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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子甚感奇怪:“这就奇了,难道她口里的公子竟是在奉化都护府地船上!”问身边的半老儒生:“甘先生,这船上都有哪些公子?”
甘先生说:“林府的是两位小姐,范判官的儿子并没有来,不可能是范判官那个老公子,林黑山象公子吗?只有一个公子,就是林岱的义侄周宣,并无官职,是来京参加元宵棋战的,已娶两房妻子,好笑地是这两房妻子是医署小吏的两个女儿。”
李公子轻蔑道:“原来是医署小吏之婿,如何配得上那样的绝色佳人,就是让他看到那小美人在我这里又何妨,难道他还敢从我手里要到人去?”
神箭手杜先生冷冷道:“那他就是找死,在江州我们或许还有些忌惮,到了金陵,随便都可以踩死他。”
李公子对那仆妇笑道:“告诉那位姑娘,不要哭闹,等下了船就送她回那个周公子身边……就怕那个周公子不敢收!”
大船缓缓靠岸,岸上有一大群人在迎候。
鹰眼杜先生说:“公子爷,你的堂弟来迎接你了。”
李公子凝目一瞧,皱眉道:“奇怪,他怎么知道我今天船到?我年前就离开了金陵,理由是去袁州看望年老的外祖母,归期未定,他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
那杜先生又道:“公子爷,林黑山也在他身边,看来他并不是来迎接公子爷的,而是迎接林家二小姐的。”
李公子俊美的脸上露出讥讽的笑:“那就正好,让林二小姐看看,我们两兄弟谁更有魅力?”
岸上迎候的正是李永固李大人,年轻英俊地脸庞洋溢着喜悦之情,和身边地林黑山微笑相谈,一边望着都护府的大船渐渐驶近。
忽听一人高声道:“永固,永固,想煞哥哥了。”
李永固愕然侧头,就见刚刚靠岸地那艘大船铺下一排宽阔木板,两边还有扶手,走下一群人,当中那人面带微笑朝他招手。
“永斌王兄!”
李永固看了左右一眼,满面堆笑迎上去,与大船上快步走下来的李公子紧紧抱在一起,看上去两位堂兄弟感情非常好。
李公子笑道:“坚弟,你怎知道为兄今天回来,早早来此迎接,真是辛苦你了。”
李永固笑道:“弟并不知道王兄今日回京,弟来此迎接的是奉化都护府的船,那上面有弟的两位最好的朋友。”
李公子没想到李永固有胆子这么说,这个堂弟自幼被他欺负怕了的,没想到去年作为选秀使全国走了一遍后胆子也大起来,竟敢当面驳他面子说不是迎接他,真是让他愤怒,当下强压怒气笑问:“坚弟,你在江州认识了什么好朋友,可否向为兄介绍介绍?”
李永固说:“一位是文才出从、工诗善词的周宣周公子,一位是活泼大方、天真无邪的林涵蕴小姐,这是弟在江州最好的两位朋友。”
李公子点头道:“那为兄就要见识一下你这两位好朋友,说不定也能成为我的好朋友。”
这时,两个婢女、两名仆妇挟持着羊小颦下船来。
林黑山曾经见过羊小颦,大吃一惊,叫了一声:“羊姑娘!”
羊小颦身子一颤,抬头一看,认得是公子那位姓林的义兄,惊喜叫道:“林将军救我!”
林黑山向前冲出两步,只听那李公子轻轻“哼”了一声,不敢再往前,躬身道:“王爷,这位羊姑娘是我义弟周宣的宠姬,不知何故在王爷船上,请王爷赐还!”
这李公子慢条斯理道:“林黑山,五品守备,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话吗?”
林黑山脖子上青筋绽起,敢怒不敢言,他虽是火爆性子,但也知道和眼前这人争斗是以卵击石,就是都护大人在这里也不敢和这人正面冲突。
李公子冷笑一声:“等坚弟那位好友周公子下船,看他敢不敢向我要人?”
