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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宽和一伙江州中下层官吏的公子少爷都来了,准备下重注赌虫。
周宣和廖银夫妇商量了一下。觉得人太多妨碍斗虫。提出下注高于十两银子的才能进入斗虫馆观战,其余的就在院子里或者街上。同样可以下注赌虫。
最终进入斗虫馆的还有八十人,青背猛虫“名将张郃”与模样不起眼地“摸不得”分别在黑陶罐里被端出来让虫友品虫下注,两块大牌子,大书“名将张郃”和“摸不得”地虫名,“名将张郃”是四胜零负、“摸不得”是一胜零负。
原以为“名将张郃”名声在外,上次又击败了另一只青背虫“义阳魏延”,押“名将张郃”的虫友肯定多,没想到很多人要走偏锋,赌“摸不得”胜地人也不少,赔率竟然不相上下。
周宣有意考考三痴,问:“剑奴,以你的眼力看这两只虫子哪只会赢?这只青背虫就是赢了你师弟‘义阳魏延’的‘名将张郃’。”
三痴显然已经知道四痴与周宣赌虫的事,仔细看了看两只虫,说:“这只青背虫已没有了全盛的锐气,应该是与‘义阳魏延’拼杀太过,两败俱伤,降了半品了。”
周宣赞许地点点头:“好眼力,再看看这只黑翅白斑的‘摸不得’。”
三痴踌躇说:“这只虫看不出来,瞧它地大钳,粗壮锋利,不象是黑背虫能有的,既然主人让它与青背虫斗,显然也非凡品。”
林涵蕴一直很老实地不怎么敢说话,这会见三痴也不是那么凶神恶煞,胆子渐大,说:“这黑虫能厉害到哪去,看‘名将张郃’不一口咬死它!”
就在这时,三痴突然扭头看着门口,露出讶然之色。
周宣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清瘦文士站在那,手里托着一个盘子,盘子上用蓝缎遮盖着。
游侠四痴又追来了!
周宣有点头大,上次虫店开张这四痴就带着三只青背虫来砸场,不知今天又想干什么?这可是“超级秋战堂”的第一场豪赌,可不能让他给搅了!
三痴脸上的惊讶之色一闪而过,随即恢复冷漠的神情。
四痴也不过来与师兄打招呼,手托盘子站在角落里。
周宣走过去问:“你来干什么?”
四痴冷冷地说:“你不解除我师兄剑奴的身份我会天天给你找麻烦地。”
周宣说:“愿赌服输,你师兄是自愿做我剑奴的。你把他带到雁宕山他也要回来认主人,唉,难得的忠仆啊,你这样象女人一样纠缠不休只会给他带来麻烦,你还真以为天下任你们纵横了?”
四痴听周宣说他象女人,脸色一变,说:“你把三十六道珍珑局教给我师兄。然后解除主仆关系,我师兄自然会走。”
周宣气得笑起来。看着一边的三痴说:“好哇,剑奴,原来你是忍辱负重想偷师学艺,学我三十六道珍珑题,没门!”
三痴躬身道:“剑奴已发誓终生侍奉主人,保护主人周全,若违此誓。天厌之!”
周宣心想:“天厌之,厌谁呢?”说:“那好,你叫你师弟快滚蛋。”
四痴怒道:“我是来赌虫下注的,你凭什么赶我走?要走我就把这里的人全赶走。”
柜台上赌银已经堆得很高了,怕有几千两了吧,这要是被四痴闹散了,“超级秋战堂”的名声也就全完了。
周宣暗暗后悔收了三痴当剑奴,这家伙就是个祸害。说:“你要赌虫可以,下注吧,你别捣乱,不然地话我叫三痴从早上练到晚上,练剑,没得停。剑奴嘛,不练剑怎么行!”
“你!”四痴现在才知道这周宣很无耻,恨恨地说:“要我不捣乱也行,你答应再和我赌一场。”
“又要赌,赌什么?你们师兄弟除了会杀人就那么几下子!”
“我要和你斗茶。”
周宣听到斗茶,心中一动,问:“怎么斗?”
