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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攻总是掌握着主动,而防守只能是被动的,”李彦的脸色也严峻起来,这不过是五千建奴,看上去东城的战术设计已经岌岌可危。
如果放近了打,固然能够杀伤更多建奴,但选锋营也会面临很大的压力。
“要不要让破虏营在西面打一下?”王国兴看了一下西城,那些只是用来牵制的汉军,早就被打了下去。
“破虏营在西城只有三个哨,两千人,”茅元仪担忧地说道,毕竟建奴有四五千骑兵,虽然主力在东侧,但要调往西侧,也就是片刻的时间,在兵力的调动和机动能力上,作为进攻方的建奴占据着绝对优势。
“打出去!”李彦扶着城垛,大声说道,参谋部虽然针对建奴可能集中主力,盯着一个方向猛攻的计划,但是建奴的轻敌,让李彦决定派出灭虏营,准备抄截建奴的后路,此时再调回来显然来不及。
某种意义上来说,因为建奴的轻敌,李彦也轻敌了,或许是兵力上的优势,更或许是对火铳、复辽军先进的战术优势的信赖。
直到这个时候,李彦依然相信建奴即便是倾其所有,也未必能够打得下东城,但正如建奴不愿意付出太大代价一样,李彦也不愿意复辽军遭到太过惨重的伤亡。
“命令破虏营从西城出击,不能让建奴肆无忌惮地攻击东城,三个步兵哨全部出击,城防交给金州营,建奴也抽不出人手进攻。告诉巩永固,西城要是丢了。唯他是问!”出击的方案也有做过,普遍认为风险过大,但在这样的情况下,李彦也只能准备试一试。
“金州城头的火炮,全力支持东城,包括红夷大炮,”李彦决定豁出去了,这不是保留实力地时候。
“将破虏营的右掖也调往东城,我倒要看看,建奴地骑兵怎么冲上来。”李彦道。
“那金州城就只剩下一个哨了。而且是长枪手,”茅元仪提醒李彦说道:“还有协守各门的金州营的兵丁。”
“足够了!”李彦拍了拍面前的城墙上的砖石七百长枪兵防守一里许的金州城北墙,差不多两尺多可以站一个人,移开三丈多高的城墙,足够撑上一段时间。
再说建奴在东边的阵势已经来开。想要转移过来进攻坚城,也不容易。
此战的胜负。还是在东城,就看东城能不能在增援过去之前,挡住建奴的攻势,李彦对此深信不疑。
相关地命令很快被传达下去,骆养性当即大喜,一阵风似地从指挥塔冲了下去,同时召集军队地号角声也响了起来。
西城正面虽然还有些游骑,但并不能对破虏营造成威胁,两个哨的长枪兵,以及一个哨的火铳手。迅速在最为突前、也就是中间的那个棱后面集结。
东城。建奴的步兵已经清理出宽达十余丈地正面,背着装了土的布袋。或者推着装土地小车,蚂蚁一样从车后面冲了上来,将土扔进护城河。
最前面的火铳手已经全部被撤到几丈远的第二道墙后面,按照李彦的构想,这两道墙填实以后,才会形成未来堡垒的主体,现在这两道墙,不过是轮廓而已。
东城比西城要短很多,不过一里多长,只有一个突出的棱,东面在一座土山上建了城堡,算是半个突起,从那一侧的矮墙后面,可以保护凹陷的谷底,但对进攻棱尖的敌人,只能用火炮牵制。
第二道矮墙差不多就在突起的棱地中间位置,正对着棱尖,差不多与棱地角平分线垂直,墙要比第一道墙略矮,在这道墙后面,崔石头排出了整整一个哨的火铳兵,还是呈五排站立,一排一百三十人,拉开近四十余丈地紧密队形。
在火铳手的身前,是架在墙上,一字排开的五门轻型火炮,而在他们的两侧,则布置着近十门各型野战炮,第一线的火炮,差不多都被集中起来。
火铳手的身后,则是同样排列的重装长枪兵,一个哨在前,一个哨在后,分布在两侧。
