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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哈达尔身为论安巴尔派系的头号走狗,自然是先锋士卒,率先发难。
“赞普,臧古将军一心忠于我吐蕃,必然不会投降于唐军。况且,如今临阵换将,对我军心必然产生极大的影响。”
臧古乃是噶尔·东赞推荐之人,噶尔·东赞自然是第一时间站出来辩驳。
噶尔·东赞自然一眼便看出这是唐军使用汉人三十六计中的离间计。其实,吐蕃之中也非是只有噶尔·东赞一人看出这是唐军的计策,论安巴尔和齐齐哈尔两个派系看出这是唐军计策的也大有人在。但是,自身的利益却是让他们罔顾国家的利益,所以,他们看出来的,但是还依然要站出来将臧古的军权给收回来。
“赞普,正所谓无风不起浪,若是臧古将军没有此心,为何唐军独独针对臧古将军?为何就不是巴·鱼泽布将军呢?况且,如今也只是让臧古将军回到逻些城,赞普可暗中派人观察臧古,若是确实忠心,日后尚可重用。若是包藏祸心,我吐蕃难道就没有大将可用,莫非仅他臧古可领军?”
这一次,作为论安巴尔对头的齐齐哈尔也是对臧古落井下石。谁让臧古不接受两派的拉拢,自然是成为双方的敌人。
“这……”
囊日论赞此刻是犹豫不决,若是一人这样说,那他还没什么,可是现在论安巴尔和齐齐哈尔两个派系的人都这样他,他没有想法也不行了。若是曾经他意气风发之时,必然立马就否决了双方的建议。可是,如今的他精神早已不堪,行事犹豫,对吐蕃也没有多大信心。心里也在想着,若是臧古叛变,吐蕃又将会如何?
噶尔·东赞看到囊日论赞犹豫不决,端得是心焦不已。
“赞普,此乃是唐军计策,乱我吐蕃大军军心。若是临阵换将,唐军必然会趁机出军,到时瓦托木关一旦丢失,我吐蕃有灭亡之险,还望赞普三思啊!”
闻得噶尔·东赞的话,囊日论赞是豁然惊醒。当然,他惊醒并非是被噶尔·东赞给说动了。而是他在想,瓦托木关如此重要关卡,如今却是在一名被他撤职后又启用的将领身上,就像是放了一颗定时炸弹,到时将会把吐蕃给炸得支离破碎。而且,囊日论赞就想,不就换一个将领,这又有什么危险?
“若是臧古投敌,我吐蕃灭亡之日可期,还往赞普三思。”
“还望赞普三思!”
“还望赞普三思!”
囊日论赞自己想了一会,已经有换将的心思了,此刻又被论安巴尔和齐齐哈尔两派系的人马山呼海喝一番,当即就做出了决定。而噶尔·东赞虽然大声反对,奈何一人的声音又怎能抵得过这殿堂之上大多数人的声音呢?
“如此,撤去臧古领军之职,只是,这十万大军将由谁来统领呢?”
“赞普,臣下以为论桑切尔可为以统领这十万大军!”
文臣之中,一名长着三角脸,眯着眼睛的大臣走了出来。与大多数的吐蕃人不同,这个大臣却是身材矮小,发黄的脸色看上去让人觉得这家伙是好多天没有吃饭了。这名大臣乃是论安巴尔派系的人物,卡西次仁。
卡西次仁口中所说的论桑切尔乃是论安巴尔的儿子,推荐自家儿子论安巴尔是不好出口,自然由他们派系的人马出手。
“赞普,臣下以为齐齐哈尔·泽仁可堪大任。”
同样是文臣队列之中,卡西次仁站出来之后,又一名长着国字脸,一派正义像的大臣走了出来。从这名大臣推荐的人物便能知道,他是齐齐哈尔一派的人物,窝草泥马。
齐齐哈尔的全名是齐齐哈尔?多吉,而齐齐哈尔·泽仁则是他的儿子。
当下,两个统领十万大军的人物都被推荐出来了,论安巴尔和齐齐哈尔两个派系在各自述说着两人的好处,殿堂之上吵的是热火朝天,若是曾经,囊日论赞早就怒喝一声打断双方,怎会像现在,还依然坐在上首,一副愁眉不展的神色。
“哎,赞普已经老了!”
