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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忆着它们当时齐声喊出的话语,一字不漏地重复道:“龟龙不出,十国不灭,夏将不夏,商亦非商;凤鸟不至,河不出图,洛不出书,吾已矣夫。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晓峰仔细地听我念着,然后皱着眉头沉思了良久,始终一句话不说,我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心中发急,于是问他:“你是不是听过?”
然后晓峰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说:“确切地说,我只听过后半句,何远,你确定你不知道后半句?”
我依旧摇了摇头,我说:“这些都是生僻的古文,我从来都没听过。”
晓峰说:“它的后半句,也就是‘凤鸟不至,河不出图,洛不出书,吾已矣夫’是出自论语,可是前半句却并未出现过,我也从未听说过。”
我疑惑道:“论语?孔子说的?”
晓峰点了点头说:“这句话,我还在一个人口中听说过。”
我问:“谁?”
晓峰说:“你!”
我显示愣了愣,以为晓峰是在开玩笑,可是我看他的样子并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于是霍然明白过来,他说的我是那个人!
我问:“那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晓峰却说:“不同的人对它有不同的解释,但是大致的意思是在说——如果凤凰没有出现,河图和洛书也就不会出现,我们也早已经葬身无处了。”
我喃喃自语道:“凤凰?河图?洛书?葬身无处?”
晓峰说道:“关于河图洛书你应该听过一些,但是要将它和所谓的凤凰联系在一起,却就有了另一层深意。”
我点点头说:“关于河图洛书我也只是略有耳闻罢了,对于这句话你有什么理解没有?”
晓峰说:“这句话似乎是一个难以解答的疑问,就连你当时都对它疑惑不解,按照这句话的意思来领会的话,按照先后的关系,河图与洛书出现的年代应该远在凤凰之后,我们都知道河图是伏羲时候的事,而洛书则是大禹治水时候的事,也就是说,这里面的凤凰远在伏羲之前,而我思来想去也只想到一个吻合的,那就是有巢氏。”
我问道:“有巢氏?”
晓峰说:“有巢氏早于伏羲女娲之前,生于九嶷山以南的苍梧之渊,据说他们因为得到了神灵的点化而具有无比的智慧,而且巧合的是,传说中最早凤凰的起源就是九嶷山苍梧之源的一颗千年梧桐树上。”
第一百六十九章 指示
我明白了晓峰的意思,说道:“你是说凤凰就是有巢氏的代称?”
晓峰说:“我猜测应该是这样,只是到了有巢氏之后的伏羲女娲时代,却由凤凰的图腾变成了蛇,这样可以看出凤凰图腾的一个衰落,我想这里面必然是有原因的,你我都不知道的原因,而且随着年代的更替又逐渐由蛇演化成了龙,只是夏朝之后有两个朝代却依旧是以凤凰为图腾的。”
我说:“是商周!”
晓峰点头说:“不错,诗经中说‘天命玄鸟,降而生商’,这里的玄鸟很多人都说是燕子,但是我却认为是凤凰的一种演化,你可曾见过身躯如此巨大的燕子?至于周则更加直接明了,他们直接以凤凰指代自己,说自己是凤凰的后人。”
我觉得晓峰说的不无道理,只是这凤凰和河图洛书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论语中会说没有这些东西我们早已经葬身无处?
于是我说道:“可是前面这句‘龟龙不出,龟龙不出,十国不灭,夏将不夏,商亦非商’又是什么意思?”
晓峰却说:“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听说孔子曾删书三千,或许这前半句就是被删去的部分。”
对于这些我并不怎么懂,于是也无法给出一些建设性的意见,只是再次疑惑道:“我觉得不解的是,这两句话和这里又有什么关系,那些人俑当时为何要念给我听?”
晓峰被我引到这个问题上来,也想了很长时间才说道:“这句话本来就是从你口里说出来,也许只有你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吧。”
听晓峰说到这里,我非但没有半点印象,甚至连这句话也并不觉得一点熟悉,想了半天我只能说道:“我不是他,所以我也并不知道。”
我和晓峰的谈话就此陷入了僵局,我这句话出口之后,我和他就各自想着心事,无非就是这一个个匪夷所思的谜团的关联,可是无论我们如何思来想去却依旧没有任何的头绪,因为要将这些无头绪的一桩桩悬案强行地联系在一起实在是太牵强了一些,这样的出来的答案也未必就是正确的。
思来想去一阵之后也得不出什么结果,我于是将目光又重新聚集在了眼前的这座巨大金碑上,古往今来,甚少有人会建造这样的无字碑,一般都会在上面题上一些什么,可是这座无字碑看上去就好像才刚刚建好还没来得及题字一样,究竟是故意而为之还是来不及题上去,一时间我也无法分辨,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就是这里没有我们想象的这般简单,越是简单的地方越是暗藏着玄机。
我看着金碑和玉蛇发愣,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可是当我仔细地看向这玉蛇的时候,却发现它好像并不是在地上蜷缩着的,而是从地底下爬出来的,因为我没有看到它的尾巴,好似她的尾巴是伸在地下的,看到这点的时候我瞬间一个激灵,然后我用手肘捅捅晓峰说:“你注意看地上的玉蛇。”
晓峰果真也顺着玉蛇看过去,然后腾地站了起来,我只看见他眼睛盯着玉蛇的地方都快要冒了出来,显然是已经看见了我发现的地方。
我和他走到玉蛇旁边,直到爬到玉蛇身上看到了玉蛇蜷缩着的身子的下面,这才暗暗责怪刚刚的大意,因为这堆得有一丈来高的蛇身子下面竟然是空的,而金碑就像是凌空悬挂在空中的一样,只是四个角落卡在了蛇的身子上。
我和晓峰对视一眼,都怪我们先入为主,才没有察觉到在金碑下面竟然有一条通往下面的通道,而且分明就是一条暗道,因为我已经看见了一直往下延伸而去的阶梯。
这样的设计实在是太过于巧妙,又有谁会想到这样惊心费力打造出来的一座金碑和玉蛇竟然只是一个入口的雕饰,反过来说,连入口的雕饰都能做的如此大气,更别说这下面了。
晓峰却说:“果然不出我所料,九头蛇主凶,上古流传的九头相柳更是残暴无比,用这样凶残的一条凶兽做成入口的雕饰,可以想象下面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我说:“或许建造这里的人只是想用九头蛇的涵义来告诉进入的人里面会有很多凶险,意在提醒我们呢?”
