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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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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逵便喜得坐在血泊里两手拍地:“我的爷!你怎的不早说,也叫铁牛欢喜!——却不知西门庆哥哥现在哪里?”

焦挺见他光着两个红眼睛四下里乱踅摸的样子,便冷哼一声道:“你莫胡乱杀人,随我来时,自然叫你同我家哥哥相见!”李逵听了,欢天喜地,也不计较焦挺打他的事了,从血肉堆中摸回双斧,老老实实跟在焦挺身后。

焦挺见了,心下也奇:“这黑大汉连吃了我三下苦头,虽然我都是借力打力,但也够他喝一壶的。偏偏此人却是跌而复起,行若无事,这一身铁牛般的顽皮,当真了得!”

当下李逵随了众好汉,大家拥着宋江、戴宗直向南门,刘唐穆弘远远看到,都喜道:“哥哥有了!”上前接着,众人同出南门,往江边而去。

离江边尚远,就听路边有人吹起渔哨,然后哨声此起彼伏,直传到江中去。接着早有混江龙李俊、浪里白跳张顺、出洞蛟童威和翻江蜃童猛迎了过来。大家兵合一处,将打一家,同上大船。晁盖校点参阵众多人手,却见不折一人,当真是一场完胜。晁盖便喜道:“四泉兄弟真好算计!”

这时,戴宗周身因久困而麻痹的血脉已开,便挣扎着前来和晁盖众好汉厮见,宋江却是受了大惊吓,寒了魂魄,犹自昏迷不醒。李逵急了,抱住宋江放声大哭。

晁盖眼见李逵今天第一个动手杀人,不避斧钺,出力最多,心下爱敬他是条好汉,便开言道:“李家兄弟不必哭啦!宋三郎只不过是受了惊,性命无碍,顶多服一剂安神的药方,自然好转!”

李逵听了,便抹泪道:“你们都不是好人!不早跟我说,只待铁牛哭了,才来笑我!”

戴宗喝道:“这你黑厮,不得无礼!这位是梁山泊晁盖晃天王,还不快快拜见?”

李逵这才望着晁盖跪了一跪,俯首道:“大哥休怪铁牛粗卤。”

晁盖急忙大笑着将他搀起。李逵斜着眼睛瞟着旁边的焦挺,扯了扯晁盖的袖子问道:“天王大哥,这是兄弟却是何人?恁的好手段,俺铁牛却打他不过!”

晁盖听了,一手拉了李逵,一手拉了焦挺,笑道:“他便是咱们梁山上的好汉,绰号没面目焦挺的便是!你们两个今天也算不打不相识,正好作个至爱兄弟!”

李逵便向焦挺声喏,嘿然道:“焦挺兄弟你好。你手脚麻利,铁牛却不是你的对手,少不得日后跟你学上几招,那时咱们再来打过!”

焦挺听了这浑人的话,一阵好笑,便摇头道:“我家世代相扑,是家传的手段,只教儿子,不传徒弟。”

李逵便摸着头道:“呵呀!我却姓李,你却姓焦,却不是你的儿子!罢了!罢了!这拳脚是学不成了!”

众好汉听了大笑,都喜李逵朴实憨厚。

朱贵以手遮了脸,站出来道:“李铁牛,你还认得我吗?”

李逵听了,上下打量朱贵,又伸手拉下了朱贵遮脸的手,朱贵便妆了个鬼脸出来,众人看了都笑。

虽然朱贵变化百出,但李逵剥开现象看本质,还是大叫一声:“啊哈!原来你是咱们沂水村上开酒店的朱贵!那时我经常去你家店里蹭酒喝,也不知你那个打叉叉记帐的石板还在不在?你兄弟朱富那个笑面虎怎的不见他?”

他乡遇故知,两个人你手握我手,又说又笑,朱贵便叹道:“我在梁山泊入了伙,我兄弟朱富还在沂水老家开店呢!待此间事了,我还要回乡望他一望!”

李逵喜道:“我也恁久没回家去见哥哥与老娘!到时咱们两个结伴回去。”

朱贵点头答应。李逵突然如梦初醒,回头又扯住了焦挺,说道:“焦挺兄弟,你刚才还答应我说,要带我来见西门庆哥哥,这便请他出来,好叫铁牛给他磕头!”这正是:

方得英杰驱血雨,又求龙虎会风云。却不知后世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25章 贪官俯首日

听得李逵要见西门庆,众人这才回过神来——西门庆还留在江州城里没出来呢!

