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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死,身为男儿身却毫无作为让他们深感耻辱,都暗暗下决心要爆发一雪前耻。
李昇脸色一沉道:“那么说你们都长进了不少?有必死之志么?”
“有!”众人齐声应道。
李昇脸色一沉大喝道:“好!这才是男人说的话!来,我来试试你们功夫长进了没有,你出来!”李昇指向开始那个梁兵。
“拿起你的武器,把我当作你的敌人!”
“将军,我不敢!”
李昇脸色愈发严肃:“你还是个站着撒尿的种么?拿起你的刀!”
“来就来,谁怕谁啊!”这士兵顿时爆发出一股蛮气,拿起身边长枪挺身迎李昇。
李昇此时宛若一尊石像,身躯片刻间变得冰冷,那鹰一般的眼神直刺如他的心底,慑人心魄;在无数次厮杀中练就出来的气势直逼他而去,吓的他不由的倒退了两布;硬挺着身躯前进到李昇面前,勉强的举起了手中刀,眼中充满了畏惧;“噌!”李昇一把抽出手中横刀,左脚踏前一步,刀锋直向前掠去,大喝一声“杀!”,一股逼人的气势扑面而来,仿佛地狱幽冥召唤声在心底炸起,这士兵顿时双脚一软,几乎被自己绊倒在地,一摸额头,冷汗淋漓。
李昇收刀入鞘,冷哼一声:“哼!你还算个爷们!”
羞愧难当,不敢正脸望向李昇。
李昇喝道:“抬起头来,输了不算丢人,输了气势才是真的丢人!”
深深地吸了口气继续喊道:
“你们给我记住,我李昇手下的兵绝不允许有一个孬种,在战场上你如果怕死只会死的更快,看见陷阵营是怎么操练的没?我要你们人人都成为陷阵营的战士,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一众士兵的目光顿时亮了起来,纷纷迎上李昇那凌厉的目光;“将军,你说我们能入陷阵营?”自陷阵营成立以后憬然如精锐营一般独立开来,成为一众普通士卒所仰慕的对象。
李昇朗声道:“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你们要时刻以陷阵营的要求来严格锻炼自身,将来人人都是五虎上将!”
“是!”喊声震天。
负手转身,嘴角微挑露出一丝莫名的微笑,如果在经过几次大战的磨炼的话,从今往后俘虏营将会脱胎换骨成为一只精锐,无敌大汉步军将不再是梦想。
空中一片大大的乌云漂浮而过,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起来……
第33章 大风起兮
风沙飞扬,大地一片苍凉。
魏州城外,晋军周德威跨马巍然而立,身后三千黑鸦重骑如一座黑色森林般归然耸立,杀气直冲云霄。
周德威与身后副将道:“魏州城坚,并且早有准备,我等全是骑兵不可硬攻,我意转向取贝州,一马平川之地正是我骑兵一展身手之地。”
副将道:“晋王有命我等取魏州,弃魏取贝怕是不妥吧!”
周德威振声道:“晋王曾有命,见机可便宜行事,有何不妥?诸军听令,贝州方向,前进!”
大军挟带着雷霆万钧般的气势,如潮水般迅速朝贝州方向泄了过去,带起一阵灰雾飘散在空中。
临清
一小队梁兵正在无聊打着瞌睡,或是互相扯蛋,此处虽然是梁、赵交界,但这些梁兵却还是毫无斗志,来当军纯粹是为了混口饭吃;突然间一阵闷声的雷鸣声从大地深处出来,似鼓槌一下阵阵敲击在心房上,让人忐忑不安;沉闷的雷鸣声逐步加大……成为炸雷般的马蹄声,这队梁兵这才反应了过来“敌袭!敌袭!”喊叫声乱成一片,却无人组织进行防御;天边突然出现一条黑线,慢慢的扩大成一条黑色利锥撕裂天地,渐渐地逐步加速“轰”的一声巨响,天空响过一声炸雷,利锥迅速穿透云霄、穿透大地,蓦然出现人们的视线中;这正是名震天下的沙陀黑衣鸦兵,无与匹敌的黑鸦铁骑,李存勖的精锐中的精锐;此刻周德威黝黑的面容显得异常冷峻,只是从灼热的眼神中才能看出他内心的狂热,环宇乾坤,天地唯我!
