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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走人哪!
赵瑟回过头去看秀侯,秀侯却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榻上。赵瑟迟疑了一下,开口道:“秀侯,有件事……”秀侯眼中笼罩着雾气,以妙不可言的摇头制止赵瑟继续说下去,自己却又坐着不动。赵瑟百思不得其解,宦者凑到她耳边提醒道:“侯爷在等小姐为他宽衣呢?”
是这么回事啊……赵瑟脑中一阵迷糊。亲手为秀侯这样的美男子宽衣解带……只要想一想,就能让人激动得直哆嗦。赵瑟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给秀侯把这个衣服给脱下了的,反正她只感觉到一刻比一刻心神荡漾,紧张与激动冲击得她几乎站立不稳。最后,还是秀侯抱着她下了温泉。
和赵瑟理所当然认为的不一样,李六尘并没有要求和她在水中欢爱,他只是要赵瑟给他擦背。这让赵瑟目瞪口呆,但她还是照做了。仅是李六尘后背的风情就差点让赵瑟窒息。当然,这并不是说他其它地方不行。事实上,其他的地方,赵瑟根本就没敢看。她可不想傅铁衣还没踢出去,自己倒放不下眼前这个男人了。不管怎么说,赵瑟必须承认,李六尘的确有让女人心甘情愿动手伺候的资本。
李六尘将赵瑟抱回到榻上。赵瑟闭上眼睛,耳边却传来秀侯的问话。
“上面还是下面?”
这个问题让赵瑟为之一怔并露出微笑。现在,她真有点忍不住想睁开眼睛看看李六尘究竟是什么表情。考虑到普遍的做法,为了尽可能少节外生枝,尽管赵瑟不愿意费劲干活,她还是本着自我奉献的精神坚决地答道:“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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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时候,赵瑟一直没有睁眼,并且,她打算把这一做法贯彻到最后。她以为,只要闭上眼睛,她就可以把身下的男人想成一个平庸的人,随便一个什么被自己拉过来解闷的男人。这算不算掩耳盗铃不太好评价,只能说,占有非凡的东西的时候,除了让人狂喜激动还会让人心存愧疚,即使非凡的仅仅是躯壳而已。
李六尘握着赵瑟的腰把她放到自己的身上。先是分开腿跪在胯骨以下位置。稍后分开花房之外的阻隔,他扶着赵瑟坐下去。在赵瑟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她不禁发出一声呻吟。这是赵瑟记忆中最顺利的一次进入,而且,还很……舒服……
在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动作中,赵瑟把心思试图放在一些无聊和永远都找不到答案的事情上。比如,李六尘以前喜欢和男人在一起,难道是因为喜爱他们可以被拿来当做女人的部位而不是他自己已经拥有的部位?也就是说他喜欢的原来是进入而不是被进入?没有丰富的经验,这样娴熟的进入技巧又是从何而来呢?
有宦者悄无声息地入内,跪在香炉前加了一把香料。香味很快弥散开来,闻起来大约是闺房之中常会用来助兴的一种,品质极高。秀侯便于此时用双臂环住赵瑟的脖颈,问道:“刚才你要和我说什么来着?”
如果这时候有一个小甲虫顺着松树的树干往上爬,再碰巧在树冠最宽阔的位置拐向最粗壮的一根枝杈,那么,用不了多久,他就会爬到一个男人的鼻尖之上。这个男人,就是傅铁衣的弟弟傅铁然……
因为地动,山石滑落彻底毁坏了道路,傅铁然率领的五千亲卫只好改道从终南山穿过。这是惯常用的办法,因为终南山总有小规模的地动,道路总被阻毁。到后来,该从何处进山、何处出山、山里如何扎营休息都有了明确的定制。
边军入关本来就是得要格外小心谨慎,再加上傅铁衣不在军中,傅铁然更是打起十二分的小心。一应路线停留俱依规制行事,不敢有稍越雷池之处。于是,黄昏的时候,人马正好宿在半山腰的歇马亭。
亭中却有一伙吆五喝六的武者正忙着推牌九。都带着缅刀,各个目中无人,军队到了他们也是随便瞥了一眼便又你压五两我压十两地叫嚣起来。傅铁衣的亲兵在河北那是当土皇帝当惯了的,哪里受得了这等冷眼?立即便有军士拿了鞭子要去撵人。傅铁然情知上都之外,特别是这终南山上权贵众多,绝不可贸然行事,忙喝令住手。
傅铁然带了两个人进得厅来,四面一扫,只觉得八仙桌一侧将脚踏在条凳上骂骂咧咧正丢筛子的方脸大汉相当面熟。试着唤了一声:“老丁?”