晓峰说:“既然是这样的话,魏王宫也就不用建在这样隐蔽的地方,来到这里也就不必费这么多功夫了。”
我想想也是,于是说道,既是说给晓峰,又是说给自己听:“那我们都小心点。”
自然我和晓峰是已经打定了主意要从这里下去看个究竟,晓峰先翻过了玉蛇的身子,然后一纵身跳到了下面的小平台上,我正欲也翻过去,却在这时候看见一件东西突然从空中坠落,然后“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接着碎成了碎片,落了一地。
我看的反分明,这分明就是一条蛇头莫名奇妙地坠了下来,我于是停下翻过去的动作,而晓峰则在下面问道:“远儿哥,出了什么事?”
我说:“你在下面先别动,我过去看看,好像是玉蛇的一个蛇头断了。”
说着我往外面走了一些,只见果真是一个蛇头断了坠落了下来,只是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一个蛇头断裂的痕迹实在是太过于平整,就好像是被齐齐地切下来的一样。
这又怎么可能,既然是它断裂了坠落的,那么就应该有一个断裂层才对,不应该这么平整,而且还平整到犹如镜面一般。
更让人不解的是,这一条玉蛇是由一块巨大的整玉雕琢而成的,蛇头的重量也不算太过,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就断裂坠落了呢?
这里面一定有蹊跷,于是我打量了整个玉蛇和金碑一圈,的确没有异常,我又看向那个石人宫女,却发现它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又兀自转了过去。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我于是重新爬上蛇身子,打算先把看到的情况说给晓峰,以免他在下面不要干着急,可是当我爬到蛇身往下看的时候,却发现下面空空如也,早已经没有了晓峰的半点痕迹。
竟然只是这样一刹那的功夫晓峰就不见了,而且我竟然半点声响都没有听到,晓峰是不可能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掉的,更何况我没有见到任何人从里面爬出来,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晓峰先下去了,可是又是发生了什么样的情况,让他一声不响地就下去了?
我爬在蛇身上思索良久,然后又重新回到了正殿里,这回我仔仔细细地看着这一座金碑和玉蛇,任何细微处都不放过,只是依旧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既然上面看不出什么端倪来,我于是蹲下身子来看砸碎的蛇头,我试着捡起一块碎片,可是却不想这碎片竟然锋利如刀锋,我的手才碰到,就感到一阵刺痛,然后两个手指头就已经被划破,流出了血来。
而让我感到奇异的是,这些碎玉片在接触到我的血之后,竟然就像海绵一样马上就将我的血给吸了个干净,我只看见一缕缕的血丝顿时出现在玉片之内,就好像天然形成的一样。
我看到之后先是大骇,然后就好像立刻发现了什么,于是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金碑,心中顿时了有了主意。
是不是说,这个金碑和玉蛇的秘密是需要血液的浸染才会被洞悉的?
于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我将血顺着伤口挤出来了一些滴在玉蛇的身上,果真和刚刚看到的情景一样,这血才刚滴上去就被它彻底吸收,一般血这样滴上去肯定是会四处溅开的,可是我的血滴上去却就像是落入了水中一样,玉蛇的身子里面缓缓荡开了一圈涟漪,然后血就一滴滴地渗入到了它的身体里面,不一刻就变成了细小的血丝遍布到了它的全身各处。
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神秘的景象,不由地一时间也看走了神,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整条玉蛇已经略带红纹,栩栩如生就好似马上就要活过来一样。
可是这条玉蛇并没有活过来,我却看到金碑上的那些花纹动了起来,只见这些原本纹在金碑周边的花纹突然往金碑中间钻进去,而且不一刻就拼成了一个个更为奇怪的图案,而我看得分明,这不是图案,而是字,而且是我所熟悉的古篆体。
只见上面一共拼成了五个字——吴非长生翁。
吴非长生翁?我喃喃地念着这几个字,这是什么意思?
这几个字体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然后这些花纹就再次隐去,不一刻它们就再次回到了金碑的边缘,变成了之前的花边装饰。
我口中一直重复喃喃地念着这几个字,正觉得不懂,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从下面的通道里面悠远地传来:“再不下来就来不及了,这个入口不会打开太长的时间。”
而我听得分明,这明明是一个我从未听过的声音,根本不是晓峰的声音!
第一百七十章 诡异
我没有再在大殿里多做停留,翻身越过了蛇身,然后跳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