李永固不知这其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好插嘴,只有等周宣下船再说。
第007章 把王爷气吐血
都护府大船泊在了江边码头,周宣、范判官当先下船来,还在踏板上就听到羊小颦尖利的喊叫:“公子……”
周宣悚然循声望去,就见四个女子抓着一个葱绿裙子的少女,那少女奋力挣扎,满脸泪痕,不就是羊小颦吗?
周宣惊怒交集,没想到还真是羊小颦,羊小颦怎么会在这里?扭头说四痴说:“老四,救人。”
话音未落,四痴就已经飞鸟一般直掠过去,抓着羊小颦的两个婢女、两个仆妇就觉得手一麻,手臂一齐无力,羊小颦就被四痴拦腰夹在腋下,眨眼功夫回到周宣跟前。
“公子……”,羊小颦扑在周宣怀里大哭。
周宣正要问羊小颦怎么回事,就见李公子身后跳出一人,喝道:“无法无天了,敢抢我们王爷的女人!”挺一把朴刀,大步赶上,朝四痴背心直劈下来,这一刀就要把四痴一劈两半。
四痴不躲不闪,身子往后一退,直撞入那人怀中,横肘一撞,正中那人心窝,顿时撇了刀,蹲下身子捧心哀嚎。
那李公子目光一闪,对身后一人说了一句什么,就又有一人越众而出,此人手掌奇大,狞笑着说:“好身手,让我来领教领教,我们比比掌力。”
四痴哪里怕他,大步迎上。
忽听三痴喝道:“四弟,不可与他对掌。”
四痴没把这人放在眼里。对三哥的提醒不以为意,率先一掌朝那人劈去,那人单掌一翻,掌心隐隐透出黑气,眼看双掌就要相交,中间突然伸出第三只手,抢先击在那透着黑气地手掌上。
原来是三痴飞速掠至为四痴接了这一掌。四痴不知厉害,还埋怨说:“三哥。干什么,这人有什么厉害的!”
这手掌奇大的家伙笑眯眯地看着三痴,自信满满地说:“倒也!倒也!”
三痴冷眼看着他,没倒。
四痴突然飞腿踹在他胸口,踹得那人仰面朝天,骂道:“倒你母亲!”
李永固赶紧上前,大声道:“不要打斗。都是误会,周兄,这位是我堂兄李坤,字永斌。”
周宣轻轻推开羊小颦,与李永固紧紧拥抱,说道:“永固老弟,哥哥想煞你了!”
这话和刚才李永斌说得几乎一模一样,但在李永固听来却是大不一样。李永斌是虚情假意、笑里藏刀,而周宣却是那么的热诚,听得他心里暖洋洋的,大声道:“小弟也非常想念兄长啊。”
那李坤李公子目射寒光,对范判官笑道:“范大人,好久不见。怎么你们奉化都护府的人一见面就抢走我的宠姬,还打伤我地人,是范大人你指使的吗?”
范判官心里叫苦,怎么一下船就惹上这天大地麻烦,周公子啊周公子,你谁不好惹,怎么惹上这个人!赶紧上前陪笑施礼:“贤王殿下,这是误会,待下官去解释,立即把人送还。请贤王放心。”赶紧走到周宣与李永固那边。先向李永固施礼:“小臣见过太子殿下。”
周宣大吃一惊,望着李永固说不出话来。周宣不是没想过李永固的身份,猜测他很有可能是一位王爷,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太子,太子怎么做皇宫选秀使到处走啊?
“永固老弟你……”
“兄长不要见怪,小弟不是有意对兄隐瞒,实在是有苦衷,不过我对兄长说过我叫李永固,你却不明白我的身份,呵呵,小弟姓李名坚字永固。”
周宣目瞪口呆,他听纫针说过皇帝李煜有一子一女,太子李坚和公子李斛珠,没想到李永固就是李坚,为什么纫针没说起,难道她在回江州的船上没与这位太子爷见过面,不知道选秀使李大人就是当今太子李坚?
范判官非常焦急,向太子李坚告了罪,把周宣拖到一边,压低声音道:“周公子,你惹大祸了!”
周宣看了看一旁面含威煞的李坤,说:“我怎么惹祸了,这羊小颦是我的宠姬又没错,我……”
范判官急道:“周公子可知他是谁?”
