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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宣也顾不得几个美婢都看着,麻利地脱得赤条条,裹上薄衾,围着暖炉烤火,一边问:“煮姜汤了没有?”
两个愣愣地婆子这才去了。
听得床上的静宜仙子“嘤”地一声。弱弱地叫:“宣弟……宣弟……”
周宣赶紧坐到床边,从被粽里伸出右手,按着静宜仙子肩头被角,说道:“姐姐,我在这里呢。”
静宜仙子口鼻现在有了热气,眼梢微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看到周宣,猛地从被窝里伸手出来紧紧拽着周宣的手,呜咽道:“宣弟,你不要死……”
周宣笑着安慰道:“姐姐放心,我怎么会死呢,我自杀只是骗那个蠢货,姐姐你看,我好好的,就是手有点割伤……”
静宜仙子心一宽。又昏了过去。
这时林涵蕴跑来了。是老董驮她过的河,哭着叫道:“姐姐姐姐……周宣哥哥……”
周宣将薄衾露一隙。将林涵蕴一起裹在其中,柔声道:“没事了没事了,别怕,姐姐她受了惊吓,等我岳父……秦博士来了,给她诊治一下,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林涵蕴紧紧抱着周宣依然凉凉地身子,大哭不止。
老董全身湿淋淋站在门外,周宣让茗风再找一床被子让老董取暖,老董摇头道:“我不冷。”
老董是来看看大小姐和周宣的,见没什么事,喝了一碗姜汤便出门去,项土匪和吴土匪已被他生生扭断脖颈杀死,谢元武四肢折断,绑在观前白玉兰树上,另一个车夫已经骑马回城报信,老董不敢离开,怕谢元武还有同党。
两刻钟后,三痴、四痴先一步赶到,随后林岱、林鑫、林黑山、秦博士都赶到了,一个个大惊失色,见周宣和静宜仙子无恙,这才稍稍放心。
四痴一脸内疚的样子,真没想到这次她和三哥没跟着周宣,就出了这么大的事,还好这三个土匪武艺平庸,不然就悔之莫及了。
秦博士给静宜仙子和周宣分别诊视,周宣身体强健,冷天落水没什么事,左掌一道刀痕也是轻伤,搽点伤药就可以了,倒是静宜仙子,先是落水,后见周宣自杀,吓得魂不附体,这时昏昏沉沉,发起高烧来。
秦博士开了一剂药,让人赶紧去取药来煎服,对林岱和周宣说不会有大碍,过几日便可痊愈。
秦博士医术高超,他既如此说,那静宜仙子就不会有事,众人这才放心。
林涵蕴这时才缓过劲来,拍着胸口道:“真是吓死我了,我在小溪这边看到周宣哥哥把刀往肚子一捅,当时吓得魂都没了!”
周宣笑道:“我会那么傻,会真捅?刀刺破衣袍后刀锋就一偏,擦着胁下过去了,就是让谢九那蠢货惊一下,董将军就可以出手了。”
林岱问知是周宣在信州结下的仇家,对周宣道:“贤婿,这次有惊无险,既是贤婿机智,也是运气不坏,若是景王那边派来的杀手,恐怕就没这么容易脱险了。”
三痴、四痴道:“是我二人疏忽,以后不会再出这样的事了。”
周宣道:“我一向与人为善,真没想到会是永丰谢家的人来寻仇,这样也好,算是敲了一记警钟,以后不会这么大意了,这次差点害了涵蕴和道蕴姐姐。”
林岱地意思是要把静宜仙子搬回都护府,但一来板桥未修好,二来秦博士说林大小姐此时高烧未退,不要轻动,便派了一队府兵在白云观四周巡逻,林涵蕴、周宣留下陪静宜仙子,秦博士也留下。
那半死不活的谢元武被林岱带回都护府,也没什么好审的,直接处斩,雄霸一方的节度使有这个先斩后奏的权力,又行文刑部,奏请将信州邹、谢两家入狱的永远监禁,其余邹、谢子弟严令不许出州、县半步。
静宜仙子次日一早退烧,惊魂稍定,林涵蕴和姐姐睡一床,静宜仙子到现在还是全身赤裸呢。
林涵蕴见姐姐清醒了,两个人便在枕上絮絮说话,林涵蕴喜欢动手动脚,伸手去摸静宜仙子酥乳,被静宜仙子打掉手。
林涵蕴道:“姐姐,你胸比我高哎。”
静宜仙子脸一红,辩解道:“姐姐个子也比你高啊。”
林涵蕴突然笑嘻嘻问:“姐姐,你知道昨天一身地湿衣服是谁帮你脱的吗?”