大汉头都不带抬的,先是骂了一声:“那个狗崽子,没见老子正忙吗?”后来仿佛觉得不对,抬头一看,立即像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他把筛子往天上一抛,就那么踩着桌子跳过来,握住傅铁然的手惊喜交加地道:“这不是四将军吗!你怎么到这儿了?”
原来这大汉姓丁名成汉,原本早先乃是傅铁衣属下亲军营中正九品上的仁勇校尉。宣华十七年上都始建万骑营,皇帝下令从各军抽调精锐。丁成汉流年不利,被钦差看中,强行调入万骑营,这才不得不离开了河北军。
丁成汉一把掀了赌博地桌子,“都滚!都滚!”他连骂带踹地把武者们都轰走。请傅铁然坐下,这才说起这些年的经历。
丁成汉在万骑营只待了半年,后来就在上都的诸军、诸卫中辗转流落,一直没能有个长久之计。官爵都六年了才勉强升了一级,从正九品上的仁勇校尉变成八品下的归德司戈。前几个月,皇族子弟拣选府邸侍卫,他就被分到了秀侯李六尘府中,说起来倒是呆的最长的一个地方。
末了,丁成汉极为懊恼的拍案道:“还是当年跟着大帅好啊!上都这地方,便是再花团锦簇好也不是我们这等人呆的,混来混去还不是混成一看门狗?当年我要是死赖在大帅手下不走就好了!”
傅铁然叹息道:“当年大帅也有许多不得已之处。你想回去,咱们就再想办法,总能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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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成汉便急着要去拜见傅铁衣。傅铁然到底不敢完全信他,只说傅铁衣累了,已经歇下。因为怕他再缠,随口问道:“怎么跑这么远的道儿偏上终南山赌钱来?”
丁成汉嗤笑一声,不屑地道:“哪儿啊!我们那侯爷和赵家小姐在下面山坳里泡温泉作野鸳鸯,我们这等当看门狗的可不得巴巴地四周巡逻护卫嘛!谁给他守啊?有啥可守得呀?关内有没土匪,我当然找几个弟兄乐呵乐呵!”
“赵家小姐?”傅铁然心中一动,问道:“哪位赵家小姐?”
丁成汉撇嘴道:“原阳赵氏呗,大贵族!芫国夫人的嫡孙女……娘的,我老丁这样的人,给她当踏脚马敦子都不够格。”
傅铁然心中暗叫倒霉,怎么随便问两句闲话就能问当真能问到自己准嫂子的风流韵事呢?这还问不问呢?问吧,以后万一传出去,知道的是自己碰上的,不知道的还不得以为自己大哥人还没傢过去就要过问未婚妻的闺房之事,扣上老大一顶妒夫的帽子。可是不问呢,心里仿佛又过去。未来的嫂子眼见和大哥的婚期就到了,还和有爵位的皇族子弟夹杂不清可未必是什么好事。有官爵的男子可是不能傢为侧室的!
丁成汉眼见傅铁然脸色阴晴未定,探问道:“四将军,您这是咋了?”
傅铁然连忙掩饰道:“我就是奇怪,那个秀侯以前不是听说不喜欢女人吗?难道是谣言?”