噶尔·东赞站在文臣最尾巴,看着正前方囊日论赞的变幻不定的神色,心中叹息道。如今的吐蕃已是日迫西山,就算他是伊尹、姜尚复生,也已经拯救不了了。他噶尔·东赞有才能、有计谋,却是无处,无权利施展,有再多的能力又能如何?
曾经囊日论赞把他准备留给松赞干布,他也观察过松赞干布,心中自是满意,觉得若是松赞干布接手吐蕃,吐蕃必将强盛。奈何,松赞干布却是死于穹波?邦色之手。当然,谁也不知道其实松赞干布是被李建成让人给杀害的。
“赞普,臣下以为齐齐哈尔·泽仁可以担当此重任。”
正当论安巴尔和齐齐哈尔双方吵的不可开交,囊日论赞犹豫不决之时,一道如雷鸣般的声音在殿堂之中响起,众人朝声音响起的方向望去,却是噶尔·东赞说的。但见噶尔·东赞身挺笔直,脸色肃然。
囊日论赞见噶尔·东赞也建议了,在稍稍的犹豫了片刻之后,便做出了决定。
“既然如此,暂时任命齐齐哈尔·泽仁为将军,统领十万大军,抵御唐军。”
噶尔·东赞看到囊日论赞的反应,心中再次叹息。曾经囊日论赞私下找他问计之时,从来不用犹豫,很是直接的下了决定。而今,囊日论赞竟然还会犹豫片刻,正如噶尔·东赞之前说的,赞普老了!
其实,这种事情哪里还用得着想?
论安巴尔乃是王室血亲,论桑切尔要是掌握十万大军,也依然还是在王室之中,到时论安巴尔一派谋反,吐蕃百姓也不会有多大反应,毕竟他们也是有着王室血脉;但是,齐齐哈尔他们不一样,齐齐哈尔算是外戚,给他十万大军,他们也不敢公然造反,毕竟他们没有那个资格,吐蕃百姓不会同意,民心不稳,想夺得吐蕃的政权自然没有那么容易。
因此,站在囊日论赞这个位置,该用谁为将,应该是很简单的一个选择,囊日论赞却是还要犹豫半天。哎!
不过半日的时间,便有信使快马将逻些城内的命令送达瓦托木关内。
“臧古听令,将手中兵权交由齐齐哈尔·泽仁将军统领,臧古将军返回逻些城待命,听得命令之时即刻执行,不得有误。”
听到信使说的话,臧古默然无语,刚毅的脸上却是闪过一丝凄凉。
“回去告诉赞普,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击退唐军之后,本将军自会回逻些城请罪。”臧古挥了挥手,没有说话的兴致。
“这,这……”
信使傻眼了,没想到臧古竟然会抗命,他根本没有预料到如此情形。
“啪!”
“还不滚,莫以为本将军不敢杀人否……”
臧古猛的一拍桌子,如同刀锋般的双眸冷冷的注视着信使,厉声怒喝到。
“是,是!小的这就滚……”
信使无端遭此劫难愤愤不已,但是此刻在人家的地盘上,他也不敢说什么,拿着囊日论赞的命令慌忙跑出大营。
“哎!”
