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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等教主完成大业就会迎娶我们大小姐的。”说到此绿儿无不洋洋得意,“我们大小姐等了教主这么多年,总算要熬到头了。”
颜依依关心的却是另一个问题,继续佯装不解,“大业?你们教主这是要称霸武林吗?”
绿儿为难地闭了嘴,“这个我不知道诶,我也是听别的姐姐说的。”
“没关系。”颜依依朝她挤出一个和善的笑,轻声道。
如果楚沐风真的是君天澈,他要娶柳寒烟,又为何还要来招惹她?难道真的如柳寒烟昨日自怨的无法生育,楚沐风为了延续楚家的香火不得不找别的女人?但这世上的女人何其多,何苦千里迢迢找上她?
颜依依想得头疼,却始终想不出个合适的解释来,也懒得再去深思,况楚沐风是否即楚沐风还有待商榷,如今还是先留着精力想着怎么逃出去才是上策。
“姑娘,你怎么了?”绿儿看她似在失神,忍不住关心道。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想先休息一下,你先出去吧。”颜依依回过神来,笑着道。
绿儿领命退下。
颜依依和衣休息。
等待楚沐风寻来已不知何年何月,昨日她出门时未曾知会任何人,身边也没带人,失踪得如此蹊跷,楚沐风便是有心寻她也无处寻起,为今之计,她只能自救。
只要出得了这小庭院,寻得到归魇教教主的住处,即便君天澈不是楚沐风,他亦不会为难她。如今靠她自己安全离开这归魇教是绝无可能的,当年她便是差点魂归归魇教的八卦阵,如今怀着孩子更是不能乱闯,唯有冒险找上君天澈。
这周围明里的防御她基本打探清楚,柳香儿大概也是看出她是练家子,虽将她的内力封了,却依然防御得滴水不漏。
幸亏她身上素来有带着些毒粉的习惯,为的便是出现像今日这情景时能够自保,如今的她内力全失,只能依凭身上的这些毒粉及那点拳脚功夫。
“宝贝,你可得给娘正气点哦。”是夜,颜依依看着窗外渐上半梢的月亮,轻抚着微凸的肚子低声道,深吸了口气,柔声朝在外面休息的绿儿道,“绿儿。”
“姑娘,怎么了?”绿儿闻声很快起身,边推开她的房门边低声问道。
颜依依手捂着肚皮,脸色痛苦,“绿儿,我肚子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腹中的孩子……”话语中已隐约有些哭意。
绿儿闻言脸色微变,赶紧上前,柳香儿离去时便嘱托她这位姑娘腹中的孩子不能出任何差池,如若不然她项上人头大概要不保了。
“姑娘,你会不会是吃错了什么东西?”绿儿担忧地上前,颜依依看着她走近,藏在指尖的倏地洒出,绿儿不可置信地望向颜依依,想要开口,却已抵挡不住的强药效 ,身子晃了晃人已倒在了床上。
“绿儿,对不起了。”颜依依轻声道歉,双手利落地将她身上的衣服剥了下来自己换上,然后快速地梳了个与绿儿相似的发型,端起桌上的托盘遮住微隆的肚子,低垂着头便往庭院门口而去。
托盘是下午她让绿儿特意留下的,上面放着一些未吃完的点心,为的便是借着托盘借着夜色将微凸的肚子遮住。绿儿身形与她差不多,现在又是夜色朦胧,若不细看,应是看不出来的。