周宣道:“是永固老弟的堂兄嘛,就一王爷,难道还能比永固老弟还尊贵?”因为不知道羊小颦怎么样了,有没有受欺负,心里很窝火,他那么怜惜,要等羊小颦长大,可这次羊小颦如果被这个李坤霸占了身体,那他真要气炸了肺。
范判官低声道:“周公子有所不知啊,这位李坤王爷是陛下已故长兄李弘翼之子,李坤之父李弘翼原被先王立为太子,后病逝,当今皇帝才得以继位,念在亡兄份上,对李坤极为宠爱,这点太子殿下也不如啊,这李坤王爷为人果敢、手段狠辣,朝中大臣有得罪他地都要被他设计除去,周公子一介白丁,如何敢与他争斗,无非是一乐籍女子,公子就送给他又何妨!”
周宣“嘿嘿”一笑,点点头:“我明白了。”走到李坤身前躬身道:“小民周宣见过王爷。”
李坤以为范判官把周宣说服了,这小子要服软献上那小美姬了,面有得色,心想:“李坚,我羞辱你朋友就是羞辱你,你也没办法帮你朋友撑腰啊。”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答礼。
周宣道:“王爷,这位羊姑娘是我房中人,王爷何故将她拘在船上?”
李坤一听不对味,这是兴师问罪的口气啊,冷笑道:“我说她是我的宠姬,你敢抢走她不怕我杀你的头?”
周宣“嗤”的一声笑:“砍我的头?就怕你没那本事。”
李坤大怒,喝道:“将此人拿下!”
李坚拦在中间,也喝道:“周宣是我义兄,谁敢动手!”
李坤手下虽然凶悍,但毕竟不敢和太子殿下正面冲突,一个个不敢挪步。
李坤狂怒,指着李坚怒喝:“李坚,你敢为一外人和我作对?”
李坚自幼迫于他威势,实在有点怕他,没答话。
周宣应道:“有什么不敢!和你作对又怎么了?我有何罪,你要杀我的头?就是皇帝陛下在此也不会下这种旨意吧,皇帝宽仁爱民,你作为子侄辈不助皇上行仁政,却在外面欺男霸女,还颠倒黑白,你说她是你的宠姬,但你可知道她地来历?只怕你连她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吧?”
李坤气极,一个耳光向周宣脸上甩来。
周宣看他那架势,就知道他不会武功,稍微一让,疾伸手抓住他手掌,使劲一拗,差点把他指骨拗断,然后一推。
李坤连退数步,疼痛、愤怒、羞恼,一时说不出话来了,长这么大他没遇到敢对他动手的人,直气得全身发抖、手脚冰凉。
三痴、四痴一左一右站在周宣身边,眼睛盯着李坤身后那些人,看出其中不乏技击高手。
李坚一颗心狂跳,周宣做了他自小想做又不敢做的事,堂兄李坤比他大了五岁,自幼在禁宫长大,他没少挨堂兄的拳头,找到父皇哭诉,堂兄却已恶人先告状,又会花言巧语,哄骗得父皇反而要责骂他,他只好忍气吞声,没有别人好倚仗,靠自身的力量又打不过堂兄,这一熬就是十多年,现在,两人都已长大,堂兄却在朝野培植力量,一旦父皇归天,堂兄定要夺他皇位,可惜父皇不信他说的话,还责备他,要他友敬兄长,不可象其他皇室那样自相残杀,并要他立誓,继位后不得伤害李坤。
李坚极度郁闷,造成性格冷傲偏激,今天周宣替他出了一口恶气,原来堂兄没什么了不起,并不可怕,顶撞了他还打了他,天并不会塌下来,李坚心情畅快可想而知,大声道:“王兄,这就是你地不对了,你怎好抢我义兄的姬妾,父皇平时怎么垂教我们的,你怎能如此为非作歹?”
李坚两眼发黑,气得差点晕厥,狠不得冲上去用牙齿将李坚和周宣咬烂,但手下的人不敢动手,他也不敢冲上去,再高位者也是借助别人的力量,要他自己赤膊上阵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