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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的舞蹈-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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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瑞静静地站成一条线,站在桔黄|色的窗帘前。她沉默的神态,让他突然意识到她在想另外的事情。她告诉他那个被大海卷走的尸体叫黑子。她耳朵里总是缭绕着一个喊黑子的女人的声音。他说那是你的幻觉,你对那具尸体的想象而已。她说不管怎样我要去找那个喊黑子的女人。她一定存在着。
  第三天,凯瑞跳上开往家乡的列车。列车载着她,载着火车上的姓氏和食品的名字,以及各种不同的人的容貌,同时也载着她的梦幻。她靠在茶几上,很快进入了一个恐怖的梦。梦里她看见海面浮起一排排人形队伍,他们都张着大嘴发出怪异的声音。那怪异的声音好像在呼唤一个女人的名字:“英子。”
  ##流动哲学书8
  在一场初秋的暴雨中,凯瑞湿漉漉地拎着旅行袋回到母亲家。母亲正平静地坐在沙发上编织毛衣。母亲一针一线地编织,丝毫没有发现凯瑞的到来。凯瑞知道母亲从心里缓缓流淌出来的悲情,已汇合在手指中、汇合在黑色的毛线上。那是一件已经织了一半的父亲的毛衣,它像光彩熠熠的火焰,又像黑色蟒蛇一样,使母亲的眼睛发出光芒来。凯瑞不忍心破坏母亲的这一境界,轻轻地走进了一个小房间。这时候母亲感到了凯瑞的到来,她忽然站起来对凯瑞说:“凯瑞你有信。”
  母亲递过来一大叠信。母亲知道,凯瑞很多时候是生活在书信里的。这些书信使她立足本地,放眼世界。此刻,她在一盏昏黄的枯灯下读信。信中的友人,从四面八方向她走来。那份温馨连同纸香,让她浮想联翩。她不得不承认,信是任何高科技通讯设备都不能替代的,一种保持距离的艺术美。当然除了读信,凯瑞还喜欢写信。写信使她最常光顾的地方是邮局。而邮局又是她生活中,最感亲切的地方。它每次寄走她的希望,就留给她一份等待,使她与世界相连。可不知为什么,她的内心仍然感到深深的孤寂?
  
流动哲学书1(12)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凯瑞读完了这堆信中的最后一封。那是一个远在北方的教授的来信。他的来信总让凯瑞觉得,有一种父亲般的亲情。说实在,凯瑞出生时就不在父亲身边生活。父亲这个有声有色有形有质的男人本身角色,凯瑞知之甚少。所以前些年当凯瑞回到父亲身边时,父亲让她既熟悉又陌生。她不得不通过阅读父亲的作品,来理解他。这令父亲百思不得其解地说:“怎么会是这样呢?”
  这会儿凯瑞打开门,站在凯瑞面前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她说她是凯瑞父亲的同事,凯瑞让她进屋坐。她却说:“你领我去你父亲的墓地吧!”
