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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九儿的话,墨跟凤焰面面相觑,顿时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在心里哀吼,拜托小姑娘,你一个人挑衅主子的底线就算了,别怂恿笑笑跟你瞎起哄好不好。
九儿牵着笑笑,很老道的四下瞄了一眼,猫着身子朝西门疏的房间走去,仿佛在做贼一般。
见状,墨无奈的翻白眼,就连冷若冰霜的凤焰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何必走得跟做贼似的,她用这种目光瞄谁啊?难道他们不是人吗?还是在她看来他们是给她掩护的吗?
房间里,兴许是睡久了,西门疏悠悠转醒。
“嗯。”西门疏轻嗯了一声,惯习的抬手抚额,睁开眼睛便对上四只睁得大大的眼睛,微微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九儿她是习惯了,然而此时却多了一个笑笑。
笑笑。。。。。。她是在做梦吗?可为何如此真实?
“娘亲。”笑笑见她醒来,兴奋的扑在西门疏身上,小脸蛋儿亲昵的贴在西门疏脸颊上,不停的唤着她。
“笑笑。”这不是幻觉,那小小的重量,那糯糯而甜美的声音,那柔嫩的小脸蛋儿,喷出的呼吸带着药味。
“笑笑。”西门疏也激动起来,捧起女儿的小脸,猛亲了一番,用那慈爱的吻诉说她对笑笑的思念。
九儿退在一边,感动而羡慕的望着这一幕,浓浓的思念之情在心里泛滥成灾,鼻子酸痛得厉害,眼眶里蒙上一层水雾。
她也想爹娘了,长这么大,从来没离过家,而这次不仅只是离家出走,还从北苍国来到楚南国了。
“呜呜呜。”九儿默默流着泪,没一会儿就哭出声,仆在西门疏身上,毫无形象般的哇哇大哭,眼泪鼻子全抹在盖在西门疏身上的被褥上。
笑笑听着九儿哭,也跟着哭了出来。
“九儿,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哭了?”西门疏吓了一跳,赶忙坐起身,将一大一小的身子揽入怀,她知道是九儿起的头,只要安抚了九儿,笑笑自然也跟着不哭了。
“不好,九儿不好,呜呜呜。”九儿扒在西门疏肩上,脸贴在她脖颈间,泪水顺着那微开的衣领滑落,湿了她的衣领。“九儿想家了,九儿想父。。。。。。爹娘了。”
西门疏一愣,想到九儿叙说的遭遇,家被坏人毁了,爹娘也被坏人杀了,好不容易跟姐姐逃出来,又碰上土匪,姐姐给土匪糟蹋了之后自杀了,只剩下她,幸亏被他们所救,否则她也会被凌辱至死。
“九儿,别哭,你有家,你有亲人,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的亲人就是你的亲人。”西门疏拍着九儿的肩安抚,想到九儿的遭遇就让她想起自己的遭遇,她也家破人亡,她亲人也给坏人杀了。
她比九儿幸运,有个端木夜这么爱她,即使她死了,对她的爱也不减半分,还为她报仇,她感谢老天让端木夜这么爱她,她感谢老天上她碰到端木夜。
她原本无家,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满腹仇恨,是端木夜给了她家,是端木夜给了她亲人,原本她就打算为了端木夜,放弃仇恨,却不料让她意外杀了东方邪,报了深仇大恨。
心怀仇恨的人,无法得到圆满的幸福,只有心怀爱人的人,才能得到圆满令人羡慕的幸福。
她现在就很幸福,有爱她的端木夜,有她爱的笑笑跟安安,端木夜也不介意笑笑的父亲是东方邪,依旧给她最真实,最纯色的父爱。
还有她腹中这个,得来不易的孩子,也可能弥补在她怀安安时他不在的遗憾。
九儿停止哭声,眸光诡异一闪,哽咽着声音问道:“你的家真是我的家,你的亲人真是我的亲人?”
“当然。”西门疏见她不哭了,抚摸着她的秀发万分肯定。
九儿吸了吸鼻,抬手擦了擦眼睛泪,很委屈的控诉。“可。。。。。。可木夜大叔不喜欢我,他肯定会赶我走,得到后的失去,我会想不开自杀的。”
“不会,有我在,他不敢。”西门疏保证,木夜是不怎么喜欢九儿,但没关系,即使不能让他爱屋及乌,也不会让他伤害九儿。她了解木夜。。。。。。与其说是了解,不如说是吃定,只要是她认定的事,他再不情愿也得顺从她,否则这一路走来,他早就将九儿丢掉了,还会带着她回到楚南国吗?
