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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祈允灏也不是什么好人,能为了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连自己的婚姻都牺牲掉,跟何苁立那种人也差不到哪里去的。既然如此。她把他拖下水,把这趟浑水再搅浑点,也没什么,反正琉璃觉得心安理得。
才翻了两页,外头就说将军回来了。琉璃放书坐下,起身迎到房门口来。
祈允灏手里拎着个纸包,还没开口,琉璃已经说道:“将军回来了,今儿夜里咱们有客人,将军就在这里用饭吧。”
祈允灏久不见她主动跟他说话。方才见她迎在门口。已经有些意外了。又听见说有客人,不及多想,就问:“谁来了?”
琉璃看了他一眼,说道:“就是忠勇侯府的两位表姑娘。王爷夫人怪罪我昨儿没上荣熙堂去陪客吃饭。所以我就请了表姑娘她们上这里吃饭。”
祈允灏皱了眉,将纸包放到桌上,说道:“我出去吃。”说着,就要往外头走。
琉璃冲着他背影道:“将军要是又这么走了,王爷回头不是又要拿我是问?”
祈允灏回过头来,说道:“谁让你出的请吃饭这主意?”
琉璃指着鼻子:“我出的。”
祈允灏瞪着她,扭头对外看了眼,半刻又转回来。
琉璃给他斟了杯茶,说道:“其实将军何必这么在意?怎么说也是亲戚。人家段姑娘都不怕什么,主动要求过来吃晚饭,可见对将军没存着什么歪心思的。将军一个大男人,不过是与亲戚同桌吃个饭也这么别别扭扭,倒不显君子坦荡之风了。”
当然。现如今他在琉璃眼里,早就跟坦荡君子挨不着边了。但是,为了激将不是?段文蕙要是在她这里吃出问题来,她就算不被定北王一刀砍死,说不定怀念着幼时那段情谊的祈允灏也会当场就把她给休了。
说真的,虽然她早作了出走的准备,但眼下季小全还没回来呢,何苁立那厮还没倒下呢,要是就这么被休,她上哪儿找靠山给官府施加压力给自己报仇去?
所以,至少在报完此仇之前,她是必须得保住这个将军夫人的位子的。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深刻感受到,意气用事是要不得的,对外她必须表现给别人看,她的原配位置十分稳固,至于传言这东西,本来就有真有假。做个恩爱稳定的假象出来让人去猜,不是更好吗?
基于以上,祈允灏今儿夜里是非在不可的。
但是祈允灏不知道是什么态度,并不说话,只是面色如常地坐着。
琉璃觉得话说到了,他既然没表示反对,应该是同意了,那就可以出去张罗了。于是起身,准备出门。
才走到祈允灏身边,他忽然握住她手腕,将她带回来坐在自己大腿上。琉璃挣扎着,他按着她不动,一手去拿桌上的纸包,从里头摸出一颗温热的糖炒栗子,剥开喂到她嘴里,说道:“街上真正卖南边儿栗子的不多,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你吃吃看,要是喜欢吃,我天天给你买。”
琉璃把脸强扭过去,他将她硬掰过来,将她吻住,直到她不再挣扎了,才把她松开,柔声问:“好吃吗?”
