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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
“皇上!”
众人齐呼着。
“呼——”我长吁了一口气,衣衫已被冷汗净湿,那千钧一发之际,我差点脑袋搬家,那样,只怕北冥畴也会随我而去。
危机过去,我才想起了害怕,毕竟是生死关头,腿有点不稳,我跌坐在了龙床上,北冥畴的身体也跟着我滑落,我慌忙扶好北冥畴的身体,他吃力地抬起眼皮看着我。我微笑道:“皇上没事了,只需好好休息。”他微微点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
我轻轻放下北冥畴的身体赶紧下了龙床,垂首站在北冥畴的床边,前辈还是要尊敬的。其实说老,这北冥畴看上去也就四十出头,不显皱纹,唇上是两撇好看的小胡子,看上去整个人非常英武,可惜因为病重的关系,容颜又苍老了几分,但依旧不失帝王的威武。
与北冥齐相似的眉眼,但比北冥齐更有成熟的魅力,眼角淡淡的尾纹如同凤翼,记录着他这半生的沧桑。
身旁是吓得已经失了魂的老御医,而北冥齐的手上也拿着一只烛台,那么刚才替我挡刀的就是北冥齐了,无论谁进入寝宫,都不准佩带兵刃,除了国主身跟的带刀侍卫,应该就是此刻跪在角落里满脸震惊的那名黑衣男子。
撇眸间,看见一缕发丝躺落在地上,是我的!腿开始止不住颤抖,仅管我是一代女皇,但从未出过影月,更未经历如此紧要的关头,难免还不够沉着冷静。
忽地,北冥齐大步走到了那跪着的黑衣侍卫身前,就狠狠揪起了他的衣领,他浑身都散发着让人发怵的杀气,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北冥齐。
“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父皇差点被你害死!”
“小人知罪!”黑衣侍卫也是懊悔万分,北冥齐用力地将他推倒在地,就看向一边一个还没回过神的公公:“李公公,你还要发愣到什么时候!”
“哦,哦,是!”那李公公这才醒转过来,慌忙让人准备热水,替北冥畴清洗,以及更换被褥。
“既然如此,各位皇兄,皇弟就不要影响父皇休息了。”有人提议着,是个女人。然后,人影从我面前滑过,他们的身影是那样地朦胧,我闭上眼,让自己的心情慢慢平复。
第二十九章 余悸
有人握住了我的胳膊,我的身体瞬即紧绷,睁开眼,原来是北冥齐。身体颤了颤,渐渐放松。
北冥齐看着我,一脸严肃,他见我放松便拉着我离开。
腿软软的,打着飘,像踩在棉花上。这次真把我吓到了。
刚才,我是不是太鲁莽了?如果那一刀真的砍在了我的脖子上,而不只是带去了我那几缕发丝,那么,又有谁来解救影月?被砍到也不过头点地,我自不会害怕,可没想到现在,却是无边无际的余悸。
我果然有点冲动了,可是当时人命关天哪!
“冷情,我们回去吧。”北冥齐放开了我的胳膊,我失去了那份让我站立的力量,身体晃了晃,又有人扶住了我的身体,我就像抓住生命的稻草一样,抓住了他的手,那手心的温暖,可以让我确认:现在!我的的确确还活着!
“孤尘……”冷情略带担忧的声音回响在我的耳边,“六殿下,里面……”
“他在危及时刻救了父皇,不过那时他险些被当作刺客狙杀,所以……”
“原来如此。”
“我们走吧。”
“孤尘……我们回去了……”回去……这两个字让我感觉到了一丝温暖和安心,是啊,回去,回去休息。
我长吁一口气,放开了冷情的手,渐渐恢复平静,周围的声音也出现在耳际,下次,绝对要三思而后行。
“孤尘?”
