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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摸了摸晓笛脑袋。
晓笛点头说:“饿。”
秦夫人心里酸酸的,真没想到事到临头还得依靠这个假女婿,不过现在看来,这假女婿越来越真了。
周宣请薛霸带老丫环去候审监换来福回来,他跟着季管事去徐府。
徐府离州衙不远,门前百步外就有小浔阳江舒缓地流过,午后阳光直射,江上金波粼粼,水面风来,颇为爽快。
周宣跟着季先生直入徐府重重深院,路上曾问季管事徐大人找他有什么事?季管事说了句:“周公子请放心,并非公案上的事。”便不肯多说。
走过一个小园圃,周宣看到一座紫藤花架下,一个白发老头正和一个红颜少女在下围棋,边上还有一个绿衫少女在看棋。
周宣看到棋就有点走不动路,放慢脚步伸长脖子在看棋局。
季管事催促说:“周公子,快走吧。”
两个对弈者对棋外事浑然不觉,看棋的绿衫少女抬头看了周宣一眼,又低头观局。
过了紫藤花架,季管事问:“周公子也喜好围棋?”
周宣说:“会那么一点。”
季先生说:“徐大人酷爱围棋,酒和棋是徐大人的两大嗜好,府上养着不少棋士酒客,周公子刚才看到的那白发老者便是当世最有名的十八位大棋士之一的古六泉古老先生,正与府上女公子下让子棋呢。”
周宣一听,顿时技痒难熬,他一直不清楚唐国的围棋究竟达到了一个什么水平,既然这古六泉是当世最厉害的十八棋士之一,那如果能和古六泉较量一局就能见分晓了,不知道他这个业余强四段能不能在这个时代称雄?
季管事引着周宣来到一间侧厅,周宣一眼看到他老丈人坐在那喝茶,不免吃一惊,问:“岳父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博士神色有点古怪,说:“贤婿,坐,坐。”
季管事说:“周公子稍坐片刻,我这就去禀报徐大人。”
季管事走后,一个小婢进来捧上一盏香茶。
秦博士等那小婢退下后才说:“贤婿,你是不是曾对徐大人说过老夫我能治痴病?”
“痴病?”周宣一愣,随即明白了,笑了起来:“昨日在公堂上,小婿随口说了新婚之夜酒醉后同房容易生白痴儿,不过小婿并没有说岳父大人能治此病呀。”
秦博士摇头苦笑:“贤婿这一说不要紧,徐大人就以为老夫能治,就把我唤来了,你想这痴病连‘医圣’张仲景、‘药王’孙思邈都束手无策,老夫又如何治得!”
周宣忍着笑,问:“这徐大人府上有白痴儿吗?”
秦博士压低声音说:“还不止一个,有三个。”
“啊!”周宣不禁对相貌堂堂的徐刺史深表同情,家有一个智障儿已经够头痛的了,何况是三个!俗话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那么这徐府就有三本。
秦博士说:“这痴病老夫是治不了的,想起贤婿足智多谋,或许以前在澳国当王子时知道什么宫廷秘方,所以老夫就举荐了贤婿。”
周宣拭了拭额头上的汗,宽慰老丈人说:“无妨,等徐大人来了,我自有话应对。”
宽袍缓带的徐刺史在季管事的陪同下来到客厅,丝毫没把秦博士当犯人看待,对这翁婿二人相当客气,寒暄几句,话锋一转便说起治疗白痴病的事,既然把周宣当医生了,徐刺史就没什么好隐瞒的,大倒苦水,说三个痴儿不读诗书,整日顽耍,年过弱冠还象七、八岁小儿那般不理世事。
周宣听他这话,觉得这三个智障儿应该不算严重,就说:“且容晚生先看看府上三位公子,望、闻、问、切嘛,先要望一望。”
徐刺史便让季管事去叫三个痴儿过来。
三个人坐在那等,等了好一会,没看到人来,周宣肚子在咕咕叫,饥肠辘辘啊,可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胃,拱手说:“徐大人,晚生听蒙召唤,急急赶来,午饭还没吃哪,是否让厨下送些点心糕饼来先让晚生充饥。”
徐大人道声:“怠慢。”命小婢赶紧去取糕饼来。
不一会取到,周宣大大方方地吃起来,一边的秦博士更确信他这贤婿是流亡的王子,不然的话哪有这雍容的气度,面对刺史大人也能如此从容不迫地吃饼?
