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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1章
那胖子看到白衣青年停了下来,也立即明白了事情有变,脸红脖子粗的耿着冲卫樵喊道:“明明是他先打我的!”很配合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委屈。
卫樵目光扫了他一眼,对着傅炀道:“气如果没有出够,还可以再打。”
那胖子一听就是脖子一缩,连忙向后退了退。
那白衣青年拳头紧握,心里大恨。他竟然被一个无名小卒吃的死死的,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可恨!可恨!可恨!
他极力压抑着起伏的胸口,神色阴寒,眼神冷芒之色急急闪烁,咬牙切齿的心飞速转着各种念头。
他不能在这里出事,他必须保持风度,他必须温文尔雅,谦逊有礼!
最后,白衣青年硬生生的压抑着胸口似要爆炸的怒气,眼神冷厉飞速退敛,阴沉的脸色也慢慢收起。转头对着卫樵,双目冷闪,面无表情道:“不知兄台名讳?”
傅炀这个时候也看出大概了,瞪了眼那畏畏缩缩的胖子,傲然的哼了一声,挺着胸脯向卫樵身边走来。
卫樵淡淡的扫了眼白衣青年,看了眼神色激荡异常傅炀,淡然笑道:“不错,没给你老师我丢人。”
傅炀一听,本来就激动颤抖的脸色,抬头看着卫樵,重重的点了点头‘嗯’了声。笑了,笑的很开心,很灿烂。
那白衣青年拳头再次握了握,脸色阴晴不定,扬着头冷声道:“兄台可告知全名,周某也好来日请教。”
听着白衣青年那赤裸裸的威胁,卫樵转头审视他一阵,笑容突现道:“你是打算在论佛大会在挑衅我?”
论佛大会为国选材,文人相轻,倒也不计较彼此的争诗斗文。
那白衣青年脸色一僵,旋即拧着眉头沉声道:“是又怎么样!”
卫樵‘哦’了声,淡淡的点了点头,道:“那就不能告诉你了。”
那白衣青年蓦然一怔,差点没有卫樵这句话呛着。他都这样当面挑衅了,对面那家伙竟然神色平静理直气壮的回答‘那就不能告诉你了’!这个与往常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哪怕是再没才再不懂诗词的人,听了这话立即都会脸红脖子粗的硬接下来。输了不要紧,但不能没有骨气!
他怔怔的看着卫樵,一时间无法适应卫樵给他的愕然。还没等他说话,卫樵竟然已经转头向着中央高台方向转身了。
“等一等!”白衣青年情急之下蓦然一声大喝道。
卫樵微微皱眉,转头道:“还有事?”
白衣青年脸色一僵,嘴角狠狠一抽。‘还有事?’,他心里堵的欲撞墙。但看着卫樵说的理所当然,好似事情本来就应该这样的模样。他嘴唇张了张,一时间竟然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卫樵轻轻低头,眼神里透露着‘嗯?’的意思。
白衣青年再次被呛了一下,嘴角抽动着,嘴唇蠕动,却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哼。”不等卫樵说话,他忽然哼了声,然后冷着脸大步向前走去,直接从卫樵身边穿过。
其他几人一见如此,也纷纷跟在白衣青年的身后,悄步的飞速离开。只是刚才那狂横一世的模样都收敛了起来,小心翼翼的从卫樵身边走过去。那个胖子看着傅炀瞪了一眼,看着卫樵却缩了缩脖子。
看着几人离去,傅炀一脸的激动,对着卫樵诚挚抱拳道:“多谢老师。”
卫樵笑着点了点头,道:“依韵应该是你姐姐吧?”
傅炀一愣,尴尬一笑道:“老师看出来了?”
见卫樵笑而不语,傅炀稍稍犹豫,小脸上露出不符年龄的沧桑,叹道:“她娘亲本是我父亲的一妾室,后来忽然死了,姐姐她又不遭其他姨娘的陷害,就被一怒之下的父亲赶出了家门,那个时候,她还只有十五岁,我九岁。”
卫樵微微皱眉,轻轻点了点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各有各的不幸。
香菱倒是没有多少感慨,扯着卫樵的衣袖,小声道:“少爷,如果我们大喊一声,那些才子真的会来帮我们吗?”