  凯瑞点点头。
  她们去父亲墓地的时候,雨过天晴。一股清凉的风吹得人无比惬意。她们走过街道、桥梁、原野、最后来到一个高高的山岗上。这里集中了全部的死亡。父亲的墓地在最南边。她们默默地沿着一条山道前行时,凯瑞耳边忽然响起了艾略特的声音:
  天空中什么声音高高回响
  是母性悲哀的喃喃声
  那些戴着头巾,在
  无际的平原上蜂拥,在裂开的
  只有扁平的地平线环绕的土地上
  跌撞的人群是谁
  凯瑞听见女人的哭泣声,又听见乌鸦的啼叫声。凯瑞的双眼掠过山岗高高挺立的芒草,看见一块墓碑前站着一个穿黑裙的年轻女人。凯瑞十分惊讶,这是个似曾相识的女人。凯瑞决定看过父亲的墓地后,到她所在的墓地去看看。父亲的墓座在13。13是凯瑞比较喜欢的数字。这不仅仅因为凯瑞与父亲的生日都在13号,还因为13与她有缘。有一年她到南京出差,回来时原定的班机是12号,不知为什么她忽然到民航售票处把机票改到了13号。其理由只是她喜欢13号起飞。她的这点理由,后来使她逃过了一场空难。也就是说,她的这条命现在是捡来的。所以她常常不顾性命地去做事。这使她尝到了勇敢的乐趣。
  父亲的13号墓地到了。那女人在父亲的墓地前献上一束鲜花。然后轻轻地说着些什么。那表情让凯瑞怀疑,她是不是父亲生前的秘密情人?凯瑞很想与她说话,了解她的一些情况。但她的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她只好暂时离开她,独自朝远处那个穿黑裙的年轻女人走去。她快走到黑裙女人身边时,一晃眼黑裙女人就不见了。黑裙女人去了哪里?她来到黑裙女人站过的墓地前,发现这里还燃着几支香,香气袅袅地朝她袭来,她知道这是黑裙女人点燃的香火。她在祭奠谁?她的亲人还是朋友?她看着一块并不起眼的墓碑时,赫然入目的“黑子之墓”让她震惊。“黑子、黑子”,她仿佛又听见一个女人的喊叫声。她继续往下看,在墓碑的左下方她看到:“妻,英子。”这几个字。
  荒诞的想象变成了事实。这让凯瑞觉得世界很玄妙。人的预感、直觉很玄妙。茫茫宇宙,人类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可人类却拥有预感、直觉这种玄妙的东西。
  “我要找英子,我一定要找到英子。”凯瑞这么想。毫无疑问,那个黑裙女人就是英子了。而英子在哪里呢?凯瑞回到了父亲的13号墓地,那个女人正好祭奠完毕,她拉着凯瑞的手说:“走,咱们走。”
  凯瑞回到母亲家,已是黄昏时分。母亲说你陪那女人去了哪里?凯瑞说去父亲的墓地时,母亲显得不高兴了。母亲说要她去干什么?凯瑞仿佛做错了一件事。她面对母亲不知道说什么?她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这时她身上散发出一种蓝色的忧郁,这忧郁在她房间里四处流溢。她朦朦胧胧地看到了一张脸,那是一张布满忧郁的男人的脸,他正缓缓地向她飞越而来。她知道那是阿芒。阿芒总是以他独特的深情,表示对她的深情。那深情就像醉酒一样,让她但愿长醉不愿醒。
  后来,凯瑞终于找到了英子的家。英子引领她从客厅走进一间十平米左右的小画室。这是黑子生前的画室。画桌上,还放着他未完成的一幅油画《竞争者》。《竞争者》的画面,是两个女人在挑水。她看不出还有哪里未完成?她忽然问:“黑子怎么死的?”
  “被潮水卷走的。”英子说:“那天黄昏我在三亚海边一个小宾馆里洗澡,黑子的朋友明儿约黑子去海里游泳,一去就没有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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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见过黑子的尸体。”凯瑞说:“我也见过明儿。”
  “那么黑子的尸体呢?明儿又在哪里?”英子急切地问。
  “尸体后来又被潮水卷走了。”
  “为什么不抬上岸?”英子气愤地说:“明儿太没有人性了,我要找他算账。”
  明儿居住在重庆山城,英子决定去山城找他算账。英子说:“你陪我去山城吧!你是最好的见证人。”
  凯瑞想了想说:“好,我陪你去山城。”