季管事小跑着来了,说:“三位公子在鸡苑斗鸡,都不肯来。”
徐刺史有点恼火:“再去唤,不来的话就宰了他们的鸡。”
周宣一听斗鸡,来兴趣了,说:“不必去唤,晚生可以去鸡苑观察一下三位公子,治病也如治水,要疏不要堵,和他们对着干,只会加重他们的病情。”
周宣是信口开河,徐刺史却深感有理,说:“周公子说得是,徐某这三个不肖子,如果不让他们玩耍,逼他们读书的话,那痴病就发作得更厉害了,闹得阖府昏天黑地、鸡犬不宁。”
季管事在前领路,徐刺史亲自陪同周宣和秦博士去鸡苑。
鸡苑在徐府后花园西南角,用四尺高的竹篱围出两亩左右的地方,绿树掩映,倒是清雅。
还没进栅门,就听得好几只公鸡在引吭高歌,此起彼伏,还有母鸡的“咯咯”声,好象这里正在举行鸡类的歌咏比赛,其中还杂着喝彩声。
徐刺史冲周宣苦笑了一下:“徐某这三个不肖子,一天十二个时辰除了睡觉占去六个时辰外,其余时间几乎几乎都在这鸡苑里。”
周宣心想:“六个时辰十二个小时,也真能睡,肯定是三个大胖子。”
果然,鸡苑里一块空地上,用竹竿围成一个类似拳击台的四方形斗鸡场,两只黑羽红冠的斗鸡正跳跃飞腾,尖喙利爪齐出,抓刨叮啄,一地鸡毛,斗场两侧各站着一个绸袍白胖子,嘴里“哼哼哈哈”为各自的斗鸡喝彩鼓劲,另有一个锦袍胖子站在斗场外,边上还有几个青衣小厮,全神贯注于场内斗鸡,周宣、徐刺史走到他们身边都没察觉。
第068章 桃谷三仙
“阿舒……阿雍……阿端……”
徐刺史把三个儿子的名字叫了个遍,三个绸袍胖子象没听到一样,自顾玩鸡。
徐刺史正要发火,周宣止住道:“大人息怒,令公子难道是三胞胎,怎么看起来大小一样?”
徐刺史摇头说:“场中那两个,左边的是阿舒,虚度二十一岁了,右边的是阿雍,二十岁,边上看的是阿端,十九岁,吃得白白胖胖,同是一母所生,外人实难分辨。”又提高声音喊:“阿端……阿端……”
阿端身边的小厮听到了,赶紧推阿端,阿端扭头一看,叫了声:“阿爹。”就又回头看场上雄鸡争斗。
周宣说:“别急,依晚生看,令公子的痴病不重,应该有得治,先看完斗鸡再说。”
徐刺史大喜,当下不再出声,与周宣并肩站着看斗鸡。
场上那两只斗鸡都有七、八斤重,属于大号斗鸡,这种斗鸡都是性烈如火,相互一遇到就开始激斗,从场面上看比斗蟋蟀火爆得多,鸡毛乱飞,鸡血四溅,比斗虫更激烈、更紧张。
周宣在斗鸡上是外行,场上两只鸡翻滚啄斗,两只鸡的毛色又差不多,他看了半天没分清哪只是哪只,就好比外行看斗虫,怎么看虫都是一个模样的。
一只鸡实战啄得鸡头血淋淋,在地上打了个滚,挣扎起来又斗,另一只鸡也毫不嘴软,一阵猛啄,看来是不死不休的。
终于,一只鸡倒在了地上抽搐,另一只鸡昂起血迹斑斑的脖颈,长鸡三声,庆祝自己的胜利。
右边的阿雍蹦了起来,高喊:“我赢了,我赢了,大哥,掏钱吧。”
作为大哥的阿舒倒是愿赌服输,从怀里掏出一串铜钱,老二阿雍喜滋滋伸手来接,阿舒等他手快接到铜钱时,突然把钱丢到地上。
“大哥,你干什么把钱丢地上?”
