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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茫茫的大海上,人就能更加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渺小。泉北这些人都是在陆地上的汉子,对大海十分陌生,若是真的在此时遇到了什么麻烦,恐怕连反抗的余力都没有,不外乎泉北事事小心!
好在一路无事,三日后的夜晚,泉北一行顺利了抵达南京,被李进财安置在南京城外的一座别院中。
“贤侄!你能来实在是太好了!一路辛苦!”李进财握着泉北的手,感慨道。
只见他此时满脸风霜,身子略微有些颤抖,好像又苍老了几岁。
“托李世伯的福,一路顺利!只是李世伯您,可要保重身体啊!”泉北关心的问了一句。
李进财苦笑,“贤侄,本来老夫不该让你来趟这趟浑水,但是眼下情势十分危急,非贤侄你不可啊!”
“怎么?李世伯,难道事情有变?”泉北低声道。
“贤侄,稍等片刻!我那好友很快便至,待他详细说与你听!”李进财苦笑着摇了摇了头。
泉北也是沉默起来,只是暗暗吩咐陈小六等打起精神,做好警戒。
不多时,宅院大门,被人轻轻推开,十数人走了进来!为首一人是个年约五十上下,衣着华贵,身材有些肥胖,但是却十分面善的胖子。
陈小六轻轻一挥手,几十个军汉迅速将他们围了起来,锃亮的枪头在月光的照射下发出微微寒光!
那些人显然有些发懵,呆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贤侄,住手!这位便是老夫那好友,米青山米员外!”李进财连忙上前对泉北道。
泉北忙一挥手,让军汉们散去,低声道:“对不住了,米老爷,周某是个粗人,让您受惊了!”
米胖子似乎受到了惊吓,肥嘟嘟的脸上,硬是挤出了一丝笑容,道:“周兄弟,无妨!早就听说你是条汉子,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呢!”
“米员外,过奖了!周某可是不敢当!”泉北拱了拱手。
李进财连忙打断了两人的客套,道:“贤侄,废话不多说了,让米老弟将事情说与你听!你也好有个准备!”
泉北点了点头。
米胖子也正色起来,将泉北和李进财拉入屋内,关起了房门,轻声道:“周兄弟,事情有些变化!张万山此人不知哪来的能耐,竟然将东林的大佬和宫里的王公公都牵扯了进来!周兄弟,你是个明白人!这东林的大佬们大都是我江南人士,家族里或多或少都会沾些私盐买卖,所以与我等都是同气连枝!但是那些公公们则是不同,他们只为求财,往往不给我等留一点生路,所以,此次情势有些危急!据闻前几日两派人在皇帝面前,大吵了一架,最后是王公公发了话,才将此事压下。”
言罢,看了泉北一眼。
其实泉北不论是对东林党人,还是对那些无软之人,都没有过多好感,这帮人除了争权夺利之外,便没有了任何本事!大明三百年的江山,就是被这帮蛀虫一点点蚕食,最后让满清鞑子捡了便宜。
泉北淡淡道:“米员外,周某收人钱财,自当替人消灾!米员外尽管吩咐便是,周某定当尽力而为!倘若事情出了周某的能力范围,那周某也无能为力了!”
米胖子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周兄弟,果然爽快!三日之后,我等邀那张万山在秦淮河畔相聚,到时,我会吩咐船夫将船开往河水深处,那边有一片芦苇荡,周兄弟可在那里动手!只是这张万山,生性十分狡诈,周兄弟定然不能大意!”
说完,米胖子掏出一叠银票,递到泉北手中,又道:“这是三万两,若是事成,米某与众位同僚再给周兄弟七万两,如何?”
泉北心里也是一惊,原本说好的五万两竟然翻了一倍。看来这帮盐商是真将那张万山恨到骨子里了!但是肉到嘴边,没有不吃下的道理。退一万步讲,若是到时真有了什么变故,自己只当取了那人首级便撤,至于别的,就不是自己能考虑的范畴了!
