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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庸置疑,刚才那一声尖叫,是林涵发出的。
我们三人去了厕所,里面仍旧是黑灯瞎火的。大叔走过去像我一样挨个推门,结果都推开了。他走到最后一个,推了半天,却是推不开。他不由得张口喊道:“里面的,出来!”
自然没人吭声。
大叔又喊道:“不开门,我就踹了啊!”
仍旧是没人吭声。
大叔暴脾气上来,直接用脚一踹,那门只是晃了几晃,并没有倒下。他一见,立即又加了把劲,这次踹的力道之大,那门“哗啦”一声,倒了。
林涵凑过去一看,然后他就昏过去了,在昏之前,还不忘来一声刺耳的尖叫。
王周的确是在这个房间里,双脚也的确没有着地。——他在厕所里上吊了,用的是皮带,死状极为可怖。舌头长长吐出,脸色狰狞,显然是没救了。他的皮带从上头横着的下水道管子上挂了过去,由于这18栋设施老化,所以管道仍旧是老式的铸铁管,不是PVC管,更不是最先进的PPR静音排水管了。
林涵昏倒在了我身上,一动不动。宿管大叔吓得半天嘴巴都合不拢,他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拼命冷静下来,转过身瞅着我吩咐:“我去报警。你就守在卫生间大门口,保护好现场,别让其他学生进来。”说完,他立即蹬蹬瞪跑下楼了。
此时走廊上格外热闹,大家原本都是等着看好戏,结果见宿管大叔勃然变色冲下楼,纷纷觉得有些不对劲。有一两个胆大的凑了过来,站在我身边,撑着卫生间的大门往里瞧。他们一看到躺在地上的隔间门和上吊的尸体之后,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尖叫声此起彼伏,忙忙奔回去了。
还有人想过来,我抱着林涵横在门口,并不让他们进:“别过来。”
警方很快来了,初步认定是自缢,但是具体的还需进一步勘察。他们仔细的询问了我和宿管大叔,又去问了谢灵杰,这才陆陆续续的离开此地。18栋这晚上就这么颇不平静的过去了。
回到寝室,我把林涵安置在椅子上,谢灵杰见状,去给林涵打了杯水。林涵到后半夜的时候,逐渐清醒了过来,他一把攥住我的手:“王周……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灵杰将水杯递给林涵:“警察说是自缢而死,这只是初步认定。”
林涵面色稍缓了缓,接过水一饮而尽:“他为何会忽然想不开?而且一点征兆也无,我觉得不像是自缢。”
“没错,”我轻声道,“能在自杀前清扫寝室卫生,愉快的玩扑克牌,要么他的心理素质太好了,要么他本来就不是自缢。”
谢灵杰冷眸望向我:“如果不是自缢,那是如何死的?”
“他个子并不是特别高,而且厕所墙壁这么光滑,上部分是刷的白漆,下部分则全是地板砖。他若要自缢,栓皮带和上吊一应事宜完成起来应该算是相当困难。若是自杀,为何不换一个简单点的方法?警方之所以初步认定是自缢,是因为那隔间门是从里面关的,没有外力强行开启的痕迹。”我沉思了片刻,开口道。
林涵听我这么一解释,又有些害怕起来,眼睛瞪得老大,彻底睡不成觉了。
谢灵杰却是丝毫不在乎,该睡就睡。于是他爬上床铺,先还是在床上翻来覆去,后来呼吸声逐渐平稳下来,应该是睡着了。
林涵睡不着,趴在桌子上埋着头也不吭声。
我却是有些困了,刚打了一个哈欠,结果林涵顿时坐直了起来,一把拉住我的手,语气有些惊慌:“宋靖书,你要去睡么?”
知他吓得不轻,毕竟是父母养了十八年的心肝宝贝,捧在手心里过了这么多年,何曾见过这么恐怖的事情?心莫名地一软,我摇摇头:“我不睡,陪着你。”
林涵这才有些安心,用力地握了握我的手。漆黑的夜里,掌心相贴的部分有些濡湿。但是,却很……温暖。
不过这么干坐着也不是办法,我去拿了谢灵杰的手电筒,借它的光来翻看着白天发现的那本高中教材辅导训练题。很正常的一本书,除了上面沾得有血迹外,不过它能出现在这里,就是正常之中的最大不正常。
这套训练题是崭新的,书皮上没写名,书里面的题目也一个未做。
我重点看了看那被血覆盖的单个字迹,越看越觉得有些不大对头。联想到今晚发生之事,我的心忽然大力一跳,连带着指尖也不由得颤了颤。
林涵处于半迷糊半清醒之间,像是要睡着可又无论如何还保持着最后一分清醒。他一直拉着我的手,敏锐的察觉到了我的动静,立即睁开眼:“宋靖书,你怎么了?”
我原本是想告诉他我的发现,但是碍于他的胆子有点小,所以还是不说为妙。“现在虽然才九月,晚上还是觉得凉噤噤的。我刚才是有点冷,所以才打了个哆嗦,没事,你接着睡。”
林涵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大约实在是困得不行,于是便又重新趴回桌子上。
我腿上搁着的那本辅导训练题,手指不时地翻着其中两页。在这两页中,我分别找到了一个血字“王”和另一个血字“周”。
难道这本书在预测着什么吗?凡是有血字对应的人名,都会一个个的死去吗?
这个大胆的想法猛地冲进大脑,使得我浑身不由得轻微一颤。
我……也会死吗?