“啥谣言啊!”丁成汉满脸地看不上,张开一双大手道,“他可不就是喜欢男人嘛!上都爬上过他床榻的名门公子不下这个数!都被他搞得要死要活。谁知道前一阵子怎么突然转了性子,死乞白赖非要傢给那个赵小姐,手段都用尽了!那赵小姐大约也扛不住他的美色,这不,今天就一起出来赏雪来了,赏着赏着还就赏到榻上去了。我看啊,过几天我老丁还得挪窝,到赵家去给人站门去……”
送走了丁成汉,傅铁然坐立不安,心里踏实不下来。赵瑟和秀侯李六尘她都没见过,也不相信赵瑟和赵家真会为了一个美貌的皇族闲散王侯毁了和自己大哥的婚约。便是再不会打算盘的人也不能算不过这笔帐吧?可话一旦听到耳朵里,终究放不下,像百抓挠心一样,不探个究竟便过不去这个坎!”
傅铁然到底咬牙出了门。他心里清楚这等探查未来嫂子私情的事体万万不能被人发现,不然他大哥的名声就算彻底完了,故而非常小心。一个人也没带,假作出去散步,走远了才换了紧身衣,涂黑了脸,闪进密林。
依老丁话里的线索找到温泉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温泉四周不过是些宦者,在傅铁然眼里,那就和没有一样。借着天色的遮掩,他轻易爬上了松树,趴在树杈上,正好看清楚下面。可惜开始的时候有只松鼠跟他抢地方,松鼠咬他,他就把松鼠给扔下去了。幸好下面没一个专业人士,不然他非被发现不可……
于是乎,傅家小四儿就优哉游哉地观摩了他家准大嫂此次闺房之乐的全过程。饶是小四已经傢了人,不算没见过世面,看得也是眼花耳热,面红而赤。只在心里骂自己搭错了筋,好死不死竟然来听未来嫂子的壁角,当真该痛打一顿……
正在傅铁然打算痛改前非,溜之大吉的时候,猛然间听到下面赵瑟字正腔圆地对秀侯说了一句话。
“我刚才说,过年这一阵的宴会,什么家宴啊,拜年啊,想请你陪我一起。反正说定了要成婚,你便是我未婚夫,一起正合适。顺便也把这桩喜事告诉亲族长辈……
傅铁然一口气没调匀,憋在胸口几乎背过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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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仿佛不太妥当……”
对于赵瑟殷殷期盼似的要求,李六尘只在简单的沉默之后便立即表示了拒绝。方式还算委婉,就像他先前的沉默一样——沉默与沉思的区别在这一刻表现得极为明显。
如果换在其他情况,即便是出于颜面考虑,赵瑟也绝不会再说下去。但是,现在,大局为重,她只能厚起脸皮游说李六尘。这时候,她才发现原来秀侯李六尘竟然是个如此难缠的人物。亦或她以前真的是习惯于把李六尘这美男子当摆设了吗?赵瑟反省之余不禁怀疑自己会不会将要为此付出重大代价。
对于赵瑟的游说,李六尘抱之以微笑。他提醒赵瑟道:“总要先请陛下下旨赐过婚才算名正言顺。不如我明天进宫去求陛下,待圣旨下了我再陪你?这样也不会有人说闲话。”
名正言顺?赵瑟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要的就是名不正言不顺哪!还不要有人说闲话?要的就是大家都来说闲话。这样她才好先气跑了傅铁衣,再把李六尘给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这要是真把未婚夫从傅铁衣换成李六尘,还外带圣旨赐婚,她不成了白忙活了吗?她看起来有这么缺心眼吗?
因为勾起伤心事,赵瑟多少有一点儿神不守舍。被她卷进身体之内的,属于李六尘的,带着些许炙热的,每当移动一次就要依稀带来一些期盼的美物,此时此刻,似乎也变得像石钟|乳一般坚硬,硌得人干涩疼痛。于是,赵瑟颦眉苦笑:看来即便是李六尘这样的美男子,身上的物件,也没有什么不同嘛!至少不会格外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