这个世界便是一个交易场,有人卖,有人买,只是看谁出的价格更高罢了!
泉北将银票揣入怀中,道:“李世伯,米员外,不知这张万山有多少护卫?战力怎样?若是到时有官军前来,该当如何?”
李进财看着泉北的眼睛,轻声道:“这张万山纠集了一批盐帮和漕帮的故旧,战力不详,但是料他有个百十号能打的人手就很不错了!而这南京城的守备官兵,与米老弟等众位同僚,皆有往来,到时,定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贤侄可放手去做!但是那张万山与巡检司衙门关系匪浅,贤侄最好能速战速决,若是拖到他们前来帮手,恐怕事情就有些难料了!”
米胖子也是略有深意的看了泉北一眼!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既然趟了这趟浑水,就已经没有抽身的可能了。泉北心中已有计较,低声道:“此事,二位尽可放心,周某定然尽力而为!但是周某也有个条件!”
李进财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舒展开来,温言道:“贤侄有话直说便是!”
泉北轻轻一笑,“无他,事成之后,周某想请米老爷帮周某买一个丫鬟!”
米胖子和李进财同时舒了一口长气,他们原本以为泉北会狮子大开口,没想到只是区区一个小丫鬟。
米胖子哈哈大笑,拍了拍泉北的肩膀,道:“周兄弟,尽管放心,在江南这地面上,老夫还是有几分薄面的!这点小事,包在老夫身上!”
泉北微笑点头,看着两人,心道:“到时候,怕是得让你们出点血了!”
……
第60章 花船夜宴
更新时间20121016 21:58:56 字数:2411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泉北带着陈小六等二十多名军汉护卫,混在米胖子的随从中进入了南京城。
看着高耸巍峨的城墙矗立在夜色中的轮廓,泉北心中赞叹不止!作为大明帝国的南方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南京城像一颗璀璨的明珠,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虽然,此时的大明已经千疮百孔,但是在这江南之地,依旧是歌舞升平,一派繁华盛世的模样!街上人来人往,热闹异常!随处可以见到兜售各种物品的小贩,随处都可以听到带有江南特色的吴侬软语。越是接近秦淮河畔,泉北就充满了一种燥热感,毕竟秦淮八艳的名头实在是太响亮了,无论是谁在此刻,恐怕都会涌出这种感觉。看着远处充满诱惑而又十分飘渺的灯火光,连泉北这种心坚如铁的汉子也不禁有些飘飘然起来。
自太祖爷爷定都南京,三百余年的安稳生活,已经让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忘记了战争的模样!
泉北深深吸了一口凉气,努力让自己的精神更清明一些,此去前途未卜,定然要加倍小心。回头一看,却见到身后众军汉,都已经被这繁华迷失了双眼,连陈小六也是张大的嘴巴,不断着吞咽着唾沫。
泉北心中一惊啊!狠狠甩了陈小六的后脑一个巴掌,低声怒吼道:“都他娘的给老子提起精神来!别他娘的给老子丢人现眼!”
陈小六这才回过神来,低声道:“是!大人!”说完,赶忙拳打脚踢,让一个个神游天外的军汉们收回了心神。
“呵呵!周兄弟,不用紧张!咱们此行定然是马到功成!”米胖子轻轻擦拭掉额头上的汗珠,不知道是在安慰泉北,还是在安慰自己。
泉北轻轻点了点头,却是用力咬了下自己的舌尖,右手始终放在刀柄上,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远处似乎已经可以听到丝竹管乐之声,一个温柔娇媚的声音伴随着音乐轻轻吟唱,让人听了,止不住的心痒难耐。
“这他娘的就是大明的夜生活么?我草!这也太腐败了点!”泉北心里怒骂!好在已经提前吩咐了下去,避免这些军汉们也被迷了心窍。
剩余的一百多名军汉,随后就会入城,直接到秦淮河深处的设伏地点等待,但是泉北心中却总是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这十里秦淮,真他娘的是杀人不见血啊!任你在坚硬的汉子,恐怕也抵挡不了这温香软玉的诱惑啊!