西门疏知道端木夜所担忧,九儿身上从骨子里渗透出的高贵气质,还有她的言行举止虽玩劣,但她听得出来受过深度的教导,那涵养并非你恶言但能含沙射影过去。
九儿绝非是寻常人家的人,那段凄惨的遭遇或许是她为了博取同情胡乱编造出来,可莫名自己还是愿意去相信,只要她说,无论真假,只要她编得出来,自己就相信九儿,即使知道是假,她也愿意信以为真。
她虽不敢说阅人无数,也不敢说看人的眼光很毒,但她深信九儿不是坏人,她说谎骗人,却没有深沉的心机算计人。
“就知道疏儿姐姐对我真好。”九儿得到西门疏的保证,破涕为笑,擦干眼泪彻底不哭了。
笑笑见九儿不哭了,她也不哭了,笑笑看起来小,却近六岁了,白练将她保护的很好,可有些事她还是听得懂。
西门疏勾唇溢出一声轻笑,轻柔的为笑笑擦拭着脸上的泪痕,清眸里含着淡淡宠溺,笑笑扯了扯西门疏的衣袖,弱弱的说道:“娘亲,笑笑好久都没见到安安弟弟了,笑笑想安安弟弟。”
闻言,西门疏一愣,深深的看着笑笑满是希冀的大眼睛望着自己,宠溺的揉了揉笑笑的头顶。“笑笑见过安安弟弟了?”
这让她很是意外,安安在端木凌然那里,笑笑是如何见到安安,难道是白练带笑笑进宫,这不太可能,唯一的可能端木凌然带安安来白家。
“嗯嗯嗯!”笑笑点头,兴奋的表明态度。“我喜欢安安弟弟。”
西门疏笑了,真心的笑,她看得出来,笑笑小脸蛋儿上满是为姐姐的自豪感。
还真别说,笑笑跟安安还真是。。。。。。不同母,不同父的亲姐弟。
“好,娘亲一会儿就进宫把安安弟弟接出来跟笑笑玩。”西门疏唇角扬起一抹宠溺的微笑,轻轻地抚摸着笑笑柔嫩的小脸蛋儿。
也只有白练不在,她才敢摸笑笑的脸,如果让白练看到,小伙子会跟她急,白练是笑笑的救命恩人,心里再不痛快,她也不会对白练说一句重话,如果没有白练,就不会有笑笑,如果笑笑没了,她会遗憾一生。
“可是。。。。。。”笑笑垂眸,脸上的笑意瞬间黯然失色,搅着手指。“练哥哥不让安安弟弟来这里。”
“为什么?”西门疏黛眉一蹙,她不相信白练会不待见她的儿子,就凭白练跟木夜的关系,他也不可能将安安列为拒绝往来户。
听到笑笑弱弱的解释,西门疏了然,脸色也有几分难看,心里也泛起愧疚之意,为笑笑从母体里带出来的病,身子虚弱就算了,还不能受伤,一旦划破手指,会流血不止,很难止住血。
西门疏轻柔的拉高笑笑的衣袖,白嫩嫩的手臂上有一条长长的伤疤,看得西门疏心疼极了,一个小伤口若处理不好,都可能要了笑笑的命,这么长一条伤痕。。。。。。西门疏不敢往下想。
“你那个安安弟弟下手也太狠了一点吧?”九儿见笑笑手臂上的伤痕,义愤填膺起来,她不了解情况,也没见过安安,虽说都是疏儿姐姐的孩子,但她只见到笑笑,这颗心自然偏向笑笑。
“娘亲,安安弟弟不是故意的,他是不小心划破笑笑的手臂。”笑笑开口向安安解释。
“不是故意的下手都这么狠,若是故意的。。。。。。”
“九儿,谁允许你带笑笑进来?谁允许你吵醒她?谁允许你坐在她身上。”一道冷冽且有夹着滔天的怒意的声音响彻而起,打断九儿义愤填膺的话。
“你凶什么凶?吓倒笑笑了。”白练不悦的声音响起,越过怒火狂烧中的端木夜,抱起笑笑看也未看西门疏一眼,转身走出房间。
听了端木夜的叙说,难以置信的同时也为他感到高兴,可是对西门疏他还是有怨气。
兴许是没见过端木夜这一面,笑笑吓得任由白练抱着她离开,小小的身子还微颤着,心疼死白练了,端木夜满是心疼与懊悔的望着笑笑,而白练越过他时狠狠的冷剜了一眼。
小九这次没跟端木夜唱反调,摸了摸鼻子,跟在白练身后离开。