我扬起了脸,对着北冥齐和冷情,扬起了淡淡的笑容:“我已经没事了,回去吧。”冷情似乎长舒了一口气,不知是在为我,还是在为他自己,如果我失败的话,那下一个死的,就是他。
坐在回去的马车里,天色已暗。我们谁都没有说话,不过,坐的位置发生了改变,冷情坐到了我的身边,而北冥齐就坐在了我们的对面。
沉默,在马车里蔓延着,谁也没心情开口。冷情一脸凝重,他的手始终放在我的肩上,保持着一种类似保护的姿势。
北冥齐看着我们开始发愣,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我随意地看着某处,开始想怎么让北冥畴退兵。
刚才略微把了把他的脉,也知道他快不行了,我不管他几时死,他必须给我退兵!
“月孤尘,知道我父皇究竟是何病吗?”北冥齐打破了长久的沉默,我扬起脸看着他,长叹一声:“虽然没有机会好好诊脉,但估计活下来的几率也不大。”
“你!”北冥齐伸手就揪住了我的衣领,将我揪出了冷情的保护,“你怎么可以咒父皇死!你知不知道,仅凭你这句话,本殿下现在就能赐你死!”北冥齐愤怒的看着我,那杀气将我完全包裹。
我冷冷地看着他:“我是大夫,我说的必须是实话!”之所以刚才只是一个小小的血痰梗阻,那老御医就手忙脚乱,就是因为他是臣,他惶恐,他整日都小心翼翼地在给北冥畴看病,每一日都活在死亡的阴影中,所以他才会一下子六神无主!
“你不怕死!”北冥齐抬手扣住了我的下巴。
死……
心颤了一下。
过去,我孤月沙绝不怕死!
但现在……
我怕死!
因为……
孤月沙有绝对不能死的原因!
“齐!你别再吓他了!”冷情略带愤怒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北冥齐的眼中滑过一丝笑意,他倏地将我推了一把,我顺势往后倒去,然后跌入了一个人的怀里,面前的北冥齐就眯眼带笑:“就知道你们两个关系不简单,看,我一下子就试出来了,我可真是厉害。”他右腿屈起,双手交叠着,下巴放在了上面,又是那副慵懒而又好玩的神情。
身后的人身体僵了僵,我则离开他的身体,坐回原来的位置,冷情在一旁咳嗽着:“咳咳咳……”
我看着北冥齐:“虽然我无法救活你的父皇,但我可以让他在最后的日子舒舒服服,不至于像今天这么痛苦。”
北冥齐脸上的笑容即逝,眯起的丹凤也缓缓睁开,那晶亮的眸子里,映出了我的倒影。
“孤尘!”冷情重重得叫着我的名字,我侧过脸冷冷地看着冷情:“将军,我们几时那么熟了?”他原本担忧的目光瞬即黯了下去,我冷笑,“你带我来的目的不就为此?我做到了,你也不必为我刚才险些丢了性命而自责。”
一丝怒火在冷情的眼底燃起,冷情瞪着我,久久地,他才抛出了一句话:“你好自为之!”
“多谢提醒。”
“你!”
“我怎么了?”我扬起淡然地笑,冷情气急地指着我的鼻子。一只手硬是将冷情的手按了下去,北冥齐笑嘻嘻地凑了过来:“小两口怎么吵起来了。”
“谁是小两口!”冷情的火苗一下子被北冥齐点燃,将凑过来的北冥齐狠狠推开,然后扑上去就揪住了他的衣领:“我警告你!你不想参加也别拖我们的后腿!”冷情果然了解北冥齐。
北冥齐双手微握放在唇边,惊骇地看着冷情,娇滴滴地说道:“将军好粗鲁哦。”
“噗!”终于,我忍不住喷笑出来,冷情单膝卡在北冥齐的双腿之间,上身几乎与北冥齐相贴,再加上北冥齐一副被强人凌辱的神情,使这狭小的空间充满了暧昧的气息。
冷情的青筋一个接一个爆出,我想如果北冥齐不是六殿下,冷情很有可能会揍这小子,北冥齐果然还是那个妖媚的北冥齐,一点都没变。
在冷情人神交战后,他举起了拳头狠狠砸在北冥齐脸边的木板上,“垮察!”一声,恁是一拳打穿,而北冥齐依然眉眼带笑。
在打穿北冥齐的马车后,冷情气哼哼得坐回原位,然后抱住了自己的头,看他那神情,绝对痛苦地想撞墙。
而罪魁祸首还在那边唧唧歪歪:“哎呀呀,真是粗鲁,这车可是我最喜欢的一辆,穿了真是可惜啊,啧啧啧……”
人真是奇妙的动物,明明是南辕北辙的性格,两个人却成了生死相交的挚友,不知能不能找到一个诱因让他们这深厚的友情破裂?恐怕没有吧。
女人?