她花了三日与绿儿套近乎渐让她放松警惕,为的便是这一夜。这院子里只有绿儿能随便出入,要离开,唯有乔装成她。
“这么晚还去哪里?”刚端着托盘行至小院门口,守卫的高壮男子便粗声道。
颜依依半垂着脸,模仿绿儿的声音低声道,“姑娘睡不着,差我去准备些夜宵过来。”
亏得这几年的易容,模仿他人的声音对她而言早已是驾轻就熟。
“你手上不是还端着些嘛。”高壮男子皱眉道。
“姑娘怀着身子,吃多了甜点会受不了,得吃些酸的东西解解腻。”颜依依继续低声道。
“怀孕的女人就是麻烦。”旁边另一身形稍矮胖的男子粗声道,却也没再为难颜依依,只是道,“快去快回,若是让屋里的姑娘溜了你我项上人头都不保。”
“是是是。我这就赶紧过去,很快就回来。”颜依依急声应着,“姑娘正在屋里歇着,你们帮我多看着她点,别让她跑了。”
“知道知道。”高个男子不耐道。
颜依依学着绿儿平日的样子微微福了个身,也不管膳房在哪,端着托盘快步便往前方而去。
“左边左边,黑灯瞎火地别走错了。”后面传来矮个男子不耐的声音。
“谢谢!”低声道谢,颜依依快步往左边而去,好在门口把守着的护卫并未察觉任何异色,她顺利地弯过左边的回廊,避开门口侍卫的视线。
离了那小庭院颜依依才知道那处只是西北一个偏僻荒芜的小角落,似是已经废弃多年,周围是清幽的假山流水大庭院,中间还种着大片的桃林,在黑暗中幽深看不到尽头,难怪柳香儿如此放心地将她关在这里。
因这园子深幽且大,又是夜晚,颜依依摸不准方向,只能依着月色,凭着直觉绕过一座座的假山和回廊后往桃林深处走去。
“什么人?”刚走了没一炷香,黑暗中一声冷喝之后,一柄长剑已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这林子里看来倒是藏了不少暗卫。
颜依依暗忖,不敢轻举妄动,只是道,“我是绿儿,刚才有点事去那边,不想黑灯瞎火的迷了路。”
“什么绿儿?没听过。”来人冷声道,架在她脖子上的剑又往她肌肤上贴了几寸,剑刃刺破了肌肤,丝丝钝痛从那处刀伤上传来,依依却顾不得其他,只是慢悠悠地将绿儿的令牌掏了出来,低声道,“奴婢是二小姐房里的丫鬟啊。”方才离开时顺道将绿儿的令牌一块拿了。
许是为了防止教中被外人混入,归魇教上下都有专属自己的令牌。
那名穿着黑衣的暗卫接过令牌,仔细看了看,没察觉出有什么异样,看她又是穿着教里婢女衣饰,且依归魇教的防御外人是断不可能混得进来的,也就没再为难她,只是将令牌交还给她,冷声道,“绿儿姑娘,夜黑风高的还是莫要随便在林里乱晃,若是被人当宵小杀了便划不来了。”
“我知道,谢谢您!”谦卑地接过令牌,颜依依转身便走,脚步不敢再有半分逗留,只是在这偌大如迷宫般的林子里行走着,好在她穿着绿儿那套衣服,这为她省了不少事,除了偶尔被不时从哪冒出来的玄衣暗卫窜出来询问一两下外,倒也没有人真的为难她。
花了半个多时辰在那大桃林里摸索,颜依依几乎走得要绝望时终于看到了一丝光亮,心底总算松了一口气,虽不知前方是什么地方,但看着都是回廊高墙的屋子,而且外边守备森严,想来不是归魇教议事的要地,要不便是归魇教主子们居住的地方。
还望不是柳家姐妹的居所才是。
望着高柱前立着的几名面容肃冷的玄衣护卫,颜依依犹豫了会儿,端着托盘上前,毫无例外地被拦了下来。
“站住,教主正在大厅议事,闲杂人等不能进去!”
人在这里?