尽管早就领略了西门庆的机变过人,但形格势禁之下,众人还是不免悬心结计,一时间都把眼来看晁盖。

晁盖便道:“众家兄弟莫要心急,四泉兄弟早已安排下了妙计,计成之后,自来同咱们会合相见。”

说着,转头问李俊道:“李俊兄弟,四泉兄弟那边,接应的船只可安排妥当了吗?”

李俊点头道:“天王哥哥放心,张顺兄弟和童威兄弟已经预备下了,保证办得妥妥的!”

晁盖点头,眼望江州城方向,暗想道:“也不知四泉兄弟那边,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

却说蔡九知府离了法场那修罗地狱,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若漏网之鱼,带着黄文炳和自家的一干护卫,七歪八倒地直奔府衙而来。

来到府衙门前时,蔡九知府却是过衙门而不入,直奔衙后自己的家门而来。身边护卫有那不识势眼的,愣着头皮问道:“大人,为何不入衙,指挥捉拿那干恶贼?”

未等蔡九知府开口,黄文炳已经抢着呵斥道:“好糊涂东西!贼人若得势,必来攻打府衙,大人料敌机先,这才过衙门而不入,此正合兵法所云——避其朝锐,击其惰归,非运筹帷幄之大贤,不能有此虑也!”

蔡九知府本意只为带护卫回家,闭门自守以保全家小,哪儿顾得上指甚么挥,杀甚么贼?听到有人见问,他脸上正要讨愧时,却有黄文炳雪中送炭,不但帮他圆了场子,还替他挣了面子,心中的感激,当真是到了十二分之外,又足尺加三,当下向黄文炳投以赞赏有加的一瞥,点头道:“通判之言,正合吾意!”

一行数十人,拖枪曳甲地来到蔡府门前时,远远就见府前把门的家丁跳了起来,将府门推得八字大开,畅通无阻。蔡九知府心下大喜:“这门上的小厮,今天却有眼色!”当下连连催马,马不停蹄,直驰进自家门里去,众护卫也跟着一拥而入,然后就听身后“轰隆隆”门轴响,那两扇厚实的朱漆大门板已经紧紧闭合起来。

蔡九知府听着“咯噔噔”门闩闩上的声音,这才松了一口气,从马上慢慢地爬下来,拍拍心口道:“天罗神,地罗神,人离难,难离身,一切灾难化为尘。阿弥陀佛!——此时这颗头,方是我的了!”

听知府大人大发感慨,黄文炳正欲凑趣,却听旁边有人抢着接口道:“知府大人此言差矣!却不闻走马崎岖,常能无事;放缰平野,最易失鞍?知府大人贪渎不法,万民愤怨已深,即使回到家中的深宅大院,但无妄的天雷早已临头搁着,纵有金城汤池之固,又济得何事?”

此言入耳,蔡九知府和黄文炳尽皆吃了一惊!急转眼看时,却见前方厅厦之下,站着一个青年公子,修眉入鬓,似飞千层剑戟;利眼生光,欲卷万重波涛,仅仅是在那里随随便便地一站,就给人一种气吞万里如虎的感觉。

黄文炳心下大惊,连退三步,蔡九知府却犹自问道:“你是何人?我家中怎的从来没见过你?”

那人笑吟吟地抱拳拱手:“在下复姓西门,单名一个庆字——三奇公子西门庆,如今在梁山泊坐第五把金交椅的便是!”

蔡九知府闻言,恍如旱天里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霹雳,魂飞魄散间,身子便想软倒在地,幸好身边是马脖子,赶紧抱住,这才勉强支撑不倒。

就听一声梆子响,两下耳房中,旁边假山顶上,早有密密麻麻的刀剑弓弩摆布了出来,耀眼生光,看得蔡九知府和黄文炳心上生寒。

蔡九知府的贴身护卫头儿一声吆喝:“保护大人!”话音未落,就听“咻”的一声,天外一箭飞来,从这出头鸟的左太阳穴射入,右太阳穴穿出,一双受到大力压迫的眼珠子走投无路之下,不得不从眼眶里夺路而逃,两颗眼球迸飞之时,水晶体溅得四处都是,当场毙命。

“吱呀”一声响,赛仁贵郭盛鹊画弓第二次拉满,冷笑道:“当年白袍薛礼三箭定天山,却不知今日谁来做这第二箭之下的亡魂?”

