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祠堂的都是老人,肯定会知道的!
可是她现正装病呢。才躺了半个月的工夫,可没那么容易就伤好出门的。
蕊儿道:“让桔梗儿去吧。”
琉璃想了想,摇头道:“不。桔梗儿去太扎眼。你让桔梗儿抽空上庄子里一趟,让赖五去问。不管打听到叶夫人的什么。都来告诉我。再叮嘱他不能透露我出来。”
蕊儿点头:“我这就去跟他说。”
桔梗儿和赖五这里的事自有蕊儿去安排。其实她也不知道能打听到什么,毕竟年代久远,又是下人嘴里,即便是流传下来,也多半走味儿了。
但是也好过不打听,不把祈家的历史了解清楚,她在祈允灏面前。就永远会像一个门外人。如果不去了解他的经历,她也不会了解他的内心——尤其是在小戚妃那里知道他们父子结下了这么多年的仇恨后,她就更想知道这些年他经历过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的父亲与继母了。当然更想知道的是。他为什么会突然说出“没有母亲的孩子,是最不幸的”这句话来。
这两日她下了床,也偶尔在廊下走动走动,好歹也过了大半个月了,太医也时不时地往府里来转转。还是在钟粹宫收了她银子的那位。让他来回跑了那么多趟,总也要摆出点效果来,否则怎么好跟皇后解释?
天气也在她装病的这些日子悄然转凉了,晨起便能看到槐树下白白的一层霜。
听蕊儿说,这季节正是秋收忙的时候。赖五应该正忙着让庄户们收庄稼,又忙着往地里播来年的菜种。应该没时间往老祈府去。
她裹了斗蓬在槐树下对手哈气儿,蕊儿匆匆跑过来:“奶奶!有您的信!”
琉璃以为是徐师叔,自从上回徐师叔来信说有人去外公的房子里翻找东西后,她也曾回过一封信,但是一直也没再收到他的回音。
接过来一看,居然是季小全!
季小全这一走近两个月,终于有消息来了!
她几近颤抖地把信打开,将要看,又合上问蕊儿:“他还好么?”他既然有信给她,肯定也有信给蕊儿的。他这一去蕊儿不知担了多少心,她怎么能丝毫不顾她的心情?
蕊儿双眼湿润了,点头笑道:“好!他说挺好的!奶奶快看信吧!”
琉璃这才又低头看去,原来这两个月他假扮成了南边买卖人,赁了房子在城南一带住着,已经掌握了重要的线索,但是何苁立与聂氏姐弟合谋贪赃的证据还是没有找到,因为所有知情的人与证物都被人带走了。他来信的意思,便是问继续查问还是回府复命?
到底还是迟了一步。琉璃合上信,眉头皱起来。
“他这信是怎么送进来的?”
“有个小叫花子在门口递进来的。”蕊儿说。
琉璃点点头,想了想,走进书房亲笔写了几行字,放进信封交给她,“看那小叫花子还在不在,给点钱让他带回去。”
蕊儿连忙擦了擦眼出去了。
再查下去也是无用,不如且问问他得到的线索是什么。
城南距此不过十几里路,他最迟今日收到信,明日就能回来了。
翌日琉璃早起,蕊儿进来推窗,眼角藏不住喜意,说道:“季小全昨儿夜里回来了,问奶奶什么时候得空传见。”
她如今晚上不当值,就住在琉璃赏给他们的小家里,就在东边墙外的骆驼街,季小全既然昨夜回来了,自然也就回了家。琉璃看了她一眼,扬唇道:“让他早饭后来。”说着又道:“我让他出去这么久,你怨我了吧?”
蕊儿脸一红,说道:“哪能呢?奴才不替主子办事,那凭什么占这位置?”