臧古端坐于位置之上,重重的叹了口气。逻些城会发出这样的命令他早就预料到了,他也早就想好该怎样面对,若是如今把军权交出去,必定会使得大军军心混乱,大唐军趁机攻关,则吐蕃危矣。虽然后方还有巴·鱼泽布的十万大军驻守桑齐耳关卡,但是桑齐耳关卡和瓦托木关卡比起来,却是差了许多。
若是大唐军强攻,以一比一的伤亡可以拿下桑齐耳关卡;若是要拿下瓦托木关卡,伤亡则会达到惊人的二比一,乃至更多。这里的二,自然是大唐军的伤亡。
但是,一旦自己交出军权,十万大军军心混乱,大唐军以一比二的伤亡比例,或许就能拿下瓦托木关卡了。所以,臧古宁肯违背命令,也要守住瓦托木关卡,直到大唐军撤退再回逻些请罪。
却说那信使无端被臧古辱骂,心中自是愤愤不平,使命没有完成,自然是要回逻些城告臧古的状。
路上,正好碰到齐齐哈尔·泽仁要去瓦托木关接手大军,于是便将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哦,臧古将军说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等退却大唐军之后,再回逻些城向赞普请罪,是否属实?”齐齐哈尔·泽仁厉声问了一句,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之后,眼睛微微眯起,脑海之中似乎正在思考着该如何面对。
片刻之后,齐齐哈尔·泽仁似乎已经有了决议,头一歪向一旁的亲卫投递了一个眼神。
“泽仁将军,你……”
信使瞳孔骤然一缩,惊恐的望向齐齐哈尔·泽仁,他已经看出了齐齐哈尔·泽仁瞳孔之中的不怀好意。然而,他话没说完,便瞪大了双眼望向从自己心窝穿透而过的短刀,齐齐哈尔·泽仁的亲卫,已经将信使刺个透心凉了。
带着迷茫以及不甘,信使缓缓的倒向地面。
“来人,前往逻些城禀告赞普,就说臧古将军怒杀信使,并且扬言赞普若是不收回命令,他便将开关向大唐投降。”齐齐哈尔·泽仁坐于马山,平静无比的说出了这段话,随后右手一挥,再次下令到:“返回桑齐耳关,等候赞普命令。”
齐齐哈尔·泽仁淡漠的脸庞,让人看出其对生命的漠视。或许,对于他们这些吐蕃贵族来说,无论是平民还是奴隶,其实都是他们手中任意捏死的一只蚂蚁。所不同的是,奴隶是听天由命的蚂蚁,而平民则是强壮少许的蚂蚁,仅此而已!
就连刚才击杀信使的亲卫,看到齐齐哈尔·泽仁的冷漠神情,身子也都不由自主的发颤。
信使被臧古杀了,至于囊日论赞该如何决断,与他齐齐哈尔·泽仁没有丝毫关系。
第662章 突袭逻些
“混帐,娘?臧古不听调令,擅杀使臣不说,竟然还敢威胁本王要投降于唐军,如此大逆不道,气煞我也!”
逻些城殿堂之上,囊日论赞高声喝骂,低下无一人敢吱声。
“噶尔?东赞,这就是你向本王推荐的大将?”
骂了半天,囊日论赞可能有些口干舌燥了,带着冷芒的双眼斜睨向噶尔?东赞,对于噶尔?东赞仅有的一丝信心,却是荡然无存。
“臣下有罪,还请赞普惩罚。”
噶尔?东赞站了出来,右手抚在胸口,整个头低低的,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其实,此刻噶尔?东赞也是非常纳闷。
娘?臧古会拒绝交出兵权这个情况,早就在噶尔?东赞的预测之中,噶尔?东赞深知娘?臧古是忠于吐蕃之人,但是却非是那种不明事理、愚忠之辈。在重大的局势面前,娘?臧古肯定选择继续驻守瓦托木关卡,继续抵抗大唐的大军。可是,杀了使臣那后果就不一样了,使臣代表的是赞普,杀了就跟叛变无疑。若是没杀,一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还能解释,如今可真的是丝毫回旋的余地了!
等等,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蓦然间,噶尔?东赞已经把一切都想明白了,望了一眼站在殿堂中央齐齐哈尔?泽仁派来汇报的亲卫,眼中闪过一抹寒意。
噶尔?东赞不愧是让吐蕃强盛一时的智谋之人,将娘?臧古的为人,还有前后发生的一切,他就已经推测出使臣乃是被齐齐哈尔?泽仁谋害。如此,一来可以促使囊日论赞逼迫娘?臧古交出兵权,齐齐哈尔?泽仁也能更好的掌握兵权;二来,还能顺带着打压噶尔?东赞一番,端得是好算计。
可惜,齐齐哈尔?泽仁不知道,噶尔?东赞的智慧,就是开创贞观之治的李世民都赞叹不已,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家伙,又怎么能斗得过噶尔?东赞?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噶尔?东赞却是没用那么长的时间,就让齐齐哈尔?泽仁品尝到了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