四痴道:“自然是斗茶之九难了。”
周宣心道:“我才刚学,你就来了,好歹也得多给我点时间嘛。”问:“什么赌注?”
四痴道:“我赢了,你出让三十六道珍珑题。并将我师兄逐出周府。或者命令他回雁宕山隐居……”
周宣“嘿嘿”的笑:“命令他隐居,还不如命令他去当神仙。逍遥快活!”
四痴问:“你答不答应?”
周宣道:“你再说说你输了怎么办,看看赌注诱不诱人?”
四痴咬牙道:“我若输了,我做你地茶奴。”
周宣哈哈大笑:“很好,等你做了我地茶奴,然后你们老五也来与我赌、老二也来、老大都来,全部输给我,分别做我地剑奴、棋奴、茶奴、虫奴、鸡奴,嘿嘿,鸡奴,真是闻所未闻。”
四痴冷冷地盯着周宣,咬着牙,若不是三哥说了要保护这家伙周全,他早就拨刀相向了,五痴游侠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轻蔑过!
“少做白日梦,赌不赌?”
“不赌。”周宣摇头说:“没兴趣,我不想收那么奴仆,吃我的喝我地,还给我惹麻烦。”
四痴怒道:“那我就掀翻这斗虫馆,我师兄只说保护你,只要我没向你动手,师兄就管不着。”
周宣看了看三痴,三痴没反应,看来是默认他师弟的说法,这剑奴也太不地道了!
周宣看着四痴说:“你为了你师兄还挺舍得血本的,他该不会是你亲哥哥吧?”
四痴说:“不是同胞兄长,是我堂兄。”
周宣“哦”了一声说:“那好,既然你这么愿意和你堂兄同甘共苦,要入周府为奴,我就成全你,一个月后开赌。”
“为什么要一个月后,就三天后。”
“要赌就一个月后,不赌拉倒。”
四痴想了想,说:“那好,九月十八日我来找你,十九日开赌。”说罢,朝三痴微一躬身,说了声:“三哥保重。”托着盘子走了。
林涵蕴一直在旁边听着,这时把周宣拉到一边说:“让我姐姐帮你赌,一定赢。”
周宣窃笑道:“我正有此意,不过我自己也得学学,还得精心准备,舞弊不能露破绽,象四痴那样把那只‘义阳魏延’放在废庙里让三痴捉到,这手段也太拙劣了,这是他们耍赖在先,怨不得我们,对吧?”
林涵蕴连连说对。
“叮”地一声铜磬响,停止下注,虫战马上开始。
看赔率:“名将张郃”十赔七、“摸不得”十赔十四。
周宣到柜台上问了问,本次虫战共收到三百七十名虫友的三千五百两银子和五万二千三百七十文的赌注,如果“名将张郃”胜出,“超级秋战堂”就能获利十二分之一,也就是四百多两银子,而如果“摸不得”胜,因为“摸不得”赔率高,“超级秋战堂”就只能挣百把两银子。
周宣很想自己押一把,赌“摸不得”胜,但根据虫社约定俗成的规矩,两只虫都是“超级秋战堂”的,那么“超级秋战堂”的人就不能参与下注,以防故意操纵赌虫,如果有一方的虫是外社来挑战的,那就可以随便下注。
第021章 天妒英才
本次虫战依然聘请“沐风虫社”的冯老板主持,汤小三过来问:“公子,你要不要亲自撩拨‘摸不得’开牙?”
周宣点点头,走到斗场中心,朝在场的八十名虫友团团抱拳,感谢光顾捧场,这些虫友最低都是出了十两赌银的,在江州都是有点身份的人,对赌虫热情又高,这些人必须笼络,挣得就是这些人的钱。
只见周宣八面春风地说:“……这次虫战是‘超级秋战堂’成立以来最重要的一次可下注的虫战,交战双方一只是青背虫,名声显赫,出自都护府,另一只虽然模样不起眼,也没有响亮的三国武将的名字,只有一个绰号‘摸不得’,但我‘超级秋战堂’出品的虫,都是好虫,既然让‘摸不得’来斗‘名将张郃’,那就决不会出现一边倒胜负悬殊的场面,诸位虫友马上就能看到一场精彩的虫战……”
周宣朝林涵蕴一欠身,优雅地说:“下面有请林涵蕴小姐为‘名将张郃’开牙。”
林涵蕴喜孜孜地走到场中心,虽然还是青衣小帽,但江州的人没有不认识她的,都护府林二小姐,不是说已经行了及笄礼了吗,怎么还到处抛头露面?