我瞬间如同发了疯似的在这些书页中来回乱翻,神经质般的瞪着那上面的每一个血字。由于刚来学校,认识的人很少,所以一时半会儿也不知这究竟是不是对应某些人的名字。——最终令我勃然变色的是,我们寝室的人名居然全部都赫然在目。
而且除了我们306以外,还有一个,是305的李岭。他晚上曾到我们寝室打斗地主。
明明这上面的血字并不多,为何我认识的就有这么多都上了榜?!
我忽然觉得,手中拿着的这本书,其实就是阴曹地府的阴阳生死簿。它们如同恐怖的阴魂一般,躲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冲着我们狰狞地笑着。那笑容像极了罂粟,毒入人心。周围漫无边际的黑暗一点一点的倾轧过来,恍惚间,我感到死亡的阴影,离自己一寸一寸的临近。
终于又迎来了第二天。我从来没像现在这般,这么期待白天和阳光。
今天仍旧是休息,没课,也没到军训的时候。林涵早上从书桌前起来的时候,揉着眼睛看向我,顿时一愣:“宋靖书,你一夜没睡?”
“嗯。”我点了下头,合上手中的书。神经几乎已经绷至极致了,那里有一根细细地弦,似只需用力一扯,我的神经就能全部错乱。努力平复了下心绪,我看向林涵和正在床上穿衣服的谢灵杰:“从今天起,我们三人无论干什么都要在一起,无论如何都不能分开。”
林涵老实的点点头,倒是谢灵杰手一顿,停止了穿衣服的动作。那件短袖就那么卡在他身上,不上不下:“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见林涵在场,不愿提及那本书的事情,于是便一摇头,否认:“没有。但是请你们相信我。”
谢灵杰冷嘲一笑:“我凭什么相信你?不过才同学了一天,大家都还不熟悉,我可不觉得你像个好人。”
我听了这话,怒极反笑。——他不觉得我像个好人,我还不觉得他像个好人呢。整个人不阴不阳的,就连笑容也是皮笑肉不笑。不过为了大局着想,我仍旧是把这丝情绪给压了下去:“谢灵杰,我是说真的,大家都在一起好歹安全些。”
林涵听了觉得有道理,附和道:“宋靖书说的是,谢灵杰你就跟我们一块儿吧。”
谢灵杰的面容很冷:“我有自己的隐私,而且我也不喜欢跟几个大老爷们腻在一起。”他说完,于是就拿起饭卡出去打饭了。
“你——”林涵气得指着他的背影说不出话来。
“没关系,他不跟我们一块就算了。”反正已经做到这一步,那谢灵杰也是个水泼不进的人,说得再多也不见得他就能听得进去。至于那个305的李岭,就更不可能和我们在一起了,毕竟也不是一个寝室的。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3
我和林涵在饭堂里随便打了两个菜,二两米饭,就开吃起来。
林涵不吃辣椒,他把辣椒用筷子夹起来,丢在饭桌上。还没吃几口,那饭桌上就堆了一堆辣椒。
“你挑食?”我咽下一口米饭,看向坐在对面那人。
“是啊,”林涵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平常在家里娇生惯养,这些东西我都不吃的。”
果然是个少爷。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结果旁边忽然挤过两个人来,他们俩坐在我旁边。其中一个开口:“同学,你是宋靖书吧?”
我停下筷子,侧过头,只见是一个长得虎头虎脑的男生,长得很壮实。“我是宋靖书,不知你是?”
“我叫李进源,就是你隔壁305的。昨天你们寝室死了个人,我有些好奇,你能给我讲讲具体情况么?王周到底是怎么死的?”他一脸求知若渴的表情。
我认真的看了他一眼:“相信有一个人会很乐意跟你讲的。”
“谁?”他忙问道。不仅是他,就连他的同伴,以及坐在我对面的林涵,都投过来好奇地目光。
“王周本人。”
李进源和他同伴没趣的准备起身走人。林涵在桌子对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一笑,就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很是整齐。
“李进源,你们寝室的李岭,你注意一下他,你们干什么最好一块。”就在李进源和他同伴收拾完了餐盘之后,我忽然开口道。
“为什么?”李进源下意识的就张口问道。
“现在还不好说,小心点总没错。”我把最后一口米饭划拉进嘴里。
吃完饭,闲得没事干,这么早回寝室显然不怎么科学。林涵见许多同学都出校逛逛去了,心下也有些活动之意,于是便建议说:“宋靖书,走,咱们也出去逛逛去。”
我想着横竖无事,点头:“好。”
随着人流一道走出学校,外面果然人山人海。小贩们纷纷摆摊设点,做起了这新学生的生意来。有卖盆子的,有卖凉席的,还有卖小电风扇的。还真别说,新生的钱就是好赚。我和林涵一路逛过去,只看不买。走到一处摊点前,我忽然住了脚步。
林涵一瞅:“宋靖书,你原来是喜欢这些女孩子才喜欢的玩意儿啊?”
我不答,只是蹲下。身来,伸手拨弄起这些做工精巧的木制品来。在里面挑来挑去,我终于选好了两件桃木制品。问了老板,说是一件十块,两件二十。
“便宜点儿,两件十五吧。”虽然我知道就算我喊价十五那老板也是赚翻了,但是我终究还是不能像有些大妈大婶那样还价已经还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一买东西就对半砍。
“十八。”老板看了我一眼,鼻子眼儿里哼了一声。
我二话不说,丢了东西就走。结果还没走出两步远,那老板就站起来开口道:“得得得,十五就十五,一口价,可不许再还了哦!甭说别的,我这卖的饰品,样样都是拿得出手的精品。你看这质地,这样式……”
我懒得再听老板废话,给了钱拿了东西就走。
林涵赶上来,好奇地问:“宋靖书,你买这些做什么?”
我看了看他,将手中的一块桃木制品递过去:“好好带着,别取下。”
林涵有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