琉璃笑了笑,让她替自己穿了衣。
早饭后季小全就随蕊儿一道来了。两个月没见,黑了也瘦了,但是目光仍然炯亮。见了门口的叶同刘威,自然也表现出了一番惊讶,但是蕊儿悄悄与他一说,他便就了然点头了。
琉璃赏了他坐,然后让月桂奉了茶。
季小全谢了恩,坐下后便直入正题。
“奶奶纸上交代的几个地方,小的全都走过了,就如昨儿信上跟奶奶说的,基本上没有捞到什么确凿的证据。但是这一路查下来,却也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事?”琉璃就等着这个。
“就是关于收集这些证据的人。”季小全顿了下,说道:“所有的证据都是被那一男一女搜去的,而小的在寻访过程中,发现这两个人有好几次提到过何府。据他们说,当时他们说话的感觉就像是跟何府很熟稔,尤其是何府的长房。所以小的推测,这两个人有可能就是何大老爷的熟人!”
“何苁立的熟人?”琉璃顿时皱了眉,他的熟人在搜集这些证据,那他的用意何在?搜集它是为了防止被别人得到,还是为了做为把柄拿捏他,抑或像她一样,是为了举证他?“还有没有什么别的?”
季小全想了想,道:“奶奶提到大老爷的名字,倒是让小的又想来,他们都说那女的每次问到有关何大老爷以权谋私的证据时,也都会直接说何大老爷的名讳,而不是尊称。”
一个女人在外直接提三品命官的名讳,除了对他有不满,还会有什么可能呢?于是,琉璃顿时又排除了这对男女搜集证据是为替他销毁证据的可能。既然是对何苁立不满的,又跟何府很熟的,会是谁呢?
琉璃手指抠着茶杯,目光纠结着杯上的印纹。这世上符合这两个条件的,倒是也有不少人,至少除了她自己,还有余氏、何朴松与苏姨娘。
余氏如今还关在何府佛堂未见天日,可是她自己也有份参与这个,应该不会是她。而何朴松有可能,如果不是何苁立与阮氏当初步步紧逼,齐氏不会死的,何朴松恨何苁立恨到入骨,而且他在詹事府任职,也是有着暗中查探的便利的。
至于苏姨娘,对何苁立的恨就更不用说了,何苁立不顾情份把正妻之位给了余氏,而她做了妾还反被余氏害死三个孩子,何苁立最后不但妄想将余氏放出来,还借陈姨娘来使她难堪,她是有足够理由这么做的,而且以她的手段,这样大的局也绝对是她布得下来的。
那究竟会是何朴松还是苏姨娘呢?!
琉璃紧紧抠着桌沿,真相呼之欲出,可惜无从下手!如果是苏姨娘还好,如果是何朴松——他与何苁立是亲兄弟,加上何老太爷尚在,用证据拿捏他的可能性大,举证上报的可能性几乎等于无。而琉璃目的是要得到这些证据的,如果真的在他手上,那吐出来就难了。
苏姨娘这边,她应该直接回去问她吗?如果在苏姨娘手上,那她绝对会给自己的。可是自打上了砸了何苁立的院子,撂下了她不再认他为父之后,她再回去又算怎么回事呢?那在他口里就成了擅闯私宅。当然,她也可以不顾一切回去,何苁立能让她进去吗?如果以祈允灏的名义带着府兵前去——是了,门外就有两个呢,闯个何府有了他们俩足够了。可是,在事情未确定之前,她并不想过早地透露风声出去,即使是祈允灏的人。
再说了,就算强行进去了,何苁立难道不会让人看着苏姨娘吗?那时就算苏姨娘真的手握着他的证据,她也绝对带不出来的。
怎么办?
她撑着额角,头疼起来。
、270 尚须忍耐
季小全与蕊儿面面相觑,也是无话。
琉璃抬眼见看他那双陷下去的眼窝,遂摆手道:“行了,你先回去吧。奔波了这些日子,先歇几日,放你们三日假,等忙过这件事,我再安排你的差事。海棠去让厨下备桌席面,送到蕊儿家里去,再添壶酒,犒劳犒劳季管事。”
季小全与蕊儿连忙拜谢,与海棠一道退了下去。
琉璃对着地面沉吟了半日,唤来桔梗儿:“赖五那边怎么样了?”
