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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这种事。如果真有这种事,那我们不就像……不就像……哇!」我的声音尖叫了起来。
「不用担心。您因为听了我的话,稍微接近一点影子的世界了,所以可以看得见他们。」
「不,这些……这斗士错觉。因为你下了暗示……」
「能察觉到气息的话,那表示已经靠得很近了。如果变成像我这样,有一半已经去了那边的状态的话,就可以看得更清楚。其实如果从影子国度的居民看来,医生也不过只是一股气息而已。」
「我没办法再跟你说下去了!你只是来跟我开这种恶劣的玩笑而已吧!请回吧!不管是影子国度还是随便其他地方,都随便你!!」
「请再稍等一下,再等一下最后的准备就好了。在那之前,请再跟我聊一下吧。我是要说什么呢?啊,对了、对了。我在这里虽然只是不起眼的上班族,不过在影子国度的话,我会是……」
「你说什么!?」我的声音听起来很痛苦,「我听不见!」
「原来如此,因为是这个世界没有的概念的语言,所以听不见。这么说吧,这个世界最接近的概念,大概就是『王』吧。」
「『王』!」
画面开始激烈地扭曲。
「开始了。」
男人周围出现了黑色的东西。
我停掉录影带,没办法再忍耐了。我应该记得在这之后发生的事情,但是看了这么长的录影带,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这个事实本身就太过异常,让我的精神大感疲惫。我的大脑坚信,若是再看下去,我一定会发疯。
我立刻从录影机抽出录影带,然后用便条纸抄下标签上那个有些地方看不清楚的住址」我也没力气再继续整理录影带,那天就直接睡觉了,但是整个晚上都被在房间走来走去的人的气息闹得一晚上都没办法睡。或者是被恶梦弄得没办法睡?
我尽量将想的起来的内容写下来。因为我想将我的情绪包含在内,尽可能地忠实记录下我的体验,所以成了缺乏客观性,像是私小说的文体,不过我认为这种形式是最适当的。那支录影带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虽然我认为有必要好好保管,可是当我注意到时,到处都找不到带子。我试着找出那个男人的纪录,但是研究所的纪录中并没有类似那个男人的资料。不论哪个客户的住址都和录影带标签上的不一致。
我得尽快写下这份手记,我觉得实际上发生的事情应该更多,但我无法找回失去的记忆。我好不容易才想起这些,我在单人房里写下它们。
我发现此刻我身边聚集着无数的影子。
之前写的手记不见了。我只能隐约想起一些内容,我记得是那是关于标签上写着住址的录影带的事情,还录着一个奇怪客户的谘商内容。他说他发现了影子国度,去了那里。我想应该是这样的内容,但我不知道那是梦的内容还是事实。我的内心有股骚动,冷静不下来。可是掉了就是掉了,也没办法,我想就当成代替录影带,把之后我碰到的事情写下来当做记录。
我去拜访了便条纸上的住址。因为很多字都不见了,所以我逐一拜访可能的住址。有企业的大楼、医院、学校,只有几户住家。我以找人为借口,一家家地问了,每一户都是毫无奇怪之处的人家,我带着不知道该说安心还是失望的不可思议的情绪,终于走到了最后一家。那是一栋已经好几年没人住的空屋。因为在住宅区里面,所以也没有荒废到废屋的程度。但是,我发现从门外到玄关的锁都已经坏了,显然有不特定人物闯入的痕迹。
我跟附近的人打听了一下状况。因为这里成了不良少年的聚集场所,所以他们试着和屋主联络,希望屋主能好好管理房子。但是却怎么样都无法联络到人,无奈之余,附近的邻居一起将大门上了锁,但是没有什么效果。只是若是再多做些什么,说不到反而会被屋主抗议,就成了现在这样无可奈何的状况。
「屋主是怎样的人?是不是中年男性呢?」我下定决心问道。
「不是。」隔壁家的主妇一脸不可思议地回答,「是一家小型不动产业者,不过我没见过任何一个员工。但我记得这个社区中,隔壁这一家到最后还是卖不掉,所以由大型不动产业者卖给他们了。我们家也是买了这里的二手屋才搬过来的,隔壁变成这样,实在很伤脑筋。不好好管理,变得跟鬼屋一样,真的很受不了。」
毕竟也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就闯入别人的房子,所以我先离开,等到晚上再过来。
房子里当然没有电力,一片漆黑。这是一栋三层楼的房子,占地不大,却盖得挺高的,看起来就像是黑漆漆的古城,让人很不舒服。
我很简单就穿过大门了。我走到玄关门前,以不引人注意的角度,打开了手电筒的开关。锁头和门把都已经坏了,为了不让人打开玄关门,门上钉着简单的木板。我有些后悔没带手套来,不过还是空手把木板拆了下来。虽然留下了指纹,不过我也没犯下什么大罪,警察应该不会有什么动作吧。
我打开大门,手电筒往内一照,看到了一大片蜘蛛网。就像附近的人说的,这里到目前为止都没人住过,没有任何家具、生活用品之类的生活痕迹。但是到处都散乱着空罐、食物的袋子以及旧衣服之类的东西,证明有很多人违法侵入;而我也是其中一人。
我毫不犹豫地穿着鞋走上走廊,就算脱了鞋,也只是弄脏袜子而已,不会有人称赞我。
