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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着床边放的那杯水吞了下去,然后又睡了。
他本来可以命令伊蒙?格拉斯去问问鲍勃,了解一下这个静止不动的“发光仔”的情况,不过也许用不着。他们一共只有两个活着的灰色外星人,鲍勃就是其中之一。这两个灰色外星人是在新墨西哥沙漠里的一次特殊事件中捕获的,当时白沙基地正在测试一种威力强大的新雷达,灰色外星人的一艘飞船进入了雷达的范围,坠毁了。他们没想到这儿会有雷达,影响了他们飞船的悬浮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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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空军立即赶到坠毁地点,发现了三个灰色外星人,两个是活的,一个已经死了。三个外星人就能组成一个“三元体”,相当于一个地球人。第三个同伴不在,“三元体”无法完成决策过程,剩下两个活的也没什么作为,所以捕获行动非常成功……当然,除非整个事件是灰色外星人设计的一个更加聪明的骗局。
你要通过思想与鲍勃和亚当交流——或者说是通过伊蒙,伊蒙是他们能找到的惟一能干这个工作的人,只有他能和这两个外星人交流。
伊蒙通过某种方法,利用自己的思想与外星人交换图像。这可是个很奇怪的事情,大家也不清楚究竟有没有作用,但这是他们惟一的渠道,伊蒙从这两个家伙身上得到的某些技术信息,倒是很有科学价值,说明他们的交流多少总有些名堂。
但是他们不清楚,灰色外星人在人类身上究竟干了什么。肯定很可怕,这一点毫无疑问。可怕的事情,从空中来的,可空军却他妈的毫无办法。所以这成了秘密,以后也决不能泄漏。
他难过地哼了一声,翻了个身,痛苦地等着那粒药片生效。
在那艘银色的航空器中,两个被俘的孩子挣扎着、扭动着、翻转着。丹尼看到了一个白色的东西。他眼前有一团迷雾,视力很模糊,但他使劲看着,想搞清楚这白色物体的意义。四周很暗,但他还是能看到这东西。它悬在空中,好像挂在晾衣绳上,他想这可能是个大床单,湿淋淋的,因为上面还在滴水,滴滴答答落在下面什么地方的金属上。
可这真是个非常奇怪的床单,因为上面似乎还有一张脸,嘴巴张得大大的,像湖里的大鲈鱼的嘴巴,上方有两个扭曲变形的黑洞。那是它的眼窝吗?他想那肯定是的,因为上面还有一片黑黑的东西,看起来好像是头发。然后他看到那东西有点拳曲,还有点儿亮,他知道那是金黄|色的头发——凯特琳擦亮火柴的时候,他看到她的头发就是金黄|色的。
他想喊她的名字,却只发出了一个气咻咻的、低低的声音。他想妈妈,他想爸爸,他想弗兰克叔叔,弗兰克叔叔可是个硬汉子!他想他们到这上面来,救救他们俩!
滴答,滴答,滴答。
这时他看见还有另外一个东西,有棕褐色的短头发,脸模模糊糊的,像麦迪逊游乐场的“变形屋”里的镜子。
可是,等他瞪大眼睛看看,就立即明白了:那是他自己的皮,但看上去好像飘在上面,而他自己却在下面,然后——
他的胃开始翻腾,心脏在胸腔里怦怦乱跳,嗓子干得厉害,好像喉咙里面塞满了灰一样。他想叫喊,想祈求上帝救命,可就是发不出声音来。
黑暗中,远处响起嗞嗞的声音。那些躲在暗处的东西来了。他睁眼看着,但他知道他看不见他们,以前就从没看见过。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灰色外星人(5)
这时他的皮飘了起来,展开了,像一片云浮在他上方,云里有一个张大的嘴巴和两个黑洞洞的眼窝。它落在他身上,轻轻地,好像你在星空下露营时落下的露珠。那张皮把他裹住,那深深的温暖的感觉,他一生都没体会过。
他发出了一声长长的、甜美的呻吟,那是人类最原始的快感和最深刻的宽慰。在他身旁,凯特琳也发出了呻吟声;他知道,她跟他一样,再一次被自己的皮包裹住了。
与此同时,他们俩并没有穿过门之类的东西,可那银色的飞船却在头顶呼啸而去,转眼变成了一个小点。风在他们四周尖啸,他们的头发被风吹起来,丹尼以为他们俩被从船里推了出来,要死在湖里。
下面,艾赫莫先生看到一束束光线,在夏天的云层外戏耍。“真是怪事,”他说。这时弗兰克说:“喂,这儿有鱼上钩啦!”他们又拉上来一条鲈鱼。
丹尼尖叫着醒了过来。他头朝着脚那边,掉了个个儿,被单扔的满房间都是。他从床上爬起来,马上觉得口渴得不得了。他来到卫生间里,喝啊喝啊。妈妈听到了他的叫声,来到他身后。“你没事吧,丹尼?”
他哭了出来,用尽全力抱住她,脸埋在她的睡袍里,睡袍上还散发着香烟和烈酒的气味。
“怎么,怎么啦——”
“妈,我做了个梦。很可怕的梦,妈妈。”
她和他一起走进他的房间,坐在床边。
“是那些印第安人,他们抓住了我们,把我们的皮活剥了下来。”
“活剥谁的皮?”
“我的!我还有——她。我不知道。我和一个女孩。”
一只凉凉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梦见你光着身子,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那有点吓人,是这样吗?”