“反正已经不是我的钱了,我就要丢到地上。”
老二阿雍很气愤:“你昨天赢了我,我给你钱时都是好好的放到你手里,没有丢到地上。”
老大阿舒斗鸡输了,在给钱上阴了弟弟一把,很是得意,说:“谁叫你不丢,你真傻,哈哈。”
老二阿雍非要大哥把钱捡起来,大哥阿舒岂会听他的,两个人就闹了起来。
老三阿端上前劝解,看来他和二哥关系更好,说:“二哥,既然大哥把你的钱丢到地上,那下次你如果输了,给大哥钱时也丢到地上不就行了,你还可以丢得更远,洒到树丛里,让大哥找半天。”
“好计!好计!”老二阿雍大乐,拍着阿端肉敦敦的肩膀说:“三弟,你真聪明,我们三兄弟数你最聪明。”对老大阿舒说:“大哥,你等着吧,我明天一定要输给你,让你满地找钱。”
老大阿舒老谋深算地说:“我明天不和你斗不行吗,就是斗的话,我挑最弱的鸡和你斗,还让你赢,你就等着我漫天洒钱吧,哈哈,三弟虽然聪明,告诉了你妙计,得益的却是大哥我,哈哈。”
老二阿雍一听急了:“我明天也挑最弱的鸡和你斗,咱们比谁弱,我干脆找只母鸡和你斗。”
老大阿舒说:“你找母鸡,我就找小鸡,看谁弱。”
周宣惊喜地看着这三兄弟斗嘴,这简直是金庸小说《笑傲江湖》里的“桃谷六仙”嘛,眼看两兄弟越闹越凶,身边的徐刺史老脸通红,忍无可忍了,周宣挺身而出,大声说:“要说比弱,你们都不如我弱,我找只鸡蛋和你们斗,你们谁能比我弱?”
三兄弟一齐被镇住了,张口结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不出还有比鸡蛋更弱的。
老三阿端果然是三兄弟中最聪明的,反驳说:“鸡蛋又不是鸡,根本不能斗。”
周宣说:“鸡蛋孵出来就是鸡,它不能斗是因为它太弱了。”
这下子连聪明的老三也哑口无言了。
三兄弟这时看到他爹了,指着周宣问:“阿爹,他是谁?”
徐刺史说:“这位是周公子,也是斗鸡高手。”他不敢说周宣是医生,他这三个儿子最恨医生,因为医生总想给他们治病,他们没病呀。
周宣摆手说:“不对不对,我不是高手,我是斗鸡低手,好了,三位公子继续玩吧,在下告退。”朝徐刺史使个眼色,意思是他“望”够了,有话去别处谈。
三位公子不依,一齐拦住说:“世上的斗鸡没有最强,只有更强,所以鸡蛋也不应该是最弱的,快告诉我们,什么比鸡蛋还弱?”
周宣心想:“谁说这三位是痴儿,他们还懂辩证法哪。”说:“你们想想,鸡蛋是哪里生出来的?”
“母鸡。”
“这就对了,母鸡比鸡蛋很弱,你们还是按原来的斗就是了,不要比弱,比弱没意思,哪有斗鸡比弱的,传言出去会被江州城的鸡友笑话。”
三兄弟连连点头。
周宣和老丈人,还有徐刺史回到先前的小厅,宾主坐定,徐刺史一脸期盼地看着周宣。
周宣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啜了两口,这才说:“徐刺史,莫怪晚生直言……”故意一停顿,徐刺史脸色一白,以为三个儿子痴得没救了。
周宣接着说:“其实大人的三位公子没有病,不知大人有没有听过‘五痴游侠’的传说?”
周宣思维跳跃得太快,徐刺史反应不过来,说:“据说三痴已到了江州,目下全城明松暗紧地戒备,周公子突然说起‘五痴游侠’是何缘故?”
周宣说:“这五个人都以痴为名,莫非他们都是傻子?”
徐刺史瞪眼说:“谁敢说他们是傻子,不要命了吗?”
周宣说:“这不就对了,府上三位公子只是有点痴,却不是傻,大人应该因势利导,让他们成为斗鸡界的高手,皇帝陛下喜爱斗鸡、斗虫,不见得只有功名一途才能出人头地,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