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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师渡江都渡的勉勉强强,还闹出了个伤重,怎么忽然之间,就这么顺利的拿下了扬州?感觉就好像是唱戏一样,一句“兵发云南去者”的道白,就把仗打完了。忒让人不敢相信了。
“有啥好玄乎的?要是光凭杨廷麟那几手三脚猫的把式,还说不定是谁胜谁败呢。”在身上使劲的搓着,把肌肤搓的通红,好像是煮熟的虾子一样:“赴死军说话的工夫就把泗州打下来了,然后调头东进。那个蒙古旗本是多铎剩余的残兵,一听说赴死军回来了,连面儿也没有敢碰,一溜烟儿的退出去了……”
“哦,原来如此!”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我说呢,杨廷麟手里的那点王师怎么突然之间就出息了?原来根本就没有打,是赴死军把鞑子吓跑的。这事儿……这功劳不知道算是谁的,可有的扯了……”
“可不是的嘛,鞑子一跑,王师可就欢腾了。打仗他们不行,要是争抢起功劳来,个顶个儿的是当仁不让。就为了先进扬州,据说还和赴死军那边闹了点不愉快……”
一听到这些劲爆的内幕,也就不管是真是假
伙儿的精神头一下子就被撩拨起来,赶紧问道:“赴死军要是王师干起来,可就有好戏看了……”
“打个屁呀打,杨廷麟拿朝廷的大帽子一压,赴死军也得乖乖的退回去。”
众人没有看到预想中的热闹,多少还是感觉有点惋惜:“也是这么个理儿,赴死军再厉害,也是咱们大明的军队,还不敢和朝廷争抢这个功劳。”
“这朝廷也真是的,赴死军也是大明的队伍,和人家抢这个就好像是老子怕儿子出息了一样……”
“你我都是平头百姓,哪里知道这里头的水有多深?忠诚伯要是姓朱地,事情还好说一点,可他姓李,朝廷姓朱,这里头的事情可就多了……”
“管他们姓什么,们只要记的自己姓什么也就是了,那个谁,我今天忘记带钱了,一会会钞的时候你去,下回再算我的……”
“怎又是我掏钱?上回不就我掏钱的么?”
众人皆笑:“是上回,这回是这回,刚才吃酒的时候你就一大子儿也没有出……”
几个人泡的神也清了爽了,这才擦吧擦吧穿戴整齐。
因为经到了华灯初上的时辰,外面愈发显得应冷。泡澡地那股子热气还没有下去,骤然这么一冷,感觉整个身子都收紧了,正要散去,却发现许多人在小声说着什么?
刚不过洗个澡,难不成就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对于种种大事小事,南都总是有一种异乎寻常的敏感和执着,尤其现在大明朝地中枢核心就在这里,似乎每一件事情都能和全天下联系起来一样。
“怎了?又出什么事情了?”关心天下大事已经是每一个南都百姓生活的一部分。
“你们还不知道?真是够迟钝的,赴死军主力已连下两城,正往归德方向前进。”
“归德?”这话题还真让哥儿几个有点摸不到头脑,不是在扬州一带的么?怎么说话儿就跑河南去了?难不成赴死军还真的会什么飞天遁地地仙术?
“赴死军是并分两路同时展开,这边打着淮扬,那边打着河南。”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赴死军是在两个战场同时作战呢。
“厉害,胆子也豪壮,啧啧,两路大军分击东西,也只有忠诚伯有这个胆子。”
“咱们圣上打个扬州都费一鼻子的劲,要不是赴死军调拨人马过来帮忙,这胜败之数还不好说呢。看看人家赴死军是多大地格局,两路同时作战。大伙等着好消息吧,用不了三天,归德就能收复……”
“三天?说梦话呢吧?我估摸着呀,这回的忠诚伯正在归德城里头喝酒哩。”
“也说不准,赴死军做出多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也不稀罕,哪天要是安生了,那才是最大的稀罕事呢。”
不管是舍着脸皮还是用尽心思,朝廷这边好歹是收复了扬州。虽然哪个蒙古旗没有消灭,还在不远不近的威胁着,可扬州城头总算是插上了大明的旗号,终究是对百姓们有个交代了。
可朝廷地王师还没有来得及把气喘匀,赴死军那边就又折腾出了更大的动静。这一回,朝廷还怎么追赶?还能盖过去?
风头好像真地不在这龙盘虎踞的形胜之地了。
至于风头正劲地忠诚伯李四,既没有端坐在归德喝酒庆功,也没有亲临前线指挥,就在淮西后方呢。
对于归德一战,赴死军这边准备的时候已经不少,主力尽出攻取一空虚至极地城池,又是里应外合,不必太费心神。
作战计划是早就制定好的,各营只要按照计划执行就可以了。眼下已经扫清外围,主力从鹿邑和归德之间斜斜着切了过去,还没有到需要李四亲自指时候呢。
李布置一些民生方面的适宜。
现在的赴死军已经足够强大,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地支各营的那些新兵还缺乏训练,尤其是实战演练的淬火,战斗力和天干营还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当然有赴死军的骨干带着,又有老路子可走,再经过几次胜仗之后,整体实力会有个很大的提升。虽然不指望这些数量庞大的地支营能和叉子兵一样悍勇无匹,可怎么说也要和鞑子兵抵挡几个回合吧。
眼看着冬天就要到来,尤其是野外,在这早霜都能冻死狗的时候,战士们的被服说什么也不能耽搁了。
已经发动起分散在各处的婆姨和大姑娘们,只要能做针线的,手里都有活计。军队所需要的棉衣棉被这些就不必说了,就是营帐、马毯、霜的遮布等等这些繁杂琐碎地东西,也都要做出来。
因为是农闲时节,淮西聚集的这么多人手刚好发动起来,能支援前方的战士不说,还能赚几斤谷子补贴家用,何乐而不为?