桔梗儿道:“还没去呢,据说庄子里还得三四日才完事儿。”
琉璃点点头,招了他过来,说道:“你这几日去何府外街打听打听,看看三老爷这一向对大老爷态度如何?主要看自打三夫人过世后,他有没有私下交代人打听过大老爷什么事?你现在就去办,办好了有赏!”
桔梗儿道:“奶奶不知道吗?三老爷都出京几个月了。”
“出京了?”琉璃讶然,她还真不知道这个。不过既然不在,那就只能问苏姨娘了,于是道:“那你就去看看八姑娘和五奶奶,就说我许久没见她们,想她们了。然后顺便看看能不能进何府长房去,如果能进,就去问问苏姨娘,看有没有什么话要传给我的。”
桔梗儿点头:“小的这就去。”
傍晚时桔梗儿回了来,见了琉璃便神色慌慌地道:“回奶奶的话,八姑娘很不好呢!”
琉璃不知道如何个不好法,便也不顾去问苏姨娘了,说道:“怎么回事?”
“七少爷不是一直由柳姨娘与八姑娘一同照管着么,原先三老爷在时也是放心的,可是没想到三老爷出京后,宁姨娘与四少爷就成日里地跟八姑娘她们过不去。前些日七少爷上吐下泄,吴大夫怎么查也查不出病因,后来才发现是奶娘的奶有问题。宁姨娘竟然在奶娘吃的饭菜里下了巴豆粉,七少爷吃了奶就病了。八姑娘冲到宁姨娘房里打了她。可是四少爷回来却又帮着宁姨娘打了八姑娘,如今八姑娘带着七少爷住在五奶奶院子里呢。”
琉璃听得浣华被宁氏的儿子一打就摔了杯子,“浣华是嫡室,平哥儿更是正经的嫡子,他们也敢打他们的主意?真不知自己斤两了么!”
怪不得她装病这段时间,浣华也没递帖子、也没过府来看她,原来是被宁姨娘逼得连房都回不去了!
月桂海棠在里屋都被惊了出来。见得她这么生气,问了桔梗儿,也知道怎么回事了,个个儿地也是气。但是气完一想,又能怎么着?琉璃都已经嫁出来了,何况那又还是三房的事,她想管也管不着。
“那林府作为浣华订了亲的夫家,他们就不知道吗?”琉璃冷静下来。问道。
桔梗儿道:“不晓得知不知道。”
琉璃沉吟片刻,与月桂道:“那林家父子都在朝为官吧?你拿纸笔来,我去给他们夫人去封信。咱们管不着,便让他们管去!浣华可是她们家的儿媳妇,借着三老爷不在。被妾室逼得连房都回不了,这话传出去对他林家有什么好处?”
月桂在旁瞅了她一眼,说道:“人家是士子清流,什么都是规矩,可不像咱们将军。那林公子就算知道,未过门的媳妇,那还是别人家里人,哪里就能冲到何府去给八姑娘出头?”
琉璃哼了声,说道:“这要替人出头的事,可不只有靠拳头刀子这一条道。林尉然好歹也是中过科举有了功名的,要是这点脑子都没有,将来怎么顶门立户?”
说着还是以浣华妹妹的身份,拿过纸笔,言辞委婉地给林夫人写了信,交代让人明日一早送到。
这里料理完了,还有正经事,问起苏姨娘,桔梗儿道:“姨娘只说了一句话,说她近来身子十分不妥,让奶奶伤好了之后,抽空回去一趟。”
这是苏姨娘第三次说让她抽空回去看她的话了,琉璃此时,再不由得她不慎重起来,苏姨娘几次捎话来要见她,莫非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姨娘没跟你说别的了?”琉璃追问。
桔梗儿想了想,“没有了。小的去的时候,姨娘正躺在床上呢,不知怎么地又多了咳血的毛病,人也瘦了很多,就问了小的一些奶奶伤病的话,小的都照实回了。”
琉璃眉头愈发皱紧了起来,按说琉璃派过去的人,又是琉璃自己挑出来的陪房,她很该信任才是,真有什么话,也该借桔梗儿告诉她。可她都病成这样了,也没有说些别的,比如说自己的病症之类,只是再三让她回去看她,也不吐露什么口风,难道说,当真是有着极为重要