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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的,他真的爱你,你说什么他都会听,”
“不要说了!”她扶着他躺下。
感到些微的舒适,他的脑中仍然浑浑噩噩,他执意的开口,因为他知道,如果他不说完,他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你看似柔弱,其实也相当的固执……他不会不知道……我信,他现在一定很急……”
“他急干我什么事?”她嘴硬的说。
“禾嫱,情人之间,磨擦是难免的……但如果听不下任何一个的解释,到最后……只有分手,你也不希望走到这个地步……我看得出来!你很爱他……”
“我没有!”她大声的表示,却赶不走心中那个说谎的阴影。
“你知道你全身上下最美的地方在哪里吗?”他定神的看着她,让她无所遁形。
“哪……哪里?”她心虚的撇开头。
“你的眼睛。”他再度咳了两口血,迎面而来的血腥味他浑然不知觉:“而且,是泄漏你秘密的地方……”
她急倒了杯温水给他,他却只是端在手上,让那份温暖暖和他冰冷的双手。
“是他达成你的心愿,也是他让你回归纯真的自我,让我看到不同以往的你。这是好的,我很高兴……”他叹了口气,转身凝望窗外的蓝天。“我死后,将我的骨灰撒入恒河……我希望下辈子,能够再与你做好朋友……好吗?”
好不容易平息的泪水,再度涌出眼眶,梅禾嫱不想点头,但是,泪水如此的沉重,与她的心一般。
“奥格齐金是好人……只有他能保护你……”他喘息的说:“我失去了掌握自己幸福……的机会,我不希望你重蹈复辙,你明白吗?”
“我明白……”她凝视着他的双眼,一边擦拭自己的眼眸。
“回去吧!”
望着他与病魔做最后的挣扎,她噙着泪水点头。
最后,雷那瑟在她点头的那一刹那,与世长辞!
◇◇◇
梅禾嫱不如自己哭了多久,当她走出那片黑暗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已昏迷了雨天。
而雷那瑟,他已由形体转换成一坛灰白。
立在路旁,眼前的灰蒙一片究竟是什么?她突然迷惘起来,耳边响起的嘶吼,是驴、是马?她分辨不出来,直到一名吉普赛人穿着打扮的女郎从车内走出.立在她眼前,朝她的额前轻轻一触,温暖的感觉透过掌心传来,将梅禾嫱的神智拉回现实中。
“怎么啦?”头巾底下那双美丽的眼睛水灵灵的望着她,带着磁性的乾净嗓音由掩面的丝巾后传出。
梅禾嫱在她触碰的刹那间,莫名的亲切感油然而生,吉普赛女郎软软的手帕抚过她的脸颊,梅禾嫱才知道,脸上的泪珠沾了风沙,成了淡黄的两行泪痕。
“谢谢。”梅禾嫱接过她手中的丝巾,忙着擦拭。
女郎的一双眼彷佛有洞悉人心的魔力,眼角微微弯起,她笑了笑,领着梅禾嫱走人车内。
“我们有缘,一起走吧!”
“你……上哪儿去?”梅禾嫱讶异的问。
“到你该去的地方。”她神秘的说完,又笑了出来。
梅禾嫱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将伤感暂且抛在脑后,好奇的问道:
“我见过你吗?”
“没见过,你觉得我很面熟吗?”女郎反问,朝着前方一吼,那匹驴好似听懂人话,嘶叫回应之后,徐徐前行。
“不是面熟,而是……”说不上来,梅禾嫱找寻着形容词:“我不知道,只觉得你很切。”
女郎的眉毛弯如月,她开心的笑道:“是吗?这是你的感觉罢了!”
“那么,你是……”只见到她的一双眼睛,梅禾嫱心有不甘。
女郎指着自己的装束,“我是谁不重要,有缘的话,你自然会知道我是谁。”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哪里?”梅禾嫱又问。
女郎自车箱角落拿出一只黑盒子,只见她将它打开后(奇*书*网。整*理*提*供),伸手向内一抓,呈现在梅禾嫱眼前的,是一把沙。
“这……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只不过是普通的沙子而已嘛!