  第二天中午,她们来到机场。机场候机厅,正嘈杂纷乱地聚集着东西南北的人。这些人拥挤着向入口处争先检票,生怕被飞机丢下,赶不上这一历史性时刻。其实,旅客的心情大多都是这样。只有那些遇事沉着冷静的人,才会坦然地面对一切,以不变应万变。她们不着急,是因为她们一直在聊天。英子说:“你的直觉真灵。”英子一边说,一边眯起眼睛望着凯瑞。凯瑞发现她的脸庞,既有冷峻与温柔,又有沧桑与天真,还有特别浓郁的女人味和艺术家气质。凯瑞心里想女性就是女性,要超性别是不可能的。即使女性的精神超性别,但她的精神状况由生理反映出来的,依然是女性本质的东西。女性要自强不息,除了追求、探索、觉醒外,只有站在女性的立场上,性别才不会被扭曲。
  
流动哲学书1(13)
英子的女人味,让凯瑞喜欢。
  这会儿,凯瑞和英子将乘坐南方航空公司的波音747,去那个凯瑞从未去过的山城。现在还有半个多小时,她们就要离开自己的故乡。故乡养育了她们三十多年,回想起来她们一直在这块土地上寻找着什么?等待着什么?凯瑞是一个女人,从小在耳朵里就听到“男女平等”的口号,这口号伴着她寻找和等待了那么多年,可如今她却觉得她们所要提倡的不是性别平等,而是要人格平等。
  凯瑞与英子,不慌不忙地坐在候机厅里。凯瑞看了看表,离飞机起飞还有二十分钟。凯瑞对英子说要去一下卫生间。她不习惯在飞机上,男女共用一间厕所。这样很容易让她觉得无性别。而人类怎么可以没有性别呢?英子笑着说,她也不喜欢用飞机上的厕所。那里如果外面等着一个男人,她在里面就不能从容,生怕时间久了会令他胡思乱想。
  英子与凯瑞,一起去了卫生间。女人的卫生间就是与男人不一样。女人进卫生间,不仅仅是解决负担问题。许多时候,还要在镜子前补一下妆。就像上舞台一样,她必须做一个好演员。
  她们在卫生间补完妆时,听到播音员小姐的呼叫声:“前往某城的旅客请迅速登机,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她们赶紧走到候机厅,这时候机厅里已一片空荡,那些拥挤的人群,转眼间已杳无身影。她们提着旅行袋朝入舱口走去。英子一边走一边对凯瑞说:“我很想要一个孩子,但已要不到与黑子的孩子了。”凯瑞想女人能摒弃许多东西,但却无法摒弃与生俱来的母亲身份。母亲形象所包涵的意义,几乎作为潜意识,隐藏在每一个女人的心理。激烈的西方女权主义者,可以颠覆传统的男权规则,却无法摧毁自己性别中的这一天性。于是凯瑞对英子说:“你想要孩子,也就是说你要尽女人的责任、尽母亲的责任了。女人,养育孩子与男人上前线打仗一样,功不可没。”英子笑笑说:“上帝是最公平的,男女分工不同。那些歧视女人的男人,实际上是最浅薄的人。”
  凯瑞非常赞同英子的观点。凯瑞说:“女人是种族繁殖的象征,理应得到社会的尊重与厚爱。但是历史学家、社会学家和人类学家们并没有让历史、让社会、让法律去厚爱女人。女人大同小异的角色是:弱者、荡妇、女巫、贞女,或者男性化。女人成了一个角色、一种命运,女人的行为便有了太多种说法与归类。所以,生为不甘遵从男性规范的女人,在妇女解放的社会中,同样有一份独自咀嚼的辛酸,一份不为外人知,亦不足为外人道的辛酸。”
  ##流动哲学书9
  凯瑞与英子,到达雾气迷蒙的山城后,她们的目光一直没有停止寻找一座石屋。英子说明儿居住在一间石屋里,但她一下子想不起那石屋的门牌号码,也找不到明儿的名片。她们只得漫无目标地寻找,这给她们带来了许多困难。不过这困难并没有阻挡她们寻找,英子说:“无论明儿有没有谋杀黑子,一定要找到他讨个说法。”
  这些天她们在山城,凯瑞见到零零落落的一些可爱的小木屋。它们散落在树木葱笼的半山腰,或者山峦顶端。褐色的土坡小路绵延而下,伸向每一扇玩具似的窗子。这些窗子时而飘出来,一些收音机里的乐声。那乐声很容易让凯瑞想到,曾经居住在这座山城的一个诗人。他是她从未谋面过,也永远谋面不了的已经去世了的诗人。他的突然去世让她感到遗憾。她永远不会忘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的那些日子,她在大学校园里接到他一封又一封的来信,那来信就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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