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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晨一把扶住韦行,然后背起来,急往自己家跑去,心里尖叫:“天哪,我娘是神算啊,真出人命了!”只不过出人命的是韦行不是韦帅望。纳兰看到韦行的第一句话是:“帅望呢?”冬晨一脸黑线,我的娘啊,你这心眼是不是偏到肋条上去了?韦行轻声:“他没事。”纳兰这才问:“谁伤的你?”韦行沉默。纳兰瞪大眼睛:“谁伤的你!”韦行沉默。纳兰无语了,完了,韦帅望你这次可真的要挨揍了。纳兰看看韦行的伤:“那么,你知道这是什么毒吗?”韦行摇摇头。纳兰瞪着他,惊骇地想,坏了,韦帅望这下子怕不是挨揍那么简单了。纳兰道:“我已经让韩笑去找韩青了,他们很快就到。”想了想,回头叫自己的小丫头采薇:“把韦帅望拿来的那些个烟花拣一个红色的放了。”采薇自去从烟花堆里拣个标着紧急的红皮烟花,点火。一颗红色弹丸直射到半空中,血红色炸开来,虽然白天,也颇触目。远远的山上,冷秋正在园子深思,看到不远处火红的烟花灿烂,不禁扬扬眉,青天白日的,你们这玩的是啥啊?有啥事值得大白天点烟火庆祝啊?韩笑到半山时,已迎面见到韩青,刚说一句:“我娘说请您过去。”韩青已点点头,绝尘而去。韩笑一个人站在半山腰上,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这个据说是他爹的人,一生也没对他讲过几句完整的话吧?所有人都知道他,都知道他的事,都称颂他的人品,好象他是公共资源一样。人人都知道他,只有他儿子不知道他。韩笑无言,默默往回走。韦行咬着嘴唇,渐渐地,牙齿沾上血。纳兰终于急起来:“你痛吗?很痛吗?”已经在韦行手臂上扎了绳子,阻止肿胀向上漫延,伤口处也挤了几次血,污血流了一小碗,血液还是黑色的。韦行摇摇头,不,不是痛,是不痛,他正在渐渐失去知觉,呼吸越来越慢,心跳越来越慢,一点都不痛,可是,他不想昏过去,他从没听说过这样的剧毒,内力完全无法抵抗剧毒的作用。他唯一能做的,不过是保持清醒,不能昏过去,他还有话要对韩青说。韩青冲进来:“怎么回事?”纳兰道:“韦行中毒了。”韩青按住韦行脉搏,好奇怪的脉象,平稳缓慢。沿着伤口,一条黑色毒线已上升到肘部,面色无异,但一双眼睛瞳孔已放大,呼吸艰难,身体失去知觉,韩青从没见过这样的毒,顿时额头冒出汗来,他只得问:“谁伤的你?”不认识毒,就只得找到下毒的人。韦行慢慢转动眼睛,看韩青,艰难地:“你,解不了?”韩青沉默,这是什么毒?什么毒?看伤口象蛇毒,可是,全身麻痹,蛇毒不会这样,也没有这么快发作的。韦行见韩青沉思不答,已知结果,轻叹一声:“好在不痛。”这么快就弥漫全身的,只有麻药吧?韩青忽然间明了,啊!他妈的!他抬起头:“只有找到下毒的人,韦行,倒底谁伤的你?”
韦行沉默一会儿:“没看到。”没看到?韩青低头看那伤口,手上,你没看到?难道你背着手?那你屁股上没也戳出个洞来?