“这是来自喜马拉雅山的雪里沙,可以预测未来的沙子。”
“雪里沙子!”梅禾嫱左看右瞧,就是打量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亏你还曾是个活女神,连这个也不懂?”女郎失望的说。
“你……你怎么知道我曾是活女神?”梅禾嫱吓了一跳。
“那当然!”女郎自信的张开手,“我刚才摸过你嘛……”
“哇!”梅禾嫱反弹的叫了一声,离她一个手臂的距离。“你到底是谁?”
“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女郎爽朗的笑着解释:“雪里沙告诉我,今天的旅程上,会遇上一个与我相当有缘的女人,这一路上,就只有你一个女人站在路边神情恍惚的样子,至于摸你额头嘛——只是我一兴起!不小心知道你曾是个活女神而已。”
“你……你会吗?”
“你终于会意过来了?”女郎收起了笑容,双眸透露出奇异的光芒。“我是个占星师。”
“可是……”梅禾嫱小小声的说:“又不大像。”反而有点像巫师!不过,梅禾嫱没胆说。
女郎似乎可以看透她的心思,眼珠子一转。
“既然你跟我有缘,这样吧!那坛骨灰交给我,我帮你撒人恒河,其他的,就得靠你自己才能解决。”
梅禾嫱的眼睛瞪得不能再大了,她手中的坛子被白布层层包住,她连里面是什么也知道?
“怎么了?”不是解释过她的职业了吗?还这么大惊小怪!
“没……”梅禾嫱拒绝说:“我想……我还是自己来吧!”
“喂!”女郎睨了她一眼,“我不希望我的好心没好报!雪里沙说我跟你有缘,我就必须为你做一些事情,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梅禾嫱老实的说。的确,她何必知道。
女郎又瞪了她一眼,此时,从黑暗中窜出一抹飞快的影子,吓得梅禾嫱花容失色,手中的坛子慌忙的往空中一抛,她的身子跟着往后倒。
等到梅禾嫱回过神,便见到一只黑猫相安无事的坐在女郎身旁打呵欠,而坛子则稳稳的落在女郎手中。
“你……”梅禾嫱本想说—一你是故意的!
女郎抢白说:“咦?是你自己丢给我的,可别说我多管闲事啦!”
“要不是你的猫……”梅禾嫱的话老是被截断,以往是人,这次是动物,她的眼一瞥,正要扫向黑猫,只见它双眼向她投射森寒的绿光,瞪得她头皮发麻。
“尼泊尔怎么了?”女郎抚着黑猫的毛道:“它很乖的。”
尼泊尔?“该不会它也是你占卜的工具吧?”
“你这么说,它可是会生气的。’女郎煞有其事的说完,黑猫亦配合的张嘴吐了一口邪气。
梅禾嫱只好了口水,“那……你知道我要回印度?”
“哈!那是你说的,不是我卜的。”女人得逞似的道,拉开窗帘,不知对那头驴子了些什么,只见它在叉路上一转,往右走去。
梅禾嫱更好奇了,“它……听得懂人话?”
“不是听得懂人话,而是听得懂我的话。”女郎说。
什么话?梅禾嫱反而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了。
“好了!”女郎说着,往身后的睡袋一缩。“睡吧!有好长的路要赶哩!”
“喂……”梅禾嫱还想说什么,只见她的双眼紧
闭,一副入睡状态。她只好往自己的身后一望,有一
张睡袋已然铺好,就等着她躺下。
梅禾嫱更是疑虑了,她倒是准备得很周全!