起谷子,这还是晋商那边通过种种渠道送过来的。
自从锄奸团千里奔袭把晋商中势力和实力最为雄厚的范家主事之人喀擦了之后,好几家晋商都开始和赴死军有了接触,保护费自然是依照老规矩。
当然也不可能挑着整车整车的银子一下全都送过来,商贾自然是用商贾的办法,通过陆续输送各种物资来抵消保护费的数额。这样不仅能抵消本银减少做带来的流通不畅,还能通过这些商品赚取一部分利益。
按照市价过来地皮革、粗谷、药材等物,从价值上看是凑够了十万之数,其实也不过是九万不到的样子,因为这里头本身就包含了商贾地利润。
而淮西也确实缺少这些东西,省的再经一回手了。
皮革、布匹等物直接就分发下去,经过一双双勤劳的大手转变成为物资。至于山陕之地的粗谷,则让老百姓们臼了,取一部分米作为酬劳,剩余的部分则储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晋商地这些物资确实缓解了淮西方面迫在眉的困难,但是根本地解决办法还是要依靠掠夺式的战争。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能得到坚持半年左右的物资,尤其是最基本的民生物资,李四都会去做。
这次迫不及待的发动河南战役,除了是因为战略需要之外,最大的原因还是民生问题。
光是外来人口就有一百多万,还有数量更为庞大地本地百姓。尤其是还要养着赴死军这样一支随时准备进攻的虎狼之师,所需要地物资数量大到了天上去。
至少在明年夏季到来之前,淮西的粮食不可能实现自给自足。解决这个问题最直接地办法就是:战争!
战争本身不能创造财富,甚至还会毁坏和消耗财富。但是通过战争手段可以实现财富的转移,把外界地财富转移到淮西来。
已经穷到骨子里的河南,这片经历了太多苦难的中原大地。自古就是
大的粮仓,养活着数以亿兆的百姓。这么些年来,比以往更加勤劳,更加节俭,创造的财富也更多,但是他们自己反而贫穷到要穿不上裤子的地步。
这些多人历年来所创造的财富绝对不可能凭空消失,只不过是转移到了一小部分人的手里。正是这一小部分人,宁可看着天下烽烟四起,宁可看着社稷沦如外敌之手,也要牢牢的把持着既得利益。
这些人是一个阶层,千百年来,没有人敢对他们怎么样。他们被视为国家的根本,而他们也通过一个又一个代言人控制了这片土地。
对于财富无止境的贪婪,已经让阶级矛盾尖锐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甚至是民族矛盾成为主流的时候,两个阶级之间不仅没有缓和,反而愈发尖锐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李四所要做的就是把这个矛盾一次性解决,用最残酷也最直接的手段打掉一个阶层,然后再扶植一个崭新的阶层出来。
李四所要用的段就是:战争!不停的往外输出战争,收缴敌对阶层的力量来对抗民族敌人。
“我们要打仗,我们要战争!”
“宁尊火炮,不要百食!”
李四通过自的绝对权威和高到极点的人望,把自己控制区内的好战情绪挑动起来。尤其是那些外来的流民,他们本就是一无所有,他们不怕失去什么,又知道赴死军所进行的一切战争都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活的更好,所以他们对于战争更加的狂热。
赴~军是李四发动起的战争机器,那么这些人就是这个机器上成千上万的螺丝钉。
“让战们的叉子为我们打出良田,打出可以生存的桃源圣地!”
整个淮西是一个整体,都是一个巨大到无法想象的赴死军集团。而手拿武器的战士们则是这个集团的武器,现在要做的就是用武器为铁犁服务。
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已经;入一种集体地战争狂热之中,任何阻挡在面前的人或者事物都必须一脚踹开。
对于隐藏在这种狂热之后的巨大风险,一手掀起这种风潮的李四心中清楚无比。这种危险的游戏有可能会在极短暂的时间内让一个民族淬火成钢,更大的可能是会毁灭一切。
李四很明白自己做的事情是何等的危险,依旧义无反顾地做下去了。
现在的李四,已经成为淮西成为千万同胞心目中地希望,是他们的救星。但是斑斑青史的记载之下,自己肯定不会落下什么好的下场。
可这个民族经历的苦难已经太多,尤其是在这个新旧交替地时代,必须有人付出牺牲,必须有人为这个民族找到出路。
也只有李四,才能驾驭的住赴死军这个野兽一般侵略如火地疯狂力量。同样也是只有李四,才能承受的住这种风潮的反噬。
“我们伟大的民族,很快就要醒来,我们这一代人,很快就要听到这个民族的初啼。在这个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总要有人做这些事情。”李四一直在不断地安慰自己:“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圣贤,我做的坏事还少么?等到这个民族觉醒地时候,我绝对不会躲避,该承受什么样的责罚我也心甘情愿地承受!”
“大帅,朝廷给的这一百杆火铳确实不错,射程威力虽然没有变化,但是装填可以更加快捷,能提高一到两成地射速。”
“哦?给我说道说道,看看朝廷的火铳究竟是好在什么地方。”
对于火器理论,李四肯定是比这个时代的所有人都要精通,可要说起实际上手,他连一个普通工匠也不如。
朝廷给的这一百杆新式火铳,表面上看和以前的制式火器没有什么分别,威力也不大射程也不远。但是在药室的斜下方开了一个微微向上的小槽,李四也看到了,就是不明白有什么用。
通过工匠的解说,李四才知道这个微不足道的设计可以使得火药渣子不会结节的那么厉害,也就不必总是清理枪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