颜依依心底掠过喜意,低声道,“大小姐吩咐我给教主送些点心过来。”
拦下她的侍卫狐疑地望了她一眼,竟也放了行。
颜依依不动声色地往两边望了眼,依着迷宫内的议事大厅的形状估摸了下,端着托盘往右边回廊而去。
“谁?”刚走了没几步,一声沉喝,一柄小飞刀已自门内疾飞而出,颜依依虽没了内力,但反应还在,飞刀迎面飞来时已动作奇快地侧过身子避开,但终是失了内力护体,反应不够灵巧,飞刀擦着左侧额角飞过,削去半缕发丝,锋锐的刀尾在额角划开一道血痕,颜依依也因为闪躲过急身子有些不稳,手中的端着的托盘摔倒在地,双手险险地扶住旁边的柱子已稳住险些摔倒的身子。
“你是谁?”伴着一道略显熟悉的清雅嗓音,一只碧玉通翠的竹笛直直袭向她的喉间。
“非尘,住手!”几乎同一时间,一道沉冷暗哑的嗓音跟着响起,声音隐约带着惊惧之意,话音未落,本直直飞向颜依依颈间的翠笛被一颗细小的珠子硬生生地弹开,擦着颜依依的脖子飞落。
差一点……
颜依依捂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心跳因方才的惊魂一线还在剧烈地跳动着,一个失去了内力又怀着身孕的女人,差一点,她便魂断那翠笛之下。
“没事吧?”手臂被人紧紧扣住,扣着她的手臂微微有些颤抖,低沉的嗓音似是也隐约有些颤意。
颜依依捂着心跳剧烈的胸口,倚着柱子让几近虚软的身子得以站直,一只手绕过一边扶住了她。
她虚弱地转过头,看到那张久违的银色软皮面具时,悬了一晚上的心奇异地放松了下来。
77、
“嫂……嫂子?你怎么会在这?”是刚才那道略显熟悉的清雅嗓音,带着难以置信。
颜依依循声望去,看到站在神秘男子身边的男人时,愣了愣,很快便将人认了出来,“沐公子?”
若是她没听错,刚才身边的神秘男子唤他“非尘”,楚沐风的拜把子兄弟如此凑巧地在归魇教,且似乎职位不低……
颜依依微垂下眼睑,眼底掠过一丝淡讽。
“嫂子好记性。”沐非尘没察觉颜依依眼底的讽意,优雅地作了个揖,看到她脖子上及额上的伤时略略皱眉,望向被银色面具遮住大半张脸的神秘男子。
“你们先下去。”紧抿的两片薄唇一开一合间,原本还或疑惑或面无表情地望着颜依依的几个陌生男人很快便退了下去。
“随我来。”男子边说着边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轻揽着她的肩扶着她往走廊尽头而去。
颜依依挣了挣,被握着的手和被扣着的肩都没挣脱,也就任由他扶着,熟悉的气息从鼻尖掠过,被握着的手掌下,薄薄的粗茧带着熟悉温热的触感,在肌理间划开,沿着敏感的神经蔓延至心底,将心底一点点冷却。
“先处理伤口。”
扶着她回到他休息的房间,他扶着她坐下,拿了药箱过来,柔声道,刻意变换过的粗噶嗓音没有她熟悉的低沉慵懒。
“除了脖子上和额头上的伤,身上还有其他伤吗?”他望着她,柔声问着,一边轻扶着她的肩想要替她检查。
她抬手将他扣在肩上的手拉了下来,“我没事。”声音清浅平淡,叫人听不出情绪。
他似是舒了口气,抿了抿唇,沉默了会儿,拿起消毒水替她处理脖子上的伤口。
颜依依望着他脸上那张曾惦记了六年的软皮面具,衣衫下的手动了动,缓缓抬起,指尖落在了他的面具上,他本¥能地抬起手,用力握住了她的手。
她面无表情地望着他,手动了动,想要抽回,他眼神复杂地望她一眼,然后慢慢松开了那只手。
“依依。”
低哑的嗓音,熟悉的声线,带着怜惜的味道,仿佛带了磁,柔柔软软,灌入耳中,滑入心底,激起一片涟漪。
眼中莫名就湿润开来,眼泪似断线的珠子,大滴的滚落,捻着面具的手剧烈颤抖着,却始终无法平稳地将他脸上的面具揭开。
他抬起手,覆着她的手,然后缓缓地将脸上的面具揭开。
熟悉的脸,温柔的神色,憔悴了的脸颊。
那双熟悉的眸子,流转着柔和的光,正定定地望着她。
眼泪莫名流的更凶,颜依依却似是疯了般,倏地就着手中的面具,狠狠往楚沐风脸上砸去,有些歇斯底里,
“果然是你!果然是你!楚沐风,还是君天澈?这么耍着我很好玩吗?或者,你要防我防得如此重?既是如此,你还非得带我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