不过看他们两个性格如此迥异,应该也不会喜欢同一种类型的女人。
这个北冥齐,倒是适合做妃,有他在后宫,定然增色不少。
呵……如果这两个男人知道我现在脑子里在想这些东西,不知会不会吐血呢?
第三十章 急召
北冥畴的病危告急,让北冥齐没了去那个什么【天涯海阁】的心,而我也一直处于余悸和烦恼中,等回神的时候,已经站在北冥齐给我准备的客房前。
简洁的院子,一个小小的凉亭,亭边还有一口古井,可以方便饮用。
似乎有人叫我去用晚膳,但我毫无半点心思。
我凝重地站在井边,看着八角的井中自己暗沉的面具。北冥畴顶多还有一个月的命,他现在的苟延残喘究竟是为了什么?按北冥王朝的惯例,皇位只能传给太子,这是不可改变的礼法。
既然如此,他为何不肯退位修养,而非要占据着王位等着自己灯枯油尽?是对权利的放不下?还是另有原因?
新老皇帝交替……或许可以钻个空子。就像当初他们对付影月的手法。
我扬起脸望向阴沉的西方,如墨的天空中没有半颗星辰,迎面忽地吹来一阵狂风,立刻飞沙走石,整个院子被尘土覆盖。
好诡异的阴风。
那灰尘让我无法睁目,隐约中,看见一个身影,是一个女人的身影。心惊了一下,难道又是班婕舒!
那身影飘荡着,一张充满坏笑的脸浮现在我的面前。
谁?
面前这张粉雕玉砌的俏丽容颜很熟悉,但不是班婕舒!到有点像赵凝那渣(请允许女皇爆粗口,赵凝那女人如何可恶在后面大家就会见识到)。可是面前这个女人,浑身带着女皇的气势!
她的唇角微微上斜,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忽地,那张脸开始变化,开始衰老,皱纹浮现,皮肤松垮,双眼微凸,眼窝深陷,唯一不变的就是她那坏笑。
“赵……赵……”我震惊地跌坐在地上,瞬即,尘埃消逝,一切又变得清晰明朗,阴沉的天空中,是一轮格外皎洁的明月。
为什么?为什么我身边会阴魂不散!
为什么?为什么赵灵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难怪看着这么像赵凝那渣!
老女皇啊老女皇,您的遗言孤月谨记在心,但现在国都快没了,谁还有心思娶男妻?双腿屈起,手覆上自己的面具,我深深叹息,真是越乱事情越多,但也要有主次不是吗?
“哎……”到底是自己的幻觉,还是它们真的存在?
“月……月那个什么,你坐在地上做什么?”是北冥齐,他来做什么?听他那满是笑意的语气就知道他又开始不正经了,“难道是房间里没凳子?还是你还在害怕什么?”他的声音已经近在咫尺。
微微侧脸看着他垂落在地上的衣袍,那紫色的,闪着绸光的衣袍。
我站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转身微微一礼:“六殿下何事?”
“哎呀,你这人怎么跟冷情一样无趣。”他勾住了我的脖子,“都这么冷冰冰的,找你难道一定要有事吗?不能请你吃个饭吗?”
对于一个故意将我的名字都叫不全的阴险孔雀,我无心和他逗玩,他很闲,但我很忙,我拉开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既然无事,月某休息了。”
“啊?你不吃饭吗?喂喂,我可是特意来叫你吃饭的,你们两个怎么都这样,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