崔石头手上本来拥有两哨长枪兵、一哨火铳兵,与西城一样,不过他手上还有一哨精锐,就是原厂卫营、现在选锋营的中军哨,这个哨最早经李彦带出来,既能拿长枪,也能用火铳,更擅长刀盾,不过平常还是以火铳配刀盾比较多。
金州城增援两个哨的火铳兵,其中破虏营右掖还没到,选锋营左掖却已经就位,也就是现在顶在最前面的这个哨。
原本顶在第一线的选锋营右掖退到东城左侧靠近金州城的凹陷底部,中军哨则以两个旗控制了右侧凹陷的侧墙和最东边的堡垒,还有三个哨则留在崔石头的身边,作为预备队。
东城城周一里多,差不多是两千尺,不算正在增援的一哨火铳兵,崔石头手上就有两个哨长枪兵、两个哨火铳兵、一哨中军,也就是说除了一些火炮,整个选锋营全部到位,总兵力接近四千,每一尺的墙后面,可以站两个人,这样的防守兵力密度,已经足够。
建奴填平了将近二十丈的壕沟,也清理出超过二十丈的正面,那些多数是汉人的辅兵,嗷嗷叫着扑向矮墙,只要拆掉这段墙,就可以让后面的骑兵冲上来。
建奴的车、重步兵和弓箭手缓缓压上,他们的身后是黑压压一片骑兵。
“冲开那里,我们就赢了!”乌尔古岱咧开大嘴笑道,对面的明军在战术上使用得很好,而且很坚决地执行乌龟打法,这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他们似乎很怕死。”李永芳也笑了笑:“他们很怕死,竟然放弃了第一道矮墙。似乎要在后面重新组织队列,不过,在骑兵面前,那样的布置只是笑话。”
“明狗就是这样,”乌尔古岱不屑地撇了撇嘴,突然咦了一声:“明狗想要出击?”
西城,骆养性用最快的速度将三个哨地火铳手与长枪兵集结起来,并向金州营交割了防线,然后挥师越强而出。
棱堡在凹陷的底部和侧墙留着几道出口,破虏营异常嚣张地分三路而出。目标却是靠近金州城一侧地凹陷底部。
建奴将主力调往东侧。但在西边还有七八百骑兵,乌尔古岱顿时哈哈大笑:“原以为对面的明狗是只乌龟,原来还有些胆气,就是没脑子。”
李永芳在马上直起身子看了一会,因为要避让明军自己设置的障碍物。明军的阵型有些散乱:“要不要让骑兵趁机冲一下?”
“不要让他们有机会缩回去,让他们先出来。到了平地上面,那里还用担心什么,”乌尔古岱哈哈大笑,他看得清楚,出来的明军虽然有一两千,不过都是轻装,或者说没有车、炮一类可以抵挡骑兵冲击的,这不是送死是什么?
看到对面的建奴骑兵并没有迫近的意思,骆养性也就毫不客气指挥大军在空地上集结,并开始整理队形。倒让城头观战的李彦等人吓出一身冷汗。
整队的时候。骆养性耍了点小聪明,他让手下地士兵慢慢整队。显得很是杂乱。
而在东侧地战场,竟然也奇迹般地缓和下来,面对建奴大军蜂拥而上,开始拆城,选锋营竟然按兵不动,眼睁睁看着建奴将棱顶的矮墙拆掉,并且向两侧拆去。
水泥黏结的砖石矮墙非常牢固,普通的凿子、榔头根本没有效果,好在矮墙不是很厚,也经不起这么多人摧残,打开一道缺口以后,很容易向两边扩大。
选锋营看着建奴兵拆墙,建奴的车、重步兵和弓箭手也就趁机向前移动,用弓箭手压制、车和重步兵冲开步兵阵列,然后就是骑兵冲进去砍杀,建奴攻城时,通常都会使用这样地打法。
看到对面的选锋营没有动,建奴地弓箭手也在积蓄力量,想等到矮墙被拆掉以后,再发起决定性的冲击。“冲垮对面的明狗,我们就赢了!”东西两个方向的建奴骑兵,都开始运动起来。
“打垮那些建奴,让他们知道破虏营的实力!”破虏营中军不在身边,骆养性也成了步兵,可他还是向往常一样,大步走在队列的前面,大声喊道。
“打垮建奴,回去吃肉,每人赏银一两!”