天空中闪烁的雷光仿佛在为狂暴的黑鸦铁骑伴奏,庞大的骑阵挟带着踏碎一切的威势,如狂涛拍岸、如地狱幽涛,携裹着满天乌云席卷而来;整个世界都在战栗、颤抖,包括那一队无助的梁兵;“杀!”
周德威幽冥般的声音响起。
“杀!”
炸雷声震天而起,数千匹铁骑踏碎满地银泥,滚滚铁流瞬间淹没地面微小的生命,数千把斩马刀挥过空中,锋利的刀锋夺去天空所有光芒,世界黯然。
……
河阳,晋军大营
李存勖正轻衣解带卧于榻上,旁边有小厮奉茶伺候,参军郭崇韬一旁而坐;“安时(郭崇韬表字),杨师厚可有动静?”(此时梁帝以杨师厚为北面招讨使,李存勖下河阳,杨师厚率部与之相持。)
郭崇韬道:“杨师厚一向稳重,且我军势大,谅其无甚大胆!”
李存勖嘴角浮现出一丝莫名笑容:“不知镇远公现在何处了,望他能领悟本王的意图才好!”
郭崇韬道:“镇远公为我军大将中首任,兵法谋略具是上等,理当领悟主公之意,况无蠢人尚不会取骑兵攻坚城!”
李存勖长身而起大笑道:“待镇远公兵临亶州城下时,河北可定矣!”
郭崇韬笑说到:“主公此计此番以大军在河阳吸引梁贼大众兵马,再以周镇远铁骑直下贝州、博州,兵临亶州,待梁贼回过神来,主公再回师与周镇远合围亶州,则河北除邢州外皆落入袋中矣!”
李存勖微笑着点点头但眉头随即又再次锁了起来郭崇韬问道:“主公可是有何疑虑?”
李存勖道:“安时可记得河滩之战中那人乎?”
郭崇韬道:“主公可是说李昇,李正伦?”
李存勖道:“正是!此人现在邢州,且兵强马壮,只怕到时候邢州城成鸡肋;此人不除,吾心不安那!”
郭崇韬道:“此人确是一大劲敌,不过吾闻此人与其上将王景仁有隙,可潜人入境,离间计使其内乱如何?”
李存勖道:“此计可行,不过王景仁那老儿能震住李昇小儿否?”
郭崇韬晦涩一笑道:“震不住才好,镇不住我等才有可趁之机!”
李存漳大笑:“哈哈哈!然也然也!让我们给王景仁送份大礼吧!”
两人相视大笑……
邢州城,李存漳大营
金甲连营,凄厉的牛角声在营中不断的回响着,这几天李昇不断的派兵袭扰,斥候已被杀掉数十个,却连李昇的影子都没摸到,这让张承业很是恼火,虽然李存漳是主帅,但他还是名义上的监军,自从老晋王李克用以来就一直以匡扶唐室为己任,见不到篡逆梁贼如此猖狂。
那张面白无须的脸此刻涨得通红:“李将军,是可忍孰不可忍,难道你就任由李昇小贼如此猖狂?”
李存漳此时却无任何表情,冷冷道:“张大人,此时需谨慎,敌我兵力相等,并且敌有坚城为后盾,如强行进攻比讨不得好。”
张承业那双阴眸闪现出一丝不屑道:“哼!李将军,我看你是屡次为李昇所败吓破了胆吧!”
李存漳冷目猛然扫向张承业:“张大人这话是何意?”
张承业不甘示弱迎向李存漳目光道:“某乃监军,自有资格说此话。”
李存漳叹声道:“你可知晋王计划?万一误了晋王大事可不秒!”
张承业道:“某只知晋王令我等攻邢州!其他并不知。”
李存漳对于这个监军是无可奈何只好柔声道:“此刻晋王大军进驻河阳却并不开战,大人可知是何意?”
张承业冷冷道:“不知!”
李存漳耐心道:“晋王之所以不开战并且令我等不可造次,都是为把梁军大部都吸引到这边来,为镇远公直下亶州赢得时机!”
张承业道:“你……你如何得知?”