静宜仙子心“怦怦”乱跳,故作平淡道:“当然是茗风她们了。”
“不是。”林涵蕴促狭笑道:“是周宣哦。”
“少胡说!”静宜仙子扭过身去,将洁白的背部向着林涵蕴。
林涵蕴把脸贴在姐姐光洁的背心上,说道:“是我问茗风,茗风说的,不是周宣故意要轻薄姐姐,姐姐当时湿透了,人都冻得昏迷了,不立即急救那就很危险,周宣还帮姐姐用热水搓脚,姐姐一点都不记得了?”
静宜仙子连脖子都红了,低声道:“我不记得。”
这时,周宣在外面叫着:“涵蕴……涵蕴……醒了没有?”
林涵蕴应道:“醒了,你进来吧,小荣,去开门。”
静宜仙子急道:“不要让他进来,女道,女道还没穿衣裳呢。”
林涵蕴窃笑道:“姐姐在被窝里怕什么,难不成他还敢掀被窝来看……小荣,去开门。”
周宣进到静宜仙子卧室,见林家两位小姐睡在一个枕头上,青丝缭乱,两张娇美容颜不啻并蒂莲,眉目宛然,六分相似,静宜仙子脸比林涵蕴长,眉梢微挑,眼睛很大,这个与林涵蕴很象,嘴巴小,下巴尖,鼻梁比林涵蕴高,面部立体感强,但原先那从美艳如桃花的颜色却是看不到了,容色显得清冷……
周宣微笑问:“道蕴姐姐好些了吗?烧退了?”
静宜仙子不敢面对周宣,却又为好钻到被底下去,只是垂着眼睫“嗯”了一声。
周宣说了一句:“姐姐的红鸾煞好象褪尽了。”没等静宜仙子领悟话中意,便退出道:“涵蕴先起床,我让秦岳父来给道蕴姐姐再复诊一下。”
周宣岳父多,所以岳父之前还得加上姓来区别。
静宜仙子却是痴了半晌:“宣弟说这话什么意思?他怎么就知道我‘红鸾煞’消退了?是去年在葛仙山思远道长说的吗?”
第027章 珍珠泪
周宣在白云观呆了三天,等静宜仙子基本痊愈后就请静宜仙子回都护府,静宜仙子本想拒绝,但周宣浓眉一挑,颇为霸道地不容她分说,命林涵蕴和茗风扶着她上了马车。
静宜仙子坐在马车里,看着车窗外的周宣,心道:“就回府中住几日也无妨,等宣弟和涵蕴去了金陵,我再回白云观。”
观前小溪上的板桥已经修好,马车过板桥时,周宣扶着车厢,小心翼翼的样子。
与静宜仙子并肩而坐的林涵蕴笑道:“周宣哥哥现在看到桥就怕了?”
周宣笑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静宜仙子在想着周宣那日是怎么帮她除去湿衣裳的,那时她昏迷不醒,正因为昏迷不醒不知当时情形如何才更是思来想去,想着想着,脸就慢慢的红起来。
周宣先送静宜仙子回都护府,与岳父林岱闲谈了几句,便与林涵蕴回朱雀坊,坊门有奉化府兵把守。
当晚李焘夫妇来向周宣辞行,说明日便要启程去宣州岳丈家。
周宣笑道:“李兄现在不担心令岳将你乱棒打出了?”
