完这群垃圾,再陪你玩。”
白衣胜雪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一个后仰,就上了横梁,微笑著抱拳看著薛临凡。
见他抱定看热闹的心思,薛临凡也就懒得管他,走到那三个人面前,冷冷一笑道:“既然不愿意交出银子,那就接招吧!”
有白衣胜雪在一旁看著,他再不留情,手中长剑一抖,化作三和银芒,纷别向那些打手之中的那个女子、大汉以及青年打去,一出手便是“万字剑法”中的第一式:“三星在天!”
那大汉冷笑一声,对这一招不以为意,抡起巨锤就砸,一锤下去,“呼呼”的风声,这一砸实,肯定是脑浆崩裂,但薛临凡却只是冷笑了一下,身影诡异的一转,那大汉只觉喉间一凉,一抹幽光从自己咽喉之间爆开,他只呆了一下,伸出手去,摸了摸喉间,只觉手上多了一种黏绸的液体,拿到面前注目一看,竟然是鲜艳如玫瑰的血液。
他心中猛然一震,情绪激荡之下,“噗”的一声,颈子中一道血箭飚出,缓缓跪了下去,软倒在地,双目瞪得大大的,望著面前那个如同幽灵一般的黑衣少年,至死不能相信。
那女子与青年双目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只是这下却不能不上前了,因为那个黑衣少年看都不看那地下的人一眼,长剑斜转,已经刺到了两人肩头。剑势之快,直若惊雷骇电。
左边女子脸上变色,左手罗袖舞动,从中飘出一层淡淡的粉红色烟雾,不想那少年毫不犹豫冲进雾中,手中长剑连振七次,那女子在惊骇之中,缓缓倒了下去,七剑一剑不少,全部刺中她的身上大穴。
那黑衣少年竟然似对那团粉色烟雾毫不在意,冲进去之后反身一旋一转,那个把玩著一把折扇的青年,就在满面惊骇之中,刚来得及张开折扇,就倒了下去。
一个照面之间,就放倒了三人。那黑衣少年收剑回鞘,拍了拍手掌,好似做了件毫不足道的小事一般,看也不看地上的三人,冷冷的道:“如此垃圾,不堪一击,胜之不武。”
白衣胜雪不愉的皱了皱眉头,显然对他动辄杀人感到有些不满,但他可是知道这地上的三个人是谁的,“烟罗娘子”毒媚儿、折扇书生萧折枝以及大锤王高天,都是为恶多端,死一万次也不够的家伙,因此并没有开口责备。
天福居中人的见出了人命,吓得大呼小叫,薛临凡冷冷一笑,一个诡异的侧闪,就出现在人群中的一个穿万字福衣的胖子旁边,一把揪起他的衣服,将他提了起来,恶狠狠的道:“银票呢?”
金万来伸手颤颤噤噤的从袖子中肉痛的掏出厚厚一叠的银票,刚拿出来便被薛临凡一把抢过,左手一松,那金万来就“啪”的一声,在地上摔了个结实,薛临凡看也不看他一眼,扔给站在一边的马老大:“此事你负责好了,大哥,我可能不能陪你了。我相信你会处理好那千座粥棚的事的。”转身对白衣胜雪道:“走吧,这里出了人命,多有不便,难以施展,我们去玄武湖上,比一比到底是谁高谁低!”
他有脸上有一种自知必死的昂然,反而更加激烈与冷漠,再不见往日的嘻笑怒骂之态,马老大急叫道:“我……”
不等他话说出来,白衣胜雪淡淡的点了点头:“好,那就玄武湖,不要惊扰到别人就好。”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