周宣又朝阿布一欠身:“再请‘超级秋战堂’的三大老板之一阿布先生为‘摸不得’开牙。”
在满场虫友的惊叹声中,阿布精神抖擞地走出来。脸上洋溢着的极大地自豪感,商人一向地位低,虽然有钱,但一个穷书生都可以鄙视他,现在不同了,他阿布出人头地了,上次他在都护府里饮酒。说出来别人还不信,这下子信了吧。他能和都护府二小姐一起为虫战开牙!
开闸放虫。
黄盔青甲的“名将张郃”昂首阔步越过中线,林涵蕴芡草稍一撩拨,就振翅长鸣,声如铁石,青背虫的气势就是不一样,尤其是上次战胜了同为少将级青背虫的“义阳魏延”,“名将张郃”的气势更盛了。也只有周宣、三痴这样的鉴虫高手,才能看出“名将张郃”有点外强中干,如果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恐怕不耐久战。
阿布以前没玩过虫,小声问周宣:“周公子,这如何下手?”
周宣笑道:“在虫尾巴上扫两下就行。”
阿布小心翼翼地接过胡统递来地芡草,伸进斗盆里,在那只黑翅白斑的小虫尾巴上触了一下。就那么轻轻一下,原本卧在盆底一动不动地黑虫顿时就张开了大牙,霍霍磨动,大牙尖端那一缕红丝象匕首浴血,鸣声也是粗嘎刺耳。
“名将张郃”挥舞着牙钳大步而来,“摸不得”愤怒地迎上。两对白色牙钳“锵”地咬在一起,“名将张郃”经验丰富,一交牙就开始甩头,六腿用力往顶,想一下子把“摸不得”掀翻。
别看“摸不得”体型看上去比“名将张郃”略小,但周宣给它称量过,实际体重竟还比“名将张郃”还重那么一丝,也就是说“摸不得”身体结实啊。
“名将张郃”掀了两下没掀动,松开大牙,准备第二次进攻。那“摸不得”出牙极快。趁“名将张郃”蓄势之际,一记重口。将“名将张郃”打了个趔趄,随即又猛甩头,将“名将张郃”甩在盆壁上。
观战的虫友屏住呼吸,那些押“摸不得”的虫友脸兴奋之色,那可是十赔十四呀,赢了就小赚一笔了,押“名将张郃”的则紧张地为“名将张郃”暗暗鼓劲,相信青背虫的力量和强横,一定能扭转劣势。
周宣也是凝神看二虫争斗,估量“摸不得”的敏捷和速度,这次虫战对周宣来说与钱财无关,主要是考验“摸不得”的实力底线,如果“摸不得”输了,那就表明它仅仅是大校级实力,价值有限,而如果赢了,那就是说“摸不得”和四痴拥有地“虎痴许褚”一样,是中将级大猛虫。
中将级大猛虫是极为难得的,整个江州一个秋季也不见得就能找出一只中将级猛虫,至于说上将级和虫王级的,那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玩虫一辈子也不见得能捕到一只那样的虫。
“名将张郃”接连吃亏,被激怒了,咆哮着冲上来,“摸不得”迎头痛击,两虫大牙双合,“咔”的一声响,居然同时被甩飞出斗盆。
斗场馆中一片低低的惊呼声,激烈,激烈,果然激烈!
二虫回盆再战,双方大牙轻轻一蹭,然后原地起翅,看的出都非常谨慎,“摸不得”率先出击,将“名将张郃”打退几步。
“名将张郃”出道以来从未败过,岂甘示弱,立即以牙还牙,四牙相交死死地合在一起,两虫伸直虫身狠狠的顶起一座虫桥,对峙片刻,“名将张郃”猛一前顶,随后一甩头,这一是套组合式进攻套路,企图将对手扔出斗盆,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