李存漳此时不能直接告诉他是猜出来的,只好说:“此乃晋王临行前特地嘱咐于某!”
张承业道:“就算如此,亦不能由得梁逆如此猖獗,需与以适当教训才是。”
李存漳知不能与此人再纠缠下去,不然吃亏的只能是自己了,遂应和道:“是也!张大人说的极是!今日我就派出骑兵予以反击!”
“来人,传令下去,令骑兵百人一组,出大营予梁贼以反击,但不得历大营五里之外!违令者斩!”
“遵令!”
随着晋军各地军马的布置到位,梁军也随之率大军与之对峙,中原大地烽烟骤起,在河北一小块地区迅速集中了梁、晋大部精锐,大战一触即发……
“咴律律……”
李昇正带着他的二千獠牙骑兵四处“巡猎”,凶猛的狮子要时刻以新鲜的血液刺激才能保持野性和实力,养在笼子里的猛虎甚至比不上一只小猫;同样“獠牙”也必须让他保持这种状态,卧榻之侧李存漳大营成了李昇练兵的最好选择。
连绵的骑兵大队覆盖了整个小山坡,李昇跨马矗立在前,风吹的披风猎猎作响;马六凑上前道:“将军,李存漳那老小子老龟缩不出,咱们捞不到多大的好处啊!”
“这老小子是奉了李存勖的命令,死守不出,看来有一场大战要打了。”
一名斥候飞马来报:“报将军,前面晋贼大营中突然驶出数百骑,已杀我二名兄弟。”
“哦!李存漳有这么大胆?竟然敢出来,走,去会会他!”
“哟……嚯!”
一拽缰绳,拍马奔驰而去,二千骑紧身相随,暴风般席卷而去。
这几天李昇意识到一个问题,手下可用之人太少,史弘肇被他调去专门负责陷阵营,景延广负责神弓营,“獠牙”则由自己亲自带领,但自己毕竟不是冲锋之将,急需要一个猛将来统帅“獠牙”才好;五代的英雄虽多,眼下却都远在天边,这个问题不是一时半会能过解决的;没有强将只好强兵了,打乱现有沿袭唐末以来的军队建制,做到将识兵,兵识将,这样即使被打乱了建制军队依然有强悍的战斗力。
“咴律律……驾!”
眼前出现一队百数骑沙陀精骑,似出未出,对李昇等大队骑兵实为忌禅;李昇嘴角浮现出一丝冷酷的笑容,喝道:“猎物就在眼前,给我咬上去!”
“杀!”
一道怒龙如狂沙拍浪般朝那一百只“蝼蚁”席卷而去,阳光下的闪亮的刀锋耀花了晋军骑兵们眼睛。
“敌袭,快跑!”晋军一百骑瞬间乱成一团,纷纷死命拍马往回奔去,二千骑带起的惊人气势足矣让他们心惊胆寒,更何况是李昇这个“恶狼”。
此刻李昇等就象天上展翅翱翔的雄鹰,锐利的眼睛紧盯着地下死命奔逃的猎物,在高速奔驰当中,二千人如同狂风卷沙,瞬间淹没了落在后面的几个晋军,鲜血飘在空中混合着风沙堕入大地,消失无影。
苍凉的牛角声不断响起,晋军大营一阵忙乱,一队队精锐长枪兵排众而出,那队剩余晋骑亡命的驰马奔进大营,晋军步兵阵迅速合拢,一簇箭雨朝疾驰而来的李昇骑兵激射而去,奈何距离太远,不能构成有效性伤害。
“吁……”
李昇猛拉缰绳一挥右手,身后二千骑嘎然而止,激起阵阵泥尘;望着缩进大营的晋骑兵,马六狠狠的吐口吐沫,忿然道:“这帮兔崽子跑得还真快,将军,直接攻他娘的吧,他们也才不到二万人,不比咱们多,咱们怕他作甚?”
李昇道:“李存漳久经沙场,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我观其四围拒马、陷马坑、箭塔等防卫设施甚多,并且士卒精锐、防卫甚严,如果强攻的话我们讨不到的。”
“那可如何是好!这个老小子打又不打,退又不退,让我等如鲠在咽那!”
“等吧!如果强行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