李焘看了一眼妻子,敦厚地笑道:“去年九月间,我岳丈到过信州……”
周宣道:“那就好,明日我让来福与你们同行,来福也要去歙州黄山拜见他岳父,他妻子还没娶到手呢。”让人把来福叫来。吩咐了几句。
正月二十二日辰时,李焘夫及六个随从,还有来福带着八名奉化府兵,策马乘车去歙州,周宣送出东门,在长亭分别。
孙战、孙胜兄弟不回洪州,他们家眷年前就搬到金陵了。现在就等着与周宣一道回京。
秦博士老俩口这两天都在收拾东西,准备随周宣进京看望秦雀、晓笛、纫针。还有小外孙女周芷若。
江州百姓听说秦博士要进京,又来挽留,几百人在朱雀坊外哀求秦博士留下。
秦博士没法子,与周宣一道去安抚,秦博士道:“各位乡亲,我秦雄根在江州,不会离开江州的。我还是州医署地博士,没有辞职,这次进京是探亲,看望外孙女,最多半年就会回来的。”
江州百姓又要周宣亲口承诺,周宣本来是打算让秦博士老俩口到金陵养老的,一家人团聚,岂不美哉。但看着这些苦苦挽留的江州百姓,心知他岳父秦博士的根在江州,离开江州只怕秦博士会郁郁寡欢,便答应半年后送秦博士回江州,反正两个岳父都在江州,他周宣隔个一、两年总要回来看望。
因为静宜仙子病体初愈。这庐山自然也上不了啦,周宣本来就是为了陪静宜仙子,静宜仙子不上庐山,他也没什么游兴。
静宜仙子这几天住在都护府“九难山房”,周宣和林涵蕴每天都来看望她,静宜仙子虽然打定主意不随周宣去金陵,但心底却又隐隐希望周宣来劝她去,可这几天周宣和林涵蕴都绝口不提去金陵的事,静宜仙子感到失落,同时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分隔两地也好。她不用担心自己对周宣的感情会无法控制。
“人生到处知何似?恰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哪复计东西……”静宜仙子幽幽一叹。清丽地容颜有着淡淡的哀愁。
正月二十六,是周宣回京之期,前一日,周宣去了幕阜村,到纫针父母和兄长地墓前祭拜了一番,默祷说等小芷若长大一些带她来磕头。
因为这次是匆匆从金陵来江州,胡统和汤小三都没有带回来,但这次回去,周宣要把胡统和汤小三父母两家人都带回金陵,夏翠花的老爹已去世,所以廖银和夏翠花也随周宣去金陵,“超级秋战堂”和“云裳妇装”就由阿布派人代管。
二十六日一早,奉化都护府的一艘豪华大船早早的泊在江州码头,另有十艘奉化水军护航的战舰,这是因为去年周宣从水路进京时遇到了水贼,这回不敢大意,派了十艘船一千水军护送周宣去金陵,船上另有五百奉化精兵,到京后那一千水军就并入唐国海军,五百奉化精兵就驻守吴国公府,作为周宣的护院亲兵。
这日天气晴好,阳光照耀竟有初夏的感觉,码头上车马辐辏、人头攒动,自林都护、徐刺史以下,江州大、小官吏都来给吴国公周宣送行。
静宜仙子坐在马车上没有下来,分别地这一刻来临,却是如此难捱,但周宣却是笑嘻嘻好似浑不在意,涵蕴也没有象前些日子那样求她一起去金陵……
静宜仙子自我宽慰道:“这是宣弟和涵蕴知道我求道心切,不想再强求我了吧?”
周宣一一向送行人道别后,和林涵蕴走到马车前。
周宣弯着腰看着车厢里的静宜仙子,外面阳光耀眼,车厢里相对昏暗,一时看不清,瞪大眼睛过了一会才适应了车厢里的光线,而静宜仙子已被他看得粉面晕红,静宜仙子今日没有戴面纱,梳着简单的道髻,一袭青色道袍,俏生生,美如青莲。
周宣看着静宜仙子长而媚的眼睛,微笑而忧伤地说:“不知道何日再能见到道蕴姐姐?”
静宜仙子心头一恸,睫毛一抬,美丽的大眼睛蒙上一层雾气,眼睛一眨不敢眨,生怕眼泪溢出眼眶,低下头,声音微颤:“祝宣弟平平安安,一路顺风,女道,女道这就回去了。”
林涵蕴噘嘴道:“爹爹和大哥都要送我上船,姐姐却说要回去了!我这一去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看着这个自小未与她分离的妹妹,静宜仙子心中一软,温柔道:“那好吧,姐姐送你上船。”
静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