一楼是厨房、浴室之类的用水的地方,以及还算宽敞的和室。我也直接穿着鞋子踩上榻榻米,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里头只有垃圾。我接着上去二楼,因为建地狭窄,所以楼梯非常陡。二楼有几间房间,但和一楼一样都只有垃圾。我注意着不让手电筒灯光朝向窗户,继续调查屋子内部。若是被附近的人察觉到手电筒灯光报警的话,事情就麻烦了。三楼有一半是阳台,剩下的是一间大房间。我走近窗户,附近的房子尽收眼底。不过也只是普通的住宅区,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我有点失望,但是期待空屋会有什么有趣之处的想法本身或许就很奇怪。我打算下楼,所以转身朝向楼梯的方向。
有人在,那人躲住我走进这个房间后就一直打开的房们阴影里。我拿手电筒照了过去,结果光与影的对比太过强烈,反而看不清楚。
「是谁?」我试着呼唤对方。
到知道对方身分为止,还是不要自报姓名比较好。如果那人只是普通的侵入者,或许我只要装成自己是正当的管理者,就可以逃走了。说是这么说,不过假装自己是管理者还是不太好。万一对方是真的管理者,只会给他多余的怀疑。这时候还是老实地招认自己是因为好奇心才这么做,请对方原谅我比较好吧。
为了看清对方手中的牌,我一直等着。但是,对方却动也不动。因为他隐身在影子里面,所以一直盯着无法看清的对象。那是个中年,甚至是已经接近老年的男人了。表情很不清楚,但似乎一直凝视着我。我不知道他穿什么服装,看起来似乎是以鼠灰色为基调的打扮。然后保持着像是招手的姿势,站得直直的。
我见过他,我这才发现,他是录影带里的那个男人。他果然住在这里,因为有什么理由,所以躲在这里吧。果然什么影子国度都是这人的妄想、捏造罢了。
我一边笑着,靠近了门边的阴影。
手电筒往阴影一照,没有人。
怎么回事?他应该没有任何逃走的机会。
我拿着手电筒,仔仔细细地调查了房门,没有任何机关。
有人从房门的另一边窥探,是刚才那个男人。他还是一动也不动,以轻蔑的眼神看着我。
我再次走到房门里侧,还是没有人。我感到了一股令我毛骨悚然的寒气,有什么东西躲在房里。
我也不在意光线会漏到窗外了,我拿着手电筒在房里四处照来照去,什么都没有。
真的吗?
房间里到处散乱着垃圾,被手电筒照到的垃圾会产生影子。他们从一个一个影子中,监视着我。他们屏气凝神地看着我。我急忙往后退。只要手电筒灯光的角度有变化,垃圾的影子也会一起变形,他们故意改变了位置。
我下定决心靠近附近的垃圾,手电筒的光让影子消失了。同时有什么东西飞向别的影子,那里什么都没留下。
我已经被完全包围了,但是我不能太焦急。他们不见得是一定有害的,而且也不能进入有光线的范围。或者是因为在光线之中,我能看到这个世界的东西,所以我才无法观测到他们。不论哪一边都是一样的,无法观测的话,就不存在。奇怪,我为什么会这样想?总之,只要有手电筒的话,应该可以轻易地从这里逃出去。
这时候,手电筒的灯光摇了一下,影子开始四处跳跃。我双手颤抖地想要检查手电筒,结果手滑了,它开始往地板落下。简直就像慢动作似地缓缓落下,光线不停地转动着,影子的样貌也不停地变化。他们在房中四处乱舞,我听到咚的一声,手电筒掉到地板上了。
光线消失了。
他们被解放了,无数的小影子一起产生了沉默的爆炸,瞬间占满了屋中的空气,毫无间隙。他们激烈地互相碰撞,嘴里喊叫着什么。像是翅膀的东西,从我的背部掠过,飞了开来。一股温热的野兽气息喷上了我的脸孔,在快要窒息的时候,我朝着窗户冲出去。一种软烂的触感抓住了我的脚,窗户附近有来自外面的微弱光线,让他们的存在变得稀薄。我害怕着倒映在窗户上的影子,好不容易才打开锁,冲出了阳台。
我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下面的,只是当我发现时,我正全力奔驰在夜晚的住宅区中。电线杆、垃圾桶、汽车、转角——从那栋房子的方向,他们接二连三地不断溢出,在影子中盯着我看。我只能这么觉得。而且我看见了,当手电筒消失时,从影子之间迅速地站了起来,像是要发出什么宣言的男人。
影子国度的国王,我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这个字眼。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恶梦,非常恐怖,恐怖到了极点的一个梦,但是我却完全想不起来内容。
梦中的我想起了什么,又再度忘记。我的体内还残留被某种令人极度不安的东西追赶着的感觉,可是我却想不起来任何具体的内容。
我觉得那是很重要的事情,对,我不断地提醒自己不可以忘记。
只有这个不能忘记,一定要小心他们,绝对不能松懈。不可靠近他们,不可以再关心他们。
可是,我想不起来这些想法的意义。我为了不要忘记梦的内容,还做了笔记,但是我找不到那份笔记。该不会连做笔记都只是一场梦?
那场梦一定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只要记得的话,说不定我就可以自己分析了……
那到底是什么呢?我非常在意。
今天从一大早就非常清爽,天空万里无云。正好是假日,今天就到哪里走走吧。那些整理到一半的录影带,就下次再整理吧。
我不知道为什么感到有些兴奋,今天一定会有什么好事吧。
第6章 声音
我捡到了一支手机,那是一切的开始。不,严格来说,那个时候一切已经开始了。
那支手机非常小,被弃置在车站的长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