卫樵一听就是脸色一僵,旋即随手给了香菱一个爆栗,瞪了她一眼,转身向着高台方向走去。
这个问题显然是不用问的。
傅炀怀里抱着东西,看着香菱抱着小脑袋的无辜模样,嘿嘿一笑,连忙跟上卫樵。
香菱抱着小脑袋,满脸委屈。她是对这个问题真的很好奇的。
高台之下,人挨人人挤人,当真是不留一点空隙。除了必要的走道留下,其他的地方都被堵的死死的。
卫樵三人来到边缘,远远的可以看到高台之上空无一人,下方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北面那块奇特之地,卫樵倒是没有惊奇,毕竟每朝每代特权阶级总是存在的。
卫樵转头看了眼一脸好奇的小丫头,摇了摇头,心想要是婉儿在就好了,她一定会给自己安排座位的。
傅炀倒不是很惊奇,毕竟他来过几次。心里却对怀里的那个金黄色的包裹很是好奇,在依韵房间他站在卫樵身后,只看到了烫金的拜帖,却没有看清都有谁的名字。
要知道,在大齐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才可以用烫金名帖,一下子十几张,傅炀早就好奇了。
卫樵左右看了一圈,发现南面倒是有一处空的阶梯,只不过离高台实在是有些远。好在卫樵也没打算近距离观摩,便抬脚向南走去。
“打听到了?”几乎是最前排,刚刚与卫樵冲突的白衣青年人神色冷沉,犹自气愤的冷哼道。
他身边坐着一个服饰相近的年轻士子,他皱着眉头沉声道:“打听到了,是金陵布商卫家的少爷,没有什么特别的。”
白衣青年到现在心里都堵的慌,一听便嘴角翘起,冷笑道:“哦,原来还是个贱籍。”
士农工商,商人在大齐属于贱籍,也包括他们的子女下人。
那年轻士子摇了摇头,低声道:“不是,那卫樵三年前中了秀才,脱了贱籍。”大齐一旦成为士人,便可脱离贱籍。
白衣青年不屑一笑,看着近在咫尺的高台,冷声道:“秀才,哼,我倒要看看他的秀才能够撑多久!”这一刻,他心里充满了被戏耍的愤怒。
而隔着白衣青年人十几个座位,楚瀚神色激动,眼神坚定的盯着高台,自语道:“依韵小姐,你一定要看到,我要让你知道,我是配得上你的!”
而两人身后不远处,连袂折扇轻摇,微阖双目,一副淡然模样。如果近前细看,便会发现,他额头不停的渗出细细的汗珠。
随着太阳光线的渐渐转移,纷乱嘈杂的人群渐渐的安静下来,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那帷幔遮挡,密密麻麻的北面。
那里,是论佛真正的动力所在。
第042章
论佛之后的比试规则一般是各个士子上台交上得意之作,然后由考官遴选,选出一定人数,再抽签进行一对一的‘决斗’,最后剩下五人,他们可以挑战彼此,也可以挑战台下,以此展现不同的才学,赢得考官的青睐或者北方帷幔人的赏识举荐。
卫樵香菱傅炀三人依次坐在南方远处的阶梯上,看着下面交头接耳纷纷乱乱的人群,起先还兴致勃勃,没有多久便百无聊赖,兴致缺缺。
小丫头起先是目光闪亮的盯着那高台,小模样很是兴奋,暗暗偷偷瞥着卫樵,小心思不停的转动。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出现,不禁有些无聊,大眼睛转动着,忽然对着傅炀使了个眼色,然后对着卫樵道:“少爷,我们去买点吃的吧?”
卫樵心里还在盘算着秦匀的事,一听小丫头的话,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旋即又道:“买些瓜子吧。”看戏吃瓜子,这是他以前最愿意干的事了。
小丫头立即答应一声,欢快的跳了起来。傅炀连忙也将台阶上的东西向着卫樵推了推,两人说好似的一齐向着士子聚集的那处院舍走去。
卫樵望着两人的背影,面露疑惑,旋即便转头看着周围方圆两三丈都不见人,眼神微动,自语道:“今天过后,卫家应该可以从容应对了吧?”