琉璃气得满脸通红,抬脚往他身上一踹,跑出去了。
正好走到穿堂口,范云过来了,见她涨红了脸慌不迭的样子便愕了愕,而后抬眼见到不远处施施然走出房门来的祈允灏,脑子一下灵光了,连忙低了头下去禀道:“厨下酒菜都备好了,请大奶奶示下。”
琉璃定了定神,清嗓子道:“去请表姑娘过来吧。”
在祈允灏怀里那么一挣扎,少不得又要回房整整妆,但是怕那家伙还在,琉璃于是也没回去,进了月桂房里对镜抿了抿鬓角,丫鬟们就来说,表姑娘已经来了。
来的竟然只有段文蕙一个人!琉璃微怔半刻,当下也就明白了。也是,段文蕙这点心思大家都明白着呢,今儿又是她自己提出的要来吃晚饭,段婉如又怎么会来讨这个嫌?据段文蕙的说法,是段婉如身子不适,原本她也是不来的,但大表嫂盛情难却,却之不恭。
琉璃也就道:“那就等下回婉妹妹再来府时,我再单请她。”段家姐妹论起来都比琉璃大,但是从祈允灏这边算,她当然有资格唤她们一声妹妹的。
琉璃与她同进了小花厅,祈允灏已经在屋内坐着了,见了她们来,便道:“坐吧。”然后也没别的话说。琉璃咳嗽了声,笑着让段文蕙在祈允灏下首坐下了,自己则坐在祈允灏这一边。
一张大桌子,坐三个人,委实显得空旷了些,琉璃让人加多了几盏烛台,然后又叫了人近前侍候,气氛才又显得活络了几分。
事实上,琉璃并不觉得这餐饭上段文蕙就能得着什么便宜,她不要脸,王府也还要脸呢。真做出什么投怀送抱的事传了出去,定北王能有好脸色对她么?就是这么样顺水推舟最后成了祈允灏房里的人,将来也抬不起头不是?她相信,段文蕙要的绝不会是随在祈允灏身边这么简单。
所以,相对的这顿饭吃起来比早上在荣熙堂要轻松,因为当着祈允灏,段文蕙要保持她淑女的仪态,而琉璃作为东主,当然也不可能对她有什么失礼的举动。对她的野心持敌对的态度是一回事,请客吃饭又是另一回事,对于这,琉璃还是能做到一分为二的。
只是祈允灏先前那霸道的一吻,让她至今坐在他身旁还不舒服。
吃完饭当然还要坐坐吃吃茶,因为饭桌上是不兴讲话的,上茶后才算是正式交谈的时间。
像上回祈木兰来时一样,段文蕙看了眼这屋子,好像生怕琉璃不知道她在这里住过一样,有意无意地望着祈允灏,说道:“记得上回我来时,这外头那棵槐花树才一人高,夜里我睡不着,还曾在树旁听虫子叫来着,转眼它就长这么大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琉璃也看了眼祈允灏,然后低头啜茶。这种时候她说话当然不受人待见,既然人家在叙旧,那就让他们叙好了。总之喝完茶,她就可以跟定北王交差了。也不是她有多怕定北王——怕当然也是肯定的,人家在沙场杀敌数千,一掌下来说不定就能劈死她。而是说,这王府里外上下,可以说唯一让她觉得还算公正的就只有这位公公了。如若真的昨儿是她故意不去荣熙堂陪客,那只让她请顿饭赔个礼,实在可以说是轻的。
人就是这样,你敬人一尺,人就敬你一丈,像梅氏那种恨不得时时拿捏她的长辈,她实在敬不起来,所以对于定北王的吩咐,她倒是真心在完成着,只要把眼前这菩萨侍侯好了送走了,到了明日赴完宫宴各回各家,那她跟她就半毛钱关系没有了。
只不过是遵长辈的吩咐忍耐客套这一时半会儿,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可是,她啜完了半碗茶,祈允灏也没有说话,好像压根没听见似的,看都没往她看一眼。
段文蕙面上就尴尬起来,琉璃只得想着,自己好歹是主人,有什么恩怨好歹也等过了这茬再说罢,于是就轻描淡写说道:“是吗?许是这地里肥罢。”
旁人可站着十来个侍侯的人呢,听得她这么一答,都往她看过来。月桂海棠在旁都快把手心给掐破了,谁都能听出来表姑娘这话什么意思,偏她能说出“地肥”的话来,真不知她是不是被段文蕙给气傻了?
、257 他的毒舌
然而,傻的居然不只一个,祈允灏听了琉璃这话,也把头抬了,深深看了眼门外那槐树,点头道:“确实地肥,赶明儿,再让人种两棵,过不了两年就长大了,到时在树中间挂个秋千,等我们的孩子出来了,就能给他们玩儿了。”
孩子?琉璃手上杯子差点没拿稳。
段文蕙小呛了一口,睁大眼看着一派从容的祈允灏,“灏哥哥,你们有孩子了?”这真是晴天霹雳,根本与祈木兰她们说的不一样啊!