“星星,”他说,“那些星星……”但是星星怎么样,他却想不起来了。他闭上眼睛,妈妈的手放在他额头上,安慰了他;可是在他内心深处,在那发出尖叫声的内心深处,他还记得每一个可怕的时刻,永远都不会忘记。
他的妈妈虽然有点醉醺醺的,自己也很伤心,但还是陪孩子多坐了一会儿,然后她回到了楼下的厨房,继续向那瓶廉价的烈酒发起机械而猛烈的进攻。
凯特琳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地板上,浑身都是汗。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到了地板上,她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害怕看镜子——害怕得要命,害怕得令人痛苦。她站直了身子,低着头,紧紧抓着水槽,哭了,哭得很伤心、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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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大脑却无法理解刚刚所发生的事情。她为什么没有穿衣服?她到地板上去干什么?那个男孩是谁,为什么会记得一个男孩呢?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找到了睡裙穿上了。她来到窗前的椅子上坐下来,看着月亮低悬在湖面上,空气中传来金银花的芬芳。
然后她感到恶心,跑到卫生间里吐了出来。她洗好脸,刷了牙,最后看着镜子里那张憔悴的脸。她摸了摸镜子,好像她在看着一场奇迹一样。泪珠在她眼眶里滚动,顺着脸颊落了下来。然后她回到床上,躺下来,像一个被俘的灵魂一样进入了忧郁而不安的梦乡。
第二章
2003年10月一个阴冷的上午,劳伦?格拉斯中尉看着父亲的灵柩缓缓下葬。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十二岁的时候,母亲就抛开他们回到了苏格兰,此后音讯全无。
同来送葬的还有四个男人,她一个都不认识。她猜想,他们大概是父亲所在的某个部门的同事。她不知道这个部门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对此她一无所知。
风吹打着她买来的花,牧师祈祷完毕,她撒下一块泥土,心里说:“你不会哭的,你不会哭的”,然后她还是哭了出来。
他因公殉职,但不太清楚怎么死的。他们没有告诉她,也不许她看他的遗体。棺柩上打着联邦政府的封条,上面警告说打开棺柩就是犯罪。盖子下方的缝隙被铅焊死了。她本来想单独和棺柩待一会儿,但连这个要求也被拒绝了。讣告没有发,没有任何东西来标识他在世界上所做的一切,虽然她相信父亲一生有很多英勇的事迹。
他们给了她五千美元的抚恤金,他算是在执行任务时殉职。
怎么殉职的?是什么任务?那天早上,他像往常一样开车离开家,她想应该是去上班了。他们住在戴顿市的赖特—帕特空军基地,但在上班的日子里,他要在戴顿和印第安纳波利斯之间往返,他上班没有固定时间。
灰色外星人(6)
葬礼结束时,令她惊诧的是,一个飞机编队排成“追悼”队形从上空飞过,壮观地飞向远方那灰色的地平线。这时,在墓地的另一端,一支仪仗队鸣枪二十一响。她根本不知道那儿还有个仪仗队,这可是最高规格的礼仪。接着丧葬号响了起来。
他的葬礼仪式是最高的荣耀,她觉得很难过,因为她连原因都不知道。
那四个男人正准备离开墓地,这时她赶了上来。“能告诉我点什么吗?”
没有人回答。
“拜托了,我是他女儿。至少告诉我,他死的时候是不是很痛苦?”
其中一个男人走了回来。他个子很高,皮肤白得好像得了白化病一样。“我是不是应该说没有?”他说。
“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我知道,劳伦。”
他知道她的名字。但是这个人是谁呢?他穿着整洁、合身的便装,跟秋天的云一样灰扑扑的,头发有一点花白,眼睛也是浅灰色的,简直跟白色没什么两样——这个人是谁呢?
“你是谁?能告诉我父亲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我要你到一个办公室去。你可以去吗?”
“现在?这是命令吗?”
“我非常抱歉。你愿意去吗?”
走过这块墓地是她做过的最伤心的事情。她并不了解悲伤,对她来说,那是全新的体验。你在悲伤的时候可以去办公室吗?可以在悲伤的时候谈话吗?悲伤的时候,可以听别人说出秘密吗?“我想待在家里,”她回答。
他给了她一个基地的地址。“你考虑一下,请你记住,我们不会提这个要求的,如果不是——”
“我知道是紧急情况。显然是紧急情况。”
“我叫路易斯?克鲁,”他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这次见面的事,也不要说我的名字。”
“好的,”她说。“请你告诉我,我父亲发生过什么事?”
他看了她很长时间,长得足以让人觉得不安。他在打量她。可为什么呢?她无权接触机密,她不过是个下等的军需官,根本没想过跟随父亲加入空军情报处。
“可以吗?”她又问道。
“很抱歉,我必须在这个日子请你过来。”
“那我也很抱歉。”她离开他,经过一排整齐划一的军人墓地。那么多生命被空军送到这里,装在那么多铁棺里,大多数人都很年轻、很天真、很善良,不应该在空军里遭遇那难以想象的可怕死亡。
是职责夺走了他们的性命。职责,一直是他父亲的血肉、他的灵魂。“誓言,劳伦,永远不要忘了誓言。那也许会带你走向死亡,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是你必须去的地方。”
当时她想,如果一个愚蠢的总统派我到一个讨厌的国家去,那儿我们根本就不应该去的,难道我的职责就是死在那儿吗?
答案她已经知道了。
父亲的死是不是没有意义呢?她希望不是,她希望那个“追悼”编队不仅仅是一时的荣耀。
她和父亲的关系也并非十全十美。伊蒙?格拉斯有时候很严格,而且对于她职业生涯的发展,他不是很满意。“你得上进一点,劳伦,像空军战士那样。重要的关头要准备好,紧要的事情要主动去承担。”
天哪,他是不是着了魔。他属于另外一支空军。在她的空军部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