被水晶体溅了一脸,蔡九知府肝胆欲裂,再被四下里杀气一蒸,更加抵挡不住,这时却听西门庆冷笑一声,喝道:“抛下兵器,降者免死!”这一声对已经魂飞魄散的蔡九知府来说,无异于救苦救难的纶音佛旨,虽然他没有兵器可抛,但抛却朝廷命官的身段与尊严,还是轻而易举——不知不觉间,蔡九知府已经是双膝跪地,颤着声音道:“下官江州知府蔡得章,愿降大人!”

蔡九知府身边的护卫从人,被锋兵利箭指着,早已心中忐忑,现在看到知府大人已经身先士卒地做了识时务的俊杰,心中无不是如同去了一口大钉一般,再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大家争先恐后地扔掉手中盾牌刀枪,扑翻身拜倒在地,异口同声献媚道:“大人,我等亦愿降!”

几十个解甲之人中,唯有一人立而不跪。

西门庆笑了笑,向其人道:“想不到白刃临头,还有这般出尖之人——却不知这位有尿的好汉尊姓大名?”

黄文炳虽然身子颤抖,但依旧昂然道:“本人虽然是樗朽之才,亦任一州通判,岂肯轻易跪贼?”

吕方横眉大喝道:“好胆!”指上一用力,弓弦又“喀吱吱”绞紧了些。那追魂的弦音听在跪着的众人耳朵里,无不胆上生冰,黄文炳下颔上一滴黄豆大的冷汗终于禁不住自身的重量而滴落,但身子却挺得更直了些。

西门庆急忙冲吕方那边竖起食指摇了摇,然后笑着向黄文炳道:“我当是谁?原来是黄文炳黄大人!嘿嘿!只可惜呀,大人方才的慷慨陈词之中,少说了一个‘曾’字——亦曾任一州通判!是不是?前通判黄文炳黄大人?!”

黄文炳一听,心口上好似被重重地打了一拳。他的脸色本来已经被四下里的杀气逼得惨白,此时更是白得如同雪上加霜一般,殊不似人色。

西门庆不再理他,翻回头却对蔡九知府冷笑道:“蔡得章啊蔡得章!想不到仅仅是你手下一个革职的通判,都敢这般跋扈!”

蔡九知府摘下头上官帽,连连叩头,顿地有声,急着嗓子辩解道:“回大人的话,这黄文炳,却不干小人的事!小人来到江州赴任时,他已经被革职多时了,实算不得小人的手下,还望大人明察!”

西门庆悠然笑道:“不是你的手下,却能随你进你的私府,鞍前马后的侍候,这倒也奇了!”

蔡九知府听得西门庆笑语声虽然温和,但其间却有万钧诛心之力,心中大急之下,虽然跪着不敢起身,但还是将脖子神奇地弯转了角度,对着立而不跪的黄文炳疾言厉色地叱道:“黄文炳!你戳在那里,竟不跪下,难道想害死本府不成?你这厮如此混帐,置朝廷命官于险地,居心叵测,用意不良,你意下何为?”

黄文炳叹息一声,在蔡九知府的辱骂逼迫下,不得不屈膝跪了下来,于是院子里的官场中人,再没有站着的了。

西门庆微微笑了笑,右掌在左掌心轻轻三击,喝彩道:“官场之三昧,尽在此刻数语之中!蔡大人唱念做打,果然是好功力!佩服!佩服!”

随着西门庆的击掌声,两边的梁山学兵和穆家庄庄丁往上一闯,将跪着的众人都绑了起来,又拖走了地上的尸首,只饶了蔡九知府和黄文炳二人。

却听穆家庄庄丁里有一人突然大叫起来:“姓张的,原来你也在这里?你也有今天!”说着挥刀直向地下跪着的一个人猛扑了上去。

早有梁山学兵横身拦在头里,冷然道:“梁山讲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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