不多时,一行三四十人已经来到了河边。泉北抬眼望去,只见一艘巨大的花船,已经停靠在岸边,七八个穿着稀少,浓妆艳抹的女子在招揽着客人。
看到米胖子一行人赶到,一个约莫三十多岁,身材窈窕的老鸨拿着一块绣着花边的手绢迎了上来,随时还飘过一阵香风。
“哎呀!米大爷!您怎么才来啊!里面几位大爷都已经等急啦!”这个老鸨凑到米胖子身边,娇声道。虽是有些做作,但却并不招人厌烦!
米胖子呵呵一笑,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那老鸨,随手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悄声道:“扬州张老爷来了没?”
那老鸨会意一笑,将银票揣入怀中,咯咯笑道:“还没来,今日就你们两位老爷架子大,其他人都到齐了!”
米胖子点点头,示意老鸨带路。
那年轻的老鸨扭着腰肢,摆动着屁股在前面带路。泉北看着这老鸨都如此,那里面的正主那能是什么模样呢?
走上船后,是一片十分开阔的甲板,老鸨示意米胖子,将身后的随从安排到后舱用些酒肉饭食,而自己好带着他进入船上的阁楼。
米胖子悄悄给泉北打了个颜色,泉北会意,示意陈小六跟在身边,然后将剩余的军汉安排下去,严阵以待。
望海堡军纪严明,军规十分苛刻,这些军汉又都是望海堡的精锐老兵,自然明白自家大人的意思,随着一个十六七岁的侍女,向后舱走去。
米胖子只带着泉北陈小六和一个亲信随从,一行四人便上了阁楼。
刚进阁楼之内,泉北便闻到一种极其好闻的香味,说不清是什么味道,有些淡雅,但却又充满了野性,这是一种可以让所有的雄性动物直接进入发情期的香味,泉北不禁又加强了几分提防之心。
“哎呀!米员外这次实在是来的晚了啊!先自罚三杯!”一个带有浓厚的江南口音的男声响起。
“哈哈!秦老弟,米某来晚了,先干为敬,向各位赔罪了!”米胖子也是个人物,毫不做作,端起酒杯,连干了三杯。
众人都是纷纷应承,那个声音又道:“哈哈!米员外,痛快!不愧是咱们南京盐业的翘楚啊!”
泉北不禁抬眼向那人望去,只见此人约莫四十来岁年纪,身材不高,相貌也甚是普通,但是一双眼睛却是十分的有神采,带着柔和的笑意,属于那种一看到就能让人产生好感的人。
米胖子低声在泉北耳边道:“此人是南京秦家商行的大公子,也是咱们江南盐业的翘楚,是个狠角色!”
泉北微微点头,忙收回了目光。
米胖子连忙迎着秦大公子的话茬,道:“哎呀!秦老弟,米某算是错了!老夫改日定然向秦老弟摆酒请罪!”
秦大公子哈哈大笑,摇着纸扇,并不答话,却是朝着泉北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
泉北有些愕然,心道:“这秦大公子好凌厉的眼神,莫非被他看出什么来了?”
其实也难怪秦大公子多看泉北一眼,只因泉北身材高大,带着北方人特有的一种刚猛,加上常年军旅生涯,自然带着一股逼人的锐气!又有米胖子这等显眼的角色衬在身边,想不突出多都难。
寒暄客套完毕,米胖子这才在侍女的引领下,走向了自己的座位,而泉北作为米胖子的上宾,理所当然的跟着坐了下来,但是陈小六和另一个米胖子的亲随,就没有那么好的命了,只能站在二人身后。
厅中的气氛也慢慢热闹起来,众人推杯换盏,很快身心便放松了下来。
米胖子却是略显急躁,胖胖的手指,不断的擦拭额头上的汗珠,眼睛却是始终盯着阁楼门口。
泉北当然知道他的心思,也不禁暗暗心急,心道:“莫不是,这张万山,今天晚上不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