韩青苦笑,看来我真猜对了:“你以为我查不出来?”韦行眼前发黑,他抓紧韩青的手:“我还有多少时间?”韩青沉默一会儿:“二刻钟。”韦行沉默了,他自己也觉得就要支持不住了。韩青道:“我去找那个下毒的人——”韦行轻声:“来不及了。”韩青本已起身,又停住,是,来不及了。韦行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再一次咬紧嘴唇,血从嘴角流下来,痛疼让他微微清醒,韦行挣扎:“韩青,帅望是我儿子。”韩青愣了一下,轻声:“我知道。”韦行瞪着韩青,缓缓道:“别动他。”韩青看着韦行,许久才问:“我会动他?”韦行咬着牙:“答应我!”韩青点点头,慢慢红了眼圈:“韦行……”韦行慢慢闭上眼睛,低声喃喃:“我不该……”韩青握着韦行的手,眼圈发红,却忍不住想笑。纳兰惊骇地看着闭上眼睛的韦行与忍笑的韩青,然后瞪住韩青:“你,你是疯了,还是……”
韩青回身怒吼:“韦帅望,你还不给我滚出来!”只听“哎哟”一声,韦帅望从房顶连滚带爬地跌了下来。韩青问:“解药呢?”帅望爬起来陪笑:“普通的蛇毒加麻药而矣。”不用韩青说,冬晨转身叫下人拿解药去了。韩青放心,果然同他猜想的差不多。可是:“怎么回事?”帅望垂下眼睛,沉默一会儿:“他要带我走。”韩青点点头,微微悲哀:“你就用毒箭射他?”帅望轻声:“我哪儿也不去。”韩青气得面色铁青,可是他不敢再说“你给我滚”。他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良久才道:“你听到他说的话了?”韩青悲哀地:“你觉得这样够了吗?”帅望陪笑的脸微微僵住,半晌,跪下。唔,够了,这样我就不恨他了。韩青道:“你就跪在这儿,等他醒!如果他要打死你,谁也不许拦着!”
回头看纳兰与冬晨:“谁也不许拦着!”纳兰轻咳一声:“我看,你还是小心,你师兄醒了找你算帐吧。”笑,韦帅望是该揍,不过,我看,你师兄揍你的可能性比较大,你骗他说他要死了,害得他遗言都出来了,我看,你这次把你师兄惹大发了。韦帅望本来眼泪都快吓出来了,这下子也禁不住笑了。韩青黑着脸看着纳兰,你这个——,靠,你就不能配合一下?我教育韦帅望,你居然看我笑话!
纳兰笑:“不用笑,帅望,我给你爹准备棍子去。”
第 9 章
9,挨揍冬晨给韦行敷上药,包好伤处。纳兰笑道:“困了吧?你再去睡会儿。”
冬晨笑:“这会儿睡不着了,我在这儿吧,一会儿困了再睡。”韩青看纳兰一眼,什么意思?你儿子为什么白天要睡觉?纳兰笑看他一眼,拖着他:“来,我们聊聊。”韩青只道她要聊韦帅望的事,却听纳兰问:“两个孩子对你无礼了?”韩青忍不住回头看韦帅望一眼,这臭小子又告状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说的就是这小子。纳兰道:“我儿子就是你儿子,不用客气。”韩青道:“冬晨是个好孩子。”纳兰道:“他怀疑冷秋杀了冷飒。”韩青沉默一会儿:“他没这么说过。”纳兰轻声:“有这种念头很危险。”韩青叹口气:“糟的是,我师父似乎要默认这件事。”纳兰问:“你觉得不是他?”韩青道:“他不让我查。”纳兰点点头:“没查就先自首了,不是他的风格。”叹息,握住韩青手:“替我看着点那孩子。”韩青道:“冬晨很懂事。”纳兰笑:“光是懂事没有用,在冷家立足,需要点智慧。”韩青默然,想起韦帅望,这几年来,不肯习武,倒天天赔着师爷琴棋书画,别的倒还罢了,天天下棋赢冷秋的银子,把冷秋气得,偏他还知道隔三二次输一回,搞得他师爷欲罢不能。