顿时,房间里只剩下端木夜跟西门疏,端木夜敛起刚刚的怒意与愧疚之意,来到西门疏床边落坐,伸出长臂将她揽入怀中,抬手把她颊边的发丝掠到耳后,低头怜惜的吻了吻她的额头。“别担心,笑笑不是没事吗?你要相信白练的医术,有他在,笑笑永远都不可能有事。”
在书房白练也向他说了安安伤了笑笑的事,刚刚进来时,他也瞄见笑笑手臂上的疤痕,这让他很震惊,也亏安安是自己的儿子,如果不是,白练肯定会杀了安安。
西门疏不语,依旧沉浸在笑笑手臂上的伤疤中。
端木夜挑起她的一缕发丝,放到鼻尖嗅了嗅那清爽的发香。“不小心伤了笑笑,安安心里也不好过。”
西门疏一愣,总算有了反应,靠在端木夜怀中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明白,安安到底是用什么伤的笑笑?”
手臂上拉出那么长一条疤痕,那该有多痛?
端木夜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听白练说,是安安左脚绊到右脚,笑笑牵着他的手,所以安安就跌到笑笑身上,手臂刚好碰到安安手上的树枝上,所以就。。。。。。”
听了端木夜的解释,西门疏蹙眉。“安安手中怎么会有树枝?”
“安安想带笑笑去掏鸟窝。”端木夜菲薄的唇移到西门疏耳际,喷吐出的气息让西门疏耳边痒痒,扭了扭头,想要避开那挑人的痒。
“我不记得安安有这种嗜好。”安安虽调皮,在她面前算乖巧,掏鸟窝的事,他不相信安安干得出来。
“凌然教的。”
西门疏默了。
翌日,端木夜要带着西门疏离开白家,白练也没有挽留他们的意思,笑笑舍不得,想跟西门疏一起走,白练不让,还不让她出去相送,笑笑只能坐在房间里,委屈的瞅着白练。
白练不妥协,笑笑瞅也是白瞅。
为了安抚笑笑,西门疏将九儿留下来陪笑笑,九儿没拒绝,笑笑是她的新朋友,她也想陪笑笑玩几天,端木夜乐了,搂着西门疏离开白家。
十八王爷。
端木夜见西门疏突然停了下来,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这是哪儿?”西门疏望着牌匾问道,眸子里漾起一丝细细迷惑。。
“疏儿。”端木夜微不可见的拧了下眉,他可不觉得她忘了十八王爷,她可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这是十八王府。”西门疏敛起眸光,扭头看着端木夜。
端木夜愈加不解了,却也庆幸她没忘记,却不明白她为何故意装傻,搂着她腰际的手臂紧了几分,又怕伤到她腹中胎儿又松开,轻环着她的腰,扶着她的肩。“疏儿。”
“我们不是进宫接安安吗?”西门疏话音未落,端木夜恍然大悟。
端木夜拍了拍额头,他还以为是什么事儿,让他心跳都不规律。“等一会儿我就派墨去接安安回来,我先扶你进去休息一会儿,保证你一睁开眼睛,安安就会出现在你视线内。”
西门疏依旧用一种端木夜看不明的目光望着他,对视良久,西门疏才开口。“你不是说回到楚南国帝都,你就带我去见你母妃吗?”
她怕见他的母妃,却也必须见,因为是他的母妃,她的婆婆,不知为何,她心里七上八下,隐约感觉他的母妃不会喜欢自己。
什么原因她也说不出来,从听到木夜说起他母妃,她心里没来由一阵慌张,她深知木夜对他母妃的重要性,他母妃又对他的重要性,绝对不低于她。
一面是亲情,一面是爱情,这两种情在心里同样重要。
她会猜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