◇◇◇
亚格拉城的两条护城河的交集处,有着极壮观的
小阶梯瀑布流,在冬季的午后,带着凝结的冰雪,使整
个水流滞碍难行,良久,便形成了自然界的冰雕,晶莹
雪白的冰柱圈住了城堡,像花圈似的将主角捧了出
来。
虽无大雪纷飞,但云气足以冷凝人们的呼吸。此时,有一名壮汉无视于这清冷的天气,落座在小阶梯瀑布流边,眼神停驻在河的对岸,又或者更远的地方,心神诋散,不知在想些什么……这个人便是奥格齐金,他每天的这个时候,都会来到这里——城的最外边缘,似乎在等些什么。
问他,他总是一言不发,但他不说,旁观的人也知道。因为在梅禾嫱离开的第一天开始,他便每天上山到“她”的小屋等候,始终等不到人,成天便对着山谷喊着她的名字,久了之后,全城的人都知道,他在等待找寻的人是——梅禾嫱。
他的痴,全城的人都看到了“他的情,全城的人也都感受到了!但,她呢?
看着奥格齐金日渐消瘦,就连最不懂感情的阿克铜也陪着他无奈。
“不行!”_阿克铜愤怒地准备出城门把他摇醒。“就一个女人而已嘛!真是的,连我都快被他感染……得了那个什么什么……病……”
“人家是相思病,你是神经病!”颜美姬在他身后讪讪的接口。
“你说什么?”阿克铜一副想揍人状。
颜美姬连忙对他吐舌头,抓着他的手说:“好了啦!别闹了,叫他进来比较要紧,再这样下去,他不死也半条死。”
“是谁在闹?”要不是汗特铝出城办事,她没跟到,否则他现在耳根子肯定清静许多。
“我记得……”颜美姬回忆昨日的情形,“他不是还发着高烧吗?”
“对啊!他每天没日没夜的等,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有什么办法?”阿克铜没好气的说。
“现在恐怕只有禾嫱出现,才可以在他脸上找到生机。”颜美姬说。
“你不说我也知道。”阿克铜补充,“现在全城的人都在帮忙他找禾嫱,他还想怎么样?发动全国去找啊?”
“搞不好哦!”颜美姬无力的笑道。
“他非得要搞到满城风雨,才肯甘心吗?”阿克铜不禁皱眉,暗自咬了咬牙。“看他那副样子,我发誓我还是不要娶老婆好了。”
“嘿!”颜美姬指着他大叫:“话不要说得太绝,还发誓?会有报应的!”
“会有什么报应?”阿克铜信誓旦旦的说:“我既然不要什么感情,哪还会有什么报应降临到我身上?”
“好呀!”颜美姬冷眼看着他,“你要发誓是吧?那你发啊!有一天若给你遇上了,看你怎么处理?”
阿克铜没料到颜美姬会出这一说,反正他深深觉得爱情是个麻烦的东西,不要最好。“发就发……我会……”要他想,他的脑袋肯定想不出什么东西来。
果然,他皱眉想了很久,一转回头,又迎上颜美姬无奈的眼神。
“真是的,要你想事情,就好像要你的命似的,可见你的命有多么不值钱。这样好了!你的命我才不要,嗯……就要你变成小绵羊,一辈子只听那个女人的话。我心肠好,想不出什么更狠的了。”
“什么小绵羊?”他才不要让她看笑话呢!“一辈子只听她的话?反正那个她是不可能出现的!有什么关系?”
“这可是你说的哦!”颜美姬抓到他这个小辫子,她才不相信他以后遇不到!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才不会自讨苦吃呢!”
“反正你就只会花天酒地而已。”颜美姬讥笑他。
“好了啦!我要去叫奥格进来,再不进来他会冻死!”阿克铜往护河走去,颜美姬飞奔过他,抢先来到了奥格齐金身边。
“喂!今天就这样了,进屋子好吗?”颜美姬的手搭上奥格齐金的肩,刻意柔声的说。因为奥格齐金的女人就是这么温温柔柔的,不是吗?
无佘,颜美姬无论怎么学也不像,奥格齐金当然不为所动,神情仍呆滞的继续坐在河边。
阿克铜斜睨了她一眼,“什么口气啊?本质不同还想学?回家睡觉啦你!”
“你再说我就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