很快,不远处的高台就有人影晃动。
卫樵神色一振,眼神里的好奇之色再次亮了起来。他对于现在的盛会,还是颇为好奇的。
“那是?翰林院大学士赵元奎……”
一个士子很是惊讶道。
“啊,还有翰林院编修吴方圆……”
“竟然一下子来了两个翰林,这次的论佛看来不一样啊……”
“对对对,我可是听说了,五州的周绍阳也来了,这次显然是奔着状元来的……”
“哼,状元向来都是我金陵才子,岂可易于他人,尤其是五州……”
“没错,那些蛮子,岂可配状元……”
高台上的人影并没用理会下面纷乱的人群,大声的说了几句,便转身走向一边,坐在了椅子上。
各种各样的议论声轰然间响了起来,此起彼伏,远远的传送到卫樵耳朵里,卫樵远远的看着两个模糊的人影,隐约有些明白重头戏真正的要开始了。
周围种种杂音纷纷扰扰,但卫樵听的饶有兴趣,隔了这么远,这些人竟然将高台之上人的一言一语都传了过来,而且还加上各种评语,让本来不甚了解的卫樵,弄懂了大半。
“少爷,给你。”卫樵正听的好奇,一大包油纸包出现在他身前,一只白嫩小手捏托着,还晃了晃。
卫樵淡淡的接了过来,一大包,满满的都是瓜子,小丫头小手里还拎着一个茶壶,傅炀一脸幽怨的端着三个杯子跟在身后。
卫樵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着高台人影,淡淡道:“说吧。”
小丫头小屁股刚刚坐下,一听,大眼睛眨了眨,一脸懵懂道:“少爷,说什么?”
卫樵扔掉瓜子壳,磨着牙齿,轻轻瞥了她一眼。装傻充愣,小丫头的招数他早就了如指掌。
小丫头知道被看穿,立即露出一个大大的讨好的笑脸,矜持的娇憨道:“少爷,你都答应人家了……”
卫樵看着的她的可爱小模样呵呵一笑,又瞥了眼手里瓜子连他四分之一都没有的傅炀,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将自己手里的哗啦啦的倒了一半给傅炀。
傅炀一惊,连连说好,可以了。最后还是看着卫樵收回手,才满脸尴尬道:“多谢老师。”
小丫头瞥了瞥小嘴,小脸不满的嘟囔道:“哼,出门不带钱,比少爷还少爷。”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小脸还是讨好的将自己手里的哗啦啦的倒入卫樵的油纸包里。
卫樵眼神异光一闪,轻轻瞥了眼傅炀,对他的身份,再次感到好奇。
傅炀脸色更红,整张脸都趴在油纸包上。
“吼吼~~~!”
“嗷嗷嗷……”
“啊啊啊……”
忽然间场面沸腾起来,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各种各样的怪叫充斥着整个会场。
卫樵微微皱眉,耳膜被刺的生疼,抬头看向高台,只见一身素色衣衫,身姿曼妙,大方从容的女子身影缓缓的走上了高台。虽然隔的很远,但卫樵还是可以认出那便是依韵。
卫樵看着周围情绪极度失控的众人,有些愕然。他虽然知道依韵有些名气,可也没想到竟然让全场为之疯狂,如此的疯狂。
傅炀有些得意的看着高台,笑着对卫樵道:“老师没想到吧,姐姐可是已经退隐三年了。”
‘退隐三年?’卫樵眼皮跳了跳,这依韵究竟有多大魅力,三年都没有让人遗忘,依旧如此狂热?
香菱盯着高台大眼睛眨了眨,也颇为好奇。
“啊啊啊,依韵小姐要弹琴了……”
“哦哦哦,依韵小姐要给我们弹琴哪……”
“嗷嗷嗷,依韵小姐,依韵小姐……”
“弹琴,弹琴,弹琴……”
没有多久,混杂的声音又为之一变,响彻整个高台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