“打垮建奴!”破虏营的三哨士兵,都是跟着吼了起来。
东城,被拆掉的缺口越来越大,建奴的车也开始逼近墙根,严严实实地将后面的重步兵和弓箭手遮掩住。
后面骑兵也开始缓缓加速,只要车撞进去,骑兵就能跟上,彻底将眼前地明军击溃。
“点火!”崔石头突然将手向前一挥,身旁地号手立刻吹响了号角,而在第二道矮墙的前面,火铳手立刻用力将十几根导索向后一拉。
建奴虽然拆掉了城墙,却没有将地面清理干净,何况这些绳子被埋在地下,不挖开地面,也是看不到。
就在建奴酝酿着最后一击地时候,东城车所在的地方,突然腾起巨大黑烟。
轰隆隆!十几只拉发地雷引爆了埋在地下的几千斤火药,豁口处顿时血肉横飞,那些笨重的车瞬间肢解,化作碎片,四处飞溅。
那些藏在车后面的步兵、弓箭手首当其冲,顶在最前面的几排,几乎被一扫而空,后面的也被飞溅的各种碎片,砸得死伤惨重。
当尘烟散去,十几丈的豁口几乎空无一物,原本整齐的车、重步兵和弓箭手组合,全都化成了碎片,几丈以外的土地上,建奴的伤兵和残肢碎片到处都是,血流满地,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天地间彷佛骤然一静,建奴人惊骇地望着地狱一般的场景,正在缓缓前进的骑兵阵列突然混乱起来,那些战马也似乎感到不安,不停地嘶鸣。
“冲,冲过去,杀光那些明狗!”乌尔古岱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声吼了起来。
悠扬的号角,马蹄声阵阵,惊醒过来的建奴骑兵在将领的催动下,强压着内心的恐惧,打马冲向血色的豁口。
与此同时,西侧的近千名建奴骑兵,也如风一般卷向城前的步兵方阵。
第三卷 巧木匠
第一四六回 大获全胜
“预备…………放!”
战场让每一个复辽军的战士都在迅速成长,东城与西城,同样的五排轮射,烟雾腾起,铳声轰鸣。
西城,五个队的火铳手排出一排,一百三十人拉开四十余丈的正面,第一排射击完毕,立刻蹲下清理铳管、装药、装弹、压实,第二排在第一排射击的同时,抬起枪、放平、瞄准、听到号令与鼓点以后,扣下扳机,开火。
“战场之上,每一个战士都要像一台运转良好的机器,精确、稳定,每一支军队,也要像一台运转良好的机器,伸展自如、运转流畅!”这是复辽军三营奉为宝典的步兵操练宝典,而今这一刻,火铳手的轮射阵列充分体现着这个原则的精髓。
七百余建奴铁骑,拉开四十余丈的正面,汹涌而来,因为两侧棱墙的保护,建奴骑兵迂回从侧翼进攻的空间不小,他们也是憋足劲,打算用坚决到底的骑兵突击,冲垮没有车盾保护的这个步兵阵列。
相距四百余尺,火铳手第一次齐射,十几个建奴身子一滞,猛地摔下急速奔跑的马背,即便这一下没有被摔死,也被身后汹涌而来的马蹄踩死,在骑兵的密集突击中,落马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
同时,还有二十几匹战马受伤,将马背上的骑兵掀翻,他们的结果同样也只有一条。
通常来说,当骑兵冲刺起来的时候,弓箭手只能够射出三箭,包括抛射,复辽军的火铳手也只来得及打出一轮,第五排打完以后,就开始撤往身后长枪兵阵列与阵列之间特意留下来,大概两三丈左右的空隙。
第一排还来得及打完一轮,才往后退,六轮齐射。建奴骑兵的前三排几乎是清空,后面也损失了不少,不仅队形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