祈允灏瞄了琉璃一眼,说道:“很快就有了,我年纪不小了,也该开枝散叶了。”说着又看向段文蕙,正了色道:“你今年也十七了?早些订下吧,挑来挑去莫挑得跟兰儿她母亲一样,到最后一个好的也落不着。”
琉璃对于这番话,感到了由衷的惊愕。孩子的事就先不说了,他居然公然称呼梅氏为兰儿她母亲?还有,什么叫跟梅氏一样,最后一个好的也落不着?这是说,定北王在他眼里,连个好的人都算不上?她一直觉得早上在梅氏屋里说的那番话也算毒了,没想到他一开口,竟然比她更毒上十分!他是在语重心长地诅咒段文蕙将来变成梅氏那样的填房吗?
琉璃这一刻,忽然有些同情起段文蕙来了,出身侯门的她,处处受尊重,怎么承受得住这样的言语?而且这样的言语还是来自于她暗恋了多年的灏哥哥。
“灏哥哥!”
果然,段文蕙眼眶已经红了,她缓缓地站起来,脸上一派凄色,“你怎么能这么说?”
琉璃也不由得站起来,祈允灏这话说出来虽然深得她心,也算是替她小小报了一仇,可是,人家到底是客人啊!她还是受了定北王的嘱咐来挽回这亲戚礼面的呢,这要是被他气出去了。定北王那里不更加难以交差了吗?
于是说道:“将军平时说话就挺直的,表姑娘你别往心里去!”
明明是句打圆场的话儿,可是在段文蕙看来就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了,她苦笑了一声,盯着她道:“他平时是什么样子,不用你说,我比你更清楚。”说着印了印眼眶,看着祈允灏,又道:“我倒不是为我自己,只是心疼王爷夫人。不管怎么样。王爷总是你的亲爹。你怎么能这么说他?就不怕外人说你大不孝么?”
诚然,琉璃也觉得祈允灏对待定北王看上去是有些忤逆不孝,可是,她总觉得这里头还有不为她知的内因。所以也就从来没在他面前说过他们父子间的是非,眼下段文蕙这么一说,究竟是觉得以她的身份说这个话很合适呢,还是觉得真的是祈允灏一个人的错?
“表姑娘这话,是谁让你来说的?”祈允灏两眼盯着屏风,表情已然沉凝了。
段文蕙一怔,忙道:“没有谁让我说,是我自己觉得——”
“表姑娘不觉得你管得有点太多了吗?”祈允灏目光忽地箭一般射向她,“内子今儿对我说。要请亲戚过来吃饭,要我不要出去。表姑娘既然是亲戚,就该知道有些话能说,有些话是不能说的。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到这里住,我不再提这个事。你个姑娘家,又还当着大伙面提做什么?至于我孝不孝,那是我媳妇儿该过问的事,表姑娘管好自己的事不就够了吗?”
这下子段文蕙的脸真的算是不能看了,祈允灏这话出来,莫说是个姑娘家听了,就是大男人被人当面戳了脸面,也免不了会有些尴尬吧?对于祈允灏这把嘴,琉璃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过有了这番话,段文蕙在府里下人眼中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这虽然不能彻底导致梅氏等人与段文蕙本人死心,但是,也能造成一点压力,给琉璃扮回一点面子不是吗?能够借他的口这么刺激一下段文蕙,其实是件让人心里爽透了的事,这话要换了她说,不又是招人恨的事吗?这么看来,祈允灏似乎又是有心的。
但是,作为她,作为堂堂二品的将军夫人,人是她请来的,她究竟要不要再出来打圆场呢?她要是不说话置若罔闻,会不会显得自己完全没诚意与她修复好亲戚关系?
想了想,她到底还是没有起身。祈允灏得罪她那是他的事,她这会子要是进去插话,那所有的怨气搞不好就落她身上了。再说了,段文蕙也不是盏省油的灯,祈允灏既然在表明态度,那她也没有拆他台的道理。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段文蕙在难堪了一阵之后,不但没有发怒,反而还款款退了半步,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