这就是生存智慧吧?他希望冬晨永远不懂。他希望韦帅望也不懂。可是有些事,不懂,比懂得更难。冬晨支着头,看着韦帅望,怪物,变态,比昨儿刚见那会儿更怪物了,难得有人能这么日新月异地一天比一天更怪物。帅望左看看右看看,没人,慢慢放松坐到自己腿上,叹息一声:“沧海桑田,形势瞬息万变啊。”冬晨“噗”地笑出来:“嗯,晚上想吃什么点心?”冬晨以为韦帅望会脸红,那他就太低估帅望的心理承受力了,只见韦帅望大喜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知恩图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那种。”冬晨眨眨眼睛:“你打算跪个十天八天的,让我天天送点心给你?”帅望切一声:“光送点心,你啥时能达到涌泉相报的数量啊,你送满汉全席不就得了。”
冬晨翻翻白眼:“受教了,你等着我今儿晚上就给你准备满汉全席,你耐心等着吧。”
帅望笑:“算了,看你是个新手,一晚上也做不出个满汉全席来,别把我给饿死,点心就成了,我喜欢椰蓉卷,糯米糕,芝麻馅的玫瑰馅的豆沙馅的一样一个,还有小笼包要三鲜的香菇的荠菜的一样一个,灌汤包来三个,千层酥也要椰蓉的……”冬晨望天,半晌道:“我弟回来了,估计你说的那些……”帅望那张脸,当的一声挂下来了:“啊?不会吧,你那狗屎弟弟……”冬晨心说,我那狗屎弟弟……我那狗屎弟弟?你小子找抽吧?韦帅望小声:“说狗屎,狗屎到。”冬晨抬头,只见韩孝目瞪口呆站在门口,看着韦行发呆,直不敢上前的样子。
冬晨忙道:“你师父没事,中了点毒已经解了。”韩孝这才出一口气,奔过去:“师父!”没反应,急了,大叫:“师父!”帅望陪笑:“麻药,是麻药,明儿早上才能醒。”韩孝这才看到韦行手上伤口,怒吼:“这是谁干的?”冬晨回头看帅望,帅望小声:“我。”韩孝咆哮一声向韦帅望猛扑过去,小子,早看你不爽!帅望觉得眼前一黑,然后金星乱冒,然后才觉得,哎呀,好痛,我的鼻子!来不得出声,又一拳打在他下巴上,韦帅望应声而倒。冬晨瞪着眼睛,看着韦帅望被自己弟弟打倒在地,然后被拳打脚踢得满地打滚。冬晨瞪大眼睛侧着头,一方面他一点也不同情韦帅望,另一方面,他在纳闷,韦帅望居然会被个小孩儿给揍了?
想当年那样神武的韦帅望,十岁就干掉白剑的韦帅望?就算你的剑不行了,难道连拳头也软了?
冬晨想,我应该把师姐叫来看看,这样子,她就不会再打算找韦帅望的麻烦了。冷兰为啥要找韦帅望的麻烦,这个故事很长,话说冷家的规矩,十岁以上十五岁以下的小朋友们有个四年一次的大比武,虽然只是小孩子们的比试,但这场比武的排名十分地影响小朋友们日后在冷家的地位,更不用提有些小朋友天生就争强好胜,比如冷兰,对这个第一名是十二分的势在必得的。想当年冷兰因为赛前同韦帅望发生了一点小冲突,在韦帅望手里受了伤,屈居第二名,这也就罢了,看在上一辈人的份上,她可以不找韦帅望,可是韦帅望居然把得了白剑(第一名的佩剑)的黑龙给干掉了,那本来是她准备伤好后亲自干掉的,既然韦帅望干掉了白剑,那么,她当然要过来干掉韦帅望,这样才能名副其实成为白剑。她才不管韦帅望不要白剑,她也不管冷家早把白剑送到她手里,她就是要杀掉当年杀了白剑的人。冬晨想,如果我师姐看到这一幕,一定会觉得与韦帅望比武是一种耻辱。
所以,冬晨一直站在那儿,思考,你是不是装呢?我看你能装到啥时候。只听韦帅望大叫:“喂喂,住手,喂,停下,哎呀好痛,喂,你干什么?”然后就不出声了。韩孝打了两下,别人看着好象打得挺凶,可他自己直觉得象在打一条溜滑的泥鳅,他刚抬脚,韦帅望已经在打滚,踢倒是踢着了,可是全不着力,顶多有一半的力气真的作用到韦帅望身上,没闪到拳头闪到脚,已经很不错了。韩孝气得,这人太阴了太坏了。韩孝停下喘息,他累得够戗,韦帅望一边哎哟一边慢慢往起爬,把韩孝气得肺都要炸了,回头拎起个凳子就照韦帅望头上打去。帅望被揍得晕晕乎乎的,以为终于结束了呢,坐起来,正准备呻吟哀叫,继续扮演弱者,结果只听到风声呼啸,当头挨了一凳腿,凳子腿当场就断了,韦帅望也当场倒下了,血流披面,血色中,韦帅望眼看着凳子再一次向他脸上砸下来,他内心惨叫,惊恐不已,可是大脑轰鸣,全身瘫软,一动也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